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前往
鄭隸廣迷迷糊糊地接過手機,深吸一口氣后,支起身子,清一下喉嚨,“康悅啊,有什麼事嗎?”
見鄭隸廣坐起來,一旁的女子披着睡衣下了床,趟着拖鞋,走出卧室。
房門沒有關,女人打開水龍頭,洗臉的聲音傳了進來。
鄭隸廣側了側身體,把枕頭立起來,倚着。
“鄭叔叔,你說,你可以幫我的?”想起自己下車時的決然和堅定,開口央求鄭隸廣讓康悅感到難為情。
鄭隸廣皺一下眉頭,抬頭看一下牆上的鐘錶,已經快2點了,康悅這打電話,應該是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因心疼康悅,鄭隸廣感到自己鼻尖一酸,他吸一下鼻子,因怕康悅察覺到自己的異常,立刻說道,“當然可以,我說過,我可以做你的後盾!”
“我明天在全家福等你,你記得來找我!”草地的溫度和現實是一樣的,入夜後,氣溫越來越低,康悅不禁打了個寒戰,“阿嚏!”
沒來得及把話筒拿開,這個噴嚏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聽筒上。
原本還有點睡意的鄭隸廣,一下子被震得精神百倍。
“對,對不起!”康悅趕緊道歉。
“沒事!”鄭隸廣抬頭就見妻子洗完臉從門口進來,於是立刻對康悅說道,“那好,那明天見,早點睡啊!”
康悅“嗯”了一聲,等鄭隸廣掛上電話后,才合上手機。
空間裏睡覺自然不如現實中舒服,康悅決定回酒店房間,“你的小白貓估計也在等你,回去陪她吧!”臨出空間前,她開玩笑地跟en說道,“今晚辛苦你了!”
說完這話,轉過身。康悅就換了一張臉,苦澀,酸楚,她也很想有人陪。
掛掉康悅的電話。鄭隸廣握着手機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
妻子走到g邊,坐在沿上,輕輕把手機從他手裏拿來過來,“愣什麼呢,你不戴老花鏡能看到字嗎?”
妻子把手機放在矮柜上,撥一下頭髮,露出的是劉美鳳恬靜地臉,“是康悅嗎?這麼晚了還沒睡!”
鄭隸廣抬頭看一眼妻子,嬉笑一下,立下枕頭。“那丫頭以為你是我情人,今天在車上還教訓了我!”
鄭隸廣說笑着,伸手用力捏了一下劉美鳳的臉,苦澀地笑了,“別這麼為難自己。放鬆一點,一起都會過去的!”
劉美鳳本來因的鄭隸廣說康悅把她當成了小情人還樂滋滋的,隨即被鄭隸廣這麼用力一捏,還說什麼酸不溜的話,臉迅速垮了下來,“我哪有不輕鬆,哪有難為自己。我整天輕鬆的很!”
她說完就脫掉鞋子,平躺下,不無好氣地命令鄭隸廣,“關燈!”
見妻子有點動怒,鄭隸廣只得抬起胳膊,伸到妻子頭頂的開關。“啪”得關上了燈。
鄭隸廣平躺下,用胳膊碰了一下身邊的妻子,“唉,生氣了嗎?”
“沒有!”劉美鳳冷冰冰地回答,原本平躺的身體。翻個身,背對着鄭隸廣。
“沒有生氣的話,明天早上你幫我去找幾樣東西吧!”見妻子翻個身,鄭隸廣為表親近,往這邊移動了一下身子。
“不去!”
“嘖,必須得去啊,明天對康悅很重要,我可不想康悅為此難受一輩子!”鄭隸廣從後面抱住了妻子,“都老夫老妻了,還因為一句話生氣,乖……這也全都為了康悅!”
鄭隸廣拍着妻子的肩膀,低聲安慰,“來睡覺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
可劉美鳳還是背對着他,鄭隸廣有的不悅了,剛要來點當家男人的脾氣,卻突然發現妻子的肩膀開始輕微地上下顫抖——她哭了。
鄭隸廣長嘆一口氣,不知道說什麼,翻過身,緩緩閉上了眼睛。
兩點鐘才睡覺,讓康悅直接忽略了早上七點的鬧鐘,直到鄭隸廣的電話打來,她才從睡夢中醒來。
洗涮后,等她趕到全家福小區時,時間已經迫近十點半。
“對,對不起!”康悅彎腰點頭,一個勁地抱歉。
“不用上樓了,就在……”鄭隸廣看一下時間已經不早了,心想着直接在車裏把過會的事交代一下就可,可沒等她把話說完,康悅就已經噔噔噔地趴上樓。
鄭隸廣只得下車,隨康悅而去。
進門的玄關處,還擺放着穆紫和劉亞剛買的情侶鞋,地上放着一台沒拆包裝的飲水機——在姜離致的協助下,路家賠了穆紫亂七八糟加起來有五萬——拿到這筆錢的第一天,劉亞就去買了這台飲水機,到現在還沒用上。
康悅指指凳子讓鄭隸廣先坐下,自己則進來次卧換衣服。
到青雲閣換的也是件沒有洗的衣服,和衣睡了一晚,這衣服已經擰巴地不成樣子了,還有那鞋子,雖然讓康悅長了幾厘米,卻不及帆布鞋舒服。
很快換好衣服,康悅走出卧室,客廳里卻根本沒有鄭隸廣的影子。
“鄭叔叔?”
