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都請看過來27日的在這裏

第99章 都請看過來27日的在這裏

第098章可做。

可惜花羨魚自詡是枉死的孤魂轉世,並未懼怕,倒是那句“斷人三生輪迴”觸動了花羨魚,卻正好讓柳依依歪打正着了。

聞言,花羨魚猝然回頭,滿目驚疑望着柳依依。

柳依依見花羨魚上鉤,顏面立時一改,略高聲道:“我知羨妹妹早在心中疑我。先前我是如何的人我已記不得了,如今我這般也是因死裏逃生一回開悟的結果。我只道如今這般一無所知,總比執迷不悟尋短見的強些,沒想妹妹卻疑心我是撞客奪舍的邪物。一而再叫姑母大辦法事超度於我,若能讓我超脫六道往生極樂之境,我也無話了,可你還要處處貶謗陷害於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眾人聞聲皆看向花羨魚和柳依依二人,只見花羨魚桃腮帶怒,柳依依泫然欲泣,一眼可見強弱高低。

待再細品柳依依的話,眾人面上便都顏色各異了。

柳夫人倏然起身質問花羨魚道:“羨姐兒,到底多和依依她說了什麼話?依依怎麼可能是那些……那些東西奪舍了的。”

花羨魚面上的怒色也不收了,道:“我還想問柳姐姐她好端端跟我說這些個沒頭腦的什麼話。想來真是我多管閑事了,好心好意卻被人當成驢肝肺了。我是幾次提起讓二太太給柳姐姐做場法事沒錯,可能也是我見識淺薄了吧,不知什麼時候禮齋天這樣的佛事,竟也可比開獄破界驅邪超度了。”

韓涵道:“是呀,《金光明懺法》不是為生人祈福,保平安的嗎?”

秦夫人瞥了女兒一樣,雖無心摻和這事兒,到底也沒攔着女兒。

柳依依不信佛,自然鬧不清楚各式法事的不同,訥訥道:“可……可方才還羨妹妹說了,只要我去了定請高僧收了我。”

花羨魚冷笑道:“且打住,莫要一口一提一個是我說的,我方才未曾張過嘴。再則,我們家是初到貴地,恕不認得什麼高僧低僧,請不動也請不來收你。”

“噗嗤”,韓涵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柳依依看在座眾人的意思,知道花羨魚的話不假,可她覺着自己也不可能看錯的,花羨魚能對一概事情了如指掌,絕非初來乍到所能比的,所以柳依依這才沒去問花家到底幾時起,便客居將軍府。

“可羨妹妹她昨日還提起過智雲大師,說得頭頭是道的,今日怎麼就不認得了?”柳依依不依不饒道。

一旁的花玄魚耐不住了,道:“柳姑娘抬舉我們家了,我們那裏有這個能耐請得動智雲大師的,不過是大表伯的孝心,幾次三番懇求智雲大師主持藥師懺,給姨祖母和我們老太太做一場祈求消災延壽的法事。”

這枝節,不說柳依依,就是柳夫人也不知道,只因尚不知韓悼滑請不請得來智雲。

柳夫人見韓太夫人的臉露不悅,忙道:“依依她……她是病糊塗了,老不知自己在渾說什麼的,我這才着急着請智雲大師給她做一場法事。”

韓太夫人打量過柳依依一番后,道:“也罷,她走一遭那種地方,乾淨不幹凈的沾帶了些回來也是有的。老大家的,你讓老大還是再請一回智雲方丈吧。我和你姨娘兩個老東西還是不打緊的,這孩子卻怕是耽誤不得了。”

秦夫人略頷首欠身,應道:“老爺這幾日公務繁忙,昨個還跟我說,待過了這幾日定親自登門叩見。”

韓太夫人點點頭。

柳夫人則欣喜萬分道:“謝老太太救命了,我娘家就剩下依依她一個了,她若再有個什麼不測,我娘家兄嫂若泉下有知,再難瞑目了。”說著,柳夫人潸然淚下。

按說柳依依此空口無憑,含血栽贓花羨魚的算計,眼看是不能成了,可柳依依卻不以為意,聽她又低聲對花羨魚道:“此番你是逃過去了,但若是我在寺里有什麼不測,有今日之事在前,你花羨魚就再難逃出干係。”

