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擦身而過的那抹美麗
人都是敏感的,李毅目光的遊離,心不在焉的表情,郭玲都一一在眼裏,感受在心裏,順着他的目光,郭玲到了一張驚艷絕倫的臉,面對如此仙容,連自己都自慚形穢,難怪他會目不轉睛了。
郭玲心裏一陣惱怒,舞沒跳完,就推託頭暈,悻悻的坐回到了休息區。
李毅當然明白她的心思,但是此刻,他的心思卻不在郭玲身上。畢竟,郭玲是死鬼李毅的夢想,而他的夢想,卻是那個妖嬈卓絕的柳若思。
可是,他不敢就此貿然上前搭訕,他怕她誤會他是狂蜂浪蝶之流,從而留下不的印象。可是,這麼難得的良機,他也不想錯過。
柳若思臉上帶着深深的憂鬱,一如她後世留給李毅的容顏。
一襲白色的連衣裙,樸素卻難掩她天麗質。
如果童軍在此,一定能認出,這條裙子,是從他地攤上賣出的,他也一定還得這條裙子的賣價,九元。
因為這個孩子太漂亮了,漂亮到讓他過目難忘。
其實,這條裙子的進價是十二元,童胖子開價三十,至少^也要賣十五元的。
但這個孩子只是皺了一下的鼻子,略感羞澀與不舍的了一句:“我身上只有九元錢,還是下次再來買吧。”
一向精明的童胖子,鬼使神差的接道:“九元就九元,我賣給你了。”
着孩在陽光下盛開的笑靨,童軍也傻傻地笑了,彷彿做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一筆交易。
如果童胖子能到此刻的她,更會覺得這買賣值,你瞧瞧,她穿着我賣給她的裙子,如蓮花般高貴,如雪花般純潔,如梅花般優雅!
她腳上穿的涼鞋,也很一般,很多地方都掉了皮,但穿在她的腳上,這雙鞋卻變成了灰姑娘腳上的水晶鞋,是那麼的美!因為那雙腳的緣故,那雙破鞋,似乎也成了世間最亮的一個點。
李毅就這麼靜靜的在原地,着夢想中的風景,渾然不覺身邊的舞伴,早已氣得離開。
柳若思早就感到了男人的灼灼目光,只是她早已麻木,對此也多了許多抵抗能力。做到了無知無覺的境界。
她在憂心着自己的事。數次與李毅擦身而過,都沒有向這個痴獃的男子投去哪怕是憐憫的一眼。
舞曲戛然而止。
李毅這才驚覺失態,默默地走到郭玲身邊,輕輕地道:“對不起,我剛才很失態,讓你見笑了。”
“她很美嗎?”郭玲語含嫉妒。當然,她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我似乎在夢裏見過她。”李毅。
“那就是夢中情人?!”郭玲語氣尖銳,連自己也嚇了一跳,解不清為何如此失態。自己不是不喜歡他嗎?最近對他的,只不過報他的救命之恩而己。可是,自己心裏為什麼總是酸酸的呢?
她沒談過戀愛,不曉得這是怎樣一種情況。
“你氣了?”
“氣?我怎麼可能氣?你值得我氣嗎?”她恢復了常態,一如既往的冰冷。
“嗯,我也以為我不值。”李毅淡淡一句,故意隔了她幾個座位坐下。
傷到他的自尊嗎?郭玲惴惴不安地想。哼,傷就傷唄,誰叫他先傷我呢?怎麼,我也會受他的傷?不會吧?
李毅的目光,依舊被柳若思牽引着。接下來的兩場舞,他沒有上場,郭玲拒絕了前來邀請她的幾個男,其中自然包括姚林。
柳若思連着幾場,只跟一個人跳舞,一個上去起碼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長得比柳若思還要矮上半個頭,但一身得體的名貴衣服,脖子上更掛着一條拇指粗的金項鏈,手腕上戴着一塊老大的金錶,整個一暴戶的形象。
而每當有人試圖上前邀請柳若思時,總有一個穿着黑衣,戴着墨鏡的傢伙,拿着手中磚頭似的大哥大,點點那男的胸膛,示意他識相的就快離開。
暴哥摟着柳若思,左手一點都不老實,總是不停的上下其手。柳若思總是躲閃,但又不敢太過拒絕,十分掙扎。
李毅得眉頭緊皺,很想上前拉着她離開,可是,憑什麼呢?她都不認識他,何況,她跟那暴哥是什麼關係?李毅並不知情,萬一人家是你情我願的呢?豈不是攪了一池鴛鴦?
孫薇過來笑道:“李毅,怎麼了?累了?”
李毅搖搖頭:“沒事。我請你跳一個吧。”
孫薇笑道:“啊。”
又玩了大半個時,跳過一段瘋狂的迪斯科之後,大家的激情都得到了盡情泄。肚子也餓了,便出來找了個宵夜攤吃宵夜。
李毅猛然甩甩頭,想把什麼東西趕出腦袋一般。
隨緣吧!李毅瞬間就開朗了,又跟大夥又有笑起來。
年輕人的煩惱,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郭玲也很快就忘了剛才不愉快的一幕,在李毅的逗笑下,又展現出笑容。
孫薇甚至偷偷的伸出手,在桌子的掩飾下,在李毅腰上狠狠擰了一下,痛得李毅差點叫喚出聲。她卻得意的一笑:“以後你再敢在我面前別的人,我就這麼擰你!”
李毅苦笑道:“拜託,姐,我們的關係,有你的那麼嚴重嗎?”
“就算只是同學關係,你也要尊重我!”
“我的媽啊,誰要是娶了你做老婆,豈不是這輩子就在一棵樹上弔死了?”
“哼,我這是名貴樹種,一棵就能抵得上整片森林!”
李毅暴汗,心想再智慧的人,起胡話來,都是不經大腦的。
吃過夜宵,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后,已是凌晨兩點多了,一眾人就笑着,向歌廳去。
李毅悄悄地問朱楓和畢爭光:“展得怎麼樣?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們兩個可要抓緊了。”
朱楓臉紅紅地道:“我抱着的時候,感覺心都要飛出來了。”
畢爭光一臉的不屑:“就這麼一點出息?我跟她互相了解了一下,嘿嘿,她似乎對我觀感還算不錯。今天真要謝謝你啊,李毅,要不是你,我們可沒這麼機會,這麼零距離地接近她們。”
跟畢爭光一起跳舞的,名叫劉蕙,竟然是他的夢中情人!
這還真出乎了李毅意外,鼓勵他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笑着,姚林那打了興奮劑的聲音又響起:“兄弟姐妹們,唱歌的地方!到了!”
眾人一齊歡呼,比起跳舞來,他們更喜歡歌唱的自由與洒脫。
歌廳有一個很聽的名字: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