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撿漏

兩隻土狗被喝退之後，躲在狗窩之中，大約是欺負宋軍年輕，猛的竄了出來，對着宋軍呲牙咧嘴的，汪汪直叫，看架勢是馬上要撲上來。

宋軍突然之間蹲下來，裝作系鞋帶的樣子，兩隻土狗以為宋軍是撿磚頭扔它們，夾着尾巴灰溜溜的躲進狗窩，再也不敢出來了。

宋軍哈哈一陣大笑，三兩步跟着大金牙來到古董之前。那兩件瓷瓶，一件茶壺，還有一套梅蘭竹菊的鼻煙壺，清朝宮廷手藝，看這鼻煙壺，倒是做工精細。但是，這些東西宋軍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光芒，是贗品無疑了。

大金牙也是混了那麼多年古董行的人了，倒是對這些瓷器不怎麼樣的感興趣。甚至是說桌子上的東西他一點看的興趣都沒有，隨手拿起來一塊玉佩，有巴掌大小的那種玉佩，扔在手中像是甩一塊磚頭一般甩着玩，壓根就沒有把這東西給當成是一回事。

看了看周世龍說：“周瘸子，咱們兩個也不是什麼外人，你就別在這裏給我藏着掖着了。

有什麼好玩意，乖乖的拿出來。別拿這些垃圾糊弄人，你這裏要是沒有什麼好玩意，我可是去別家了。”

因為和周世龍還是非常的熟悉的，因此，在這樣子的一個問題上面，大金牙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他，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東西，就知道周世龍這傢伙是在忽悠熱呢。

這個是時候，周世龍才尷尬地指了指上面，不算多麼蒼老的臉上那縱橫的皺紋也是加深了一些，這個時候周世龍才說：“其實是最近的風聲很緊，小心一些其實也是有必要的。我就知道這東西看不在你的眼中，這兩年，賺了不少吧？要不的話，去二樓看看怎麼樣。”

看了看二樓，大金牙總是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知道是為什麼，這個時候，其實他心中是老大的不舒服的，因此，大金牙揮揮手說：“算了，你的二樓我就不上去了，撿着你看的順眼的給我拿下來兩件就是了，我也不打攪既太多的生意。”

到了二樓，大約也是和那幫人商量了一下，大金牙對周世龍算是比較的信任，但是對二樓的那幫盜墓賊來講，確實是不怎麼樣的熟悉，懶得上去，畢竟是安全第一。

這個時候，周世龍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要求，收起來了應付的心思轉身去了二樓。

這個時候大金牙才對宋軍說：“小宋，看到看了沒有，我和周瘸子算是比較熟悉的朋友了，但是，這傢伙也是沒又怎麼樣的真心對我，在古董市場這一行，是很難有真心的朋友的，就像是這桌子上的東西，要不就是贗品，要不就是民窯裏面的玩意，像是這尊青銅佛像，清朝的玩意，乾隆年代製作而成的一尊佛像，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民間祭祀用的。

看這佛像的材質，造型，工藝，都是沒有什麼價值，這玩意，三五百塊錢頂天了，沒有什麼大的作用，買回去，倒也是砸在手中的居多。在這一行裏面，想賺錢不容易，想要賠錢的話，容易的很。”

這個時候，宋軍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來那尊青銅佛像，生怕是砸桌子上的什麼東西。

桌子上的這批古董是不怎麼樣的值錢，但是，若是說被自己不小心砸了的話，那沒準還真的有值錢的東西了。在行裏面其實就是如此。

一件古董可能真的不怎麼樣的值錢，但是如果是說不小心被別人損壞的話，那這玩意沒準真的就值錢了。

雖然這尊佛像的工藝實在是乏善可陳，但是卻是用分鑄法鑄造而成的。

通常來講，民間老百姓用的佛像大多都是一次性的澆鑄而成的，省錢，自然也粗糙的很，談不上什麼藝術性。

這也是就是所謂的行貨，行貨在這裏可是不是指的什麼好東西，通常都是一個貨行自己請工匠鑄造一批出售老百姓，因此才叫做行貨。

清·褚人獲《堅瓠三集·老蛇皮》：“介甫（王安石）尋舉進士，以詩寄之曰：世人莫笑老蛇皮，已化龍鱗衣錦歸，傳語進賢饒八舅，如今行貨正當時。”

清·平步青《霞外攟屑·釋諺·行貨》：“越俗以貨之次者為行貨；其上者曰門貨。”

章炳麟《新方言·釋言》：“行者，粗惡之義，今吳越謂器物楛窳為行貨。”

這類東西在古代主要是面向大眾的，因此，也被行裏面的人稱之為行貨，像是這種佛像，還有一般家用的銅鏡什麼的，基本上都是屬於行貨一類的行列，也就是現在所謂的大路貨一般。

