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蝙蝠俠前傳14

林千沙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讓登特以蝙蝠俠的身份站出來，然後坐等小丑找上門，來個瓮中捉鱉。登特也確實有這種想法,第二天他就召開了一個新聞發佈會，然後讓警察將自己帶走了。

“希望你們的方法有用。”瑞秋擔憂地看着被帶走的登特，站在林千沙身邊用着只有她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道,“讓哈維頂替那個真正該被抓起來的人,我希望你和那個傢伙心裏有數。”

“當然，我們會抓到小丑的。”林千沙笑眯眯道,瑞秋有些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跟着登特走了出去。

林千沙看着瑞秋的背影，搖了搖頭,那手肘撞了撞布魯斯的手臂：“聽到了嗎？”

“嗯。”布魯斯面無表情地哼了一聲。

“作何感想？”

“我們該準備了,第五大道有個地下通道，小丑很有可能會在那裏動手。”布魯斯故意曲解了林千沙的意思，看着混亂的現場，輕聲道，然後直接從貴賓出口離開了發佈會現場。

這傢伙……林千沙聳了聳肩，一聲河東獅吼叫來了亨利，吩咐他晚上扛着設備去一趟第五大道。

“什麼？你們還問為什麼？蠢貨，難道你真以為登特是蝙蝠俠？蝙蝠俠在哥譚出現的時候，他的前任還沒死，他還沒被調到哥譚呢，這只是他們為了讓小丑上鉤的手段。從哥譚警局到監獄必然經過第五大道，上下兩層通車道可是絕佳的偷襲點。還猶豫個屁，趕快回去準備準備，搶奪明天頭版啊！”林千沙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他屁股一腳。

不出任何意外的，小丑真的上鉤了，其過程順利到讓林千沙覺得不可思議。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可以想過來，哈維·登特不可能是蝙蝠俠，為什麼小丑不明白？不，他不可能不明白，只是他故意這樣做……

林千沙坐在新聞車裏，皺着眉看着被戈登制服在地的小丑，又看了看轉身消失在黑夜的布魯斯，心裏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讓她有些煩躁地催促自己的亨利快點記錄，然後不由分說地將還留在原地不肯離去的某隻一把抓上麵包車。

亨利顯然是為蝙蝠俠又一次抓到了壞蛋興奮不已，直接掏出手機開始寫新聞稿，林千沙並沒有理會他在幹什麼，因為那不詳的預感已經越來越強烈。

車窗上貼着隔離紫外線的黑色窗戶紙，一到晚上就很難從車內看清外面的景色。林千沙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看向車前方的後視鏡，碰巧司機也正從後視鏡里看她，延伸相撞之後，司機立馬匆忙地移開眼。林千沙微眯起眼，慢悠悠道：“你叫維克特？”

“是的，總編。”司機有些緊張道。

“好吧，他們給你多少錢？或者直接拿你的家人威脅你？”

“……什……什麼？”

“別緊張，現在就算我要求你停車，你也不可能停下來吧？我只很禮貌地問你兩個問題，希望你誠實地回答我。一，最終目的地是哪；二，那個地方有多少埋伏。”

“……克……克麗絲……”亨利有些不安地叫了一聲。

“閉嘴。”林千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將銳利的目光放在了司機的身上。

也許是林千沙平日裏的強硬做法太過深入人心，也許是現在的她氣勢太過可怕，良久之後維克多竟然哆哆嗦嗦地回答：“他……讓我帶你去河邊工廠……有…有多少人在那邊等着……我，我也不知道……”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指小丑那個瘋子吧？”林千沙慢條斯理地掏出一把槍，檢查了一下槍里的子彈。

見她拿出了武器，維克多立刻驚慌道：“總總總總編，我真不是自願這樣做的！相信我！是那個瘋子，他威脅我如果我不將你帶過去，我的妹妹就……就……”

“吵個屁，我有拿着槍指着你的腦袋威脅你嗎？你給我安安靜靜地開車就行了。”林千沙踹了一腳駕駛座的後背，然後對一旁完全傻眼的亨利道：“等會兒你給我躲好了，誤傷的話就不關我的事。”

“什…什麼誤傷……等等，老大，我認為我們還是跳車……比……較……好……”亨利的聲音在林千沙的注視下越來越小。

“沒事，只要你別亂跑，別被他們抓起來當成肉盾或者人質，你最多只會受點槍傷。”林千沙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對前方的司機說，“你一到達目的地，就躲在座位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說著，她什麼也不管地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小丑這樣做，不就是看在她和蝙蝠俠的關係不一般嗎？他還真看得起她，竟然有十個人在等她。林千沙微眯起眼，一把按下亨利的腦袋，在一個人開門之際，一槍射中他的膝蓋，下一秒就是無數的子彈掃射過來。

僅僅是根據剛才從前車窗的驚鴻一瞥，加上子彈射出的聲音，林千沙就可以大致判斷出他們手裏的槍是什麼型號，能裝多少子彈。她一邊按着正在發抖的亨利的腦袋，一邊躲在座位下大致算着他們開了多少槍，幾乎是在槍聲停止的瞬間，從車門裏滾出來，準確無誤地射中了五個人的膝蓋。

