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兩個孩子一定要平起平坐
“真複雜。”張鳳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從前只是認為他家條件好，兒子又在他爹媽那裏，以後不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活。”
張鳳話語有些幼稚，但能聽出來，她說的是真心話，小女孩把未來生活想的太簡單了。第二天中午和胡凱坐到飯桌上。我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你這麼做是對的，對張鳳是負責任。”這是大家認識后我第一次誇胡凱，最初就是一富二代的形象，沒有個性，有的都是社會上對富二代們普遍評價的共性，這次見試了他對這事的態度，感覺還挺男人。“可是，你光是不理她也不行，無論你們能不能繼續發展，最少給她個明確表態。”
“對，李軒說的有道理。”王寧看看我倆，站到我的立場上“胡凱，你這樣有點太不痛快，行就行，不行就告訴張鳳，你說你現在不前進也不後退算怎麼回事呀。”
“你不會真像張鳳自己說的那樣，想冷處理她，之後就不聯繫了吧。”看到胡凱很為難的表情，還真摸不透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我煩。”胡凱喝一口杯中的酒。“今天我多喝點，一會兒，不開車了，你把我送回去。”邊喝他眼神邊看王寧。王寧點了點頭。接着胡凱又對我說。“你下午不上班行么，陪我喝點。”
“月底了，我怕下午單位有事，看打不打電話找我吧。”
“找不找也別去了，玉門關那麼遠，去都沒事，我就找你陪我喝點酒都不陪。”胡凱要挑理。“你半天的工資多少錢，要是扣你錢，回頭我給你補上。”被他這麼一說，我不得以笑了。“行，我盡量沒事。”
“你怎麼了？”看到胡凱這樣舉動，能感覺出來他心煩。
“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麼辦。張鳳這姑娘挺好。長的好看，是幼師，性格也行，從小家裏條件不好，這種人家的姑娘不嬌情。就這點跟我之前那個媳婦差別太大了。而且張鳳工作也算是體面，我條件是好，可錢都是我爸媽掙的，跟我沒多大關係，再有就是必竟是二婚了，你說能找到這樣個大姑娘，我還挑啥呢。”
“你這思路不是挺明確的么。”聽胡凱自己分析的情況，王寧說“你既然什麼都知道，幹嘛不理人家。”
“你怕她跟你兒子關係處理不好？”我問
“算是，不過也不全是。”胡凱回答。之後他看看我，再看看王寧，最後目光落到王寧臉上時開口了。“王寧，你喜歡她這咱都知道，可你想過以後怎麼和她那姑娘相處么？”說話的時候胡凱手指着我。
“少拿我們說事，說你自己。別把我倆扯上。”孩子一直是我在王寧面前不願意提起的話題，所以當胡凱說到這，我心理是不高興的。
“當自己姑娘相處唄，這有啥疑問么？”王寧不知是沒感覺到我的不高興，還是有意想借今天的話題讓我明白一些什麼，說的很坦誠，理所應當一樣，說完后，自己笑笑，看着我。“當然，前提是哪天我點子正追上她再說。”聽后我也是泯嘴一樂。偷看了王寧一眼，接着對胡凱說“好多東西是順其自然的，張鳳她現在想不明白是因為她年紀還小，沒當過媽媽，連你兒子她見都沒見過，沒準他倆見面，投緣能相處的特別好也說不定。就像我女兒，好多時候我倆帶出來玩，孩子都是跟他不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很自然的看着王寧。“孩子是最真實的，只要你是真心對待她，她就會愛你，單親家庭的孩子本身就缺少另一半的愛，像你兒子生活里也缺少母親的愛護吧，如果有一個女人能如媽媽般照顧她，即使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也會親如母子，而且我相信你兒子會用一生的時間去回報養育他的新媽媽。”
“說的對，胡凱，你聽李軒說的多好，人是感情動物，人與人的關係是要靠陪養。他們連面都沒見過，你怎麼知道將來能發展成什麼樣。張鳳好多事不明白，你要引導她，讓她接受這些，我感覺張鳳這孩子不是那種主意特別正的人，聽李軒說她思維挺細膩的，這種性格的女人多是情感比較脆弱，你完全可以主導她，把她培養成你希望的樣子。”
