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誰錯過了誰

事情已經辦成了。而殘月也沒有力氣再在這裏周旋。喜堂的紅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當年的誓言已不在。她也將玉退回給了他。他沒有任何的表態，沒有詢問玉的來源，沒有質疑他娶得人是否是當年的少女，他根本就不在意。

一陣悲涼湧上心頭。她望着滿桌的酒菜卻一動未動。多少次，她幻想着他見到自己的喜悅，多少次，她想像着自己嫁給他的場景。現在，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幻想。是的，只是幻想。

順勢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卻不知，有人一直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一杯，一杯，不停的充斥着她的喉嚨。火辣辣的燒着，卻麻痹不了她的痛。

眾大臣們狐疑的看着殘月，小聲的詢問着彼此：“這……月樓主，不，這月將軍是怎麼了，一個勁的喝酒，像是借酒消愁啊。”

“我看也像，要不你問問。”

“月將軍不好接近，要不你問。”眾大臣相互推託，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夙未泯也聽到了大臣們的議論，心裏也不免有些疑惑，卻也沒打算問。“樂師，能否為朕獻上一曲？”

百燁恭敬的站起身來，素衣在微風中飄蕩，猶如謫仙般。“在下今日未曾打算演奏。待到皇上壽辰，在下願意演奏一曲。”

百燁並非一般樂師，他是江湖中人，官場裏的規矩他不會遵守，況且他想來是按照性子來，世人都知曉。

百燁擔憂的看着身旁的人。他知道此刻她是清醒的。但是，酒，對她不是什麼好東西。單手摁住殘月剛拿起來的酒杯。

殘月怔怔的抬起頭。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到底。但是，他知曉她在想些什麼。他知道她。

“你答應過我，滴酒不沾。違約了。”百燁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不給她一點解釋的餘地。

殘月低着頭，也不解釋。站起身來，素衣同樣在微風中飄揚。風，讓她清醒了不少，但是，百燁的話讓她明白了不少。

她現在還有任務在身。但是有些話，她現在不得不說。

“八王爺，在下問你幾個問題。”堅定的語氣讓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愣。

而最受驚的莫過於八王爺——夙御封。他不曾認識殘月。

夙御封點點頭表示默許。

“八王爺，你九年前可曾給過一個人誓言？”

“八王爺？誓言？”底下的大臣們又開始猜忌。

夙御封一愣，眉頭微皺。他是有過誓言，但是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那少女……一咬牙，堅定的否認：“本王不曾向人許過諾言。”

夙御封的回答在殘月的腦海里久久回蕩。他否認，他竟然否認了。蘇雪月啊，蘇雪月，到頭來九年都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她想哭。但是此刻她卻笑了。笑得絕望。只是在乳白色面具的保護下，任何人也看不清。

“是嘛！”殘月淡淡的語氣，恢復了以往的態度，“其實，那塊虎嘯不是在下的，在下只是幫助個人，她要在下將虎嘯交給八王爺。她還留下一句話：恭喜八王爺找到了自己心儀的女子，今生怕是再也不會見面，但是想着要將玉還給您。她還祝願八王爺早日得子。”

看似平常的話語，但是夙御封聽懂了，雪兒是離開了嘛？他多想問雪兒在何方。可是，他終究是已經傷了雪兒的心。雪兒最大的心愿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對人。而他已經娶了魅兒。況且魅兒已經有了自己的骨肉。

只是，夙御封不知道，九年前追喊着他封哥哥的少女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就是因為他的言辭，才讓少女傷透了心。

究竟是誰錯過了誰？沒有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