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姐夫
汪啟銘頓了頓，才略顯疲憊地緩緩轉過頭，看向同樣一臉憔悴的林思靈。
前天，當汪啟銘看到那份親子鑒定報告，得知自己五年來百般疼愛的獨子汪小航居然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當場就傻眼了。他怒氣沖沖追問妻子，見對方只是默默落淚，才明白這一切原來不是夢。
他的胸口像被人狠狠刺進一把鋒利的尖刀般疼得無法呼吸，而那個握着刀柄的人正是他深愛的妻子林思潔。
若不是汪小航前一陣子出了點小意外送到醫院，需要檢查血型，他可能繼續被蒙在鼓裏，想想都不禁令人寒心。
他從未受到過這樣的羞辱，他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真有種一了百了掐死妻子的衝動，可他並沒有這麼做。
畢竟在商場打拚多年，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這樣的磨難也一時壓不垮他。而平復心情后，他最好奇的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他逼問林思潔，她卻不肯說，直接摔門而去，他內心的憤怒再次被她無情挑起，且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女人恃寵而驕，居然在醜事敗露的一刻也沒有選擇跪下來求他原諒，而是在他最需要關心與安慰的時候離他而去，並只冷冷甩了句“等你冷靜下來再說”。
這也足可以看得出她是真的不愛他，才會忍心這樣傷害他。至於他的痛不欲生，對她來說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
汪啟銘不傻，自然明白這個理兒，想了想，面無表情地拿起電話，吩咐手下人跟着林思潔，他就不信這麼大的事兒她不會慌了手腳。
很快派去的人打電話回來說，林思潔去了妹妹林思靈家裏。
他不禁皺了皺眉，現在是上班時間，林思靈又不像妻子，在家做悠然自得的闊太太，這會兒肯定在公司忙，那妻子到底是去見誰了呢？……
晚上林思潔灰頭土臉地回來，汪啟銘強忍怒火，黑着臉，質問，“你說你去哪兒了？”緊接着語氣嘲諷地又補了一句，“該不會是去找孩子的親生父親了吧？”
林思潔的目光黯了黯，許久才開口：“我不想再騙你了老汪，我也累了。實話跟你說吧，我從來都沒愛過你，當初我只想給寶寶找個有能力的父親，才會選擇跟你結婚。事已至此，我也沒臉繼續賴着你了，咱們還是離婚吧，你是好人，你會找到真正愛你的人的。”
汪啟銘沒想到“離婚”兩個字會先從妻子口中說出，早已脆弱不堪的心再次被狠狠推入谷底，頓了頓，他忽然笑得詭異：“林思潔，你別告訴我，小航的親生父親就是邱遠那小子！”
“你、你怎麼知道的？……”林思潔不由倒吸了一口氣，美麗的大眼睛瞪得很大，隨即想到了什麼似的眨了眨眼，火冒三丈地嚷嚷道，“你找人監視我？！好你個汪啟銘！離婚！我也不想再跟你糾纏了！”
汪啟銘不過是氣急了胡亂一說，沒想到還真讓他給猜中了，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氣憤，簡直有些欲哭無淚。
眼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連句對不起都沒有就算了，居然還如此理直氣壯，倒打一耙，先扯開嗓子嚷嚷離婚，着實讓他感到痛心與悲哀。
他也不是沒想到離婚，可他不捨得，他愛妻子，不想就這麼與她相忘於江湖，所以才會更加痛苦。
而她如此輕易就說出“離婚”兩個字，他腦子裏的一根線忽然斷了，揮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夠狠，連他自己的手也頓時火辣辣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妻子紅腫的臉頰，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道：“阿、阿潔……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臉錯愕。
這還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她，平日裏即使兩人偶爾有口角，最後也都是他主動繳械投降，過來哄她，哄到她展顏微笑為止。她習慣了他的縱容與寵愛，現在看到這樣的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看來他是真生氣了。
她自知自己無法饒恕，沒有說話，也沒有哭鬧，就那樣靜靜地注視他好一會兒，才平靜地轉身，回屋收拾行李，臨走前淡淡地對他說：“你太激動了，你這樣會嚇着孩子的。過會兒，我會直接去幼兒園接兒子，然後帶小航回娘家待幾天，等過兩天你情緒穩定下來，咱再商量離婚的事吧。”
這些年，他其實一直可以感覺到妻子對他的心不在焉，不管給她買多昂貴的禮物，帶她去多高級的地方，也很少能看到她發自肺腑的幸福甜蜜的微笑。反倒偶爾邀妹妹與妹夫來家裏做客，一起吃個便飯、喝喝小酒、嘮嘮家常的時候，妻子整個人都會變得興奮異常，眼眸閃閃發亮。
以前汪啟銘一直以為是她們姐妹倆感情格外好的緣故，現在想想原來是看到心上人心花怒放的表現。
事情敗露，妻子第一時間跑去找的也是邱遠。汪啟銘對妻子簡直失望透頂，也不得不承認，他嫉妒那個讓妻子如此瘋狂愛着的男人，妹夫邱遠。
平心而論，他對邱遠的印象向來不錯。小夥子長得又高又精神，性子也耿直，要不是妻子親口承認，他還真想像不出來邱遠竟會與自己的妻子有染。
