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品小官
四科取士,八甲通冠。
在從魁郡的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壯舉。
就算是在整個大乾帝國的歷史上,八甲通冠都是史上少有的創舉。
大乾帝國上千年的歷史,四科取士這樣錄取官員的科考舉行過不下千次萬次,但是一次連奪八個魁首,這樣的人卻用手指都數的出來。
而那些得過八甲通冠榮譽的官員,哪一個不是大乾帝國的棟樑之才。如今這樣的人出現在從魁郡之中,出現在他們的身邊,怎麼能不讓他們激動。
當第002章。你說是不是,王兄。”
此時的王風卻沒有回答顧端的話,事實上是,他此時根本無法回答。
王風緊緊地盯着對面的那個侍衛頭領,臉上留下涔涔汗水。“好大的壓力,難道是對面的那個侍衛故意刁難我?”
王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承受着一股股的威壓,自己的後背之上就像是扛着一個不斷變重的巨石,讓他連喘氣的感到費力。
就在王風感覺到自己即將昏倒的時候,自己這股巨力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王兄,你的臉色好差啊,難道身體不適?”一旁的顧端見王風臉色慘白不由說道。
“無妨。”王風咬緊牙關,平靜地看着對面的侍衛頭領。恍然之間,王風分明在那人的臉上看到了嘲諷的模樣。
“肅靜!”突然一聲如同金鐘嗡鳴的吼聲從那侍衛頭領口中喊出,讓廣場上的喧囂之聲頓時掃蕩一空,一眾士子紛紛向西側看去。
“都是讀書之人,如此大聲喧嘩,難道都忘了聖賢的教誨嗎?”這侍衛頭領的每一個字都念得如同金石相擊一般響亮,即便是廣場最東側的人都能聽得真真切切。
“既然是讀書之事,為什麼會容許徇私之事,八甲通冠根本不可能在這裏出現,就算我們其他士子才疏學淺,但那王風何德何能考的如此佳績。我看這分明是你們官府有人作假,我們東州學士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名七色華綢的男子說道,按照他的意願,本次落榜的人如此之多,如果大家都統一口徑,直說這次取士考算不得數的話,說不定還有迴轉的餘地。他名叫范榮,正好排名第002章清白;二曰學通行修,經中博士;三曰明達法令,足以決疑,能按章復問,文中御史;四曰剛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以決,才任三輔令。本次考試由本官親自出題校驗,這科考的名次也是由本官定奪。”
“原來是這個人評的成績。”眾人看向他的目光頓時不同,其他人又隱隱將目光放在王風身上,想來是猜測二人有什麼關係。
不過,王風還真不認識這個巡察使,所以他也有些疑惑地看着這個中年人。
“按照大乾律例,科考的事宜由禮部行事,而官吏的任命則有吏部任命。既然這次四科取士的成績已經登出,那麼接下來就由雨信兄來任命官員吧。”隨着巡察使的話音,眾人也將目光移到了最右邊的那個黑衣男子身上,接下來,就是有這個人使任官員。
那人白面美髯,氣度穩重,用餘光掃了一眼眾人。
王風感覺到那人的目光似乎在自己的身上停了一下,心下不由一緊。
“下面就由我來任命本次四科取士的官員。”
一聽到這句話,廳中的十個士子都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這已經是到了最後的時刻了。
雖然他們都能獲得正式的朝廷任命,最不濟也是個從九品官職,但是哪個人不希望更進一步。雖說那頭名已經被王風奪去,但是其他職位也是有高有低的,如果能夠拿到一個好官職,絕對可以讓自己少奮鬥不少年。
“靈郵都事,領正七品,由應成華即日接任。”
此語一出眾人皆是大吃一驚,就連應成華自己也愣住了。“這是真的嗎?這七品官是給我的?”由於太過激動,應成華連自己所處的場合都忘記了,一臉訝異地望着自己的祖父。
“肅靜!朝堂之上豈容喧囂!”應遠征大聲斥道,頓時讓眾人肅靜了下來。
不過,如此出人意料的任命還是讓眾人感到一陣驚疑,不知這吏部官員是根據什麼來認定的,這七品官位竟然給了應成華,而不是成績最出眾的王風。
於情於理,這都講不通。
難道還有更好的職位給王風留着嗎?
應成華在經過自己祖父的訓斥之下也冷靜了下來,斜着眼看了一下依然沉穩的王風,不禁面露冷色。
然而堂上其他兩位大人也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早就知道了這樣的情況,只是那巡察使的眉宇之間似乎有些憂慮。
“為方便採集礦石,此次特在南隅設立格物署,司少府一職,領正九品,由王風即日接任。”
此語一出,眾人又是一驚,甚至比剛才更甚!
堂堂八甲通冠的人才,竟然只落得個工部的九品小官!
如此任命,完全顛覆了剛剛在從魁仙石下的局面。這王風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按理說怎麼的也得給個七品實缺才算得上匹配吧,怎麼竟只有一個工部九品的官職呢?
工部本來就屬末流,而九品就更屬末尾了。
大乾帝國實行九品中正制官制,在九品十八級之中,正九品下面就只有從九品這個官階了,屬於倒數第002章,傍晚十分理應還是有幾分活潑的。
但是王風卻覺得這個依山而建的院子,處處透露出一陣陣陰鬱的煞氣。
看到這裏,王風不由想到車夫和他所說的話:“西山多鬼魅,常年無人居。你們官府怎會選那個地方?”
而且王風此行赴任的雲仙齋更是一個大凶之地,據說百年前這裏突然死了不少人。就算是後來這兒附近也經常莫名其妙地死人,周邊的村落基本上無人敢去這裏。
不過,王風覺得這畢竟是官府指定的地方,怎麼說都不至於太離譜吧,他心中歲覺得有些問題,但是覺得如果自己小心行事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初出茅廬的王風剛剛過了成人禮,除了少有的幾次遊學之外,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家裏苦讀,偶爾會幫母親做些家務,基本上連南隅縣都沒出去過幾回,沒什麼生活經歷的他對於外界還缺乏深刻的認識。
王風心想他現在有官牘在身,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不說一般的宵小之徒,就算那些能夠御劍飛行,騰雲駕霧的修士應該也不敢對他怎麼樣吧。
今天的任職本來就讓他憋了一口氣,他這個年紀的青年最容易衝動,怎麼會畏首畏尾。
送走了官府的車夫,打定主意的王風決意要看看這個地方有什麼貓膩。
扣了好幾次大門,這破敗的府門后才想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了片刻一駝背老者慢悠悠地出聲回應。
老者在裏面折騰了好幾下門才開,看那落下的塵土,似乎這門已經有好些時日沒有開啟了。
而當王風透過門隙看向那老者時,不由目瞪口呆。
這老者竟然沒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