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深愛請放手
軒轅逸和易軒面對面站着,兩個曾經很要好的朋友,盡然相對無言,面對自己妹妹的行為,易軒不知道要說什麼,有些羞赧的看着軒轅逸。可是為了自己的妹妹,放軟了身段說道:“王爺既然已經娶了家妹,還請王爺多多的包容她,體諒她,她也不容易。”
軒轅逸看着易軒,嘴角譏諷的說:“你妹妹的事情,你和我心知肚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我要告訴你,我不是那隨意可捏的軟柿子,還有你最好告訴你妹妹,名分給她,其他的休想。”軒轅逸說的決絕而不留情面。
易軒的臉上閃過一陣難看,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你知道嗎?我妹妹有多愛你?有多關心你?難道你以為她就只是為了一個莫須要的頭銜嗎?那是因為她愛你,她愛你。”
“哼,愛我?易軒這個我從來不知道不說,還有我也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過,過去是,現在是,以後更是。”軒轅逸的臉上那無比痛恨的表情,易軒看的是清清楚楚。
“王爺,難道就不能看在她的一片痴心上面,好好待她嗎?”易軒渴求道。
可是軒轅逸眼神極冷的射向易軒,心冷如鐵的說道:“不是因為千韻,她這一輩子都休想成為我軒轅逸的女人,可是除了名分,你不要再有什麼奢求了,強求那些不該得到的,這都是她最找的。那你知道我有多痛嗎?”
面對軒轅逸這樣突然的問話,易軒的臉上也是閃過一道青一道白的,可是仍是不說話,不鬆口。
看着有點倔強的易軒,軒轅逸沉痛的說:“知道嗎?為了我心中的那點愧疚,我放棄了顏玉,那時候我就覺得我沒有了心,可是能怎麼辦呢?要是顏玉死了,我可以隨他一起去,可是我卻不能在那時候不管千韻,你看到千韻了嗎?嘿嘿,你們都沒有見過,曾經的她也如顏玉一般的美好,可是現在呢?現在的樣子,一般的人看到都害怕,我對不起她一次,我不能再對不起她,可是……可是我卻從此以後失去那個人?”
易軒看這如此痛苦的軒轅逸,一時間還有點難以相信,可是沒有辦法啊,軒轅逸說的,分開來自己都明白,可是這合起來就不完全明白了,驚詫的問:“千韻夫人嗎?可是幾年前不是已經失血過多逝世了嗎?你怎麼又突然說起她,她和顏玉又有什麼關係,你對顏玉又做了什麼?你傷了她嗎?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個人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你為什麼……”易軒異常憤怒的對着軒轅逸大吼了起來。
聽到易軒的話,軒轅逸一陣苦笑不已,是啊,那個人為自己做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自己為她做過什麼呢?什麼都好像沒有做過?一股酸澀充斥着軒轅逸的眼眶和鼻翼,眼眶紅紅的。
“王爺,既然如此,你已經這樣傷害她了,難道你還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嗎?你當年辜負了千韻夫人,為了千韻夫人你辜負了顏玉,也娶了我妹妹,難道你還要圈着顏玉,之後又虧欠我妹妹嗎?難道三個女人你都辜負嗎?”
“你……”軒轅逸沒有想到易軒會說出這樣狠絕的話,軒轅逸終於忍不住的大吼起來:“千韻以死相逼我才娶了你妹妹的,可是千韻可能也活不了多長了,那麼我……”
“王爺還想着把顏玉弄回來,在你的身邊嗎?”易軒嘴角譏笑道。
“為什麼不可以?那個位置我一定會坐上去的……”軒轅逸有些希翼的說。
易軒狂笑不已:“王爺啊,王爺,難道你以為只要你想要你就能得到嗎?你不明白顏玉真正要的是什麼,所以你註定不會成功。”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軒轅逸信心滿滿的在易軒的面前說。
“王爺,難道愛一個人除了擁有,就不能放手啊?”易軒還不放棄的勸慰道。
“易軒,你也喜歡她吧,不,你也愛她吧?”軒轅逸嚴肅的望着他。易軒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所以你才這樣勸我放手吧?”軒轅逸不放鬆的望着他。
易軒苦笑道:“難道王爺就是這樣看易軒的嗎?要是顏玉能幸福,易軒什麼也不求。”
“這是你說的,那我告訴你,顏玉懷了我的孩子,所以她一定會回來我身邊的。”軒轅逸信誓旦旦的說。
“你,你怎麼可以……”易軒盡然逼紅了自己的雙眼,怒斥這軒轅逸。一下子垂下腦袋,聲音哽咽的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你太殘忍了,太殘忍了,你明明知道她華懷孕了,你盡然還如此傷她,你不配擁有她,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她懷了你的孩子,她就會來你的身邊,她不會,永遠不會。”