說畢,柳依依走開,勸解柳夫人去了。

聞言,花羨魚面上絲毫不動,袖中兩手掌心卻早被指尖印出深痕來,心中恨道:“就算魚死網破的,又如何。我今生與你勢不兩立。”

而這事兒說來還真是有些奇巧了,南都城裏多少人聽說智雲出關了,欲來相請的,其中不乏裕郡王府這樣的人家,卻都不得其門而入,只韓悼滑和韓束親自上門投了名帖,智雲大師便應准了,多少人稱奇的。

這日,將軍府上下一團忙碌,各色車轎人馬早便侍候齊整,只待主子們上了車轎便走。

韓太夫人坐的自然是領頭的八抬大轎了,緊跟着的是柳夫人的轎輿,後頭再有一色四輛的朱輪寶蓋車。

楚氏和崔穎坐一車,韓涵和韓芳一車,花羨魚姊妹一車。

只因都傳聞柳依依逢五鬼魘魔,不乾不淨的,所以沒人敢與她同車。

余者皆是從車,留給各位主子身邊的大丫頭坐了。

府中只留秦夫人,而攔風居也只剩下康敏和花淵魚。

待家中女眷皆上齊車馬,隊伍走起,韓悼滑跨馬奔走在前,韓束小心護送在車轎之列兩側。

都是極少出門的緣故,姑娘們一路說笑,不時透過紗窗看南都城的繁華,只柳依依不同。

也難怪柳依依的,到底前途未卜,還如何能安心享樂。

就在柳依依坐立難安之時,聽外頭有人說話,“柳妹妹可有覺得不便,不如讓畫絹來與你同車,也好方便服侍。”

柳依依是早聽說過韓束這人,可到底諸多不便,至今也只是親耳所聞其聲,不曾當面見過真人。

此時聽出是韓束來問,柳依依隨手挑開車窗一隙,透過窗紗,只見一人飛眉鳳眼,美服華冠,腰配寶劍,座下一匹棗紅駿馬,看似氣勢凌人,卻難得舉止穩重。

也不知什麼緣故,柳依依只覺心中無端泛起一陣痴痛,口內便不禁而出,“夫君……”

這一聲喚,柳依依雖及時打住,但到底還是讓韓束聽見了。

就見韓束一頓,愕然須臾,多少尷尬一涌而上。

只是尷尬之餘,韓束卻不看車內的柳依依,而是朝前頭的車輛看去,隱隱有些失神。

柳依依到底後悔自己的脫口而出,但以為不過是先前的柳依依余留下的情緒,也就不深究了。

然,待柳依依再朝外望去,見韓束神情恍惚,絲絲縷縷的情意凝於鳳眸中,方才按下的情愫,再度翻湧而起。

柳依依假意咳嗽了一陣,喚回韓束的心神,不想韓束卻匆匆只道:“妹妹稍待片刻,我這就找畫絹來與你同車,也好有個說話的伴兒。”

柳依依難辨心中情愫,按着胸口擂鼓一般的心跳,久久靜不下心來,偏又在此時只能無奈看着韓束策馬而去,頓又生出多少莫名的牽腸掛肚來。

……

同泰寺位於南都城城郊,乃六朝遺迹,其中最負盛名的是寺中九層浮屠塔。

明威將軍府一行行至山門前,早有小沙彌大開山門,分列兩隊夾道相迎。

車轎未停,一路進了山門內這才壓轎停車。

女眷們下了車轎匯於一處,觀望四周,只見樓宇殿閣香火鼎盛,遠遠便可見浮屠高聳,幾入雲表。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引得眾人望去,只見一身着玉色常服,系綠絛,批淺紅袈裟的老和尚雙手合十,與眾人見禮。

柳依依以為這位定是智雲方丈,不禁往後躲去,卻聽韓太夫人合十雙手,稱道:“有勞智通*師了。”

