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失明
＂啊啊！！我都說過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三代爺爺，交給我高級點的任務吧啊我說！＂
一走近辦公室的門，琳邊聽到裏面吵吵鬧鬧的不知在爭議着什麼。
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看到卡卡西時琳還嚇了一跳。卡卡西正摸着後腦勺將一團銀髮揉的亂蓬蓬，無奈地笑着。而三個下忍各自不同神態站在一旁，顯得甚至有些不和諧。那天見過的活潑過頭的金髮少年此時正盤腿坐於地面，湛藍的瞳孔里滿滿的不服氣。一位櫻色長發的女生站在一旁，顯然表情有些隱忍的不耐煩。而一位英俊的黑髮少年一臉淡漠的站在一旁，帶着不屬於他這個年級的冷冷氣質，不知正在思索什麼。一瞬間似乎突然安靜了一下，便看見辦公室里五道視線盯着自己。
＂啊……原來是凜。＂三代放下煙斗，一直板着的臉色放的和藹了些，＂身體怎麼樣了？＂
＂沒有大礙了。＂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琳抬起頭，有些迷茫地看着卡卡西和他慵懶身姿后的三個小不點兒，有些猶豫的問道，＂卡卡西……他們是你的學生？＂
真沒想到。本來琳以為卡卡西這樣沉默寡言的人會待在暗部一輩子的。沒想到他也有笑的眼角彎起來的時候，而且成為了一名老師……
「你給我背負上了一生的陰影啊，野原琳！」
腦海驀然響起那個冰冷沉怨的聲音，琳心裏一緊。不要再去想了，那只是一個摧毀人精神上的術而已，何必再去回想。關心現在要緊的事情吧。
佐助，也成為了下忍么？這冰冷的個性，似乎和他的哥哥有所不同。說起來，鼬……
不要想了。
＂是的。＂卡卡西帶着懶懶有些拖長了的聲音，看了看那三個下忍，眼角再次彎了起來，＂這個姐姐是凜。怎麼樣，你們要不要做個自我介紹啊？鳴人，這可是宣傳你的大好時機哦。＂
最後一句明明是調侃，但鳴人卻偏偏信以為真，一下子高興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好的好的！那麼我的名字是漩渦鳴人！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忍者喲，然後啊然後……＂
自信的豎起大拇指，鳴人開心的笑成眯眯眼，＂我的夢想，是要成為火影！！凜姐姐要好好的記住我的名字啊！＂
＂啊，這個笨蛋。＂女孩無語的扶額，用一種明顯的嫌棄眼神看着鳴人，＂小心凜姐姐笑話你。＂
佐助心思明顯不在其中，一雙溫潤如墨的黑瞳向窗外打量而去，神情難以捉摸。好半天嘟囔了一句，＂吊車尾。＂
＂喂！佐助，你說誰是吊車尾啊！＂鳴人明顯是聽到了這句話，立刻開啟炸毛模式沖那個表情依然面癱的少年吼道＂切！等着吧佐助，這次的任務，我一定會漂亮地完成超越你的！＂
＂說的還真是輕巧啊。＂
＂喂，你這什麼態度啊給我把頭好好轉過來看着我啊我說！！＂
＂哼。＂
＂誒呀誒呀。＂卡卡西額頭有些冷汗，眼睛無奈的瞥向一旁，＂又吵起來了。＂
看着熱鬧的場面，琳忍不住輕輕笑出聲。漩渦鳴人嗎？
要成為火影，大大咧咧卻又異常努力，儘管是吊車尾也要努力得到別人的認可……
好像，身上帶了誰的影子。
卡卡西的學生啊。
＂三代火影大人，這是任務報備。＂將文件遞上，琳神色漸漸凝重起來，＂那麼……下午三時我將與宮保細陽，千野圓一同出發。預計五日後歸來。也請三代在此時期多多小心，既然我們開始行動，那也不排除雨忍村他們也會有動作。＂
略微的停頓，把任務過目了一遍，三代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任務執行的時候小心些，避免不必要的失誤。現在我在這裏提拔你為特別醫療上忍。任務歸來之後……凜，你也去帶一班下忍吧。畢竟醫療忍者還是留作木葉後援比較好。總是在外漂泊的話，也很累吧。＂
