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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之平回去不到兩個月便先後攻下蜀州和海州,海州蜀州具與黔州相鄰,本應是文通率先攻下才對,可自從文通攻下黔州以後便依令星夜兼程趕往鎮州攻打山城。
鎮州是王達的大本營,兵力自然數倍於其他州,而湖州由於之前集結兵力攻打東海,所以明王轄下五洲除了鎮州以外就是湖州兵力最多,石翊一路打的十分艱難,好在一個多月後總算攻下了湖州。
鎮州原有兵力是十五萬,因攻打東海派出去了五萬,但先後被攻下的幾個州的殘兵敗將也都逃到了鎮州,因此全部加起來竟又有十五萬之眾,導致石翊和文通一直被拖在鎮州久攻不下。
而北山定原本的戰略是先攻打下黔州,然後再從黔州北上攻打鎮州,石翊則從右側攻打湖州逼近鎮州形成兩面夾擊,鎮州必手到擒來,然後可揮軍南下攻打蜀州和海州,誰知道會在鎮州久攻不下。
一開始韓王發兵攻打的也是鎮州,誰知道田之平好像猜到了她的部署一樣,一回去就立馬從鎮州撤軍並揮軍南下,不到兩個月就先後攻打下蜀州和海州,打了北山定一個措手不及。
想要調兵去阻止都已經來不及,只得眼睜睜的看着煮熟的鴨子從嘴邊飛掉,氣得北山定拍案而起,“賊子田之平竊我兩州,本侯與爾勢不兩立!”。
轉眼又過兩月,天氣也開始有了秋收的味道,可北山定的卻沒有了兩個月前的愜意,石翊和文通在鎮州與王達僵持不下,而段敏那邊更是已一月沒軍報傳來,唯一讓她欣慰的是水佳玲的壬辰反應終於沒那麼激烈了。
水佳玲現在能吃能睡,就是口味和性情方面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從不吃酸的東西,現在卻極其愛吃,甚至每天必吃,剛好這個時節南方的橘子開始成熟,熟的很甜,不熟的就很酸,所以除了酸梅以外橘子就成了她最愛吃的零嘴。
為此北山定特意讓食管家到盛產橘子的黔州大批採購了許多質量上乘的橘子,摘下來的新鮮青橘子用當地專門配置的藥水洗后保存妥當可放到冬天,讓北山定北山定即高興又好奇,好奇那藥水是用什麼做的竟這麼管用。
高興自然是不用擔心水佳玲想吃橘子而吃不到了,說到性格方面,倒不是水佳玲變得多麼多麼熱情,而是相比之以前現在變得極其敏感而又小氣,只要看到北山定對那個宮女稍微和顏悅色一點就好像要背叛她一樣。
而且還變得十分多疑,只要稍微有點捕風捉影的傳言都會被無限放大,有一次北山定心情不好獨自在後花園,七走八走竟遇到一個長相頗為上乘的宮女,好奇之心加上愛美之心便上前搭訕了幾句。
沒想到當天下午就傳到了水佳玲的耳邊,晚上那名宮女就被調到了外府,這是事後紅花說的,而北山定當天晚上回去就被詢問了一番,根本就沒有的事北山定當然不會承認。
沒想到水佳玲卻突然哭了起來,除了岳父和師傅去世以外,北山定從未見她哭過,一時竟呆在原地,“孩子我們倆真命苦,你還沒出生你爹就變了心,等你生下來我們就離開這裏吧”,北山定半天沒動靜更讓水佳玲寒了心。
水佳玲之所以會如多疑,除了懷孕引起的以外還有另一個原因,原來一個月前,也就是北山定摔傷手后不久,古梅時常出入內府,久而久之自然傳到水佳玲的耳朵里。
有次水佳玲去御書房找北山定在路上碰到古梅,古梅竟一反常態的向她行禮,還表示想和她私下談談,水佳玲不想北山定和她師姐鬧翻,更不想流失一個人才,便答應了,兩人去了就近的一個涼亭里。
看的曉月直呼有怪!有怪!不是曉月多心,而是古梅以前從不對她家公主恭敬,相反,仗着是北山定師姐的身份還讓她家公主給她行禮,當然當著北山定的面還是十分恭敬的,每次曉月見此都會嗤之以鼻。
曉月一開始自然看不慣自家公主被別人欺負,最開始幾次幾乎每次都會說上兩句,回去還得抱怨一下,可每次都被水佳玲壓下來,更不准她對任何人說,久而久之也就習慣拿眼睛瞪古梅了。
“聽說你懷孕了,那真是恭喜了,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個男的你就謝謝女媧天尊她老人家讓你坐穩北山夫人的位置,要是個女的你就等着被掃地出門吧”到了亭子古梅完全變了個樣,邊說邊看着水佳玲的肚子一臉憎恨。
