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親與逼婚
當晚,厲言回了厲家別墅。
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回去的厲言,前腳踏進門就被江琴擰着耳朵,揪了進了書房。
古香古色的書房,正中鋪了一張波斯地毯,地毯上放着一個矮几,厲老爺子正左手拿着棋譜,右手執棋子跟自己廝殺的正歡。
聽到門響,他抬頭一看,妻子江琴揪著兒子的耳朵一臉火氣的沖了進來。
“厲銘,管管你兒子。”江琴開口,火藥味十足。
“媽,你先把我耳朵鬆開行不行?”厲言捂着半邊臉,呲牙咧嘴,從小他就怕她媽這一招。
小時候就還罷了,現在他都三十多的人,還動不動就揪耳朵,太丟人了。
厲銘見妻子生氣了,頓時也臉色一沉:“厲言,還不給我滾過來。”
厲言見狀,心頓時涼了一半,他從來就不能指望老爹替他做主,這個不折不扣的妻奴,一見媽生氣了,他的立場頓時就轉移,跟她站在了一個戰線上。
厲言揉着疼痛不已的耳朵,垂頭走到了厲銘的身旁坐下,銀牙碎咬:“老厲,下次別指望我再和你統一戰線了,也別再拿什麼槍口一直對外的政策忽悠我和你一起對付老媽了。”
江琴聽了,一個眼光瞪過去,厲銘打了個冷戰,立刻賠上笑臉嘿嘿的乾笑了幾聲:“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育他。你先出去吧。”
“是嗎?”江琴冷笑兩聲,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品着:“這就是你教育的好兒子。我不給他打電話,他就一個電話也不我打不回家。上次我不過是跟他提了提結婚的事情,你看看他的態度,居然把相親的對象獨自一個人晾在了咖啡廳一個下午,人家姑娘回去哭的跟個淚人似地。他可倒好,一個月不出現。我這次倒要看看你要怎麼教育他。”
厲銘清了清嗓子,張口就暴喝:“厲言,你聽到你媽說的了嗎?沈鐸都有了女朋友了,你呢?還每天流連花叢,胡鬧嗎?”
厲言這次沒有被訓的低頭太不起來,相反,他把腦袋一揚,臉上的神情無比得意:“沈鐸這算什麼?不過就又有個女朋友嗎?”
“嘴硬!有本事你明天給我領回一個來。告訴你,再拿那些夜總會的丫頭來糊弄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江琴怒喝。
“切!女朋友什麼的就不用了。媳婦和孫子我都給你搞定了!”厲言言語之間儘是自豪。、
“媳婦。。。孫子。。。”江琴瞠目結舌:“真。。。真的?”
厲銘也驚到了:“又騙我們?”
“什麼騙你們?等着,過了明天我就把媳婦和孫子給你領回來。”如果有尾巴的話,那麼此刻的狀態一定是翹上了天。
看兒子這種神情,江琴就信了,剛才還怒意滿面,現在是春風化雨:“兒子,快說說是誰家的孩子?”
“景家,景瀾。”厲言說道。
“哈哈哈!”厲銘頓時哈哈大笑:“不容易。你終於得償所願了,經歷了二十多年的苦苦單戀,終於抱得美人歸了!”
厲言的臉色一黑,轉過臉來,瞪着他:“爸,你又偷看我的日誌!”
****
第二天,大清早,厲言幾拎着大包小包一大堆去了景家。
景家全家上下正在餐廳用早餐,看到厲言的到來都有幾分驚訝,在看到他手上多大誇張的禮物,更是吃驚。
“厲言,這是這是要幹什麼?來就來買這麼多東西幹嘛?太見外了!”景夫人看着眼前這靈芝、鹿茸、冬蟲夏草、天山雪蓮、人蔘都想要眼暈,這麼名貴的東西,又買的這麼多,這沒有五十萬也至少有個三十萬吧?
厲言笑,表情有些囧:“景伯母,不好意思。家裏人多,我想着這些東西都是不錯的補品,就一樣來了個五斤。”
“來,厲言快坐,張媽,填一雙碗筷。”景父忙起來招呼他。
厲言笑容滿面:“誒,好,謝謝景伯父。”
景瀾手裏玩着筷子,冷笑着看着厲言:“你打算在我家開中藥鋪嗎?還一買五斤,你丟人不?”
厲言訕笑兩聲,沖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跟着他來的屬下忙把一個足有十斤重的錦盒端了過來,放在景老太爺的面前:“景爺爺,前段時間您做壽沒能回來,聽說你喜歡玉,我這裏偶得了一尊不錯的玉佛,特地孝敬您。”
景老爺子聽了樂不攏嘴,等那錦盒打開之後,一看那尊玉佛,老爺子的臉色都變了。
“東西真是好。但是,這貴重了,我不能要。”
“是啊。厲言你搞什麼鬼啊?”景越看的也不明不白:“你這樣子不像是串門,倒像是來提親來了。”
一句話,桌上人的目光唰唰的都投向了厲言。
這在景瀾的意料之中,早先家裏為她挑選結婚對象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想到了,厲言就被自動的排除在外。
為什麼呢?