聽到這句話，琳的眼神顫抖了一下，閃過一絲內疚，＂抱歉。謝謝您提拔我為上忍，但我不想教導下忍。我想，我不會是一個好老師。＂
越深的羈絆，失去之時將會越後悔痛苦。如果自己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學生怎麼辦？如果他們其一有人死去，也許會一生都擺脫不了這種陰影。與其會發生這種事，更不如一開始掐斷。就這樣自己一個人靜靜地活着，即使死了也毫無留戀。
心情有些沉重的向三代點頭示意告別，琳大步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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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凜！＂
村外二三十里開外的一條小路，千野圓很不耐煩的衝著剛到的琳叫到，眼神卻是滿滿的躍躍欲試。
＂啊，抱歉，和卡卡西敘舊耽誤了點時間啊……＂琳還在想着別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道。
＂哦？卡卡西？＂千野圓怒氣沖沖的表情突然變成了一臉賊笑，＂喂，凜，你是不是對卡卡西有意思？＂
＂額……小圓你想到哪裏去了。＂琳先是愣了愣，緊接着啞然失笑，＂只是有點事聊聊而已。＂
＂啊……這樣啊。＂小圓有些失望的轉回頭，隨即眨眨眼睛對身邊的一位男孩喊道＂喂，細陽，要走了。＂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這樣說話。＂細陽抬起一直垂着的頭，幽幽的看着小圓，彷彿要瞪出一個洞。眼神凄厲的有些可怕。
＂就憑我是隊長。＂小圓手揮揮，毫不在意細陽的粗魯般。接着她一邊向前走着一邊扭頭向琳說道，＂這次任務我為小隊隊長，一切服從我的命令。等到達了霧隱村門口，琳你來裝扮成一個假設從岩忍村走散的小……不行，岩忍村太遠了沒有說服力。你到時候就稱自己為借地休息的流浪商販。在你吸引門衛注意的時候我和細陽潛進去。琳，我相信你應該可以辦到吧？＂
路邊的青草還沾着露水，冰冷的撩着腳背，痒痒的。
＂是的。＂琳思考片刻後點了點頭。有點難，但會盡自己所能完成。
等等！
＂我已經將地形勘測清楚了。到時候就由細陽來抹殺一位直系暗部混入其內，負責近距離監視水影，我則負責暗中監視有沒有幕後黑手還有就是保護細陽身份不要暴露。琳，你負責後援。一旦被發現要立刻撤離！我們現在可以放心的走路，等到了邊緣地帶之後就要提升速度了，明白了嗎？到時候我再把具體潛入地圖放給你們看。＂
走在前面的小圓已經乾脆把整個身體轉了過來，一邊倒退着走一邊面朝琳和細陽解釋道。
＂小圓。你先不要說話。＂仿若沒有注意到小圓的計劃，琳暗暗抽出一把苦無，黑色的眸子裏蘊含著刀刃一般鋒利的光芒。
＂有敵人。＂
＂什麼？敵人！？＂小圓心裏一驚但又迅速平靜下來。自己身為優秀的勘察忍者周圍的動態知道得一清二楚。這裏除了她，凜和細陽外沒有任何人。凜一定是弄錯了。
＂敵人？在哪裏？＂一直沉默的細陽唇角驀然浮起一絲嘲弄的笑容。
＂在這裏。＂
紅色的鮮血噴湧出來！琳面無表情的將手裏的苦無，惡狠狠的刺進了細陽的胸口。細陽一臉驚愕的表情，猛地嗆了一下，血跡從嘴角淌下。
＂啊啊啊啊凜你到底在幹什麼！！！＂小圓瞳孔劇烈的抽縮了一下，隨即驚惶失措的一把推開凜，看着搖搖晃晃的細陽試圖去拔胸口的苦無，＂他就是細陽！就算他最近有些不正常，但並沒有用變身術的痕迹！凜你怎麼可以傷害同伴！＂
＂是的，但他絕對不是細陽！＂琳的眉頭越擰越緊，看着護在細陽身前的小圓神色凜然道，＂小圓快起來！靠近這個人絕對有危險！＂
＂不對，他就是細陽，我是不會認錯的！我這幾年的勘察能力可不是白培養，如果是變身術我一眼就能認出來！你再怎麼討厭他也不能這樣子傷害他啊凜！＂堅決的相信自己的判斷能力，小圓更加堅定的說道。
