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11第11章

“醫術你懂得多少?”熔今走回前艙,看着地上的人質問。

被捆在地上的人質陰鬱地看着他,“懂一些。怎麼?還是需要我幫忙?”

熔今笑了,走上前,割斷他腳上的繩子,然後拉起他,友好地道:“我是熔今,你呢?”

人質甩着酸疼的手腕,低頭邊整理自己的衣服邊問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熔今笑說:“恐怕我沒機會認識帝國的貴族。”

人質驚訝地看向他,“你不認識我的族徽?”

“我也沒有研究過貴族的族徽。”熔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人質懷疑地看着他,“算了,就叫我勞塔弗吧。”

旁邊的雲舒雪抬起了她猶帶淚痕的臉,“你是那個帝國第一公爵?”除了皇帝、他的兩個兒女,還有親王,地位最高的人就是這位公爵了。

第一公爵?大麻煩!熔今心想,看來得想辦法處理掉這傢伙,否則會有無數蒼蠅盯上來吧。

“對,是我。”勞塔弗看向雲舒雪,很漂亮的姑娘,但只穿着個背心,胸口的魂印露在外面也不在乎——除非魂印恰好長在很明顯的地方,否則人們很少把它露出來。而且還敢搶劫,或許這還不是第一次——她捆自己時動作很熟練。

再回頭看看駕駛員,那人一個人就能開這艘飛船,而他出門時他的管家通常會安排兩個以上的駕駛員來駕駛這艘飛船,是他家的人水平不夠?

然後就是這個熔今,這個蓬鬆的鳥窩狀髮型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不用密鑰就能打開他的飛船——這可是帝國最好的飛船之一。

勞塔弗問道:“你們和熠恆什麼關係?他怎麼受傷的?”

“這些一會再說,你先來看看他。”熔今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帶着他走向後艙,“子彈我取出來了,內臟也沒有嚴重受損,但我覺得還是有某些地方不對。”

走到醫療倉邊,勞塔弗看了看裏面躺着的熠恆,然後看向機械錶盤上顯示的各種數值,“有神經受損。”

熔今皺眉,“那是什麼?”

“對方用了特殊的槍和子彈,雖然殺傷力小,但卻能通過損傷神經致人於死地。”勞塔弗也皺着眉,他沒料到這個,看來打傷熠恆的人真的想要他的命。

“他會怎樣?”熔今全身血液都涼了,他聽說過有人頭部受傷后神經受損變得遲鈍甚至變傻,熠恆也會這樣?

勞塔弗搖頭,“不好說,得等他醒來后才知道。”

熔今沉默了一會,然後失力地靠在醫療倉邊上,“告訴我,如果我能早點幫他取齣子彈,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勞塔弗看着面前這個似乎快要崩潰的男人,搖頭,“沒用,子彈一進入人的身體,上面的特殊物質就會立刻侵入神經,但這還是一種實驗中的武器,並不穩定,或許熠恆運氣好,不會……”

“要怎樣才能治好?”

勞塔弗實話實說:“據我所知沒辦法。”

熔今突然站直了,提起手臂一拳把他揍倒在地,然後蹲下身眼神陰霾地盯着他,“你知道得太多太清楚,我想你也知道是誰想殺他,說,是誰?!是不是你也是兇手之一?”

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然後雲舒雪拿着槍出現在門口,“沒事吧?”門沒關,她聽到熔今的吼聲,所以跑過來。

熔今沒抬頭,只對她擺了擺手。

雲舒雪看一眼地上的兩人,又看看醫療倉里包紮好傷口的熠恆,然後離開了,“那有事你叫我。”

熔今走過去把門關上,建造飛船的材質中有種性能很好的隔音物質,關上門后,前艙的人便聽不到這邊的聲音了。

勞塔弗坐起身,皺着眉,沉着臉,“我不可能殺他,不需要殺他,以我身份,我何必做這種事。帝國的事我完全不知道的恐怕不存在,但這也不等於我什麼都一清二楚。熠恆的事,我知道得是不少。你若是和他很熟,你不可能什麼也不知道。”

熔今不耐煩地舒展着右手指關節,“說。”

勞塔弗瞪着他,“粗魯的愚民。”

熔今冷笑道:“他兵不血刃地贏了這場戰爭,但幾乎賠上了自己。你們海松堡的叛軍沒碰着他一根毫毛,但來支援他的友軍卻差點殺了他。所以,公爵大人,你能屈尊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勞塔弗皺眉道:“判軍?這是怎麼回事?”

“海松堡叛亂,熠恆被任命為少將,派來收復海松堡。你到底在海松堡里做什麼?怎麼可能什麼也不知道?”熔今不耐煩得很,“你再裝傻我可就要揍你了。”

被人質疑,勞塔弗很不高興,“我是不知道海松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我去那裏沒有通知任何人,包括海松堡里的人。沒人知道我在那裏——在你綁走我之前,現在可能已經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去海松堡是有別的事,和什麼叛亂可沒關係。我的利益是緊密地和帝國聯繫在一起的,我還沒傻到要分裂帝國。那些事我會去查清楚,也會如實回報給帝都。”

“別轉移話題。”熔今簡潔地道,“我只想知道熠恆的事,其他事我不關心。”

勞塔弗動動眉毛,是啊,這種小人物怎麼會對國家大事有興趣,他思索了片刻,“如果有人要殺熠恆,那最大可能是菲曼林自己家的人。”

熔今一怔,“怎麼回事。他和我說過菲曼林家的人對他不錯。”

勞塔弗詫異且不屑地挑眉,“你以為你是誰?他憑什麼要對你說真話?還有,我能起來了嗎?”

