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狗血登場
“小節，回來……”小白剛栓着馬，聽着竹晴的話，不禁心下好笑，在轉身的那一刻卻慌亂了。
剛聽到小白的聲音，竹晴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將她撞開，當竹晴回頭，便看見小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竹晴不顧得摔得疼不疼，趕緊過去扶起小白，“你沒事吧？”
小白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搖頭，“這葯谷門口有陣，不要隨意亂闖，會死人的。”
竹晴如剝的蒜頭一般，點啊點。
“上來。”小白蹲下。
“我自己走就好，你現在……”
“上來！”小白厲聲吼道。
竹晴只有服從，雖然人家比你厲害，捏死你就跟吞一下口水一樣容易？
趴在小白身上的竹晴，感受着周圍的景色迅速地移動，真的是一步一景。待小白落定，眼前又是一個山谷口，可是此時眼前的景色與剛才的卻是有天壤之別。
“小節，你站在這裏別過來。”小白把竹晴拉到一塊大石後面，再三囑咐，才轉身走向門口。
“何人擅闖葯谷？”
“求見葯穀穀主。還請通報。”
其中一人一閃便消失了，遠處的竹晴心下一駭，這麼厲害？
不一會兒那人回來，“公子請回吧，谷主說，不見。”
小白垂着眼，不知此時是何情緒，“哦。那就我自己去見好了。”
說著，小白一個閃身便到兩人面前，一人一掌將兩人震出了老遠。
小白竟然這麼厲害？竹晴一雙星星眼眨呀眨……
倒下了兩人，又上來了一撥人。可是小白輕而易舉的擊倒所有人。本來清明的眼中，慢慢的血絲漫遊，一招比一招狠厲，漸漸的，好像是要沉溺傷人見血的快感中，而且……好想……好想殺人。
見小白舉起一把劍，如同散步一般走向前方不遠處的守門人，幾個人看着小白嘴角那嗜血的笑，那般妖嬈，讓人想要沉迷。
一步一步，一點一點接近，竹晴一看，不好，壞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上去，橫在小白和那幾人中間，“小白！”
葯穀穀主不願意見人，如果小白殺了葯谷的人，恐怕更是不願意為他醫治了。
“讓開。”此時的小白還有這一點神智，頓住腳步。
竹晴咬咬牙，直視着小白，一步也不退縮。
“滾……”
見竹晴不動，小白慢慢舉起手中的劍，放下……再次舉起，凌厲地攻了過來。
竹晴閉上雙眼，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這樣結束這滑稽的鬼穿越也未嘗不好，唯一對不住的只是於何和蔣柏了，可是她又能怎樣？
不是權傾一國的某位大人的寵·女，也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招人殺的山野女孩兒，只是誤入這個世界的一縷孤魂，只願於何和蔣柏是好好活着的。這些日子她細細想過了，於何和蔣柏應該沒有死，不然那些人也不會追殺她，如果死了，就沒有必要。
如果是清醒的小白，現在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小白不會殺她，可是如果……如果他已經失去了神智的話……
“叮……”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竹晴睜開眼看，入眼的便是小白笑着倒了下去，像是一隻破敗的茉莉，風吹雨打，渾身都是泥漿，可是狼狽卻掩飾不住他的光華，嘴一張一合，好像是在說，還好沒能殺你。
竹晴慌張地跑過去，卻發現小白一直緊閉着雙眼，竹晴焦急地喊着小白，可是卻沒有反應。
“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沒死嗎？”竹晴扭頭看向剛才自己的背後，只見一位老人負手站着，其餘的人在給那幾個受傷的人療傷。