＂凜……＂細陽顫巍巍的站起身，眼睛甚至變得有些黯淡，＂你想做什麼……＂
＂……＂
當局場面似乎有些微妙。一個臉上塗滿油彩的女孩迎風而站，羊角辮朝後遙遙飄動。一個衣服身體滿是鮮血的男孩似乎有些虛弱的抓着衣領跪坐在地上。對峙着的，是一個灰色短髮卻神色異常堅定的女孩。
＂我是隊長！凜，現在前去給細陽治療，然後道歉，接着繼續執行任務！＂小圓眼神里滿滿的厭倦神色，終於搬出了隊長這個名號。
＂不對！我拒絕服從命令！＂琳搖着頭堅決的說著，手裏還再次抽出一把苦無然後對小圓招呼道，＂千野圓，你還沒有發現嗎！細陽不會使用幻術！更何況之前他對我施放的高等級幻術奈落見之術！而且他的習慣從來都是抬頭看天，而不是直直的看着地面。因為地面總能讓他想起被卡卡西殺死的真衣！小圓，如果你執意的話，那就別怪我了。威脅同伴生命的人，我不會放過。＂
＂……＂
到底應該相信誰？
是自己多年的老同伴，還是這個身份不明的凜？
心裏有了些動搖，看了看後面捂着傷口氣喘吁吁的細陽，小圓皺了皺眉，卻沒有作出辯答。到底……
還沒有等小圓作出反應，琳已迅若閃電般手持兩把苦無沖了過去。
兩把苦無飛速擲去，如離弦之箭般連同細陽的手一起釘在了樹榦上！不顧小圓驚赫的表情，快速結着手印，琳低喝，＂風遁！風刃……＂
＂姐姐，這麼快就揭穿我真是太不好玩兒了啊。＂
砰的一聲煙霧。隨即，女孩子清甜卻又猶如鬼魅般的低吟在琳耳畔輕輕響起，打斷了琳的結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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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如流水般光滑的垂在後背，少女眯起毫無光澤可言的墨眸打量着琳，用一種愛慕的口氣說道：＂我今天好開心啊！這可是我第一次用變身術卻被人發現呢，果然姐姐的觀察力，好敏銳呀~＂
穿透骨子般刺冷的難以置信，刺穿身體所有感官神經。從指尖開始變得冰冷，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琳瞳孔有些顫抖。
＂你……到底是什麼！＂
心神懼顫的盯着眼前這個笑靨如花的黑髮女孩，琳眯起眸子。
恬幸。
好幾年前執行的c級任務冉冉在目。當年那個任務營救的虛弱小女孩，琳簡直歷歷在目。但正常人這個時候應該有十六幾歲了才對！為什麼恬幸相貌和當年完全一樣！看來這次不只是攔任務那麼簡單了。能變身到人毫無察覺，還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外貌，如果不能探究清楚的話……
＂細陽！細陽在哪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小圓臉色變的煞白，咬緊嘴唇抽出忍具。
＂細陽？＂恬幸手指點着嘴唇，黝黑的眸子突然流光溢彩＂哈哈哈哈哈哈！果然都是一群白痴，連自己的同伴有沒有背叛他們都不知道！！＂
細陽？早就出賣了他的同伴然後去投奔那個人了，沒想到他的同伴居然還指望着他。木葉的忍者真是傻到一種境界了吧。
＂千野圓，中止任務現在和我馬上回木葉！＂琳猛地回頭對小圓焦急的說著。現在情形岌岌可危，計劃也全部暴露，必須立刻回去！
這麼大的一個隱患，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
拉起忍具包，琳拽着小圓轉身便跑。
恬幸嘴角彎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縱身翻越跳上樹梢。
＂琳，小心！＂小圓赫然神色一凜，眼疾手快的扯開了琳！隨即在琳剛才所站着的原地淋灑了一片藥水。細膩的土壤立刻被腐蝕掉了一大半，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啊，被躲開了，好無聊。＂
