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憶如雪憶難忘
第六章回憶如雪憶難忘
“這他媽是什麼玩意?”我把自己控制在三面靠牆的三角區域,我的目光在自己可視的扇形區域裏面尋找這個藏在黑暗裏的對手,當然,我的心已經徹底慌了,因為,我完全可以判斷出來,這個極其恐怖的速度絕對不是人類所具有的,這種力量和氣場也絕對不是人類能夠駕馭的了得,當然,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那些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讓我已經對這個現實的世界產生了一些世界觀上的動搖,也就是馬修口中所說的組織發現的我的一些不同,這還要從我當年的那個任務開始。
百老匯大街斜對面的宴廳在深夜11:00依舊燈火輝煌,因為一個商界和政界交談的重要商務宴會正在舉行,能進入這個燈火絢爛的宴會廳的人都絕非是等閑之輩,要不就是政界名人,要不就是商業領袖,當然除了我。
我從豪華而又並不低調的法拉利黑色加長轎車上面走下,站在了這輝煌的燈火之前,那天的我穿着印有中國龍鳳圖騰的紅色的具有中國特色又不失國際時尚的旗袍似長裙,我烏黑的長發鬆散但是又並不零亂地從我的雙肩撒了下去,就像是瀑布一樣流暢。
“開始行動。”耳邊的耳釘發出了冷冷的命令聲。
“好。”我輕輕應了一句,然後走向大門。
“小姐。”門口的保鏢理所應當地攔住了我:“請出示您的相關證件。”
“當然。”我點點頭,塗抹着經典大紅口紅的雙唇微微張開,我從自己小小的紅黃相間的包里拿出了一張偽造的完美的證明,在這一晚我的身份成功而又緊密地被組織偽裝成了一家並不存在的公司的執行總裁,而這家根本就不存在的公司也被組織安排出現在了這場宴會的名單上面。
“原來是亞洲bgc公司的ceolucyliu女士,請進。”保鏢核實過身份之後,恭敬地給我讓出了路,我微微點點頭走進大廳。
“我已經進來了。”我輕聲道。
“很好,目標在7點鐘方向,剩下的就依照計劃的來做好了。”那個聲音冷冰冰地說道。
“知道了。”我淡淡地說道,隨即轉了個身,從一邊經過的侍者手中拿過一杯龍舌蘭酒,若無其事而又風姿綽約地走向7點鐘方向的那個男人,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政界官員,不知道他得罪了組織什麼,組織花了20天的時間特別培養了我這樣一個符合他怪癖的亞洲女人來殺害他。
我拿着杯子向著目標靠近,我的目光自然但是底下藏着的卻是灰色的冰冷,20天,組織的確改變了我,我不知道這種改變和之前那個被人褻玩懷孕染上毒癮流落街頭的境況相比是好還是壞,但是我只是知道,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半條命,在了解整個計劃的時候,負責計劃的組織人士告訴了我每一步,甚至是怎樣色誘這個對亞洲女孩有着怪癖的老頭,但是計劃就結束到殺死他,計劃里並沒有之後我該怎麼樣,也就是說,計劃裏面並沒有涉及我的逃生方法,我沒有去追問,因為我心裏很清楚我或許就是一個一次性的殺人工具而已。我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務然後等死。
我繼續像那個老頭靠近,所有的計劃就像是算法程序一樣在我的大腦里依次展開,從開始到結束每一個點都非常精準,忽然耳邊響起了那個男人的聲音,馬修,那個讓我變成這樣的男人。
“嘿,你還好嗎?”他的聲音不像那些下命令的機器生冷,而是非常的溫暖。
“還好,正在執行任務。”我說。
“那就好,上次,我說上次,我後來有緊急任務去了一趟非洲。秘密任務,我就走的比較突然”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道歉。
“,……”聽到他這樣說,這20天來的相處就像電影片段一樣在我的大腦裏面迅速地閃回。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句遲來的道歉就讓這一個星期的陰鬱化為烏有,我在短短的20天裏對這個男人產生了特別的感覺,但是,我不可能像一個普通少女一樣對自己心愛的男人表白,我甚至不能過分親熱,因為,有一半是自卑,有一半是恐懼,我知道自己的處境,自己已經算是一個快被毀掉的人了,是他把我救了出來,他知道我的過去,我醜惡而又可憐至極的卑微低賤到死的過去,我不配也永遠不會去把這份朦朦朧朧的感情說出來,但是就在執行任務之前的一個周,他帶我到了曼哈頓並不起眼的一家餐廳裏面,那一天,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那天,我穿得很保守,雖然訓練里我已經非常明白如何穿的性感,如何勾起一個男人的**,但是,當我坐在馬修的對面的時候,這些齷齪骯髒的低俗的東西,我並不想用,所以我穿着一身非常單調的粉色長裙,挽着一個非常簡單的頭型,和他坐在了這家在曼哈頓2444號的餐廳最角落的位置里。