原來這人非那位被傳得奇幻無比的智雲大師。

柳依依鬆了一口氣。

別人不知,花羨魚卻十分清楚智通這人。

只因智雲大師一心參禪悟道,這寺中庶務便一併歸這位班首智通和尚打理了。

智通雖已出家為僧,卻難摒棄世俗的慾念,十分貪財。

花羨魚深知,以她的身份是難見智雲大師了,但若是想請動智通,只需錢財開道便可。

沒錯,花羨魚正是想借智通之手除了柳依依。

此時就聽智通道:“主持師兄有客,暫且不便來迎,望諸位施主恕罪誑駕之罪。”

韓悼滑聽了,道:“可裕郡王爺大駕降臨?”

智通道:“正是。”

韓悼滑道:“不知便罷,既然已知,我們父子還得前去一見,方是禮數。”罷了,便攜韓束一同前往。

柳依依望着韓束遠去,心底又現痴痛,所以不見眾女眷已由智通引領着往寺中精舍而去。

“姑娘,你怎麼了?”畫絹喚了一聲,見柳依依不理會,不得不又揚高些許聲調喊到,卻把前頭眾人給引了回頭張望。

柳依依這才回神,面上一陣赧然羞澀,顯得十分嬌嫩靦腆。

見柳依依所望之處,正是韓束遠去之所,花羨魚漠然低哼一聲,只管往前去了。

同泰寺精舍可不比將軍府的廳堂差,處處可見不菲。

待韓太夫人等安然落座,小沙彌獻上茶果,智通又招呼幾句后,便讓眾人稍作歇息,待佛事準備妥當再來請出眾人。說完便退去了。

花羨魚看了眼掩門而去的智通,道:“早聽聞寺中浮屠盛名,就算不能近前,遠遠瞧一眼也好。”

當下韓涵便贊同了。

韓太夫人笑對楚氏道:“也罷,難得出門一回,就讓她們見識見識吧。但到底不是家裏,多讓人跟着去才好。”

花羨魚等人答應着高高興興往外去了。

姑娘們歡歡喜喜行至浮屠塔外的牆邊,只覺浮屠越發軒峻雄壯,讓人嘆為觀止,一時間那裏還顧得上身邊的人。

花羨魚乘此機會,孤身悄然離去,循着記憶一路往智通務公之所而去。

說起來,花羨魚能知智通愛財,也是因柳依依。

當初柳依依不好生育,多少人傳她的蜚語流言,柳依依正是以錢財開道,令智通借佛法之名挽回她的劣勢。

花羨魚的到來,自然讓智通奇怪的,只是花羨魚讓小沙彌報說:“家人要做件大功德,只是詳情不明,恐舍百兩少了,舍千兩又多了,還需得問明大師才好。”

智通一聽花羨魚開口就是千百兩之數不在話下的,自然心動了,趕緊讓人小心請來。

花羨魚成座上賓,也不含糊,直道:“恕信女直言了。信女一家寄居於明威將軍府,府中二太太有一內侄女,先前尋了短見,是多少人眼見沒了氣息的,回頭卻又活過來了。只是這活過來的人,怎麼看都大不比從前了,恍然兩人。”

智通道:“今日府里不正是為此女而來的嗎?”

花羨魚道:“正是。說起來十分蹊蹺,也是信女無意中撞見過一回這位姐姐的古怪,深以為是撞客奪舍了的,心中十分害怕,卻又不敢告知旁人,只得暗暗來求大師略施法眼辯正邪,也好懲凶除惡,還世間以正氣。”

花羨魚一面說,一面將一張銀票推了過來。

智通覷了一眼,但面上卻是道貌岸然,念了一聲佛,“竟然有這等事,邪祟作孽,我佛門弟子自當責無旁貸。”說得是正氣凜然,卻沒后話。

花羨魚又取出一張銀票來。

智通道:“雖說也是行好的事兒,可那奪舍妖孽到底何方來歷,深淺又如何,總歸都不知。貧僧鋌而走險倒也罷了,但若是貧僧敗了,只怕那妖孽定饒不過姑娘你們一家。”