“處個對象還能讓你倆弄出這麼高深的理論。”胡凱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和王寧，之後指着我問道“這丫頭不好引導，對吧。”說完他自己哈哈大笑。好像說出個多好笑的笑話。
“你喝多了，不許亂說。”我扔個餐巾紙團打了一下胡凱。自己喝了口酒。“你跟我說句實話，咱這回不分析了，單講感覺，你喜歡張鳳么？”
“喜歡呀。”胡凱大聲說“我發現這回我是真動心了，離婚之後，我身邊的女人也不少，但大多是不走心的，這回我真是動心了，不騙你。我倆認識快一個月的時候，我才得手，能陪她玩這麼長時間，不是喜歡是什麼呀？”
“你們在一塊了？”聽胡凱話是這個意思，可我還是慢吞吞的問，心理則在想，是現在的男孩女孩開放了，還是社會本身也開放了，或者說是我落伍了。聽到我問這話。身邊的王寧有意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我余光中看到他在瞪我。就沒再問下去，胡凱也沒回答，只是很自嘲的笑了笑。
“我就是感覺我喜歡她，但她不喜歡我，最多是喜歡我的錢。”胡凱轉了話題。
“是你想的太悲觀，好像誰都是看上你錢了似的，張鳳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姑娘，不像那麼有心計的樣。”王寧這話明顯說口不對心，但我們都理解他在給胡凱傳遞正能量。
“圖你錢怎麼了，那說明張鳳實在，你看看你自己，除了能讓女人在你身上圖錢，還能讓他們圖什麼呀。”我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對胡凱說。他愣頭愣眼的看着我，“你就是這麼看我的，那你當時還跟我相什麼親呀。”
“我不是沒看中你的錢么。”我回答，一來一去幾句話，說的附近站着的服務員都在笑。“胡凱，我的意思不是說你不好，現在有錢怎麼了，有錢是優勢，我們都相信，在未來很多年裏，你通過自己的奮鬥，能創造出比你有錢更像樣的優勢，可現階段，你最大的優點還真就是你經濟條件好。任何人找對象在愛情和感情之外都會或多或少摻雜一些其他東西，所以你說張鳳看上你有錢，這不是毛病，很正常。只不過她娘家條件不好，父母身體不好，弟弟還在上學，她需要錢，這會讓你覺得她的意圖更明顯。可你想現在除了她，你認識別的女孩子，難道就不是圖你錢跟你在一起的么？”
“跟你聊天真好。”胡凱對着我舉起杯，我也順勢喝了口酒，感覺頭暈暈的。透過有些發散的目光，我看到胡凱接着在說話，覺得頭暈，仔細聽着他在說什麼。“我差點忘了，你也是離婚的。咱有共同語言。李軒，你看我平時挺不靠譜，但其實在我心理特別在意我兒子。寧可自己不幸福也得讓他幸福。你也結過婚，應該知道，愛不愛的就那麼回事，最重要的是適合在一起過日子，時間一長，柴米油鹽的，想讓你浪漫呀，談情說愛呀，自己都沒感覺，最初的婚姻我雖說是失敗了，但當時我努力過，兩人有個孩子，等於有利益共同點，還相處不到一起去，再婚，后媽能真心對我兒子好么，特別是像張鳳這種沒孩子的，將來一定得再生個孩子，不然對人家也不公平，可如此一來，一個孩子是親媽親爸，另一個孩子是后媽親爸，兩孩子真能完全平等么？”胡凱說的有些語無論次，但我能聽明白他的意思。他停頓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王寧，說“這就是我再婚一定要找個有孩子的，我得讓兩個孩子平起平坐。”王寧嘆了口氣。“如果碰到一個愛你愛的可以不要自己孩子的男人呢？”“我也不會同意，因為那樣對對方不公平，我不想欠別人太多。”說這話的時候，我眼淚在眼窩裏打轉。我想王寧聽懂我話的意思，同時我也聽明白他的意思。像我倆這樣的兩個人更適合放在兩條平行線上彼此欣賞。
我們吃完飯回到家是下午三點多，這個時間張鳳還沒下班，我酒喝的不少，躺在床上拿起手機，酒壯的勇氣，給楚源打了電話。“你在哪呢，不對，我不管你在哪，我就是要見到你，你找個地方，咱們一會兒見面。”我很少說話有這麼王道的時候，楚源很給我面子，約了家茶樓，三十分鐘后見面。
這處茶樓離我家不遠，我打車很快就到了，平時白天有公共汽車的時候我都是捨不得打車的。今天喝點酒，就享受一下。我到的時候，楚源還沒有到，我就隨便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等他。沒想到卻讓我看到一些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