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美麗的軒言草
王寧給我發過來張照片,是在山谷中看到的小花。他把手機里的照片輸到電腦上,之後進行了設計和修飾,很漂亮。小花的旁邊有句話,美麗的軒言草,送給美麗的公主。
“這花叫軒言草?”我在網上問王寧。
“名是我自己起的,”王寧回答的時候發過來一個笑臉“而且我相信這名你一定能喜歡。”
“嗯。”我在網上回答。
正如王寧所說,這名我十分喜歡。很多人會奇怪,為啥叫草不叫花,但我卻認為,花雖美但卻有花期,可草的綠和廣博,卻真的讓我感覺他比花還要厚重,雖說一時沒有花美麗,卻可以燦爛長久。
一般棋下完后,兩人和棋,知道是王寧讓着我。棋雖沒贏,但我的心情卻好了起來。
“心情好沒好點。”王寧電話又打過來了。
“好了,要是你能讓我贏,我心情會更好。”我得寸進尺的回答。
“贏不贏要看你水平,我下棋不會讓着你的。”王寧說的這話估計他自己都不信,他常說人生就像棋盤,在他人生的棋譜上他這盤棋就是贏了吧。他的目的不是贏我,而是讓我高興,通過下棋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心情好了,他就是贏了。今天的我變得多愁善感了,以前都是感覺不到王寧對我的好,今天感受到了,心裏暖洋洋的。
掛斷電話,我打開了自己寫小說的頁面。
轉眼間,衛青來平陽公主府已經十天了,這些天他的工作主要就是喂馬,俗話說的好,馬無夜草不肥,夜裏,衛青又把公主府上難得的幾匹好馬帶出去吃夜草了。
“青兒,等一下。”剛要出府的後門,平陽叫住了他,“能陪我去個地方么?”
“我要去喂馬呀?”衛青單純的回答,他不清楚高貴的公主半夜要出去做什麼。
“今天這些馬不餵了。”公主看到衛青牽着好幾匹馬,“把你的汗血馬牽出來,陪我去個地方,我怕如果今天我不去,也許以後永遠都沒有機會去了。”公主說話間,語氣凄凄慘慘的。衛青也感覺出來不對勁,沒再說什麼,把其餘的馬送回馬棚,只留下了汗血馬,帶着公主出城了。
順着平陽指的方向,出城走了很遠,到了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就是在那裏衛青救了公主。
“公主,咱們不應該在這裏呆太長時間,凶奴人有時候會出現,我怕你有危險。”衛青對公主說。
“有你在,我不怕。”公主回答。之後她低頭想了想“其實有時候最可怕的不一定是凶奴人。青兒,咱們在往那個方向走走好么?”
感覺今天公主古古怪怪的,衛青也不感多言,順着公主指的方向他倆往黃河下遊走。走着走着,兩邊的山越來越高,山谷中風平和了許多。藉著月光,衛青看到平陽的臉色很蒼白。
“公主,你是不是病了。”平陽公主沒有回答。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麼,跑向黃河邊,在河水中很堅難的分辨出一樣東西。衛青牽着馬站在邊上沒看清是什麼,走上前去,他看明白了是一塊玉佩。
“公主,你眼睛真好使,我都沒看出來。”聽了衛青的話,公主好久沒有回應,之後才說了一句“有時候不是用眼看,是要用心看的。”衛青更為不解,玉佩在河水中沾了很多泥沙。把公主的手都弄髒了,衛青接了過來,用自己衣服把玉佩擦了擦,乾淨之後,他看到玉佩的正面刻了一個曹字,瞬間,他明白了些什麼。
見平陽失魂落魄的樣子,衛青把她拉到谷中乾淨的岩石旁,用自己的外衣放到石頭上,意識公主坐在那,在那裏,在月光下,平陽給衛青講了她和曹壽的故事,從她知道自己被指婚,到一個出閣少女對愛情的期待,之後婚後的生活她很失望,總是覺得曹壽沒什麼大志向。就是因為這份失望而忽略了曹壽對自己的好。到最後,為了救自己的弟弟,曹壽慘死黃河。回憶曾經的點點滴滴,在知道曹壽死訊后,平陽收拾他的東西,發現了很多曹壽愛讀的書,兵書戰法,天文地理,他不所不涉及,其實曹附馬並不是胸無大志,而是他太在乎平陽了,他更想與平陽公主過那種簡單的,夫唱婦隨的日子。而身為帝王家的女兒,平陽看慣了金戈鐵馬,在曹壽死後,她才猛然發現,那種平常的日子才是最難能可貴的,但此時,一切都晚了,她相信,如果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用溫柔補償曹壽一生,但生活沒有假設,現實就是現是她連孩子都沒來得急為他生一個,他們的夫妻緣份就盡了。