軒轅逸聽着他的話,心裏也是咯噔一下,可是還是堅持下去,看到一臉堅持的軒轅逸,易軒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要是可以的話真的想給他一拳,可是自己不能,那指甲深深的掐進自己的肉里,都毫無知覺。
軒轅逸最後看了他一眼,默默的離開了。
看到軒轅逸離開,清囹一個閃身來到易軒的面前,使勁的搬開他的收,只見手心一片血肉模糊的樣子,一下子紅了眼眶,心疼的說道:“難道都不知道疼嗎?走,我給你上藥。”
易軒抽回手,冷着一張臉說道:“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再呆一會。”
“易軒,你的手……”
“我的手我自己知道,你走吧。”
看着如此倔強易軒,有些生氣更多的是心疼,做出一下讓步的說:“那好,你在這獃著,我去拿葯,你的手不上藥會廢的。”易軒一陣沉默,不在說話,清囹看着不說話的易軒,有些到最的話,最後化作深深的嘆息,轉身去取葯。
易軒眼神空洞的望着四周,想起那個人兒,淺淺的笑帶着淺淺的梨渦的樣子,晃花了自己的眼,在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顏玉你現在還好嗎?在那裏,大着一個肚子又是自己一個人會去哪裏?不行,我要去找你,可是,可是……
當清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易軒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裏有些氣憤,這個人是自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救回來的,清囹一副火氣很大的拉過易軒的手,故意將那蘸着藥水的紗布使勁的貼在易軒的手心,可是人家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都不疼的嗎?
清囹氣鼓鼓的說道:“你不疼嗎?”
“疼,可是比不上心上的疼。”易軒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子,這才讓清囹真的生氣了。
“你說你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要是真的那麼擔心,真的那麼……那麼愛,你就找她啊。”清囹不知道怎麼說出這些話的,可是說出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
“可是我還有我的責任,我還有皇上交代的事情,我……”易軒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看着這個男人苦苦的壓抑的痛苦,清囹再一次心疼了,為他心疼了,大吼道:“難道這些都比你愛的那個人重要嗎?”
“忠君,是易軒畢生的追求,而她……”易軒除了沉默再也不知道怎麼去說自己的心裏。
“難道這和你的忠君不相符嗎?難道你就沒有愛人的權利,你明明就那麼想去,那你就去啊,快去。”清囹清脆的聲音輕斥道。可是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心,是,趕快去找,趕快去找你的愛,那樣我才好收拾起我那顆喜歡你的心,可是你這不前行,你要我怎麼放開你?清囹在心底怒吼道。可是那個人依舊穩穩的坐在那裏,一點要去找的意思也沒有。
突然易軒一下子站起來,就要走,清囹心裏一緊,難道真的要去找了嗎?自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吧,誰會不喜歡這樣一個溫文如玉的人。可是易軒走出涼亭的時候,卻不是向外走去,而是向著內院的一個房間走去。清囹奇怪的看着他,想要叫住他,咬了咬嘴唇,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跟了上去。
易軒完全不去在意清囹是不是跟着自己,而是直接去了之前軒轅逸說的那個房間,也就是千韻的房間。站在窗外看着裏面床上坐着的那個人,一身衣服穿在身上都是空蕩蕩的,臉頰也瘦的很,眼窩深深的陷下去,眼睛也是一副蒼白無神的樣子,據說之前和顏玉幾乎有九分以上的相似,可是在易軒看來沒有一分的相似。
千韻像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一抬眸,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長衫,芝蘭玉樹般的男子站在那裏,宛如月華的光一般,淡淡的,可是臉上卻露出極致的悲傷,千韻可以肯定,雖然這個男子在看自己,可以說是透過自己在找那個人?
看來這些男人一個一個都被她給勾了去了。顏玉還真是好本事啊。不過想到顏玉不能和軒轅逸在一起,就覺得一陣舒心,嘴角輕啟‘顏玉也許這樣你還會謝謝是不?’