不知何時坐到了樹枝上的少女手裏晃這一個空瓶子，嘴角笑意愈來愈濃，自言自語道＂不過，從蠍那小子那裏偷來了草藥來配我的葯，他大概會生氣吧？哈哈哈哈……恬幸還真不是一個乖孩子呢，不過他又不能對我做什麼。＂
＂蠍？＂琳一怔，隨即仿若間覺得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你到底……＂
＂我說你。＂
＂誒……？＂
琳被身邊充滿憎惡的聲音嚇了一跳。驚訝地扭頭，千野圓眼神變得陰唳，鋒利如鷂子般惡狠狠的眼神剜着恬幸。
從來都沒有過那種表情的千野圓。
＂那個葯。＂顯然在壓制着自己的恨意，小圓冷冷的抬頭，聲音帶了絲顫抖，＂就是，至玫陌老師犧牲的葯吧。我為了調查它的線索不知觀察了多久，不會錯。＂
＂玫陌？那是什麼東西？＂恬幸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般繼續搖晃着瓶子，隨即隨手丟到腦後，＂被我玩死的人太多了，記不清。＂
＂小圓，不要聽她胡謅！現在立刻和我回木葉！＂心裏一驚暗道一聲不好，琳急急忙忙死死的抓住千野圓的手扯着，生怕她衝動的做出什麼事情。萬一小圓執意留在這裏纏鬥的話……
忍法第三十八條，任務永遠比死去的人重要。
＂滾開，凜。＂左手一晃，從袖子裏滑出一柄寬面短刀。冷冷的舉起刀子，千野圓的眼神冰冷的可怕，＂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把她殺了。＂
＂你這傢伙！！＂
煩躁無比的瞪着如磐石般在原地紋絲不動的圓，琳眉頭越擰越緊，衝著千野圓喊道＂在不知道敵人的情況下就留下來糾纏打鬥就是愚蠢至極！身為隊長，大局為重！我知道你想為你的老師報仇，但不是現在這個時……唔啊！！＂
削鐵如泥的鋒利刀子在眼前極快的一劃，晃了琳的眼睛。只覺得臉上一疼，然後瞬間被踢飛好幾米遠。
＂凜！不要妨礙我！你怎麼可能理解我的心情！就算任務失敗我也不能放過這個人！！像你這種沒有同伴的人，怎麼可能理解我失去最珍惜的老師的心情！＂
身體重重的撞在了粗糙的樹榦上，骨頭拆散架子般隱隱作痛。臉上一絲溫熱滑下，看樣子是被千野圓划傷了臉皮。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翻湧着，異常噁心。
你說誰是沒有同伴的人？
琳心裏一絲怒氣無可抑制的冒出來，血跡從磨破皮的額頭上緩緩淌下。
＂啊，難道是起了內杠？＂恬幸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用看好戲的眼神打量着靠坐在樹榦旁的凜笑道，＂所以說啊，同伴這種東西就是人像動物一樣的一種本能。一個找個說話的對象而已。到了最重要的關頭，大家表面惺惺作態的說要保護同伴，絕對要團結。到最後還不只是顧着自己，真醜陋。這個世界上真正對自己好的，只有自己。這就是人的一種骯髒的定理。那邊的小姑娘，不是說要殺我嗎？那就來啊！＂
＂是啊。＂
一把苦無尖銳的頂端從恬幸還在因狂笑不止而起伏着的胸膛穿透！深紅色立刻就染滿了白色的裙子，有些猙獰的滴滴答答流下衣角。
＂恬幸，你知道一個定理嗎？＂琳輕輕靠在嘴角滲出一絲血顯然難以置信的恬幸耳旁，輕輕的呢喃，＂反派全都死在話多上。＂
有那時間廢話口遁那麼多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好嗎。
擦掉額頭上的血跡，琳看着靠在樹榦上的自己的分身在砰的一陣煙霧中消失，鬆了口氣，＂呼，還好反應快。不然被圓一腳踹出去的是本尊的話，一定很痛。＂
剛才才躲開藥水的時候就為了以防萬一備了一個分身，吸引注意力果然是很重要。不過……還真是很痛啊，分身消逝的瞬間本體也感受到了一定疼痛。
結束了吧，自己可是精準的刺進了要害。
＂是啊。所以把你骯髒的手拿開！！賤女人！＂
聲音變得惡毒無比，恬幸怒火中燒的抬起頭，語氣帶了一絲忍無可忍，＂還是說你願意連皮帶肉的讓我把你這隻手剝開？＂
＂你……！！＂
