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章 :小院被困雷霆手段

第七五章 :小院被困雷霆手段

四九堂由一個小小的幫派發展到現如今控制整個江南漕運的大幫會,想要再上一步,已經是不可能了,其中滋生的問題良多,已經不是尤老可以控制,四九堂成為如今的模樣已經到頂了,盛極必衰,四九堂的滅亡只是朝夕的問題罷了。

何況四九堂還不都是在尤老的手中掌握着,厲景深說那番話只不過是在詐尤老,卻誤打誤撞的窺探到了真相。

尤老為了報仇,極力擴張四九堂,四九堂在他手中的確發揚光大了,卻也不可避免的帶着局限和狹隘,不是每個草莽組織都可以推倒當權者掌控天下的。四九堂在發展中吸收了很多無賴地痞,成為了一群烏合之眾聚集的地方,掌控水路就是在像過路人收受保護費,弄得沿岸百姓怨聲載道,又敢怒不敢言。

又在前兩年被京城裏頭的貴人相中,在四九堂內扶持了一個傀儡,漸漸的架空了尤老,四九堂也就是個外強中乾的貨,成不了多少的氣候,致使晉州之禍的根源還是官府的身影在裏頭,有人要天下大亂好坐收漁翁之利,而四九堂只是作惡的先驅,試水的竹杠罷了。

尤老滿心的仇恨被人利用,待發現自己無法全權控制四九堂時已經來不及了,想要奪回四九堂卻已經力不從心,也只能夠調動一下衷心下屬,在混亂中製造更大的混亂。

祁承軒在晉州城活動那麼多天,尋找到了尤老作為事件的突破口,尤老也想要藉助“東山王世子”的力量重掌四九堂,只是尤老不想被一個青年人牽着鼻子走,這才說話模稜兩可。後來見到了與死去兒子寶兒頗為相似的厲景琛,四九堂的發展等等都拋諸到腦後,腦海里唯一轉的念頭就是把厲景琛擄回去。

尤老可不覺得厲景琛只是長得和自己的兒子像,他固執的認為厲景琛就是兒子的投胎轉世,兒子回來找他這個苦命的爹爹了。

聽了厲景琛的話,尤老面上有一陣的恍惚,嘴上喃喃,“是啊,四九堂都不成樣子了,不要也罷,爹爹帶着寶兒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然後給寶兒找個漂亮媳婦,生一窩可愛的娃娃,寶兒想讀書就讀書、想種地就種地,想要幹啥就幹啥,爹爹不會阻止的。我的寶兒那麼俊俏,以後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閨女。”

尤老的精神已經出現了問題,不是厲景琛多次的否認可以讓他認清事實的,尤老只會認定他想要認定的事實,其他的一概不聽。扯了一個不算是多麼友善的笑容,尤老冷冰冰的看着厲景琛,

“你就是我的寶兒,不要去想別的了,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隨後變臉,變得慈愛無比,“寶兒要吃青椒炒雞丁啊,爹爹這就去做,還有寶兒最喜歡吃的鯽魚山藥湯,中午我們就吃這些,寶兒一定喜歡。”

說完不給厲景琛反應的機會,拔腿就走了,留下厲景琛擰眉站在屋中。厲景琛不會坐以待斃,逃出去才是正經,也不知祁承軒他們如何了?厲景琛不想受制於人,也不想有人用他來要挾別人,所以一定要逃出去。

尤老找到了自己的“兒子”,又怎麼會輕易的放厲景琛走,說到底還是厲景琛的長相引起了一段陳年舊事。

十多年慶曆帝下江南,無意間看到了與姜昊然長相極為肖似的寶兒,和寶兒痴纏了一段時間,發現寶兒與心中的愛人相去甚遠,空有一張相似的長相卻沒有內在的靈魂,他們本就是兩個人。寶兒身上沒有慶曆帝所要的靈韻,漸漸的慶曆帝覺得就連寶兒的長相也不是心目中的樣子,給了寶兒一筆錢就打發了一顆心都掉在他身上的寶兒。

寶兒也是痴人,慶曆帝不要他了,他覺得是自己不夠好,相處期間他也知道了慶曆帝的身份,慶曆帝走後他決定去找,怎是路上遇到了水匪就沒有了卿卿性命。留下老父白髮人送黑髮人,相依為命的兒子沒有了,尤老怎麼會善罷甘休,要是換作他人,當得知仇人是皇帝的時候大概只能夠咽下這口氣,但尤老沒有,他發展了四九堂決定與朝廷對抗。

四九堂註定無法成功,而厲景琛能不能夠逃出去院子也是兩說。

內里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農家,而外面誰又知道是什麼樣子呢!

