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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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從偏門進又是什麼意思呢？
聽了那丫頭的話，鳳雨瑾心中鬆了一口氣，終於答應見她了。
“皇後娘娘說，既然姑娘是有心來送葯的，那麼就請進吧，不過有高人曾經給皇後娘娘指點過一二，有客來送葯不能走正門，必須走偏門進來。”
接着，鳳雨瑾又在烈日下苦苦等了半個時辰，才終於等到了丫頭的第二次回話。
不知道白飛雪究竟知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姑且試探性地這麼一說。
“麻煩你再通報一聲吧，就說奴婢是知道皇後娘娘所犯之心病，特別帶了心藥過來，盼皇後娘娘能與奴婢見一面。”
鳳雨瑾是離開也不是，繼續留下也不是，一時之間陷入兩難。
鳳雨瑾此時已經在烈日當空的大門前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差點要中暑了，現在竟然說不見……看來是有心刁難。
直到丫頭過來回話，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皇後娘娘身體欠佳，所以不見客，姑娘請回吧。”
鳳雨瑾有些想不明白，但是，白飛雪不肯見她卻是鐵打一般的事實。
難道，皇上根本沒有跟皇后提起過這件事？
通報過後，許久都沒有動靜，這便更讓鳳雨瑾有些不知所措了。
只是，才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丫頭攔住了。
這讓鳳雨瑾也萌生了去雪月宮走走的想法，於是，這一天鳳雨瑾也命人備好了禮品，趁皇甫高毅不在雪月宮裏，特地去拜會白飛雪。
倒是聽說金寶珠等人經常去雪月宮裏走動，不時送上禮物，前幾天還集體吃起了火鍋。
鳳雨瑾也想過從白飛雪那邊悄悄打探，可是，雪月宮裏的丫頭各個守口如瓶，什麼風聲都探聽不到。
可是冒冒然然出現，再次和皇甫高毅提起這件事情又沒有必要，畢竟，他要考慮和兼顧的事情很多。
這件事情一拖再拖，讓鳳雨瑾有些擔憂，不知道究竟皇甫高毅是放棄了，還是根本不相信她。
又過了幾天，這幾天裏，白飛雪幾乎都不跟他說話，好幾次，皇甫高毅話到嘴邊，最終又咽了下去。
——
他就那樣孤獨地站在御花園裏，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皇甫高毅緊抿的薄唇中突出一個字來，乾淨利落，卻帶着濃烈的個人色彩。
“滾！”
小淵子大老遠地跑來，卻沒有想到皇甫高毅竟然和白飛雪談崩了，碰了一鼻子灰。
“皇上，詔書已經您好了，您看……”
看着她黯然離開的背影，心裏像針扎一樣疼。
他知道白飛雪的愛情觀，她的感情世界裏容不得第三者。
皇甫高毅想要追上去，可是想了想，卻沒有直接追上去，或許她需要的不是一個解釋，而是一個安靜的環境吧。
白飛雪從他手裏掙脫，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有些後悔開這個口，他應該從一開始就否定這個想法的，可是，還來得及嗎？
聽她這麼說，皇甫高毅愈發感覺到她心裏的反感。
“原來你今天帶我出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白飛雪乾笑了一聲，“皇甫高毅，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沒有人可以作這個承諾，沒有人敢保證……
不論當初事情的過程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都不能說明，這一切不會有任何變數。
可她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她也會迷茫，也會擔心，也為因為未知的事情而感到恐懼。
他們的感情確實已經遭遇過各種各樣的折磨，每一次磨難過後，總能破鏡重圓。
她不了解那個女人，更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別人設下的一個陷阱，他曾說過他只愛她一個，卻從來沒有承諾過只娶她一個。
然而，白飛雪心中卻不是這樣想。
所有的一切在皇甫高毅的眼中或許不過是一場交易，只要目的達到了，不論中間的過程如何，都沒有關係。
皇甫高毅沒有等到白飛雪的回答，但光是她臉上的表情，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夫人，你……若你不同意也沒有關係，我們另外想別的方法。”
見她的臉一寸一寸白下去，眉心越皺越高，突然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失言了。
只是，她似乎算漏了白飛雪心裏的想法。
皇甫高毅長話短說，雖然有些直白，但是表達的意思也最為準確。
