第九十六章 被關黑屋
為了不讓掖庭宮掌設陸歡看見我出現在這裏，就在小林子的掩護下，悄悄來到縵兒的房門口，讓小林子輕聲敲着房門，他朝里喊道：“縵兒姑娘，我是小林子，你開開門。”小林子重複喊了兩遍，還是沒聽到縵兒的應聲，小林子再次敲了一下房門后，就聽到裏面有凳子倒在地上的聲音，我擔心縵兒出事，就讓小林子撞開房門，房門被撞開后，看見縵兒吊在懸樑上，雙腳還在半空猙獰着，小林子嚇的立即抱住她的雙腿，將她救了下來，可她已進入昏迷狀態，我讓小林子將縵兒平躺放在床上，伸手按住她的人中，沒過一會，縵兒就醒過來了，小林子驚呼道：“姐姐這是什麼招數這麼厲害，也沒見御醫這樣救過懸樑自盡的人。”
“先別說這個了，去把門關上。”我說完，小林子馬上去關上門，蘇醒過來的縵兒見到是我救了她，一聲不響的扭過頭去，我問她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至於要你尋死。”
縵兒還是不說話，眼角留下來的眼淚都已經沾濕了枕巾，注意到她嘴角的傷，我說：“是不是裏面的人打你了，他們到底把你怎麼了。”
心急的小林子也勸說縵兒：“縵兒姑娘，你就跟姐姐說了吧，姐姐會幫你的。”
“沒有人幫的了我，你們還是走吧。”縵兒只說了一句話，又沉默下去。既然她現在還不想說，那我也不逼她，看到她頭髮還是凌亂的，手也髒兮兮的，我讓小林子出去打水進來，給縵兒清一下，小林子出去后，我四處巡視一番，縵兒的床尾邊扔着一件裙褲，開檔處上的斑駁血跡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抓過裙褲一看，真的是血，縵兒發現我手中拿着她染有血跡的裙褲，起身搶了過去，我錯愕的看着她，吃驚的難以啟齒，縵兒慌張的將裙褲塞到枕頭底下去，全身顫抖的萎縮在床角邊，我伸手撫觸她一下，她顫抖的幅度也就越大，我問她：“怎麼會這樣？是誰傷害了你？”我這才明白，縵兒為什麼要自殺，她是羞愧到寧願去死。
縵兒不回答我，我再問道：“你說話呀，不說話要我怎麼幫你。”想起小林子說李元吉從黑屋裏出來後半個時辰，縵兒接被放出來，這件事絕對跟李元吉脫不了干係，我問道：“是李元吉是不是，是他玷污了你。”一聽到李元吉三個字，縵兒害怕的不得了，用雙手捂住了耳朵，嘴裏還嘀咕道：“別再說了，求求你，別再說了。”
“我去找李元吉。”縵兒立馬拉住了我，哭着央求着我：“程惜，求求你，不要管這件事。”
我怒斥道：“李元結他強暴了你，你就這樣忍氣吞聲，放過他嗎？你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身子。”
“那又能怎樣，想死又死不了，出宮又出不去，我能怎樣。”縵兒說。
“找皇上主持公道，不相信他這次還會包庇着李元吉這畜生。”縵兒死死的拽着我，不讓我走出這扇門，她哀求道：“不要去找皇上，不要去找齊王，就當沒發生過，可不可以，我不想讓宮裏的人都知道我被弄髒了，求你了程惜。”
“不行，李元吉死性不改，惡性循環，這次我一定不能再讓他逍遙法外，他一定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咬牙徹齒的說往，欲要奪門去，可縵兒再一次攔下了我，目神獃滯的說道：“你要怎樣才可放過我，程惜，你根本就鬥不過齊王，難道你要我像英靈一樣慘死宮中，不得善終嗎？我每天晚上都夢見英靈慘死的樣子，從來都沒睡過一次安穩覺，你不是因為英靈的死而一直都對我耿耿於懷嗎？既然恨我，那就不要來管我的事，就算讓我自生自滅，也好過被扔進亂葬崗里。”
縵兒的話讓我寒心，她寧可選擇自己了結此生也不要被所有人知道她已不是清白之身，她選擇忍氣吞聲，也不敢站出來興師問罪李元吉，我錯了，英靈的死讓我以為縵兒變了，變得殘忍膽大，愛慕虛榮，可是此刻，我看見了縵兒的性格始終還是逗留在剛進宮的那樣子，膽小怕事，發生事故就六神無主，慌亂不已。
面對縵兒的自甘墮落，我無言以對，只能退出房間，就像她說的，就讓她自生自滅吧，我不知她在這座皇宮裏還能存活多久，我不希望她步英靈的後塵，死的悄無聲息，所以才要去找元兇，可從來都沒冷靜想過，如果我能斗得過李元吉的話，他也不會接連不斷的幹壞事，縵兒也不會成為這次的受害者，縵兒的話也許是對的，不去干涉這件事，不去找李元吉理論，那李元吉就不會狗急跳牆的殺人滅口，縵兒也就有了存活的機會。
決定了不去干涉縵兒的事，但最起碼我要為她做最後一件事，此事發生后，就不能讓縵兒再回道靈鶴宮去，張婕妤雖然沒有尹德妃聰明，可心眼還是狠的，若縵兒再回她身邊服侍的話，恐怕還會被關黑屋，那性命就不保了，我要去靈鶴宮找張婕妤，讓她讓了縵兒，即便不能出宮，至少不要在靈鶴宮獃著，我相信張婕妤會看在我曾是竇後面前的紅人而賣我這個人情的。
今晚靈鶴宮的宮門緊閉着，也無人看守，在宮門外喊了幾聲，也沒人答應，我去了後門，發現後門沒關緊，輕輕一推，就打開了，我走進去，見四下無人，來到了張婕妤的房間外，正要敲門時，隱隱約約聽見裏面傳出來此起披伏的呻吟聲，接着便是男女尋歡作樂的淫聲，我心想這裏是張婕妤的寢宮，裏面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她，我將窗紙捅破一個小洞，往裏面一瞧，整個人被震驚到，躺在床上纏綿在一起的不是張婕妤與李元吉嗎？天吶，皇子與皇妃私通，干出這種傷風敗俗，上烝下報的**之事，我還是頭一次親眼目睹，倘若被李淵撞見，他會與何種面目示人難怪張婕妤會指着縵兒罵她狐狸精，原來那個男人就是李元吉，若被李元吉知道我看見了他與張婕妤的秘密，必定會殺我滅口，此地不宜久留，趁四下無人，我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慌長之時，不小心撞倒了腳邊的花盆，下一刻就聽到了張婕妤的聲音：“誰？是誰在外面？”還是被發現了，我立即拔腿就跑，跑過迴廊，就聽到了張婕妤的房門打開的聲音，絕不能讓他們知道是我，我健步如飛的跑到靈鶴宮後門，像做了賊似得逃離開了靈鶴宮，快步流星的往承天門走去，剛走出靈鶴宮的兩百米處地方，差點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幸好腳步剎的快，在我正要跟對方道歉時，發現差點被我撞到的人是楊嫣，我立即行禮道：“參見太子妃。”