琳驚恐無比的抬頭。自己可是明確的刺入了心臟！她居然還活着，怪物嗎！
不敢做絲毫猶豫，琳連連後退幾步跳上了另一個枝椏。
恬幸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左手一把握住插在胸膛的苦無，驀的拔出！血肉飛濺，隨即傷口又隨着噴湧出來的鮮血融合了。抹了抹臉上自己的血，突然發神經一樣的咯咯笑了起來。
＂好久都沒有看到自己的血了啊。＂
細細的手指緊握着那把曾刺進她胸膛的苦無，恬幸彎起氤氳着淡淡水汽的黑眸，轉怒極笑，＂你剛才是哪一隻手，碰到了我？＂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糟糕了，就連平時馬上就能想出好對策的琳此時也因為恐懼大腦一片空白。千野圓現在跑到哪裏去了？！忍具根本沒有現在用得上的，剛才自己輕視了對手吧！這個可是大忌，自己怎麼忘了。
實況隨時都有可能倒轉。
＂風遁，風刃突破！＂飛速結着印，隨即周圍的空氣突然扭曲起來，倏爾化作無數凌厲看不清的利刃沖恬幸突破而去！看着略為慌神的恬幸，琳也不敢多做猶豫便沖了上去。接下來再用火遁，配合風刃就能形成無死角攻擊，應該可以做到。
巳－未－申－亥－午－寅，火遁！豪火……
手中的印還沒有結完，耳邊突然傳來鬼蜮般冰冷的低語。
「你想殺了我嗎？」
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疼痛的撞擊了胸腔！難以置信驀然抬頭，卡卡西取代了恬幸剛才說在的位置，眼神無比凄寒絕望地看着自己，幽幽的說道。
那個不是卡卡西。
那只是這個怪物完美無缺的變身術。
這都不是真的。
琳對自己說道。
但看着那張滿含凄楚的卡卡西的臉，手指頭竟僵硬了起來，動彈不得。
怔怔的看着凌厲的風漸漸歸於平靜無影無蹤，眼角一絲熱淚流了下來，看着那個卡卡西朝自己走來，身體卻怎麼也動不了。
下不了手！對曾經的同伴下不了手！就算只是披着他們的皮的變身術，可身體怎麼也動不了！
人性的弱點是致命的。
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卡卡西＂走過來，眼神痛苦的一拳向自己重重揮去，嘶喊道＂你到底還要害死誰！難道你連我也要殺死嗎！＂
才不對，我從來沒有想過殺死你們，帶土，水門老師，卡卡西，但為什麼你們都一個個永遠地離開了我。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然後說這樣的話。
臉部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然後後背骨頭要裂開的撞擊感接踵而至。這次臉上的皮真的擦破了一大塊，血順着下巴一直流到衣服領子裏。
能理解之前小圓為什麼對變成細陽的樣子下不了手了。看着同伴的臉，根本攻擊都做不到。
為什麼要猶豫！
竭力抬起手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半邊臉火辣辣的痛。這是敵人！恬幸的變身術！同伴早就死光了，沒有什麼下不了手！
琳雙手顫抖着凝聚查克拉，決定爭取用掌仙術利索的將恬幸暫時壓制住。可勉勉強強的剛站起來，脖子突然被一隻手扼住。
「看着我的臉。」
帶土血淋淋空洞的眼窩放大在琳的瞳孔！一瞬間，腦海像是格式化一般一片空白，只有無限的恐懼和穿骨的寒意。
「好漂亮的眼睛啊，凜。」
「把它送給我，好不好？」
手指按壓在琳的左眼眼眶處，變成帶土模樣的恬幸帶着溫柔的微笑，手指一點點的收縮。
眼球漸漸暴露在空氣中的刺痛和無限的恐懼
距離一點點縮小的手指
好害怕但是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對着這張臉動不了
視力越來越弱
伴隨着如履全身恐懼的刺痛
然後窒息般的紅色覆蓋了整個世界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