“他的玉佩在這裏出現,估計屍體是被衝到黃河下遊了。”衛青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公主。
“是呀。”平陽點點頭。“我本來就是想來看看,沒想到還能找到他的玉佩,青兒,你知道么?明天是先皇出殯的日子。會驚險十分。太皇太后不想讓太子繼位,想讓她的小兒子也就是我們的皇叔當皇帝。如果太子登不了基,那他不是死就是被一輩子軟禁。她是我的親弟弟。我一定得幫他。再說了,附馬是為了救弟弟才死的,如果弟弟不能登基那附馬的犧牲就沒有意義。所以就算拼了我的命不要,我也得幫弟弟。”
“我聽不太懂,應該跟我小時候,村子裏財主去世之後,他的幾個兒子爭財產的事差不多吧。”衛青聽了公主的話,他還沒習慣所謂的權利爭鬥,當真體會不到其中的兇險,想了想,他又對公主說“你說的比凶奴還危險的事,就是指這些吧。”
平陽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站起來,在谷中看了看。找個處花草很美的地方。
“青兒,來幫幫我。”公主讓衛青幫她挖好坑把曹壽的玉佩埋在地下。
“附馬的屍體估計是找不到了,要不用玉佩給他立個衣冠冢吧。”衛青說。
“不用了。”平陽搖搖頭。今天我還不能給他立碑,過了明天如果弟弟順利登基那曹壽無論是否有碑也會明目,如果明天我們失利,那沒碑沒文也許能讓這玉佩在地下呆的更久點。
衛青聽的悲涼,沒有再提立碑的事,幫公主把玉佩埋到地下。
“這個給你。”平陽公主從腰間摘下一個絲袋遞給衛青。
“這是?”衛青不懂的看着平陽。之後打開袋子看裏面是滿滿的金塊。“公主,這是什麼意思?”衛青更加不解。
“這是給你的。”公主談然的看着衛青。“一會兒你就別回去了,青兒,你走吧。”
“為什麼?”衛青看着公主“是青兒做錯什麼事了么?”
“不是。”平陽搖搖頭“雖說你我是主僕的名份,但青兒,在我心理一直拿你當弟弟。如果明天姐姐我能過了這一關,三天後午時,我在這時等你,你還跟我回平陽府。我幫你找你的親姐姐,如果三天之後,你在這裏看不到我。姐姐會在心理永遠當你是我的弟弟,無論在哪裏,是活着,還是在天上和附馬團聚了,我的心理都會惦記着你。”
“明天真那麼兇險?”衛青看公主的表情,再加上給他金塊的舉動,大有在安排後事的樣子。
“嗯。”公主點點頭。
“我能幫什麼忙,我留下來幫你吧。”衛青說。
“不用,明天的事誰都幫不了我。只能看天意。”平陽看着衛青“青兒,認識你我很開心,只是咱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
“我送你回府吧。”衛青不想看到平陽公主不開心的樣子,又不知道說什麼,想來想去決定送她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今夜我還是公主,應該會很安全。”平陽說完后看了看衛青,摸摸汗血馬。心中有莫名的不舍,從這個孩子最初救了她,到他來自己府上平日朝夕相處,平陽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之後,她頭的沒回的走了,衛青站在她身後,沒有再說什麼,看着公主的背景漸漸遠去。
“我要怎麼辦呢?”衛青在心中問自己。
黎明前的黑暗過去了,當天亮的時候,平陽站在府中院子裏。神情寧重。這一天是決定她的生死,弟弟的生死,好多人的生死,不能躲避,必須面對。
“姐姐,咱們走吧。”太子劉徹從廂房裏出來,這些天他一直躲在平陽的公主府里。外面都傳聞太子死在黃河了,為了混進宮,他穿上待衛的衣服。身後跟着這些天照顧他的丫鬟衛子夫,還有個同樣身着待衛裝的孩子。
“公主,我等不了三天,你給我的金子也不夠我花一輩子,所以想想我又回來了。”那穿着待衛裝的孩子開口了。
“青兒,你怎麼?”公主一驚,剛才太過緊張,她沒仔細看。太子後面跟着的人居然是衛青。
“姐姐,昨天晚上衛青找到我,跟我說了很多。我相信他,也更相信我們今天一定會成功,更何況按衛青自己的話說,你就算不同意也趕不走他了。”劉徹對着公主解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