兩個卧室間的雜物間裏發出窸窸窣窣地聲音,“鄭叔叔是你嗎?”
康悅大着膽子走到門口,沒等她碰觸到門,那門就打開了,鄭隸廣左手夾着一公佈,右手拿着一小相框從裏面走了出來,“康悅,這個人是誰?”
康悅伸手接過米白色的小相框,相框有點陳舊了,相框像是被什麼東西敲打過,邊角上的漆已經掉了。
相框裏是一個年輕女人戶外賞桃花的照片,女人穿着大墊肩的衣服,燙髮,是以前很流行的那種“半壁山”髮型,眉眼之間和穆紫有幾分像,但穆紫才不會把自己的臉化成猴屁股。
“奧,是穆麗莎!”康悅終於認出了這個女人。
“穆麗莎?那是……”鄭隸廣從康悅手裏拿過相框,開始喃語着,穆麗莎,莉莎……
“就是穆紫的媽媽啦!你看眼睛這和穆紫一模一樣!”康悅指着相框,伸回手來,手指上一蹭了一層灰,“鄭叔叔,你怎麼找到這相框的!”
“奧,我看那開着門,就想去關上,在門口看着這照片的!”鄭隸廣說著再看一眼這相框,踱步走到雜物間,輕輕把相框放在地上,隨即關上門。
走到康悅面前,注意到康悅已經換好了衣服,於是開始說正事,“我已經都準備好了,藍海山既然想見你父親,就讓他見吧!”
“鄭叔叔,你開玩笑是吧,我上哪找我父親!”康悅牙齒抿着嘴,“況且昨天發現的是我媽媽……”
看康悅面露難色,他抬手指指公文包,“交給我了,一定幫你搞定!”
“……”康悅更加用力的抿着嘴,臉上泛出更加疑惑的神情。
看康悅還一臉擔心,鄭隸廣往前探了探身子,手搭在康悅耳邊做傳聲筒,把繼續康悅要做的一一說給康悅聽。
聽完鄭隸廣安排,康悅卻更加沉重起來,她飄一眼鄭隸廣的公文包,不信服地搖搖頭。
“你不信藍海山會答應你的要求,還是不信我們能救出穆紫……”鄭隸廣並未因為康悅的不信而氣餒,語氣反而多了一份堅定。
“都不信……”康悅如實回答,卻意識到這麼說太挫敗鄭隸廣,更何況除了按照鄭隸廣安排的也沒其他的方法了,於是立刻改口,“我是我自己沒信心,我怕……”
“有什麼害怕的!走啦,在耽誤就來不及了!”鄭隸廣抬手腕看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每次這個點,大橋上就特堵,算一下時間,能在十二點左右趕到。
“可……”康悅還是擔心出意外,嘴裏喃語着,腳卻隨鄭隸廣而去,現如今,這死馬也只能當活馬醫,救不救活,就看老天的意思!
鄭隸廣自然能察覺到康悅的緊張,一上車就遞給了她一口香糖,並調上了音樂。
意識到音樂想起來時,康悅便要制止,卻發現音響里傳來的是讓人精神放鬆的輕音樂,於是輕輕嚼着口香糖,身體倚在椅背上。
看康悅閉上眼睛,鄭隸廣微微舒了一口氣,他的腦中一直盤旋着穆麗莎的照片,這個女人他以前見過,是在哪裏呢……
看來得把這照片拿出來,給妻子看一下,或許她能記起來……
果然如鄭隸廣的意料——堵車!
從橋東岸駛來的車一直壓滿了整個橋面,從西案駛向東岸的也壓了好幾個紅綠燈,要橫穿牆洞的車,也像蝸牛一般慢慢移動。
康悅心急如焚地看向窗外,“我們要是遲到了,穆紫會不會有事?”
鄭隸廣看一眼時間,還有一刻鐘,“不要這麼緊張,我們遲到給緊張的是他們,說不定他們此刻正擔心你不會出現呢!”
鄭隸廣猜想的沒有錯,此時藍海山府邸已經警備森嚴,藍海山坐在正北,史金鴻、路振天坐在右側,李光明和錢塘坐在左側。
五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那麼默默坐着,宛如開武林大會前選盟主時的肅靜。
時間一分一分過,還差兩分鐘就到十二點了,康悅卻仍然沒有出現,錢塘這下沉不住氣了,“老大,你說那臭丫頭會不會不來了,姓穆的那丫頭和她非親非故的,她會管她的死活!”
“錢塘,不懂的不要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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