易軒好幾次提起腳步就像要往裏面走去,可是提前後放下,只在那裏獃獃的站着。清囹看見他站在那裏發獃,不由好奇的望向那件屋子裏,只見一個骨瘦如柴,笑容有些滲人的女子坐在那裏,彷彿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鬼,清囹竟然覺得有些好怕。
千韻看着和易軒並排着站的那個女子,臉上的那種乾淨純粹像極了西域雪山上的自己,不由開始想起了紫蕭,那個到最後依然還是為自己捨棄了生命的人。
當年的他沒有人願意,當我牽起他的手的時候,他就對我說:今生我願意用我的命守護你。沒有想到啊,他最後還是遵守着他的承諾。想起他,心竟然忍不住的抽痛起來,而那手心的黑色曼陀羅花,似乎像是感受了千韻的情緒波動,再一次瘋漲起來。千韻痛苦的臉色猙獰,可是那無法再叫出來。
清囹一直盯着那個奇怪的女人看,心裏發毛,突然看到這樣的一幕,驚呆了,那可怕的樣子,想起都會做噩夢,而此時易軒正準備離開,不願意和一個病入膏肓的人在過多的探尋什麼。
清囹一下子拉住他的手臂,顫抖的說:“你看那個女的到底在幹什麼?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清囹的話讓易軒回過神來,再次望去,只見那個女的張牙舞爪的不停的扣着自己的手,沒有多久那手就開始血肉模糊……怎麼會這樣?易軒想也沒有想的就跑過去,還對着清囹說道:“你快去找逸王來,讓他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了?”
易軒三步並作兩步的向著屋子跑去,可是到了門口有些躊躇,可是男女授受不親,這個人畢竟還是逸王的夫人啊。可是顏玉說過在生命的面前,所謂的男女那又算是什麼呢?那是生命的大愛!尊重每一個生命那就是尊國別人,也是尊重自己。
易軒毅然的退開了千韻的們,看到她還在不停的摳着自己的手臂,只見從手心的曼陀羅花處發散的枝條在手臂上不停的蔓延,易軒沒有辦法,上前拉住她的手,可是千韻盡然像是瘋了一般,不管不顧,看到有人拉住她,竟然想要咬易軒。
這樣的陣仗易軒還是第一次遇見,當易軒一鬆開手,千韻那張開的大嘴,盡然開始撕咬着自己的手臂,彷彿是什麼噩夢一般,易軒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
易軒覺得不能再讓她這樣下去,再一次拉開她的手,可是在瘋狂中的人的力氣都是超大的,不是一般人能拉得住的。
當軒轅逸趕到的時候,千韻張開的大嘴正準備咬易軒,軒轅逸實在沒辦法想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個手刀將千韻敲暈,就算是暈倒了,千韻還張開着那大大的嘴巴,有些滲人。
軒轅逸看着倒下的千韻,一個上前扶住她,讓她輕躺在床上,使勁的把嘴巴給她合攏,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臂,那還喲那縱橫交錯的黑色曼陀羅花,心裏閃過一陣心疼和痛苦。
易軒看着這樣悲傷的軒轅逸,心裏壓抑着太多的痛苦,這樣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除了沉默,易軒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在看一眼這個病入膏行的女人,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清囹看着易軒走了,也跟着跑開了。
軒轅逸坐在千韻的床邊,拿出藥粉一一給她上藥,雖然血肉模糊,可是卻沒有看見流出多少血來,軒轅逸心疼的說:“千韻你何必這樣執着?何必這樣來傷害自己?你這樣讓我怎麼安心?為什麼要給自己種上這樣花?”看着幾乎油盡燈枯的千韻,軒轅逸不由得濕了眼眶,沉聲道:“是,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應該受到懲罰的應該是我,可是你,你為什麼要這樣,你這樣比懲罰我還要難受?千韻,我就該守着你,守着對你的承諾這樣一輩子,不該再愛上別人,可是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一個呆了無生氣的人躺在那裏。
那年他們相遇的時候,滿山的花開得有多燦爛,那次的生離死別就有多毀天滅地,可是走過那段最最煎熬的歲月,就連自己都禁錮的日子,在黑黑的迷霧中出現的那一米光,就能照亮我們那黑黑的空間,原來我們都在渴求着光明。
當年我多想隨你而去,可是孩子還那麼小,我不能;而你的屍身也離奇失蹤,我不敢;可是誰知道這一等就等了四五年,那個人和你一樣有些世界上最燦爛的笑容,你們如此的相似,甚至她和韞兒似乎有些血脈相連的疼惜,我以為那就是你,你回來了,原來卻不是……這個奇怪的錯誤開始的太快,當我最後確定她不是你,可是我的心卻被她的光給照亮了,沿着那光追尋着,原來也是一個錯誤嗎?
軒轅逸不敢再在她的身邊說什麼,生怕即便是昏迷的時候,她的記憶也還殘存着,好多話只能在心裏,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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