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菊香

第二十七章 菊香

要說犀牛小太監沒聽過也就罷了,可阿樹這麼明顯的體貌特徵,只需瞅一眼,便可知其與蛐蛐無關。別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兩眼全閉上,心裏也過意不去。

“娘娘,其實乳豬才是它的真實屬性吧!”

小太監最終忍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滿帶諷刺意味地看向了我。我強裝鎮定,沖他露出了一臉微笑,可我的內心卻早已被怒氣填滿。

“我—爹—是—丞—相!”這幾個字分明已經到了我的嗓子眼,可我卻緊抿着嘴唇,沒有勇氣說出口。

我希望小太監能意會我眼中的威脅,可這對他而言顯然太過複雜。

“太子妃的上場選手不屬於蛐蛐一類,判定其單方面違規,本局比賽太子殿下獲勝。”

什麼情況,我準備了這麼久,沒想到這還沒開始呢,就已經結束了。我看向了李彥琛,只見他嘴角微勾,這樣的結局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次奧,潛規則,我剛想拿出我那牛叉的父親申辯,可我轉念一想,我爹牛叉,他爹更牛叉,如此一來,我那以暴制暴的想法只好作罷。

正當我申訴無門之時,小太監忽然將太子的手從阿樹鼻子裏抽了出來。而後,他走到我身邊,滿臉鄙夷地將我的手從阿樹羞羞里取出來。

再而後,他帶着阿樹下了場。

我對着阿樹遠去的背影研究好久,忽然意識到這是件好事。

比賽之前,我們並未對輸贏下任何的賭注,這也就意味着即便太子贏了,他也不能從我身上獲得任何好處,而我雖然輸了,也不會因此損失什麼。而且,也正因為我的不戰而敗,阿樹才可以在強大的對手面前毫髮無傷。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塞翁失馬吧。得意之餘,我向太子投去了不懷好意的目光。

太子,你傻逼了吧。

我已是司馬昭之心,奈何他只是平和應對,並未像我想的那般勃然大怒。

也許是僥倖心理作祟,想到此處,我竟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娘娘!”我正在興頭上,耳邊忽然傳來了這聲呼喚。

我連忙拍了拍鬆動的臉頰,裝的一本正經:“何事?”

“菜苗姑娘說車馬已經備妥,問您何時出發?”

“現在就可以啊!”我理所當然的應了一聲,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哎!”夏潔忙不迭地擋在了我面前。我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她面露難色,道出了隱憂:“娘娘歸心似箭,奴婢可以理解。皇後娘娘此前也曾特批給您絕對的自由,可她也聲明,這得在徵得殿下同意的前提之下,娘娘這樣貿然行動,不好吧?”

我將她的話細細思索一番,覺得也在理。李彥琛怎麼說也是堂堂的東宮之主,我這般無視他的威嚴實在不合適。

“行,那你就陪我走一趟吧!”

“哎!”夏潔興奮地應了一聲,連忙退到身後攙扶着我。

這幾日皇上染上了風寒,朝政之事全由太子代為打理,他平日就宿在辦公的勤政殿裏,很少踏及東宮,因此,這番請示,我必須親自走一趟。

出了鳳棲宮,剛步上長廊,鼻間忽然傳來一陣馥郁,這種香氣分明是從後方傳來的,我好奇地轉過身,細嗅一番頓覺神清氣爽,在我的視線中,它的源頭並不可溯,這種苦澀中帶着清冽的氣息,彷彿一直蔓延到很遠很遠。

“怎麼會有這麼重的菊香?”我終於難忍疑惑,輕聲問出了口。

“哼,不過是個侍妾,非要搞的滿個皇城裏都是她的怨氣。”

還不等我繼續發問,夏潔已耐不住滿腹牢騷,低聲抱怨了起來。

“搞這些花招,生怕人家不知道這宮裏有她顧昭媛這號人物。”

顧昭媛,難不成是那個太子喚作嫣然的女子,我似乎隱隱有了印象,那日在迎新宴上,我與其有過一面之緣,只知她性格溫吞,言語不多,由於那日皇后的盛怒,我並未有機會細看她的模樣。不過既然能讓太子挺身袒護,必定是他心尖上的人,皇城之內,菲林無數,能得太子盛寵,容貌自不必說。

“一味想倚仗太子爺的寵愛威風,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夏潔語氣中的怨氣有些反常,可我的心思還是放在了顧昭媛身上。

“既然是太子的人為何不住在太子府呢?”

“娘娘初來乍到有所不知,顧昭媛是皇上看上的人,現在又指給了太子,自然不招人待見,可若將她驅逐出宮,又是違抗聖旨,皇後娘娘就索性讓她住到宮裏最偏遠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

“嗨,這種小事,你計較個什麼勁啊。”我心頭雖略微起了些波瀾,可我覺得夏潔完全沒有介懷的必要。我故作輕鬆地安慰了一句,可絲毫沒有減弱她的怨氣。

“真拿自己當棵白菜,她以為自己誰啊,西施貂蟬,還想一人侍二主,奴婢就見不得她得意!”

我沒有應聲,只是極目望向香氣的源頭,只見長廊盡處雲霞滿天,聖光澤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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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那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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