這是一家非常別緻和安靜的餐廳,每一個位置都相對獨立,整個餐廳不大,但是十分精緻,它沒有門面,表面裝潢也非常簡單,但是裏面的陳設卻都偏向中世紀歐洲的英倫暗黃,淡淡的黃色色調,讓空氣的流動速度都緩慢了半個節拍。
我拘謹地坐着,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已經被訓練的可以風姿綽約可以和男人談笑風生,但是,在馬修面前,我還是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個他當初在紐約街頭撿來的那個懷孕的全身破碎不堪的骯髒的女人。
“我看過你的訓練視頻記錄。”馬修先說話了。
“嗯。”我點點頭,順便發出一點音,表示自己在聽,我抬起頭來,望向他,他穿着一身革履的黑色西裝,頸上繫着一條黑色的領帶,他望着我,伸手拿起手邊的勺,一邊玩弄起來,一邊望着我,嘴角勾起了一種沒有辦法拒絕的微笑。
他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男人,我並不是指**,而是指馬修是我第一個真正身心都投入其中的男人,可是我對他而言是什麼呢?或許不過是一個過往的客人而已,這個答案,當時的我並不想知道,默默地喜歡就好了,畢竟,我不配。
“你在看什麼?”他笑的越發燦爛了,望着我問道。
“沒,沒什麼。”我略微紅了些臉道。
“是嗎?”他揚了揚眉說道:“組織上對你很看重,不過,我現在不想討論工作上的事情。”馬修道。
“那你想說什麼。”我問道。心臟的頻率快了老些。
“呃……。沒想說什麼。”馬修盯着手裏的杯子道:“就是,想出來放鬆一下。”
“為什麼要找我?”我脫口而問。
“哦……。”馬修道:“這個我倒是沒想過,只是,組織里的同事私下裏都沒有話說,我自己朋友什麼的又不多,想着,還是讓你陪着我最舒服。”
“是嗎。”我輕聲道。眼睛低頭望着他交疊的雙手。
“嘿,史雲謙。”馬修道。
“什麼?”我抬起頭來望着他。對上的卻是他迷人的笑容。
“別總低着頭啊。”馬修笑望着我道。
“好。”我僵硬着點着頭應下。
“好。”馬修點點頭,伸手喚來了侍者,身穿黑白馬甲的侍者隨即逐一將香檳和甜品放在了桌子上。
“香檳?你要慶祝什麼?”我問道。
“沒什麼,慶祝一下……難得安靜的一晚吧。”馬修微微抬起下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
然後的事情,我都記不清楚了,只覺得像是進入了天堂,我的身體死死地貼着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雙腿緊緊地扣住了他有力的腰身,我們沒有醉,這是他第二次親近我,第一次,是我剛剛進入組織的時候,他身無正氣地坐在溫泉中央的椅子上,我就像是一個奴隸一樣乞求着他的恩澤,但是那一晚,我完全沉浸在其中,他的眼神愈加火熱,雙手在我的身體上溫柔地移動着,架起我的細腰,慢慢地享受時間和能量,那是一種有感情的行為,我徹底淪陷了。
但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酒店碩大的床上就只有我一個人,他什麼也沒有留下,再之後的一個星期,我都沒有見過他,就好像這一切只是一場太過美麗的夢罷了。
那天之後,我就認定自己只是一個工具沒有資格獲得愛,也沒有資格去爭取什麼。直到執行任務的這一天,他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調頻裏面。
“你不必向我道歉的。”我說道:“無所謂的。”
“……。”調頻那頭安靜了片刻,緊接着馬修道:“你的撤退路線記好了嗎?”
“……。我沒有撤退計劃。”我淡淡地說道。
“什麼?”那邊的馬修聲音忽然緊蹙了一些,這讓我莫名地有一些喜悅。
“他們沒有給你安排撤退?”馬修問道:“你們沒有給他安排撤退?”馬修顯然在責難那邊的通訊員。
我搖搖頭,關掉了調頻,今晚就是我的死期,那些種種,我就不打算去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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