“你看你,即不愛說話,也不愛笑,更不愛打扮,除了醫術高明再找不出半點優點,北山對你失去興趣只是遲早的事,哈哈哈…”好似還不夠狠一般又在水佳玲心裏劃了道傷口。
水佳玲不知道怎麼回去的,只是有意識時已經回到了熟悉的寢宮,從那以後水佳玲便很少出寢宮門,卻又派了不少人潛伏到內府各處,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傳到她的耳邊。
懷孕的人本來就愛亂想,加上古梅所說的那些話更是火上澆油,一天兩天水佳玲還能堅持北山定是愛她的,可隨着懷疑越來越久越來越多,也就不再堅定,聽到她和宮女相談甚歡更是狠狠的打碎了心中僅存的一點堅持。
“佳玲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嘛”北山定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曲曲折折,聽到水佳玲對自己的懷疑和不信任更是沒來由的冒火。
因為北山定覺得從她們相識相知到相愛,再到現在的婚後和睦,其中經歷的波折和劫難已經讓她們明白並深刻認識到對方的真心,最起碼她是這樣的,可她忘了懷孕的人是很敏感且不平常的。
當晚兩人不歡而散,第129章,有大臣提議舉辦隆重一點,也有大臣提議將士們正在外征戰應該為他們祈福,北山定覺得都很合理便都批准了,只不過在經費上稍作改變,凡是能節約的錢財她都會不會浪費。
眼看中秋一天天接近北山定的心情也越來越好,只不過並未表現在臉上,可跟隨她很久的小東子和紅花卻知道她很高興,不是用看也不是用說,而是憑他們長久以來的直覺。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因為中秋節舉行宴席,到時身為夫人的水佳玲自然不得不出席,倒是她又能見到老婆了,而且還有可能回鳳凰宮睡,她怎麼能不高興呢。
按例君侯祈福之前都要齋戒沐浴三天然後再舉行祈福儀式,所以中秋節之前的三天北山定都呆在長生殿裏,因此三天特例不用上早朝,但政事還是得在長生殿處理。
好像大臣們都怕打擾她齋戒沐浴一樣,三天內上的奏摺竟然沒有平常上的一天多,無所事事,北山定便把整個長生殿逛了個遍,沒有人跟着就是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長生殿並沒有什麼奇怪,正殿除了被供奉的祖先牌位以外就是香火貢品蠟燭和各個祖先的畫像,因被封為侯的只是北山雲及以後三代,而去世的又只有北山定的曾祖和祖輩。
所以畫像只有五幅畫,其中有四幅是她曾祖北山雲、曾祖母凡盈、祖父北山隆和祖母東方雪,畫后都有她們的謚號和名字,所以北山定才會知道她們誰是誰,否則她還真是一個都不認識。
東方雪的畫像是和北山隆一起在中年時期就畫的,所以和老年後的區別有點大,北山定一時看不出來很正常,其中有一副畫特別讓她不解,因為那幅畫即不是正襟危坐的畫像,也沒有備註。
畫裏就是一個女子側看梅花開的背影,栩栩如生,好像自己就站在一片桃花林中一樣,在這死寂一般的長生殿中倒多了一份活力,後來問過父親才知道是曾祖為曾祖母畫的,意義非同一般,怪不得能掛在長生殿了。
而讓北山定更奇怪的是牌位卻有六個,不可能是下輩,便猜測是上輩,後來向父親求證果然入她所想,沒有畫像的兩位便是北山家發家以前的祖輩,即是曾祖的父親和母親,那時條件有限沒有畫像也很正常。
來到後殿並沒有什麼異常,可後殿竟然還有後殿就不太正常了,而裏面供奉的除了一幅身着仙服的道姑以外再無其他,驚訝之餘北山定還是上了香拜了拜。
在現代的時候北山定是無神論的唯物主義者,可自從穿越到這裏后她便改信了這裏的女媧教,這幅畫能被供奉在長生殿自然有它的道理,可關於這幅畫的由來卻無論她怎樣問北山明都沒說,自此她心中的疑慮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