“看在你救了我谷之人的份上，你帶他走吧。”老人手瀟洒一揮，可是在竹晴眼裏，好像是明明到達了天堂的門口，門一直開着，可是突然，門就關了。一下子掉進了地獄一般。
竹晴衝上去拉住老人，“你是葯穀穀主對不對？求求你救救他！”
“那不是病，是走火入魔了。”
“我知道，可是小白說了，葯穀穀主什麼都能治好的，所以儘管用毒壓制魔性，你也可以救會他的。”
“我為何要救他？”
“你為何不救？”
葯枱愣了，這是什麼反問啊。丟下一句，“心情不佳，不想救。”
“你不是大夫嗎？”
“大夫就該救？”
“對啊，大夫不是救世濟民的嗎？都是宅心仁厚的嗎？”
“他是惡人。”
“他不是，他不是惡人。他對我就很好。”
葯枱一手拉住竹晴的手，將竹晴的手腕露出了，“這就是好嗎？”
竹晴心下一痛，狠狠地甩開了葯枱的手，葯枱也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這是我割的，是我自願給他喝我的血的！”
“哼……”葯枱轉身。
竹晴見葯枱要回谷里，心下一慌，不管了，撲通一聲跪下去，“請您救救他吧！”
葯枱驚訝地看着竹晴，竟然自己割開手腕放血給那個人喝，卻又為自己的谷里的人擋箭，此時又跪着求他救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兒？她應該只有5歲左右吧？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救人嗎？”
竹晴腦子裏瞬間出現了各個電視劇中都會出現的狗血話，“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我會一直跪下去，跪到你同意，要是你一直不答應，我就跪死！”
葯枱一拂袖，一把劍便到了他手裏，劍尖直指竹晴的胸口。
“不起，救他！”竹晴眼裏滿是堅定。
兩人直視，對峙良久。
“隨你。”葯枱丟下兩個字便帶着所有人回谷里去了，當然留下了兩個人守門。
看着那身影一點點變小，竹晴心中有些沒有底氣。大喊道，希望他能聽到自己的話，改變主意，“你就沒有醫德嗎？你們不是講求仁心仁術嗎？那為什麼就不能救救他，你都沒見過他，你怎麼就判定他就是惡人了呢？”
“是，他殺過人，不過也是為了壓制自己體內的魔性，確實不能以此為借口，他不懂，告訴他不殺人，他不也沒有殺人嗎？無心之失，為什麼就不能原諒呢？”
“就算是惡人，就不能為他醫治嗎？那那些因為饑寒交迫偷了人家的饅頭，就活該生病不能就醫，然後活生生病死嗎？就算是監獄裏犯罪的人，那也是一條條生命啊，你沒有權利判處他們的死刑，他們和大家一樣，都是父母辛辛苦苦生下來的，都想要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們好好生活，將他們逼向絕路？”
“你覺得他惡，你可以避開，難道在你選擇做大夫的時候，你就下定決心只救好人嗎？那你如何能分辨好人與惡人？好與壞哪有那麼分明的界線，那照你說那些保家衛國的兵將都是惡人，他們殘害了那些彼此都沒見過面的人的生命，害無數人流離失所，害無數人無人送終，無數人成為孤兒，他們便是世上最最大的惡人。”
“有的人殺了一個人，可是他救的是無數人，有的人殺了無數人，其實他只救了一個人，都是救人，你又如何來判定？”
…………
“小白也救商隊，沒有殺土匪，也讓商隊所有人都安全離開啊……”
…………
竹晴絮絮叨叨地說，說得嗓子干啞得不行，可是她還是想說，她害怕突然葯枱回來，沒有聽到她說的。
她跪着挪到小白身旁，看着小白這樣躺着，不由得笑了，笑意直達眼底，一瞬間，如黑潭的眼睛，一下子就活了，倒映着整個宇宙星輝璀璨。
那笑容，有些刺痛躲在暗處的葯枱，這丫頭……哪裏蹦出來的怪胎？
竹晴想着，電視劇裏面，這種情況一定會下雨，這樣的話，更能感動人心。可是……竹晴看着眼前的小白，要是淋濕了小白就不好了。還是不要下雨的好。
夜深，風吹過，竹晴衣擺在風中飄動。天空中飄散着一種美麗的東西，洋洋洒洒，美得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