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即將開戰
“夫人，我想我該走了。”段擎天輕輕放開了藍瞳。
“你要小心。”藍瞳凝視着段擎天，心中十分擔憂。
“嗯。”段擎天點頭后，就往外面走去。
“記住，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一定要來這裏看我，我就在這裏等着你。”藍瞳在身後焦急的喊着，眼裏都有些眼淚。而段擎天只是一晃，身影就已經不見。
藍瞳走到門口，仰頭看天，她知道，段氏家族有事段擎天一定會去。她無法阻擋，在藍瞳心中，她卻不管什麼段氏家族，她只希望段擎天可以安全回來。
……
雙足翼獸劃破夜空，極速朝段氏城方向飛去。
夜空中，段擎天站在雙足翼獸的後背上，俯視下方。
只見一片漆黑的夜幕下，蒼茫大地上，正有一條蜿蜒不止的“火龍”，是由無數軍士手中舉起的火把組成，單憑這火龍的長度就能想像到人數之多。
“這應該就是北邊的駐紮地了。”段擎天觀察着，“而這裏，距離段氏城也十分的逼近，竟然都是連夜趕路。看來，殷城下了死命令，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段氏城附近。”
呼！
雙足翼獸從高空，迅速超越了這一支龐大的隊伍，有天地之力輔助的雙足翼獸，速度陡然增加。幾個呼吸，就看到了前方巨大的城牆上，燈火通明。
“一邪長老，我回來了！”在段氏城中，段一邪聽的十分清楚，“請長老選一個地方，我好讓雙足翼獸降落。”
平日裏，人們都早已經陷入甜美的夢鄉。可最近，就連孩子也是坐立不安。
“我在天龍殿，你就在院內降落。”段一邪開口說，段擎天也能聽到。
嗖！又是一陣風，在段擎天的指引下，雙足翼獸化為一道殘影，在黑夜中更是沒有人可以看到，就落在了天龍殿外。
……
這裏，僅有段一邪一個人。待雙足翼獸落下之後，輕輕拍了拍它，雙足翼獸便鑽入地下歇息去了。
“一邪長老，現在情況如何了？”段擎天走進去看着段一邪。
“幾位長老知道祖師死去的消息之後，一聽說殷城大軍壓境，個個都十分擔心。”段一邪說道，“所以，現在正安排一些人手，將宗族的寶貝開始進行轉移，畢竟祖師死後，令大家信心大減。”
段擎天點點頭，這種事情發生也是在清理之中的事情。
“嘩嘩！”西方忽然傳來了喧嘩聲。
“嗯？”段一邪看向西方，“看來，殷城的西邊駐軍已經到了。”
“剛才我來的時候，就看到每個方向都有不少軍隊在火速趕往附近。”段擎天說道，“他們距離段氏城已經非常近了。”
“擎天，我們走，到城牆上去看看！”段一邪深吸了一口氣，顯然有?然有些壓力。
……
西城。
段擎天與段一邪並肩站在城牆上，遙看着西方不斷趕來的軍隊。
“三方軍隊，殷城西城的是第一個到達的。”段一邪一笑，“擎天，這一次是段氏家族有史以來最大的劫難，你說，我們能不能平安度過，化險為夷？”
“一定可以的。”段擎天低沉的說道。
雖說在幾年前的時候，曾經爆發過一次戰爭，當時殷城就有心要取代段氏家族，但是那一刻殷綺並沒有親自出馬。因為當時有祖師段碎山，現在……祖師已經不在，顯然殷綺是要一舉攻破段氏家族。
殷綺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
“一邪長老，我去看看我爹。”段擎天說道。
段一邪轉頭說道：“嗯，如今殷城大軍初到，他們急着趕路需要大量時間休息，不會這麼快的攻城。你去吧！”
……
“爹還在屋裏。”段擎天通過天地之力的感應，清晰的感覺到父親還在段氏府中。
一道殘影落在院內，看到了另外的一戶人家。
“兒子，你放心，這一次定能安然度過的！上一次殷城來了，還不是灰溜溜的跑了么？這一次一定可以大獲全勝，殷城那些小賊，我是一刀一個，兩刀一雙……”
“夫人，咱們的女兒呢？”這男子問道。
“爹！”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爹，你別走，我們一家人必須要在一起。”
“乖女兒……你爹我可是數一數二的好漢，怎麼能貪生怕死？想當年，有一少年不到成年就當了南城守軍的百人頭領，而你爹我還做過他手下的兵，就更不能逃跑了！從這裏走出去的，哪一個不是好漢？”說著說著，就流下了不舍的眼淚。
“夫人……”
“我等你回來。”
這男子聽到此話，二話不說就走了出去。
“爹，爹！”少年與那少女想去追趕，卻被他們的母親給緊緊拉扯住。
段擎天悄無聲息的走入院內，悄無聲息的推開了一條門縫。看到父親正面對着一尊神像祈禱。
“保佑吾兒擎天，能平安歸來。”段一邪十分虔誠的祈禱着。
