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七年後的科爾沁草原上,已經七歲的冰萱騎着馬在草原上奔跑着,她的臉上充滿了燦爛的笑容。
對於科爾沁的人來說,這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日子,因為今天大清的皇帝、皇后、還有幾位妃子都要駕臨科爾沁了。
冰萱在馬上哼唱着小歌曲:“飄來了朵朵白雲讓天空更加蔚藍月夜清風吹動花瓣我曾在你的懷中聆聽你的呼吸親吻你的呼吸讓我沉醉在你的懷中飛來了歌聲的大雁讓牧場更為寬廣天邊夕陽點燃晚霞我曾在你的懷中靠近你的胸膛依戀你的胸膛讓我成長在你的懷中雖然你不在身邊風中都是我的祝福星星還在點燃着我最初的夢---------就是我最初的夢”
就在這個時候,一對富麗堂皇的皇家隊伍從冰萱的後面走過。福臨聽到冰萱的這首歌又不禁想起了幼年的時候與那個名字叫小格格的女孩相遇的情景。福臨緊緊地握着董鄂·宛如的手對外面的人喚道:“隊伍聽下,你去查查剛才是誰在唱這首歌。”
過了一會兒那個侍衛回報:“皇上,奴才已經查明,是一名名字叫冰萱的小女孩在唱歌。”
福臨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有過一個女兒名字叫冰萱了:“宣她過來吧。”
侍衛恭敬地答道:“喳。”
福臨和董鄂·宛如走下馬車,當福臨看見冰萱的時候嚇了一大跳:“格格妹妹。”
冰萱朝福臨下拜:“民女博爾濟吉特·冰萱拜見皇帝陛下。”
福臨扭過頭對董鄂·宛如說道:“宛如,這個女孩跟你小的時候長得真是相像啊!”
董鄂·宛如雖然不懂福臨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對着福臨嫣然一笑:“皇上玩笑了。”
福臨認真地問冰萱:“你剛才唱的那首歌是誰教你的?”
冰萱如實回答:“是民女的母親。”
“你母親是誰?叫什麼名字?”福臨又問。
冰萱答道:“民女的母親是科爾沁的格格,名字叫博爾濟吉特·靜兒。”
董鄂·宛如聽了靜兒的名字后大驚:“是靜妃姐姐的女兒?”
冰萱低頭:“民女不知娘娘在說什麼。”
福臨終於想起了自己的這個女兒的存在:“那麼,你母親可有告訴過你,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冰萱搖搖頭:“民女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額吉也從來不錯告訴過民女父親是何人。”
福臨嘆氣:“你額吉也喜歡唱這首歌?”
冰萱依舊是搖頭:“不,民女的額吉並不喜歡唱這首歌,額吉說這首是她唱給心愛的人聽的。額吉還說了,若是她心中的那個人一天不來那麼她就一天不唱給別人聽,若是一輩子不來那麼就一輩子不唱給別人聽。儘管如此,但是額吉還是常常偷偷地唱這首歌,我常常去偷聽額吉唱,所以才能夠學會這首歌。”
福臨苦笑:“原來她這麼快又已經有了心愛之人了;那麼你額吉的那個什麼心上人可否來了?”
冰萱一般正經地搖頭:“我聽我額吉說,自從她八歲的時候認識了那個人之後就念念不忘。我額吉和他曾經有過一個約定,說等到我額吉長大以後就來找我額吉,並且還要取回交給我額吉的鳳凰玉佩;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來過。”
聽見冰萱說起鳳凰玉佩,福臨臉色頓時蒼白:“什麼?你說什麼?鳳凰玉佩?你額吉幼年時的心上人叫什麼名字?”
冰萱不明白福臨為什麼這麼問,但是卻還是老實交代:“我聽義母說他的名字叫傅琳。”
聽了冰萱的話,福臨徹底被震住了:“這麼可能?這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呢?這不可能啊!”
董鄂·宛如連忙扶着福臨:“皇上,皇上,你這麼了?你這麼了?”
