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獲救結新友
黑色,濃得化不開的黑色;安靜,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安靜。
我蹲下身,緊緊環抱住自己。不想去猜這裏是哪兒,也不想知道這裏是哪兒。唯一清楚的是,我喜歡這兒的寧謐。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靈魂可以在這裏得到短暫的休憩。
“娘娘,娘娘……”好像有人在叫我……不!不要煩我!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捂上耳朵,我將那些呼喚隔離。世界又恢復了我想要的清靜。如果可以,我願意永遠呆在這個充滿暗夜的地方,我不需要光明也不需要色彩,我只要簡單,即是乏味也沒有關係,厭倦了誤解,恐懼了謊言,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全是混亂的空間,面對讓我完全控制不住的生活。
同月一起去了便好!我要解脫!我只求解脫!說我懦弱吧?罵我膽小吧?我累了,真的累了。
“宮千笑!不許你在我愛上你的時候離開我!如果你敢這麼不負責任,我發誓,就算毀滅地球我也不會放過你!”
誰?我的心因這個熟悉的聲音而忙亂的跳躍。是他嗎?是他嗎?會是辰嗎?
不、不會是他。我自嘲的泛起苦笑,為自己的痴人說夢。
他愛的人是雲裳,不是我。他為雲裳拼酒,他在生病時念着雲裳的名字,他建造月海苑,苦練古琴,八年的等待都是為了雲裳,他……怎麼可能會說愛我呢?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
認清這一點,周圍又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千笑。”幽憂的男音宛若來自飄渺的空寂,愕然地環顧四周,雨瀟寒的身影從一片暗色里出現。
“寒?!”我直起身,“你怎麼在這裏?”
“回去吧,回到你應該待的地方,不要逃避,勇敢一些,不要因為自己的怯弱,而讓那些愛你、在乎你的人難過,我會默默的陪着你,一直一直的陪着你……”
……雪白的牆壁,雪白的香水百合,還有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道。
病床邊,有抹意外的身影。
他的掌心緊緊的覆住我的手,那麼緊那麼緊,彷彿我是他的全部。
“辰?”我掙扎着坐起,喊出他的名字。真的是他嗎?
“你醒了?”他愣了愣,然後鬆開了我的手恢復以往的淡漠,“我出去告訴他們。”語畢,他一如既往的留給我一道無法逾越的界限。如果不是那隻被他握過的手還有餘溫,也許……我會以為剛剛只是夢境一角。
“聽辰說你醒了?”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女子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suxiong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着,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的妖嬈着,發出誘人的邀請。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艷冶的,但這艷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着男人,牽動着男人的神經。
不過,千笑又不是男人,她穿成這樣,來看她?!話說,她是誰?
見她一臉疑惑,十分不解,女子便提醒的,“你在月海苑見過我的。”
月海苑?見過她?好像是哦!不過我還是不知道她是誰。
“你可以叫我憶。”女子補充道。
她會讀心術嗎?怎麼知道我要問這個?不妨再試一試,她找我什麼事?
“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你被黑衣人扛走了,於是不小心跟了上去,然後又不小心遇到了找人的辰,所以就不小心帶他去找你了,都只是舉手之勞,你不必太感激了!”女子一臉自得。
千笑嘴角抽了抽,這個美女還真是不小心!輕咳一聲,笑了笑,“不過還是謝謝你,憶。”禮貌是美德。
“呵呵,不用太客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女子大氣的說。
這人臉皮好厚哇!千笑滿臉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