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脾氣

第058章、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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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等後台,更新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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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手下是杜霜醉嬌小的手,還揪着她自己的衣襟,他被那一角若隱若現的春光刺目的不敢直視,視線微微上移,便落在了杜霜醉嬌美的側臉。她不再像前一回那樣細心、耐心,就像所有那些自以為愛他的人一樣,心裏滿是同情,眼裏滿是憐憫,就是聲調都刻意的帶着縱容。

他喜歡她的溫婉靜美,可他其實並不喜歡她那樣待他。那會讓他覺得,她之所以待他不同,不是因為他是他,而只是因為他是個傻子。女人心軟,喜歡憐惜弱小,可他是個男人,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在女人面前做一個弱者。

他尤甚。

而現在的杜霜醉,有委屈,有憤怒,有撒嬌、有抱怨,還有一點點任性,他竟然沒來由的覺得心裏歡喜。可是杜霜醉眼角眉稍的嫌棄又刺痛了他的心。

他願意她在他面前無所顧忌的坦露他的一切,但不是這份和世人不同的憐憫或是嫌棄。

許七忽然就鬆開了杜霜醉的手,那俊美的如一張雪白宣紙的臉也就變的緋紅起來,充斥着說不盡的憤怒。他一揚手,重重的把玉墜擲到了地上,還要目光咄咄,充滿指控的望着杜霜醉的眼睛。

杜霜醉目瞪口呆,氣也忘了,哭也忘了,剛才的羞辱也忘了,就那麼直愣愣的,淚眼朦朧的回望着許七,顫着唇道:“你。你——”

她不收,他就拿這死物泄恨?他怎麼能這樣?他這個瘋子。

杜霜醉明白許七這是惱羞成怒了。送她她不要,他就把玉墜毀掉。可。可這都什麼邏輯?這不是逼她么?

但偏偏杜霜醉就是覺得於心不忍,她蹲身將玉墜揀了起來。

只能說幸虧這地上鋪着厚厚的波斯長毛地毯。否則剛才許七那麼一摔,再好的玉墜也成了碎片了。

杜霜醉檢查了一番,見玉墜無恙,托在手心遞到許七面前,苦口婆心的道:“不許胡鬧。這是你的,很貴重,我真的不能要。你再這麼……再這麼任性,我就不理你了。”她強硬的板起臉,卻沒有一點威嚇,反倒更顯柔弱。

許七上前一步。

杜霜醉被他的身高俯壓。感覺壓力倍增,情不自禁的後退。這一退就退坐到了榻上。

許七俯身,高大的身影籠罩在杜霜醉的頭頂。他身上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杜霜醉的心跳的就和草原上疲於奔命的兔子相差無幾了。

杜霜醉駭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要做什麼?

許七幾乎要挨着杜霜醉的臉。

杜霜醉被迫閉上眼,整顆心都處於茫然狀態。只覺得自己身在茫茫大漠,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又會到哪兒去,滿耳都是荒涼的風聲和孤寂、沉重的心跳。

許七溫熱的唇觸到了杜霜醉的眼睫。那一滴如荷葉新露一般的眼淚便被他吮到了舌尖,帶着淡淡的咸、腥、澀。被他吞咽入腹。

杜霜醉嚇的幾乎一動不敢動,片刻后反應過來,呀的低叫一聲,臉漲的通紅,說不出是羞辱還是難堪,伸手直推許七。

她捂住臉,失控的哭出來。無助、脆弱、茫然,種種情緒雜揉在一起,她只想放聲大哭,可偏生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她想要將滿腹委屈訴諸於口的人都不對。

她哭的十分壓抑,許七僵直的站着,只能看見她黑鴉鴉的髮絲、抖動的攢絲金釵、耳邊晃蕩着的小巧晶瑩的藍色耳墜,以及她不住聳動的肩膀。

他遲疑的伸手,看上去那有么力、沉穩的動作,卻因為他的緩慢而顯的虛乏、力不從心,甚至有幾分心虛。

他的手最終還是落到了杜霜醉的肩上。

杜霜醉一震,受到驚嚇般的抬頭,對上許七關切以及憂急的眼神,淚珠越加不受控制,撲簌簌的滑下臉龐,像斷線的珍珠,貼着她如玉般光滑的肌膚,匯聚成一串清澈的小溪。

她有一剎那的錯覺: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面對着自己喜歡的想要的女子,無措、孟浪卻始終不得其法。

這樣的男人會讓杜霜醉覺得可笑。

但當她看清了許七面上再清晰不過的神情,她便怎麼也笑不出來,只剩下想哭了。他是想認錯的,可他不知道哪錯了。前者杜霜醉很想接受,因為本來就是他錯了。可後者杜霜醉無法忍受。沒有人,即使他再天性純善、混沌,可也不該以“不知道、不懂得、不明白”哪裏做錯了為借口,從而肆意無忌的傷害人。