熔今站起來,退後幾步,“我是他哥哥。”

勞塔弗爬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皺眉摸着自己被打破的嘴角,“開什麼玩笑,什麼哥哥?他只叫過一個人哥哥。”

熔今說:“親哥哥。”

勞塔弗打量着熔今,有意思,“魂印相同?”有些人雖然魂印相同,但因為性別相同並且在生理在克服不了這個問題,所以有時候他們會選擇做親人而不是情人。

熔今把手指掰得咔咔響,“是血緣上的親生哥哥。他是被菲曼林家收養的。”

勞塔弗小心地後退開兩步,“哦,收養我知道,你們真是一點也不像,你這麼粗魯……”熔今微笑,勞塔弗停下了,他抬起手整理着頭髮,“我怎麼不知道他有個哥哥?我猜菲曼林家的人也不知道?”

“這我不清楚。”熔今問,“菲曼林家的人為什麼殺他?”那個來援助他們的西蒙部隊的指揮官據說熠恆要叫叔叔,就是這人想殺熠恆?

“那事有些複雜,是帝國機密之一,我不能告訴你,但你可以等熠恆醒后讓他告訴你,既然你是他哥哥。”勞塔弗對於熔今的說辭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熔今沒有絲毫笑意地笑了笑,“你真的要選擇要被我打一頓?我現在正火大着。”他說完沉下了臉,似乎是真的要動手。這位勞塔弗公爵似乎不是控制系靈力者,沒有一個控制系會不知道該怎麼打架——這似乎是他們天生就攜帶的技能;也不是金屬系,是的話熔今能感應到;難道是守護系?但他和神殿那些人給人的感覺不像。

“等等,既然你告訴了我你的秘密,那做為交換,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勞塔弗很識實務地開口了,“任淵·菲曼林的死被認為和熠恆有關。”

“那是誰?”熔今問。

勞塔弗說:“本來會是菲曼林家的繼承人,也是熠恆唯一叫過哥哥的人。我也比熠恆大幾歲,小時候會一起玩,那時怎麼哄他他也不肯叫……哦,對了,或許不是唯一了,應該也叫過你?”

熔今皺眉道:“那個人怎麼死的?”

勞塔弗搖頭,“我說了我並不是每件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種家族內部的事,我這個外人不能插手,這是默認的規則。”

熔今沒再追問,他看向旁邊醫療倉里的熠恆,然後俯身摸了摸他的頭髮,“怎麼治好他?”

勞塔弗心想,或許還真是親哥哥,“還是我之前那句話,沒辦法。我雖然討厭你,但不會對他見死不救。”

熔今心慌意亂地看着熠恆,這是他弟弟,找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重逢的弟弟,“一點辦法也沒有?”

勞塔弗想了想,據他所知,確實沒辦法,不過……“帝國沒有,但如果你在中立區或者聯盟也認識我這種地位的人,你可以問問他們,或許那些地方在某些新型武器的研究上取得的成果高於帝國?”只是不知道實際上是不是還落後於帝國。

“謝謝。”熔今沉默片刻后,收回放在醫療倉里的手,粗魯地推着勞塔弗,“走,回前艙。那個沙簡是什麼人?”

勞塔弗惱怒地咬牙,從沒人敢對他這麼無禮,“執法部的人,他很固執,所以我猜他已經聯繫了人來追你們了。”

熔今心想,那得他還活着才行,如果死了,不知道他們會有多大麻煩,沒事,等熠恆醒了他會有解決方法的,他肯定會醒的,會好好的,像他沒受傷之前一樣。

到了前艙,熔今對雲舒雪道:“再把他綁好。”

“至於嗎?”勞塔弗叫道,“我這麼配合你們!”

雲舒雪猶豫不決,這人畢竟是帝國公爵啊。

“還不夠配合。”熔今走到索洋身旁,“怎樣,有人追來嗎?”

“沒有。”索洋指向探測錶盤,“除非這東西壞了。”

熔今敲了敲,聽了聽,然後又從口袋裏拿出工具準備要開拆。

索洋連忙攔住了,“它沒壞,你想拆也別現在拆,現在我還得用它。”

熔今有點不舍,“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探測錶盤,想看看它裏面的構造是怎樣。”

“這艘飛船是機械城機械工會會長唐納德的作品。”勞塔弗神情頗為驕傲。

索洋瞪大了眼睛,“那個金屬系靈力最高的人?”

勞塔弗笑說:“他和我家有點交情。”雲舒雪沒有綁他,但眼睛緊盯着他,而且手上拿着那把走過火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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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傳說之魂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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