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青陽幻影玄晶果樹
文仲聲嘶力竭地一聲大吼,其中夾雜的不只是對白衣秀士的擔心,其實,更多的是震駭與震顫。毫無氣息,毫無徵兆,一擊而中,勢不可擋,在文仲已然顫抖的記憶中,如果幻月宗果真存在此等高深之士,那麼或許正應了一段宗門傳說。
傳說九靈玄晶樹原本是一塊天地玄晶,其本來面目本無人知曉,但是,便是這塊不知源於何處的玄晶,在意外獲得混沌元靈的滋養后,竟然自行生出靈根,開始自行吸噬天地靈氣,繼而茁壯成長,終於成為一顆足以參天的玄晶大樹,開花結果。世人只道那玄晶在自生靈根后,成為一顆神奇的玄晶果樹,卻鮮有人知,自吸收靈氣的第一天開始,那塊天地玄晶便開始萌生自己的意識,逐漸通靈,奇異處,待到四百年前,玄晶樹第一次果實成熟之時,玄晶樹在必要的啟發下,已經可以自行與人溝通,或許也是從那時開始,九靈玄晶樹,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另類修士,而且因為混沌元靈的滋養,那玄晶樹擁有至尊靈根,未來可期,前途不可估量。
文仲尚在幻月宗時,曾經聽月陽子說過,若是任由九靈玄晶樹隨意發展下去,有一天,它終會不受控制,妄想追求自由,所以,在第一次幻月宗聖果大戰後不久,月陽子便通過建立血之契約的方式,與玄晶樹靈建立了某種神秘的關係,但凡幻月修士,在月陽子的准許下,只要懂得啟動契約的手印,便可以操縱九靈玄晶樹的力量。文仲雖然不懂得啟動契約之法,但是,曾經有幸親見月陽子結印,所以,方才柳千問突然擋在玄一身前的真正原因,不是為了擋住白衣秀士的視線,實際上,正是怕文仲從手印中瞧出端倪。
只是,現在才想通此節,明顯已經有些晚了,因為文仲奮力的一番警示后,不等白衣秀士做出反應,耳畔生風,正是一道凌厲的玄晶樹枝,向那白衣秀士背後襲來,那白衣秀士連忙運氣抵禦,周身藍芒不住流轉,正是厚厚地水系流臂將玄晶樹枝擋在離脊背不足兩寸的外圍,只是,白衣秀士卻忽略了一點,吸噬靈氣,正是九靈玄晶樹的拿手好戲,所以,兩股力量僵持的檔口,白衣秀士頓感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的身形定住,緊接着便是肉眼可見的成千上萬條靈線,正源源不斷地將白衣秀士的周身仙力輸送到九靈玄晶樹的樹榦之中。
那九靈玄晶樹經過成百上千年的生長,早已是不折不扣的參天大樹,所以,任何一個修士的靈力,無論修為高低,靈容多寡,在玄晶樹細密的枝幹與強大的根系面前,根本就是杯水車薪,除非懂得中斷吸噬的法門,否則以白衣修士當前的處境,唯有被徹底吸干一途。白衣秀士心內大駭,大罵畜生,卻是空有劫渡修為,即便是使盡渾身解數,依然改變不了分毫,說到底是他低估了幻月宗這傳自青陽仙君的深厚底蘊。
幻月宗宗主月陽子明面上的實力,充其量不過是個神虛修士,柳千問雖然也通過閉關多年窺探神虛,但是,與真正的劫渡修士比,還是天差地別,若是直接對陣,這白衣秀士不過是動一動手指的功夫,便能碾壓柳千問,碾壓幻月宗,這也是他敢明目張胆擅闖觀月峰的倚仗。只是,從踏足觀月峰開始,在他眼中足以顛覆幻月宗的劫渡威壓,並未造成天崩地裂,氣吞山河之勢,相反,月陽子根本就是毫無反應,泰然處之,就算是現身一見,也是毫不賞光。
直到玄一解開玄晶契約,啟動幻月宗的護宗大法,白衣秀士才明白個中緣由,但是,為時已晚,明顯已經着道,眼看自己的一身靈氣已經被晶樹吸噬過半,白衣秀士一籌莫展之際,還是文仲搜腸刮肚般,終於又為白衣秀士尋得一線曙光,叫道:“上尊,請使用魔屬性靈氣……”
那白衣秀士正在為難關頭,聽見文仲如此一喊,當即會意,幻月宗既然自詡為名門正宗,那麼九靈玄晶樹作為護宗使者,通靈后,必然會自行排斥屬於邪魔外道的陰魔二靈,果不其然,經脈一轉,黑芒大盛,如黑夜般翻滾的魔屬性靈氣瞬間充斥在白衣秀士的周遭,而那九靈玄晶樹也如觸電般,果斷切斷那成千上萬條靈線,放開白衣秀士自由。靈根屬性切換后,白衣秀士整個人的氣息,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相較於之前的完全陌生,只怕對於某些身在幻月宗別處的人來說,便是極為熟悉了。
一聲嬌笑,伴隨着一股醉人的香風,正是一位身着淡粉色勁裝的美貌女子,突然出現在觀月峰頂,易陽堂前,她的曼妙身軀,在月光的映襯下,異常惹眼,特別是她手上的一對短劍,閃耀着異粉色光芒,劍刃周圍更是不斷盤旋着各色的花瓣,一看便非凡品,這女子舉止輕佻,面含媚笑,不等那白衣秀士反應過來,便嘲諷道:“沒想到堂堂八重天無邊鬼蜮的玄尊,在僥倖渡過肉身劫難后,竟然改邪歸正,要以水修身份招搖撞騙了嗎?不知此事被鬼王知道后,要作何感想?”
“冷芳菲?”白衣秀士一聲冷哼,雙目中閃出森寒殺機,顯然眼前的女子,他不但極為熟悉,只怕還有過諸多過節。
那女子道了一聲“奴家在此!”隨即又笑道:“無邊鬼蜮的八魔尊不過是宵小之輩,當年八重天碧水玄音閣之戰,無邊鬼蜮除鬼王還是條漢子外,其他諸人只會躲在暗處窺視,若不是天王山掃平閣內一切障礙,只怕你們八魔尊還會繼續做縮頭烏龜吧?”
被人認出身份,又無端揭短,白衣秀士臉色瞬間鐵青,正欲出言反駁,只是,那冷芳菲看着心內好笑,卻根本不給他機會,又咄咄道:“你怎麼不說話啊?怎麼?是不是縮頭烏龜做習慣了?在我們天王山面前,便永遠只能縮着**啊?“
冷芳菲一番連珠炮似的發問,明着是發問,內里卻是赤裸裸地戲耍,那白衣秀士見到她,本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想又被如此欺侮,哪裏還能相忍,但見面容之上怒氣爆發,那白衣秀士眉心之上,更是幽芒一閃,正是一柄散發著無邊恐懼的幽藍長劍緩緩露出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