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嘴臉

第二十九章、嘴臉

第046章婦,縱是被打死也不吭一聲了?”說著輕合了茶碗,對着司棋道:“奶娘是個忠良的,要留在這裏做貞節烈婦,你去知會這裏的管家婆子一聲。就說奶娘不隨我們回去了,要留在這裏。”

那奶娘聽了迎春這話,方才急了,正欲爭辯,卻聽得那迎春又說:“司棋,你這立在那裏做什麼,任由着這婆子滿嘴胡沁不成!還不快打出去!”

司棋聽了,心裏那個樂啊,這才是自己的姑娘啊!二話不說,拿了門后的掃地條帚劈頭蓋臉地就朝那婆子打了過去。那婆子哭爹喊娘地落荒而逃,到底被司棋腰上、背後、腿上狠狠地打了幾下。

主僕二人看着婆子狼狽而去的樣子,站在院子裏哈哈大笑。而這一刻,雖然清冷,天卻格外的藍,而迎春的心情也是從未有過的爽快!原來,人生也可以這樣!

可以收拾的東西並不多。統共不過數得過來的幾個包袱罷了。迎春自嘲地笑笑:原來自己就這麼點可憐的身家。

門房孫紹祖早打過招呼了,並沒有為難迎春她們。只略微地看了看,就放行了。司棋早遣一個小丫環子用惜春、黛玉給的銀兩雇了兩輛車子。她與姑娘一輛,另一輛剩下的丫環、婆子們擠一擠。迎春的奶娘自然不敢真留在孫府里,也依稀的明白:姑娘怕是今時不同於往日了。也不敢去求,只悄悄地混在眾人群里,待迎春、司棋二人上了車,方扒拉着上了後面的車。迎春早瞧見了,明白現在也不是較真的時候,只笑笑,也不言語,只衝着司棋微微地點了點頭。司棋對外面駕車的車夫道:“可以走了。”一行兩輛車緩緩地向賈府駛去。

賈赦自昨日聽到孫紹祖說過和離之事後,今日並沒有出去。雖有幾分不信,因為迎春那丫頭他這個做老子的還是清楚的,不是個敢這樣做的主。只是,那孫紹祖雖是個渾人,卻並不是個愛撒謊的,何況,昨日裏的情形看着也不象。那孫紹祖若真有能耐演那麼一出,倒真要讓人刮目相看了。正這樣那樣地胡思亂想着,卻聽外面有人回:“老爺,小姐回來了。”

“那孽女,那孽女竟真的被遣送回來了?”賈赦喃喃自語着。終於明白原來孫紹祖並非在與他開玩笑。

“父親!女兒不孝,已與那孫紹祖和離。”迎春進得屋來,撲通一聲先跪在了賈赦面前。再怎麼,那也是自己的生身父親啊。

“你,你這個孽女,你居然真的被人休棄回來了?”賈赦兩手發顫,聲音發抖地問道。

“那孫紹祖就是個畜生!小姐,小姐是實在沒法了才和他和離的。”司棋看大老爺手要落下,怕自家姑娘吃虧,忙上去一起跪下解釋。

“這裏哪有你一個下人說話的份!還不快給我滾開!”賈赦毫不容情,一腳將司棋踹開,一巴掌就落到了迎春身上。

迎春也不躲閃,挺直身板生生受了這一掌。

“哎喲,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嗎?”這邊的動靜鬧騰的這麼大,邢夫人想裝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了。何況好歹也是主持中饋的當家主母,又是迎春的嫡母,這迎春回來的事自然也不能不告訴她。

聞訊趕來的邢夫人推門進來見到的就是這麼暴烈的一個場景。邢夫人一直未曾生育,賈璉、迎春二人俱掛在她名下。邢夫人進得這府時,賈璉已有了記憶,因此始終與她不怎麼親近。迎春那時尚小,倒並不怎麼排斥她。只是她那時尚且年輕,自以為會有自己的孩子,所以與迎春談不上親厚。不然也不至於老太太看不過眼,接了迎春在自己身邊將養。

當邢夫人終於明白不可能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時候,再看賈赦,已是一個又一個的艷妾、美婢地迎進了府里。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利劍懸在頭上,也讓她不敢對賈赦的所作所為有所表示。

殷紅的血絲順着迎春的嘴角流了下來,如一朵盛開的罌粟花。竟一剎那間讓迎春蒼白的面孔如怒放的煙火般燦爛起來。

賈赦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這麼兩下子,就坐在那裏呼吃呼吃地直喘粗氣了。

邢夫人在過來的路上已經將傳話的奴才問了八回了,可那奴才只說是小姐回來了,別的竟是一概不知。氣得邢夫人直拿手指頭戳那人的腦門子。現在看來,只怕不是什麼好事了。難怪一早上起來眼皮子就直跳呢!

邢夫人在賈赦右首坐下,抻了抻衣角,方道:“誰能和我說說這是怎麼回子事?這才多在點子功夫啊,竟惹老爺生了這麼大的氣?!”

那奶娘正尋思着如何找個機會向邢夫人表白表白呢。迎春這一和離,還能有她們這些人的好果子吃?可不得趕緊的洗清自己呢。忙上前跪着回話,未曾開口,先左右開弓,一邊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小姐,小姐不知聽了誰的挑唆,今個竟與姑爺,與姑爺和離了。”那奶娘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可這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既然這橫也是絲,豎也是絲,不如就賭上一把,先自坦白了。看能不能求得個從寬處置。

“什麼?!”邢夫人也被這消息震驚的外焦里嫩的。雖然迎春打小在那邊府里將養,與自己也並不親厚。婚姻大事也是她那親爹一手做主。可無論如何自己也是她的嫡母啊,哪怕是挂名的。可如今,如今出了這事,可讓她的這張老臉往那裏擱啊?

“迎丫頭,你素日裏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如今,如今卻如何做出這等事來?!”邢夫人氣得已經沒法子再坐着了,胸脯也一起一伏的。

迎春原本心裏還殘存的一點子親情就在父母親的這隻言片語裏消失怠盡了。這就是她的好爹爹,好娘親,不問緣由,不問自己在孫家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就,就…

邢夫人並不是個有主張的,此時除了憤怒還有些慌張。於是搖着賈赦的胳膊道:“老爺,這可如何是好?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們可還怎麼做人喲!”

賈赦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豈有再留在家裏的道理!你既出了我賈家的門,斷沒有再回來的道理!來人,將小姐的嫁妝留下,把人給我趕出去!從此後,我賈府再沒賈迎春這個人!”

家裏的奴僕雖然覺得老爺未免太過狠絕,卻也不敢不執行老爺的吩咐。上前去就要拖着迎春離開。司棋還欲上去為自家小姐求情,卻被迎春喝住了。

迎春也不知哪來得那麼大的氣力,竟掙開了兩個奴僕的拉扯,上前與賈赦並邢夫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這三個頭,還了爹爹與娘親的養育之恩。從此後,女兒與賈府再無瓜葛!”言畢,拉了司棋,轉身就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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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女兒當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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