厲景琛一走出去,四面圍牆圍出來一個農家院子,房屋如同扁擔一樣,長條形,也俗稱扁擔屋,中間是堂屋,兩邊是用作其他的房屋。白牆青瓦,因為經常修繕,所以不見毀朽,但大概不是經常居住的原因,房屋保存得很好,卻顯得人氣不足,透着荒涼孤凄之感。

四面圍牆很高,大致丈量一下,足有一丈高(一丈等於三點三米),圍牆表面抹了白灰,平滑得連只蝸牛都爬不上去。厲景琛徒手是翻越不了這堵圍牆的的,別說什麼輕鬆,在現實生活中這根本就是話本小說里杜撰出來的本事,厲景琛自認是普通人,還修習不到這種本事,只能夠的看着圍牆乾瞪眼。

讓人驚訝的是,四面圍牆上根本就沒有出入的門洞,圍牆附近也沒有高大的植物可以借力,要出入圍牆只能夠靠外面的人接應。厲景琛繞着圍牆走了一圈,踩死了幾隻蝸牛、踩塌了許多雜菜,弄得褲腳沾滿了綠色的污跡,也沒有找到出入的法子。進入屋子,左右看了一下,一應傢具物件兒差不多都是齊全的,只是沒有梯子等東西,厲景琛踢了一角桌子,桌子也不知用的什麼料子,一個成年人根本就抬不起來,倒是幾張長條凳、椅子等物給了厲景琛啟發。

說好的午飯根本就沒有來,太陽從正上方逐漸傾斜,大致推測是未時初(下午一點左右),厲景琛用了小半個時辰弄了一個“梯子”,藉助其已經跨到了圍牆上,也看到了圍牆外的情況,典型的江南園林,亭台樓閣、白牆飛檐,有着江南水秀的精緻和脫俗,厲景琛覺得自己沒有離開晉州城,卻也辨別不了自己究竟在何方。

圍牆外也沒有借力的地方,只能夠拼着摔出個骨折往下跳,但現實與想像有着很大的差距,圍牆外也有人守着,一看到厲景琛越過了圍牆就有數人揮着竹竿驅趕他,厲景琛極力阻擋,還是被結結實實的打了幾下,尤老早就料到厲景琛不會安分的待在院子裏,打了幾下就是教訓,如果厲景琛還不聽話,那麼就不是簡單的幾下可以解決的了,斷胳膊斷腿尤老都已經準備好,他要的是個聽話的兒子,而不是忤逆自己的敵人。

厲景琛被打了回去,狼狽不堪,尤老還斷了他的吃食,好在院子裏種了一些時令的瓜菜,生吃雖然澀嘴,但好過肚子餓來得強。

日暮西垂,漸漸,玉碎星辰掛滿了天穹,有夜鳥在空中打着旋兒的迅速消失,只余“咕咕”提醒着它曾經來過。厲景琛靠坐在堂屋的門檻上,望着黑幕上的星子,也不知外面的情況如何,也不知那人有沒有在找自己?

厲景琛想得那人可不就是祁承軒,祁承軒被迷倒了醒過來,發現厲景琛不見了,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挖走了半拉心肝,心都揪了起來,火速派人圍住了鶯歌館,將鶯歌館翻了個底朝天,抓了鴇母等一干人等,也逼問不出厲景琛的下落。

這畢竟是四九堂,還不是一個遠道而來的“東山王世子”能夠在這邊指手畫腳、鬧翻天的,要找人只能夠慢慢找,還要擔心厲景琛的安全,所以不能夠打草驚蛇。一夜間,失去了厲景琛蹤影的祁承軒就跟老了十歲一樣,眼中爬上了血絲,眼下掛上了眼袋,嘴角都是耷拉着的,不見絲毫笑容。

吳興德和趙楚星等人調遣人手出去找人,一晝夜過去,撒出去的人手還是沒有得到半點兒音信,二人硬着頭皮彙報,吳興德已經急得嘴巴上長毛了燎泡,一說話就火辣辣的疼,所以回話的就是成了趙楚星,趙楚星話音剛落,就覺得頭皮一緊,如同實質一般的目光刮刺得他心頭直跳。

經過一晝夜的等待,祁承軒已經從最開始的焦急變成了詭異的平靜,“將四九堂位於晉州城的四個點都端了。”

“殿下,可是我們人手根本就不夠,這樣會打亂計劃。”趙楚星焦急的反駁,連來到晉州城后就更改的稱呼都變了回來。

祁承軒一個厲眼就讓趙楚星噤聲,“別告訴錦衣衛是無用的,如果這點事都處理不了,你們可以解散了。”

趙楚星無言以對,對處理四九堂錦衣衛的確做了很多規劃,但沒有一個計劃是這麼快就施行的,他們一度認為應該和平接手四九堂,而不是通過血腥的殺戮,免得激發災情,讓四九堂有機可乘。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四九堂,來個反撲,作為地頭蛇的四九堂可要比外來者要強得多。

“快刀斬亂麻,再拖延下去,難道要留在這邊過年嘛,你等得了,外面的流民可等不得,孰輕孰重,趙統領你能夠負責嗎?”祁承軒的心亂了,但思緒沒有亂,迅速主動的搶佔先機祁承軒已經思考過可能性,卻有些游移不定,沒有下定決心罷了,此刻厲景琛不見成為了導火索,祁承軒將計劃變成了現實。

趙楚星是個令行禁止,聽命令執行口號的最佳下屬,“是。”

吳興德目光中隱含着擔憂,祁承軒對小主人的關心已經找過了普通上下屬的關心,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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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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