楊嫣被突如其來的我給嚇到，生怕被撞到，左閃右閃，搖搖欲墜着，之後在宮女的攙扶下，站穩了腳跟，隔着滿肚子火氣的說道：“程惜？你怎麼會在這裏？還莽莽撞撞的，像什麼樣。”
“太子妃教訓的是，是奴婢沒看好路，差點撞到太子妃了，對不起。”我着急的直道歉，索性沒撞上去，否則這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的肚子撞出什麼閃失的話，我十個腦袋都不夠她砍。
楊嫣走到我面前來，問道：“你還沒回答本妃的話，這麼晚進宮來做什麼？”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回道：“奴婢是看太子飛這麼晚了還沒回府，特意進宮來接太子妃出宮回府的。”
楊嫣冷笑了一下，說道：“本妃今天出府的時候，可沒告訴其他人本妃是進宮來了，你怎麼就知道來宮裏接本妃了呢。”一時心急，沒想到這一點，我一語頓塞，心裏還被靈鶴宮的一幕給攪亂着，不知如何作答楊嫣的問題。使得讓楊嫣看出了端倪，盤問我道：“你不是來宮裏接本妃的是不是？太子也今天也進宮來了，你該不會是來找他的吧。”
我否認道：“奴婢不敢。”
“不敢？你都敢當著本妃的面與太子爺卿卿我我，手牽手的從本妃眼前消失，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楊嫣越說越來氣，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的話，此刻的我早已粉身碎骨了吧，不想見到姐姐大動肝火的樣子，接下來我便一句話也不吭，她想要說什麼，想如何解氣，都可以隨便她，可不說話同樣也遭來了楊嫣的不滿，她說：“平常不是很用頂撞本妃的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本妃說的都是實事，讓你都沒臉還嘴了。”
“如果這樣可以讓太子妃解氣的話，那奴婢願意低頭不語，保持沉默。”我說。
楊嫣怒視着我，說：“想讓本妃解氣是嗎？好，本妃就成全你。”然後吩咐身後的小穗道：“小穗，將程惜關進黑屋裏，本妃要她嘗嘗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滋味。”
什麼？關黑屋？楊嫣要把我關進黑屋裏，那傳說中猶如十八層地獄的黑屋，我被關進去，還有機會走着出來嗎？沒有反抗的餘地，我就這樣被‘請’進了黑屋裏。
被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推進來，一點光線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這裏一股的霉氣，臭酸味，老鼠的吱吱聲不絕於耳，只要邁出一步，就能踩到軟毛毛的不明物體，本以為這個黑屋與天牢會差不多，沒想到相差甚遠，如果這裏是地獄，那刑部的天牢就是天堂。
應該是天亮了，門鎖上有了動靜，有兩個身穿太監衣服的人手拿蠟燭走進來后又把門緊緊的關上，藉著蠟燭的光，我才看到旁邊就有一張板床，而我卻在老鼠窩邊蹲了一宿。
“起來，起來。”兩太監上前，將蠟燭擱在一邊，硬是將我從角落邊給拽了出來，他們甚至都將刑具給帶進來了。
我問道：“你們想要對我做什麼，這裏是皇宮，天子腳下，難道你們還敢做出有違天理的事嗎？”
兩個太監面面相覷，然後忍俊不禁大笑着：“哈哈哈哈哈。。。。。。”笑聲停后，一名太監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以為黑屋是什麼地方，皇上的甘露殿呀，進了這裏，哪還由得你猖狂，老子告訴你，就沒有人在老子的手下還可以活着走出這裏。”他將一條人命說的多輕鬆，像是在形容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接着另一個太監說：“太子妃特意交代我們兩兄弟，要好好‘侍候’你，被帶來這裏，只能算你不幸了。”
“你們到底收買了多少條無辜的性命，刑場上的儈子手都比你們有良心。”我怒斥道。
“嘿嘿，聽聽，這姑娘的嘴多厲害呀，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我告訴你，我們就是天生的儈子手，今天就讓你嘗嘗我們哥倆有多美良心。”話音一落，兩個太監就撲上來，要扯開我的衣服，我拚命護着自己的衣裳，拚命掙扎着，面對兩隻惡狼，我不知是何來的強大力氣，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服，不讓他們得逞，難道他們是要將我衣服脫去，用銅柱對我使用炮烙之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