“太后一直希望我納妃，如今，那秀女來找我，她原本早已心有所屬，如今被逼入宮，希望我能夠納她為妃，平息干戈，然後，再借病故之名，將她送出宮去。”
白飛雪退了一步，皇甫高毅心中大喜，但卻不敢表露得太過明顯。
“那你先說，讓我怎麼幫你？”
皇甫高毅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裏，眉目間的若有似無的為難，讓白飛雪有些於心不忍。
“太后目前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恐怕短時間內包括其他秀女在內的人都不會有安生日子過，你就當做是幫幫我，還不行嗎？”
皇甫高毅更覺無奈，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然而，正準備開口，白飛雪又撇了撇嘴：“如果會讓我為難就算了，我還是喜歡單純一點兒的好。”
正想着，皇甫高毅似乎也意識到白飛雪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乾脆直接跟她說。
白飛雪微微一笑，不好好難為難為皇甫高毅，以後恐怕這樣的機會就少有了。
“那要看是什麼犧牲了，如果犧牲得不值得，我才不願意幫你。”
這些都被白飛雪看在眼裏，一看就知道他心裏正謀划著什麼，恐怕不是一點點犧牲那麼簡單吧。
皇甫高毅說起這些的時候，目光有些閃爍。
“夫人，如果讓你做一點點犧牲，你是否願意呢？”
白飛雪倒看看他打算怎麼做，怎麼說？
“對啊，那你倒是說說何謂簡單的方式？”
很好，有事相求就要拿出一點兒求人的態度來。
聽到皇甫高毅的話，白飛雪瞬間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有事要求她。
“前幾天，為夫不是跟你提起過，要解決太后一事，有一種十分簡單的方式嗎？”
猶豫了一下，他才緩緩開口。
皇甫高毅知道他會這麼說，但是，卻又不能直接和她提起鳳雨瑾的事情。
白飛雪狠狠睨了他一眼，直接得不能再直接地問道。
“少說廢話，有什麼話想說就說清楚，不要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我不喜歡這一套！”
紅彤彤的，倒是十分艷麗，不過白飛雪還真是沒有多少心情賞花，看着皇甫高毅欲言又止的模樣，就知道他今天真是有什麼不妥。
誰知，皇甫高毅自己倒是全然不覺，反而拉着白飛雪的手繼續往前走：“夫人，你看這株海棠開得如何？”
白飛雪嘆了口氣，皇甫高毅這幾天的表現實在是太過不正常了，拜託，瞎子都能看出來好不好？
“我哪裏悶悶不樂了，我只是看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皇甫高毅問道，白飛雪微微皺了皺秀眉。
“夫人已經有好長的時間沒有和為夫出來走走了，今天天氣那麼好，為什麼你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白飛雪淡淡說道，眼裏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皇甫高毅都看在眼裏，見她如此勉強，就知道她並不喜歡賞花。
“嗯……還不錯吧。”
白飛雪心裏頗有些奇怪，皇甫高毅平日裏也不見得如此有空，如今，應該是各種頭疼的問題讓他心煩，怎麼突然之間找她遊園看花？
皇甫高毅從頭到尾都拉着白飛雪的手，眼裏滿是柔情蜜意。
“夫人，你覺得這牡丹開得怎麼樣？”
那天皇甫高毅和徐文修究竟談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是第二天，皇甫高毅便和白飛雪去了御花園賞花。
徐文修上前，在皇甫高毅面前耳語了幾句，皇甫高毅便讓小淵子退下了。
“也不算是什麼好方法，但是，或許能夠幫得上皇上。”
徐文修說道這裏，讓皇甫高毅瞬間眼前一亮：“徐愛卿是不是什麼好方法？”
“這一點，皇上或許不用擔心。”
徐文修淡淡開口，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皇甫高毅的臉色微變，顯然是被他說中了。
“皇上是否擔心皇後娘娘不會答應？”
皇甫高毅微微蹙眉，而此時，偏殿上，徐文修也已經察覺到了皇甫高毅內心的猶豫。
這種敏感會直接影響到這個計劃究竟能不能夠成功實現。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現在還懷着孩子，一個懷着孩子的女人，個性就會變得特別敏感。
他想過和白飛雪好好談談這個事情，但是，僅僅只是隱瞞了太后軟禁鬧上朝堂的事情，她就變得很敏感，真跟她提起要冊封鳳雨瑾為正式妃子，她能答應嗎？
皇甫高毅知道這些，但是卻無法守住一個承諾。
而這種愛情，卻顯然是與這個時空相背離的。
他知道，白飛雪的感情觀，是一對一的，是沒有第三者的，完全屬於彼此之間的愛情。
其實，別人怎麼看，他是真的不在乎，因為在他的心裏，沒有什麼比白飛雪所在乎的東西更為重要。
皇甫高毅不是猶豫不決，而是不能輕易傷了白飛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