因為厲言從小就和景越景瀾玩在一起,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好好的一個景瀾丫頭被他帶的抽煙喝酒下賭場外帶飆車。
這些也罷了,更要命的是,與他的狠辣一起揚名的是他睡女人的速度,三天一換,五天一換。
就憑這個誰敢把自己的心肝兒嫁給他?
當然,也有例外的。
但是,這個例外絕對不是景家。
厲言看着這驚訝中又帶點涼颼颼的眼光,心裏有些沒底氣。他和景家太熟悉了,熟悉到他那些劣行景家人閉着眼睛都能數出來。
他有些後悔,為毛當初就不知道收斂點?
就當厲言忐忑的時候,景瀾一語點破他的意圖:“他可不是怎麼地?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他想用玉佛換您的親孫女呢。”
景老爺子一個激靈,再看向厲言時,眼光帶了不滿意:“厲言,你們不合適。景丫頭這孩子喜歡對感情很苛刻,是一個從一而終的人,要求另一半也是這樣的。”
厲言見此招不奏效,只好丟出一記重磅炸彈:“爺爺,我和小景是真心相愛的。她都答應了。”
霎時間,涼颼颼的眼光瞟向景瀾。
她看着眾人那大有她敢說是,就將她撥皮抽骨的目光,景瀾吞吞口水,真想要說“沒有”時,卻看到厲言的晃動的手指。
她臉一黑,話到了嘴邊,變成了一句:“是,我不能沒有他。”
厲言得意,嘴巴沖她說了一個“乖”的嘴型。
景瀾自動無視他,可是心底的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他竟然拿着那天他拍的視頻來要挾她。
好吧,景瀾承認,她沒有勇氣去面對。
想一想,媽媽看到了她跟磕了葯似的,纏着他一遍遍的索要的情形。她就恨不得在地球上鑿個洞,直接爬到另一端。
天知道,她真的不是貪戀男SE,她真的是喝多了,好不好?喝多了,神志不清。。。
眼看景家人臉色各異,氣氛陷入了詭異,厲言乾脆不在繞彎,有話直說,這一下效果宛若直接投下了一顆原/子/彈。
“我這次的確是來提親來了。因為,我和景瀾不能再等了,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而且,醫生說她如果她打掉了這個孩子,後半輩子就不能再生育了。”
嘭~~·
絕對震撼的效果!
景母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盡然還有這毛病,一個女人如果一輩子生不了孩子,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餐桌上,景家人集體沉默五分鐘。
最後面面相覷,得出了結論。
由景老爺子牽頭,開始說話:“既然這樣,我們也不阻攔。關鍵是景丫頭你覺得幸福就好。第二點,厲言,我要你保證以後要對景瀾好,把你身邊的花花草草、鶯鶯燕燕都打發了,身邊不能再多留一個女人。還要向我保證,對家庭負責。”
厲言一瞧這事兒有門,立刻就單膝跪在景瀾面前,發起毒誓,諸如天打五雷轟,出門被撞死,斷子絕孫云云之類的。。。
景家老爺子聽了開心了,要是厲父聽了厲言敢拿斷子絕孫來發誓,他絕對會打的他爬不起來。。。
厲言的事情解決了,皆大歡喜。
婚期定在了下個月初,這段時間,他又是照顧孕婦,又是忙着婚禮的事情,另外組織內部的事兒也離不了他,他忙的是四腳朝天。
但是,苦在身,卻甜在心。
搞定了景瀾之後,他的得意洋洋的跟沈鐸打電話報喜順便炫耀一番。
沈鐸聽了只冷笑:“要不是因為我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給她講了你追她幹了多少蠢事多麼不容易多麼辛苦,而且還連編帶蒙的美化你的形象,你修成今天的正果嗎?”
厲言連連道謝:“那是。結婚之時,一定好好敬你一杯哈。對了,別忘了蘇墨,替我跟她說一聲,景瀾選中了她當伴娘。”
沈鐸剛放下了厲言的電話,沈風雲的電話就接了進來。
他接起來聽到的卻是母親梁玉華的聲音:“鐸兒啊,厲言都籌辦婚禮了,你什麼時候領女朋友進門啊?這眼看就快要春節了,爸爸都等不及要看了。”
真是每逢佳節倍逼婚啊!
沈鐸頭疼的揉着眉心,無奈道:“好,很快,忙完這陣子。”
“別忙完這陣子了,我看就明天吧。明天就很好。”
“明天恐怕不行。”
“什麼不行?”梁玉華惱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了?一說結婚就跟遇到了狼似地。沈赫見了可心就跑,找了個理由躲到國外這麼長時間不回來。你要是再不我們帶點好消息,小心你爸再犯病...”
這一定大帽子壓下來,沈鐸不答應也難:“好好好。媽你說了算。明天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