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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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今天的禮物還的確是有些非同凡響。
前腳才走出卧房沒有幾步，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一個丫頭突然走進來，說是有不少秀女過來送禮，自然又是金寶珠等人，白飛雪不想讓她們有直接的機會接觸皇甫高毅，硬是讓他藏在卧房裏，自己走出去相迎。
可是，皇甫高毅究竟要和別人做什麼交易呢？
白飛雪再三詢問，可是皇甫高毅卻總是閉口不談，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或許並不簡單。
“什麼請求，說來聽聽！”
皇甫高毅賣了個關子，白飛雪卻更加有興趣了，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對，我暫時還沒有答應，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如果可行，或許還需要你的幫忙。”
白飛雪太意外了，這可是皇甫高毅兩母子之間的事情，就算牽扯的利益太多，但是背後這一層關係也是真實的啊。
“有人主動找你？”
皇甫高毅沒有直接提起鳳雨瑾，先探探白飛雪的口風。
“有人來找我，讓我做個交換，我正在考慮要不要答應她的請求。”
白飛雪停下手裏的活，將剪刀放在一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皇甫高毅，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想的。
“你打算怎麼做？”
連她都沒有辦法……
白飛雪有些不敢置信，昨天晚上還忙碌着，今天一早便解決了那麼棘手的問題？
皇甫高毅淺淺一笑，眸光閃爍，不像是在開玩笑。
“如果我說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夠解決呢？”
只怕也是知道他正在為什麼事情心煩，一方面不想打擾他，一方面卻又有些責怪沒有將這件事情如實相告。
原來昨天晚上那封奏摺，她是真的看到了。
白飛雪小聲說道，可是皇甫高毅卻顯然聽出她話中的玄機。
“我怎麼修剪是我的事，你還是好好擔心擔心太后的事情，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
皇甫高毅欲奪過白飛雪手上的剪刀，可是卻沒能成功，被白飛雪躲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因為什麼生氣，不過你這個修剪法，只怕這蘭花活不了幾天了。”
白飛雪微微蹙眉，總感覺皇甫高毅有什麼話要對她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裝作若無其事。
“蘭花沒有惹我，我還沒空生一盆花的氣。”
白飛雪抬眸看了皇甫高毅一眼，見他眼裏擎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心裏納悶，昨天不還是傷着腦筋的嗎，今天怎麼就一臉微笑了？
皇甫高毅看着好端端的葉子都被白飛雪剪去了，有些可惜。
“這蘭花惹到你了嗎？”
看着就覺得礙眼，所以，當皇甫高毅走到雪月宮的時候，白飛雪正在奮力地修剪蘭花的葉子，只是越剪越是難看，心情也就更加煩悶了。
因為太后喜歡種蘭花，所以她也種了一盆，卻一直不喜歡，從前興緻高的時候，還偶爾給它澆澆水，好久沒有管過它，也就更加不好看了，雜亂無章就算了，還有不少枯黃的葉子。
此時，正對着一盆蘭花發泄……
加上，身為孕婦的她，最近總覺得心情有些煩悶，愈加不爽。
白飛雪正納悶着自己晚起的事情，一夜失眠，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皇甫高毅說完，便起身，如一陣風似的，離開了偏殿。
“不必了，去雪月宮。”
小淵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知道皇甫高毅要這樣發獃到什麼時候。
“皇上，茶涼了，要不，小淵子給您再換一杯吧。”
如果她知道了實情，又究竟會不會答應？
直到鳳雨瑾離開許久，皇甫高毅依舊端坐殿上，他思考着應該怎樣將這件事情告訴白飛雪。
鳳雨瑾也早料到皇甫高毅會謹慎行事，斷然不會輕易答應，於是，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跪安離開。
皇甫高毅擺了擺手，示意鳳雨瑾離開，他需要的不僅是一點點時間，還有白飛雪的同意。
“你的請求，朕需要一點兒時間來考慮，你先回去吧，朕想清楚了，自然會宣你進殿。”
皇甫高毅的思緒被鳳雨瑾打斷，他想了想，還是派人暗地裏調查一番最為穩妥。