杜霜醉壓低聲音道:“你走。”她不敢喧嚷,刻意壓抑的聲腔裏帶着濃重的鼻音。

許七沒動,他固執的站在杜霜醉對面,承受着他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他只是想抱抱她,他不願意看她如此的傷心。她眼角的淚讓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疼,可她似乎誤解了他的意思。

她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像無數世人一樣嫌棄的攆他走。而他的心意,就如同她的心一樣,早被她遺忘了,儘管還被她無意識的握在手心裏,卻早就踩到了腳底下,由着她的無動於衷,肆意踐踏。

杜霜醉不去看許七,她用這種消極的沉默回應着他的執着。她很是頭疼,不知道該如何斷掉這份無休無止的糾纏。如果出口傷人能夠阻止,如果出手打人能夠阻止,如果自我傷害能夠阻止……杜霜醉不敢再想下去,她會嘗試的吧?畢竟剛才她就打了許七一個耳光。

明明她自己就最恨這種粗暴的不講理的方式,她卻還是採用了這種方式,明明她最深諳這種被人強硬欺辱的痛苦,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加諸於許七身上,很可怕。

杜霜醉咬着唇,強力的隱忍着從內而外的疼痛,藉此讓自己更清醒更理智些。她想等自己平復些就叫晴暖進來。

許七在她開口前發出了聲音:“我——”

杜霜醉抬頭看他,她的眼神很是清澈,帶着一點期盼和欣喜。許七的心便如驚濤駭浪翻騰起來,無許的言語紛至沓來,爭先恐後,如同萬馬千軍,幾乎要把他的心踩爆了,可他只動了動唇,卻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杜霜醉不由的就失望了。

她覺得自己真是愚蠢、天真。明知道許七就和個嬰兒一樣,有着最純樸的赤子之心,可她還是用着最苛刻的要求來束縛着他,甚至希翼着他能夠達到她的要求,這不是痴人說夢么?

他不會道歉,他也不會和她講道理,更聽不進她在說什麼。他和她陷入到目前這種僵局裏,不能指望着他來解決,只能靠她自己想辦法。

越拖延越不是事,難不成要在許家傳許七污了樓采鳳的名聲之後,再傳出他和她的醜事來?

杜霜醉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點頭,道:“我明白,你不是故意的,我不生氣,你快走吧,許夫人說不定正在四處找你。”

敷衍,又是敷衍。

許七心中的萬馬奔騰才有點沉寂的跡象,因着杜霜醉這種敷衍了事的態度再一次激起炮土狼煙。可他的喉嚨似乎被火在灼燒着,被油浸了的棉團堵着,他無比的惱恨為什麼他就是說不出來。

腦子裏也是亂糟糟的疼成一團亂麻。想要抽絲剝繭已經是難事,再想找尋他的初衷更是不可得。

許七急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只是用力攥着杜霜醉的手腕,好像一直這樣拉着她,她就能體察到他的心意,能聽懂他的心聲一樣。

杜霜醉急的直跺腳,甩又甩不開,只得低聲道:“晴暖,晴萱,你們在哪兒?”

沒人回應。

杜霜醉氣的真想罵人。平時都挺聰明伶俐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掉了鏈子。這不是樓家的平潮居,這是許家,她們怎麼能偷了閑就能四處亂逛,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哪怕留下一個也成,這會兒都跑哪兒去了?

杜霜醉氣的發狠,一定是自己對她們太仁慈了,回去就好好罰她們,不給她們飯吃,扣她們的月例……

可當務之急,是誰能回來幫幫自己?要是她們能趕回來,她不罰她們了,她天天給她們吃山珍海味,給她們漲月例行不行?

老天沒有聽到杜霜醉的禱告,晴暖和晴萱沒能及時回應,自然也就失去了漲月例的福氣。

許七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開口道:“你——別哭。”

謝天謝地,他終於說出了一句能夠表達他心意的話,雖然只有三個字,不免簡短了些,但總算不是太失敗。

杜霜醉也重新拾起了信心,看,他還知道叫她別哭,說不定沒有她想像的那樣空白和蒼茫,也許他只是不擅於言辭,其實心裏還是有想法的。

她重重點頭,催促他道:“你快走啊。”

“我走。”許七這兩個字吐的利落了些,可他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目光咄咄的盯着杜霜醉道:“道歉。”

杜霜醉一時沒反應過來,自以為大度的倉促的道:“我沒怪你。”她不需要他道歉,她只想讓他走,以後別再見面了。

許七的反應要比杜霜醉快多了,他很清楚的說道:“你,道歉。”。

杜霜醉懵了。

ps:

上架了,不知道說什麼,只懇請盜版的放我一馬,懇請書友們一如既往的支持正版訂閱,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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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妻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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