還有一種是私貨，這通常就是指的是有錢人私下請工匠製作一尊佛像，這種私貨，工藝上就是比較講究，一般都不是一次性鑄造，而是分批次鑄造，然後再合起來。

宋軍手中的這件算是私貨裏面比較差的那種，佛像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是分開鑄造的，工藝上講比行貨要講究一些，但是也僅僅是說要講究一些而已，算不得是什麼有價值的古董。楚星能夠從這件青銅佛像之上看到一層模糊的紫光，單單是有點模糊不清。

但是宋軍心中清楚，這也就是代表了這佛像確實是清朝的古董，只是價值不大而已。

看到這裏，便是說如此，宋軍心中已經大定，有了這本事，日後還怕不能夠在古董市場上面撿漏嗎？

這個時候，周世龍拿着一個黑色的小木盒子，那木盒子之上，正面雕刻的是一副山水畫，層雲萬里，飄渺于山石之前，確實是有很高的工藝。單單是看這個盒子的話，那盒子裏面的東西價值就應該小不了。

周世龍走了出來說：“你既然是大老遠的來了，斷然是不能夠讓你空手而去的意思，我這裏有快石頭，你看看滿意不滿意，滿意了，咱們再說價格。”

打開盒子，盒子裏面是一塊黑色的絨布襯底，絨布之上是一塊鴨蛋大小的雞血石，鮮紅的雞血石在日光下散發著神秘的光芒。這個時候大金牙才收起來了輕視的眼神，點點頭拿出來這塊雞血石說：“這才算是有意思。”

說吧，掏出來一個摺疊放大鏡，放大鏡上自帶強光手電，仔細的看了有二分多鐘，這才放下石頭。

大金牙收起來放大鏡說：“東西是塊好玩意，就是小了點，做個印章也只能夠做個私人的小印章，不算是什麼大材料。你什麼意思。”

這便是問價了，在古董行有古董行裏面的規矩，當然在地攤上看到什麼玩意的話，那直接問多少錢，這乾脆利索。

但是行裏面的人私下交易，講究的是一個文雅，畢竟古董行裏面的人自認為自己是高雅的人，說的自然是不要會那麼直截了當。

周世龍伸出三根手指頭說：“想要的話，這個數你拿走。”

三個手指頭，一塊雞血石，自然不可能是三千了。大金牙馬上搖搖頭，堅決地說：“三萬不成，若是說大一點的話，這個數還成，一萬五我就拿走。”

雞血石的行情算是不錯，但是看這塊的成色，不算是什麼上等貨，自然也是有一定的價值，但是絕對不到三萬這個地步，畢竟個頭太小了。

周世龍搖搖頭，眼中露出來狡詐的目光，他從大金牙看了兩分鐘這個舉動中能夠看的出來這石頭大金牙算是比較喜歡的。

因此，周世龍咬咬牙才說：“這玩意不是我的，我不過是個中間人，得了，誰讓咱們是熟人呢，中間費我不要了，兩萬七，你考慮一下給我答覆。”

一般來講，這中間分就是成交價的一成左右，不過，這周世龍說的話有幾分的水分，自然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大金牙現在陷入了一陣糾結之中，很顯然，他確實十分中意這塊雞血石，但是兩萬七的價格，他自己就沒有多少利潤了。

因此，大金牙眉頭緊鎖看着盒子裏面的雞血石沉默不語。宋軍看到局面陷入了僵局，便是拿起來桌子上的一卷佛經說：“周先生，這卷般若波羅蜜心經多少錢。”

說這句話，周世龍便是知道宋軍是個菜鳥，僅僅局限在古董市場玩地攤的層次，不然不會直接問多少錢。

看了一眼那一卷般若波羅蜜心經，周世龍有點漫不經心地說：“這東西和那佛像是一起的，你要的話，兩件五千塊錢拿去算了。算是我們交個朋友。日後有了好東西別忘了照顧我一下就成。”

這最後一句自然是客氣話，他可是不認為宋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不過是說個便宜話而已。

宋軍這傢伙倒也是乾脆，掏出來兩千塊錢說：“我今年大學剛畢業，就這兩千飯錢了，你要是覺得合適，我就把這心經給拿走，不然就算我沒有說。”

其實宋軍說的這還真的是實話，但是周世龍不相信而已。

不過，周世龍並沒有把宋軍給放在眼中，大金牙那邊才是他的主要目標，而且那佛像和心經天知道是幾十塊錢收來的，因此，看了宋軍堅決的眼神一下，又看看紅彤彤的票子，還是點點頭。兩千塊錢和白賺差不多，周世龍自然是樂的做這個生意了。

但是宋軍也是在眼中紫光閃過，心經泛起一道白光，讓宋軍一陣的眼花繚亂，這才決定買下來的，能夠有這種程度的白光，至少代表這佛經是一件寶貝，肯定價值不菲。

大金牙這個時候也是一陣的糾結，因此，看到宋軍買了一卷心經，出奇的沒有去做什麼更多的阻攔，而是在琢磨自己到底是不是拿下這塊雞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