段擎天看了一眼父親滄桑的背影，身形模糊，又已不見。
殷城若是真的與段氏守衛軍廝殺起來，那麼，憑藉不久之前造出來的戰甲，也一定能抵擋不少時間。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殷城攻破段氏城！”段擎天握緊了拳頭。
段氏城，南營。
段擎天走在街道上，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練武場。當初自己在這裏還是百人隊長的時候，也就在那裏領軍。
被火把照亮的練武場上，一名名守衛軍身穿戰甲，手持兵器，一個個正彼此取笑着。
“哈哈，看你的那般醜樣，不就是殷城的雜碎們？殺他們，老子跟切西瓜一樣簡單。”
“統領，我們這第一隊伍與第三隊伍，所有的兄弟都已經到齊了，一個也不差，沒有臨陣脫逃的。”
“我們也是，都沒有逃跑的！一個也不差。”兩個人似在較量着。
段擎天默默地看着那些個不在乎的，可許多人眼睛都有些紅腫的漢子，這麼多人里，有許多人都還有印象。許多人也都是稱兄道弟過的。
“全到了。”
“到！”
陣陣吼聲，讓段擎天心中有一種莫名的震撼，雖然自己已經是一名武皇強者，可是聽到他們的聲音，心中還是不免激動起來。
就在這時……
“老統領，你怎麼來了？”
“老統領……殺那殷城的雜碎，有我們就夠了。”
“哈哈，怎麼了？難道以為我一條腿就不能上陣打仗了嗎？”爽朗的大笑從裏面傳了出來。
段擎天仔細一看，正是當年在河底救下自己，而損失一條腿的前輩。之後，總兵便讓自己擔當南營的百人隊長。
如今，他更顯得蒼老幾分。
“哈哈，他們做夢也別想來我段氏城，簡直是做夢，他們根本無法撼動段氏家族的地位！”
“我小時候穿着開襠褲，殷城他們還沒出生呢！誰要奪走他，我第一個就去殺了他！”
“我們也是，殷城有一個人踏進來，就殺他一千！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裏。”
營中的兄弟們，都眷戀着腳下的這片土地。這裏是他們從小出生的地方，不可能交給他人。
……
悄無聲息中，段擎天已經消失不見，來到了天龍殿外，這裏的地底只有雙足翼獸，沒有其他人。
段擎天盤腿坐在院中。
“眷戀着這片土地，在這裏娶妻生子，直到衰老，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裏……”
段擎天在感受到所見所聞的一切，以及那些老一輩人的影響，精神也進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他很自然的與大地聯繫起來，心中也產生出了一種濃濃的眷戀。
這片大地，好像一個母親。
漸漸的……
段擎天身體上浮現出了土黃色光芒，可是他自己卻恍若不知。
“天地……”段擎天整個身體不知不覺中化為曠闊的大地。
感受到從土裏生長的小草，從它的出生，到枯萎……感覺到，奔跑在大地上的嬰兒，活潑的孩童，學武的少年，走天下四方的青年，成家立業的中年人。
沉浸在感悟中的段擎天，不知不覺的開始演練起槍法。一招一式，比過去都有了特殊的韻味。
第一招，第二招……當段擎天打出第八招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轉到了第一招，如此循環，不知過了多久。
“轟隆隆……”天邊好似傳來了雷聲。
段擎天沒有控制絲毫的天地之力，卻發出了雷聲一般的震動。
嗖！
一道人影落在庭院裏，正是段一邪，他吃驚的看着段擎天。同時又有一個人影落了下來，正是懂獸語的段金龍。
“擎天這是……”
“先別說話，看他的槍法。”
段擎天完全沉浸在槍法中，根本不知道有人靠近。
“轟隆！”土地中，一頭巨大的猛獸冒出，兩條有力的腿伸了出來。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之後就把目光轉向了段擎天。
不知過了多久，天地間終於有了一絲光亮，轉眼到了清晨時分。
而這一次，段擎天打出第八招的時候，左手壓下，右手順勢揚起並且一個翻轉，在其他人眼裏，這一槍，彷彿刺破天地，無堅不摧。
安靜之後。段擎天平靜的站好，段一邪與段金龍就這麼看着他。
一道道土黃色光芒圍繞在段擎天周圍，漸漸的，他睜開雙眼，眼角隱約有一絲淚光，只是這一雙眼睛前所未見。他的心境，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靜，腳踏大地，都能感受到從天地間傳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