花羨魚最後取出兩張銀票來,這已是花羨魚這些年所有的積蓄了,“信女一家的身家性命,自然也要依仗大師了。”

智通也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才要收下這些銀票,倏然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少時,從外推門而進一位身着茶褐色僧袍,身披玉色錦斕袈裟的禪師。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花羨魚都未見過智雲,所以不知眼前人便是。

只是智通被智雲這般當場人贓俱獲,到底不自在了,正要辯解,卻聽智雲道:“你自行領罰。”

“是主持師兄。”智雲訕訕而退。

一時間,室內只余智雲和花羨魚。

花羨魚起身道:“主持大師,智通法師也不過是受了信女所託,事出有因,還請大師寬大處置。”

智雲雙手合十,道:“此番貧僧前來,並非來拿智通貪念,而是為了女施主。”

花羨魚身形一頓,道:“大師此話怎講?”

智雲沉聲道:“施主執念過重,已成心魔之兆。只是施主既已涅槃重生,又何必偏執於此,而自折福壽陰鷙,再難求得善終。”

聞言,花羨魚只覺一身氣力被抽去,想站住身來都不能了,重重摔回椅中,“信女……不明大師所言是何意思。”

智雲嘆了一氣,道:“那人原是意外之數,扭轉了輪迴,稍有不慎便會禍延蒼生,只有儘早讓她從何處來歸何處去,方能還世間安穩。只是她前世種下罪孽之因,今生輪迴她必要還施主一個結果,故而爾等又再狹路相逢。”

花羨魚冷笑道:“我不稀罕她的什麼結果,我只要她血債血償。”

“阿彌陀佛。”智雲又道:“恩怨相報何時了。她也原非大惡,前世曾許下心愿,便是還施主一世性命。施主不妨就等她一個結果,也好了結兩世的業障,她亦能了無牽挂地歸去。不然,施主與她終究難解這段冤孽。”

花羨魚一時思緒洶湧,想起前世自己的慘死,家人的在劫難逃,一時放聲大哭。

智雲從旁持誦《大悲咒》,助花羨魚克制心魔。

好半晌,花羨魚才鎮靜了下來,冷冷道:“若她不來犯我,定兩廂無事。要是她敢來犯,我哪怕是魂飛魄散了,也定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智雲高聲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功德無量。”

待智雲領着花羨魚出來,最先找來是韓束,“羨魚妹妹,你讓我好找。”

花羨魚緩緩抬頭看去,只見韓束籠着背着滿身的陽光孑然向她走來,仿若經歷了前世的生離死別,尋尋覓覓,穿越前世今生,終究將她找到了。

而待韓束此時看清花羨魚,只覺她似乎放下些什麼了,不再稜角逼人,他心中那個美好的羨魚妹妹似乎又回來了。

花羨魚回到精舍,楚氏拉着花羨魚,后怕道:“怎麼去看個塔,還能把人給看丟了?”

智雲上前道:“阿彌陀佛。此番實在是這位小施主與貧僧有些機緣,才得這番變故。”

韓太夫人跟着念了一聲佛,道:“可見是羨丫頭的福分。”

而智雲的到來,讓柳依依覺着十分不適,恍若天地浩然之氣倏然將她壓迫,幾乎魂飛體外。

柳依依正苦苦支撐着,以為在劫難逃之時,突然間浩然之氣又消失殆盡,柳依依魂歸軀體,就聽有人對她道:“這串無思佛珠,施主隨身佩戴,可保施主安穩。”

柳夫人見了歡喜得不得了,一氣催促柳依依謝過智雲。

柳依依低頭看,只見智雲給的是一串青綠的佛頭念珠,隱隱透着讓她倍感舒適的柔和之光。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是不是覺得這章很粗長,因為兩更在裏頭了。眉頭怕明天忙得沒空回來碼字更新,用了今天一天的時間碼了這麼多放一起更了,明天能不能更不確定了,但要是眉頭趕得上,一定還會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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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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