鳳雨瑾見皇甫高毅半晌沒有吭聲，又重重說了一句。
“皇上英明，相信雨瑾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瞞不過皇上的眼睛，雨瑾只求皇上能夠成全，並無其他。”
皇甫高毅是真的有些猶豫了，雖然這個女人的話不一定可靠，但是如果可以查明真相，倒是不失為一個好計策。
如此一來，簡直就是清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
而如果這個女人所說的話屬實，那麼他一方面可以藉助這件事情安穩人心，另一方面，也可以藉助這個事件，將太后在朝野中的黨羽連根拔起。
他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將這件事情壓下去。
如今朝堂之上許多人都對皇甫高毅不肯納妃而頗有微詞，更有甚者，是明裡暗裏給皇甫高毅施壓。
皇甫高毅綜合心中所想的這三點，就斷然不可能答應她的要求了，只是，如果不答應，他又是否能夠想到更好的辦法？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白飛雪怎麼可能會答應呢？
其次，她口中所說的“做戲”究竟可不可靠，還是個問題，萬一這一切都只不過是這個女人的片面之詞，真是封了她為妃，不是後患無窮嗎？
首先，選進宮的秀女，雖然不一定會被皇上看中，但至少也算是皇上的女人，這種話出自一個秀女之口，確實有些讓皇甫高毅放不下面子。
鳳雨瑾將自己的計劃都說了出來，皇甫高毅卻是許久都沒有回應。
“所以，只要皇上您答應讓奴婢入宮為妃，奴婢便可以藉助家族的勢力，讓謠言平息，而奴婢對於這妃子之名也不看中，只求皇上能讓奴婢向家族有個交代，事成之後，奴婢只求一顆假死葯，便會消失在皇上面前，不會妨礙皇上與皇后白頭偕老。”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開始陳述，皇甫高毅眉心皺得更緊了。
鳳雨瑾遲疑了片刻，這才娓娓道來：“皇上，奴婢不敢欺瞞皇上，其實奴婢早在入宮之前就已經心有所屬，奴婢一心只想與自己相愛的人白頭到老，奈何父兄棒打鴛鴦，苦苦相逼，奴婢才被迫入宮。”
皇甫高毅有些不耐煩了，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眸光中全然是冷冽。
“說清楚！”
既然是“做戲”那自然是假，何來真一詞，難道……
誰知，她這句話剛剛說完，不只是皇甫高毅，就連小淵子也一頭霧水。
鳳雨瑾生怕皇甫高毅會不答應，繼續說道：“皇上不用擔心，奴婢這個戲絕不會讓皇上您為難，是戲，也是真。”
似乎“做戲”有些違背了皇甫高毅第二條原則，讓他為難了。
這對於皇甫高毅來說，確實有些越界了，要知道君無戲言，皇上說的話自然是一諾千金，如若不然，讓天下人如何信服於你呢？
皇甫高毅對這個請求驚訝之極，再看鳳雨瑾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臉平靜……
“做戲？”
“既然皇上答應了，那奴婢也就直說了。”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奴婢請求皇上配合奴婢來做一場戲。”
見她眸光中一閃而過的欣喜，皇甫高毅眯了眯眼，這個女人究竟打算讓他做些什麼呢？
良久，皇甫高毅終於淡淡開口。
“只要的你的請求是朕可以做得到的，不會讓朕為難的，朕……願意答應你。”
卻沒有喝，又放下了。
皇甫高毅沒有回答，想了想，他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輕輕揭開杯蓋，撇了撇茶葉。
伴君如伴虎，鳳雨瑾不過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秀女，自然不可能在皇上面前輕易將自己的老底和盤托出。
看來，如果皇甫高毅不答應的話，這個女人是斷然不會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
鳳雨瑾依舊沒有直言自己的請求，而是詢問皇甫高毅究竟答不答應。
“皇上，不知您考慮得如何？”
不過，通常有心計的女人不會輕易顯露出來，這一點，皇甫高毅光是從一個月憐身上便已經看出來了。
這是皇甫高毅第一次正眼看她，在她並不怎麼耀眼的外表下，那雙眼睛倒很是水靈，眸光中一閃而逝的疑惑，和那張乾淨的臉龐，看不出她是否別有用心。
皇甫高毅一揮手，鳳雨瑾叩謝，跟着起身。
“起來說話吧。”
皇甫高毅這才反應過來，讓人跪了很久了。
小淵子感覺到大殿之上的氣氛有些詭異，遂輕咳了一聲。
皇甫高毅微微蹙眉，心裏正思考着這個鳳雨瑾的來歷。
不知道她究竟是因為什麼而特地跑來跟皇甫高毅談條件，但是，如果真的那麼容易解決的問題，就不至於會要拿到偏殿上來說了。
鳳雨瑾跪在皇甫高毅面前，雖然沒有抬起頭，皇甫高毅卻能夠從她動作的每一個細節里發現她的緊張。
偏殿裏氣氛有些奇怪，皇甫高毅端坐殿上，小淵子在他身邊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