福臨抓着董鄂·宛如的手質問道:“董鄂·宛如,你告訴朕,你的那個鳳凰玉佩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
董鄂·宛如不明白福臨指的是什麼玉佩:“皇上,你是說那塊玉佩啊?”
福臨從董鄂·宛如的懷裏的那枚鳳凰玉佩:“就是這塊。”
董鄂·宛如支支吾吾地回答:“這塊玉佩是臣妾在,在六歲的時候上街玩的時候撿的,臣妾看着好看所以就一直佩戴在身邊。”
福臨聽了董鄂·宛如的話大怒:“什麼?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董鄂·宛如委屈地說:“可是皇上你從來不曾問過啊。”
福臨心裏想着的確是這樣,他的確是從來都不曾問過這個問題啊。這一切真的是太可笑了,自己一直討厭的女人才是自己心中的那個人,而一直被自己寵愛的女人竟然是一個假的;這簡直就是一場鬧劇。
福臨試問着冰萱:“冰萱,你額吉在何處?可否讓我去見見你額吉嗎?”
董鄂·宛如拉着福臨的手:“皇上,你要去哪裏?”
福臨望了一眼董鄂·宛如:“你在這裏等朕吧!”
董鄂·宛如不敢不從:“是。”
福臨跟着冰萱來到一個大帳前面,畫意從裏面走了出來,遠遠看見冰萱似乎帶着一個人過來就大聲問道:“冰萱,你帶什麼人來這裏了?”
冰萱笑着叫道:“義母,我額吉在裏面嗎?”
畫意叫喊着回答:“姐姐在呢,什麼事啊?”
冰萱笑道:“反正我要見她就是了。”
冰萱轉身對福臨說道:“皇上,我額吉在裏面呢。”
福臨慢步走進大帳,看見靜兒背對着坐在毛毯上。福臨試探着問:“你是,格格妹妹。”
靜兒大喜轉身:“傅琳哥哥。”可是當她轉身看見是福臨時頓時失望不已,起身行禮:“見過皇上。”
福臨走上去想要拉靜兒的手可是靜兒卻躲閃過去了:“皇上請自重!”
福臨對於靜兒的這幅冷漠態度有些難過,當年在草原上遇見的那個小格格可是活潑開朗的:“你真的是格格妹妹?”
靜兒別過頭:“民婦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
福臨又問:“那麼你是否有一塊雕刻着鳳凰的玉佩呢?”
靜兒板著臉說道:“皇上問這個幹什麼?”
福臨又繼續靠近靜兒:“曾經朕在年幼的時候就送出去過一塊玉佩,上面就是雕刻着鳳凰的;那個小女孩似乎就是你。當年,那個小女孩叫朕傅琳哥哥。”
聽了福臨的話靜兒大驚失色,緩緩地將鳳凰玉佩從衣袖裏面取出來:“皇上說的可是這塊?還你就是了。”
福臨望着靜兒:“那你呢?”
靜兒冷冷地說道:“我?從此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就是這樣!”
福臨追問道:“可是我們小時候不是承諾過的嗎?”
靜兒冷笑:“與皇上有過承諾的人不是董鄂皇貴妃嗎?這個可是整個皇宮都知道的事情啊。更何況,與民婦有過承諾的人是傅琳哥哥,而非皇上。這一點希望皇上最好搞清楚一點。”說完,靜兒就轉身離去了。
傅琳獃獃地站在原地,突然又將手心的那枚鳳凰玉佩狠狠地砸到地面上:“都是你惹出來的禍!都是你!這是一場笑話!格格妹妹,宛如,靜兒;哈哈哈,現在就連朕都已經分不清楚到底誰是誰了。”
在回宮的路上,董鄂·宛如一病不起,最後逝世。以皇后之禮安葬,史稱孝恭皇后。
回宮后,順治皇帝愛新覺羅·福臨病重,在臨終前最後寫了一封信給從前的廢后靜妃,然後離開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