那晚，在沒有妻兒的歡聲笑語的冰冷的大房子裏，汪啟銘像極了熱鍋上的螞蟻，一心想打擊報復那對渣男賤女，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那時，他無意間看到客廳里擺放的、林思潔與林思靈姐妹倆的相片，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法子。
邱遠不是睡了我的女人嗎？那好，那我就睡要他邱遠的女人，還要讓他親眼撞見自己老婆被別人壓在身下，發出撩人嬌喘的下賤模樣。
怒火中燒的汪啟銘早已失去理智的判斷，第二天便撥通林思靈的電話，讓她下班后直接來家裏找他，隨即又約了邱遠，晚一個小時在家裏見面，為的就是算好時間，讓邱遠正好將自己與林思靈“捉姦在床”。
接下來汪啟銘要做的是在準備好的酒里下藥，靜靜地等林思靈上鉤。
而此刻，林思靈正一臉單純地站在他眼前。
他微笑着將手中下過葯的酒杯，若無其事地遞給平日裏自己像親妹妹一樣疼愛的妻妹：“要不要來一杯？”
林思靈哪裏有心思跟他在這裏悠閑地品酒，可又不好意思推辭姐夫的好意，便心不在焉地伸出手，結果沒能好好接住，斟滿紅酒的精美酒杯就那樣摔在地上，瞬間支離破碎，紅色的液體像鮮血般四處飛濺，還有幾分觸目驚心。
林思靈有些局促不安地抿了抿唇：“對不起姐夫，我趕緊收拾一下吧。”
“不用。”汪啟銘微愣片刻，才一臉疲憊地搖頭，“過會兒我來收拾就好，你就不用管了。”
“沒事，很快就收拾完了。”林思靈說罷剛想轉身去找掃帚，就被目露兇狠的汪啟銘輕而易舉地按在一旁的沙發上。
“我都說不用了，你怎麼跟你姐一個德行，這麼聽不進人話？！”汪啟銘的聲音低沉，語氣明顯透着不耐煩。
“姐……姐夫？……”林思靈嚇得瞳孔變大，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突然變得陌生的姐夫。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脾氣溫和的姐夫發這麼大的火。姐夫愛妻如命，對她這個小姨子也是極其疼愛，跟她說話向來都是細聲細語，和煦如春風。而今天，姐夫的的確確有些不太對勁，她這才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姐夫，你喝醉了……有什麼事咱改天再說吧。”林思靈僵着臉，不留痕迹地拿開姐夫此刻還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好不容易才擠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汪啟銘剛看到下過葯的酒杯被打翻，有些惱怒，又有些失神地覺得這或許是天意，正琢磨要不要放棄原來的計劃，沒料見林思靈這麼一笑，不由一陣恍惚，以為是心愛的妻子在沖自己撩撥地媚笑。
林思靈與林思潔是親姐妹，長得的確有點像，只是妹妹比姐姐更嬌柔清純了一些。汪啟銘這會兒卻在酒精的作用下，愈發覺得眼前嫵媚動人的美麗女人正是自己的結髮妻子。
面對“妻子”，汪啟銘內心愛恨交加，忍不住捧住對方的俏臉，喃喃道，“小潔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那麼愛你，你怎麼能忍心傷害我，小潔，小潔……”說著說著還將頭埋進“妻子”的頸間，低低地抽泣了起來。
幾天以來的委屈、憤怒、心痛就這樣變成心酸的淚水，一點一點滲進妻妹雪白裸/露的玉頸。
“姐夫，我是靈靈，姐夫，你醒醒……”
聰穎如林思靈，即刻瞭然汪啟銘是因妻兒的事傷透心，喝醉酒，才把自己誤認成姐姐，輕嘆了口氣，剛想輕輕推開他，不料被對方摟的更緊了。
“靈靈？”汪啟銘茫然地望着林思靈漂亮的面孔，猛地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可他並沒有像她期待的那樣立即放開她。
在他心裏她已不再是妻子乖巧可愛的妹妹，而是他恨之入骨的男人的老婆，於是一股恨意便迅速湧上了心頭。
“沒錯，我今天要的就是你，林思靈！”汪啟銘眼睛充血，惡聲惡氣地嚷嚷。
他熾熱濕潤的唇在她臉上胡亂親了幾下，她嚇得大聲尖叫，“姐夫，你幹什麼！你快放開我！”隨即不停地奮力掙扎。
“要怪就去怪你的好老公吧，誰讓他害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傻子呢。我今天要得不到他老婆，我就不姓汪！”汪啟銘冷笑一聲，輕而易舉地制服林思靈，低頭在她豐盈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這個畜生，你真卑鄙……你、你今天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為了……”林思靈氣的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了。
“對，就是為了上你……難道你不覺得冤嗎？憑什麼那對狗男女可以背着咱們廝混，還生了個兔崽子，咱倆就不能一起風流快活呢？”汪啟銘眼神迷離，笑得魅惑。
愛之深恨之切，她知道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他繼續在她耳邊低語：“靈靈，你的皮膚跟你姐的一樣滑溜，一樣香，不，應該是更細更嫩更香才對，她一個生過孩子的老女人怎麼能跟你這樣年輕、富有彈性的女人比呢……”
“你放開我，汪啟銘，你混蛋，你現在喝醉了，快放開我，別醒了再追悔莫及！”林思靈一邊繼續掙扎，一邊不停叫嚷，希望可以喚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