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處事手段
血淋淋的場面讓花容失色的慕容雪兒當場就昏暈過去,而周圍圍觀的人群也是齊齊深吸一口涼氣。
這少年出手好生毒辣竟然當眾生生將一名修鍊者劈成兩半!而且,這被殺之人還是蒼穹帝國派來參賽的選手!
步天辰冷冷的凝望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屍體,不急不慢的擦拭着殤鋒劍上殘留的血跡,絲毫沒有逃離的跡象。
而圍觀眾人見狀自然也不敢就此離開,要知道自己這些人可是目擊證人啊。倘若就此離開的話,說不定莫須有的罪名就會扣在自己頭上。
擦拭完畢后,步天辰很沉着的將殤鋒收起,然後來到昏迷未醒的慕容雪兒那裏。
望着慕容雪兒俊俏的臉上浮現的驚恐,又望了望被慕容雪兒死死抓在手心的裝着熱騰騰的包子的布袋。步天辰內心不由的泛起一泓漣漪,原本陰鷙的瞳仁里泛起不多見的溫柔。
他輕輕的抱起慕容雪兒來到人群邊緣,對依然一臉擔憂的小雲夢道:“雲夢,你先帶她去找你雪凝姐。”
“可是,天辰哥哥,你呢?”小雲夢擔憂道。
“我還在等人。沒事的,可不要小瞧了你的流氓哥哥啊。”步天辰盡量用輕鬆的語氣道。
“噢。”小雲夢將信將疑的接過昏倒的慕容雪兒,遲疑了半晌還是悄悄離開了。
雖然慕容雪兒的身體要比小雲夢重的多,但小雲夢畢竟是修鍊者,這點重量並算不上是挑戰。只是,看那小小的身體卻抱着比她要大上不少的慕容雪兒,怎麼看都有些怪異。
目視着小雲夢和慕容雪兒消失在視野內,步天辰再次回歸到冷漠之中。
如此,又過了小會,一陣噪雜的聲音朝着這個方向奔來。
步天辰垂着頭,微翕着眸子,旁人只能看見他如刀削般俊朗的側臉,卻不曾留意到他瞳仁里划逝的陰霾。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泛着殘忍和血腥,像是一個嗜血的惡魔在發出死亡的邀請。他的周身被一股淡淡的陰暗氣息包裹着,令人不由的感到十分壓抑。
就在那大隊人群趕到這裏的時候,步天辰抬起了他的頭顱,眼眸一種悄然滑過一縷冷笑,繼而收斂到眼瞼深處。
“是你!”來人看起來很吃驚,繼而有些憤怒的咆哮道:“你殺了林君?”
步天辰稍稍一愣,有些愣頭的問道:“呃?誰是林君?”
“就是他!”來人有些氣急敗壞,用手指着那劈成兩半的屍體:“你連對方叫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殺了他?!嘿嘿,你死定了!”
步天辰不屑的回身望了一眼,淡淡道:“噢,他叫林君啊。無名小輩,本公子可沒心情去記一個試圖分裂國家的亂黨分子的名字。”
“亂黨分子?!呵,你可真會編理由啊。林君從小便伴隨我左右,我怎麼未曾發現他有此等野心?!嘿嘿,誹謗?可惜你編錯了理由。”
步天辰斜眼望了望來人,依舊不急不慢道:“殿下可以詢問一下這些目擊者,我可能信口開河,但不會所有人都這般吧?我殺他的理由之前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有問題你問他們便是了。”
言罷,步天辰突然對着那些圍觀的人群厲聲道:“這個事件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大帝至登基之初便一直在強調國家的穩定大於一切,而且大帝宅心仁厚,對那些凡人更是百般體諒。陛下常說,愛民如子,造福於民。此民可不僅僅指那些數量極少的修鍊者,而更多的是指凡人。天元36年,修鍊門派鳥都公然屠殺凡人引得大帝震怒,大帝親率御林軍一日之內剿滅擁有數萬人的修鍊者的修鍊門派鳥都。大帝此舉讓億萬萬凡人徹底信服,從此以後,我蒼穹帝國才真正的穩定下來。被我誅殺的那個亂黨之前做過什麼,又說過什麼,你們可要一句一句的如實稟報給三殿下。倘若言辭有絲毫虛假,小心你們的頸上頭顱啊。”
那些人都是悔不當初,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個凶神出現,打死都不會去圍觀看熱鬧了。
但面對步天辰有意無意間流露出的殺意,眾人儘管有意替那死去的傢伙說些託詞,但此刻也不敢虛言,只好如實將事實陳述了一遍。其中一個更為膽大點的,竟然添油加醋的說道:“殿下,那個傢伙確實流露出強烈的分裂企圖。雖然他身上塗抹了香水,但老遠還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人渣味。”
一旁的步天辰聽此話,頓時內心一樂,暗道:“這傢伙說話倒有意思的很。”
不過聽入蕭風炎耳中就不是那麼悅耳了,詢問這麼長時間,他內心便越來越凝重。從這些目擊者的證詞中,他已經隱隱將事情差不多猜出了大概。
坦白而言,林君所犯的兩條大罪按照帝國鐵律,都足以處以斬首之刑。但事實情況是,在這個修鍊者和凡人共存的世界裏,相比修鍊者的超然地位,凡人壓根就沒有什麼地位可言。自己的父皇雖然確實正式頒佈了一些保護凡人的律法,但實際上並未多少修鍊者遵守法律。修鍊者欺負凡人的事比比皆是,除了天元36年那場影響實在太大的鳥都事件,父皇根本沒有親自再處理過一件牽涉凡人的事。在蒼穹帝國,乃至其他國家,沒有人真的會把形同虛設的法律當真,修鍊者如此,凡人也如此。所以,那林君公然欺凌凡人女子根本算不得什麼稀奇的。至於,林君口無遮攔的‘挑撥’高索里和蒼穹帝國的關係確實是他過於愚昧了。高索里跟蒼穹帝國的微妙關係,世人皆知,但誰敢公然言明?!那林君自持頗受自己重用,行事囂張無度,卻是死不足惜了。那名為步天辰的少年絕非善茬!倘若,自己公然包庇那死去的林君,恐怕還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雖然自己很想藉此機會光明正大的除掉他,但這少年心思縝密的提前佈置好這一些切,令自己有氣也只能獨吞。看來,除掉這傢伙的事宜還得在比賽中進行啊。
蕭風炎幾番思忖,內心已有定數。
他冷冷的望了望步天辰一眼,漠然道:“此事本皇子心裏已經有定數,既然那林君罪證確鑿,我自然也不會為他包庇什麼。此等敗類,死不足惜。”
言罷,他轉眸又看向紫陽城執法隊打扮的人道:“你們把這裏處理一下就成了,無需驚動兩位帝君。”
那些執法隊連忙應道:“遵殿下旨意。”
蕭風炎再次凝望一臉淡然而立的步天辰,不為人知的,瞳仁之內,一縷陰沉的殺意乍現即逝。
“我們走。”蕭風炎大手一揮,轉身率先離開,身後那些跟隨而至的護衛也是緊步離開。
而那些圍觀者見狀也是作鳥獸散紛紛離開,不敢再多做逗留。
步天辰依舊微翕着眸子,凝視着蕭風炎離去的背影,一抹冷笑滑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