下一秒，對於危險的感知和子彈軌道的精確計算，林千沙立刻繞到了車后，一梭子彈打入她剛才的位置。

還剩下四個可以活動的人，他們已經換好了子彈，四個人齊射的火力壓製得林千沙抬不起頭，不過她也不需要抬頭，她只需要仔細聆聽槍聲的位置，判斷出那四個人所處的坐標，算準時機，一發呈弧形軌道運動的子彈便準確無誤地穿過他們的大腿。

要不是布魯斯那絕不傷人性命的原則，哪還用得着這麼麻煩。林千沙撇撇嘴，用他們準備好的繩子將那十個傷者打昏了綁起來，然後將亨利拖了出來。“快滾。”林千沙瞪了那個快要嚇尿的司機一眼，他立刻如同得到特赦一般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看着被綁起來的惡徒，亨利完全傻了，他怎麼也想不出來，雖然看起來強勢但總的來說應該沒有什麼武力值的總編大人怎麼一下子變成了神槍手。“別發獃，和我進去看看小丑讓人把我綁到這裏來是想幹什麼。”林千沙很不溫柔地給了亨利一巴掌，拉回他的意識，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廢棄的染織廠。

一進去她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汽油味，不禁撇撇嘴，竟然又是汽油和炸藥，他就不能有點新意？不過這廠里一排排的汽油罐子，看上去還挺壯觀的。林千沙拿起正在倒計時的計時器，上面顯示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這裏才會爆炸。

於是亨利再次受到了驚嚇。他只看到自家老大隨意地拿起了一個計時器，瞟了一眼上面的時間，然後只用了三秒鐘，他敢保證絕不會超過這個時間，他甚至沒能看清她的手是如何動的，便像拆積木一樣將計時器變成了四五塊碎零件！

拆完炸彈，林千沙將手上的垃圾隨手一扔，目光順勢放在了一個擱在油桶頂部的電話上。不禁挑了挑眉，拿起話筒，隱約間竟然還能聽見兩個不同的呼吸聲。

“看來不只是我們被綁架啊。”林千沙掛掉電話，冷哼一聲。

“不只是我們？”亨利臉色一變，“你是說……”

“還能有誰？小丑那傢伙真是個天才。”林千沙竟然很讚賞地笑了，“他想和蝙蝠俠玩這場遊戲。哈維·登特是他當個寶貝捧在手心的哥譚的希望，如果他想從各個方面毀了蝙蝠俠和哥譚，首先選擇就是登特。而如果想要徹底從心理上毀了登特，well，他的愛人瑞秋·道斯就是個不錯選擇。”

“……那……他為什麼還要綁架我們……不，我是說，你？”被林千沙點醒的亨利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問道。

“哦，那是因為之前時不時出現在蝙蝠俠身邊，作為他的助手及夥伴的女人，就是我。”林千沙回答得十分坦蕩自然。

好吧，第三次，亨利第三次受到了驚嚇。

“不說了，我得將這事告訴他，沒準他現在已經得知了登特沒有回家的消息，正趕去警局審問小丑。”林千沙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走出工廠，亨利回過神，立刻跟上去，剛一出來就看見林千沙拿着一把鋒利帶着鋸齒的小刀逼問那五個人關於登特和瑞秋的下落，那使用小刀的漂亮手法以及利落的凌遲刀法讓亨利直接捂上了耳朵移開眼。

聽說中國的滿清十大酷刑十分恐怖，以前亨利還對這恐怖沒有什麼概念，不過當他今天看到自家中國人上司的審訊手法，他才驚恐表示，那什麼天朝的十大酷刑絕對慘絕人寰毫無人性，為什麼？你看看這個天朝妹子還能笑嘻嘻地在人身上雕花就知道為什麼了……

“真可惜，蝙蝠俠，看來登特和瑞秋的下落只有小丑知道了。我剛才很陳懇地詢問了他的手下，但是他們只是很好心地告訴我，小丑分出來三組人，每組人都不知道對方的地址。”慘叫持續了五分鐘，五分鐘后，林千沙無奈地給布魯斯回了一個電話。

‘……你等着。’布魯斯沉聲道，然後，林千沙只聽見耳麥那頭傳來各種物體撞擊桌子，物體撞碎玻璃，以及小丑受虐狂般大笑的聲音。兩分鐘后，並不知道林千沙已經逃出來的小丑給出了三個地址，讓布魯斯選擇其中一個。

“我去瑞秋那，我離得最近。如果沒猜錯那傢伙還告訴你錯誤的地址。什麼瑞秋在河邊工廠，那是我呆的地方。”

林千沙立刻拉着亨利鑽進那十個人開來的麵包車，掛斷了電話，在亨利的尖叫聲里不要命地狂飆，不知闖了多少紅燈違反了多少條交通規則，最終一個神龍擺尾停在了另一家工廠前，扔下不停嘔吐的亨利，一腳踹開大門，不出意外地看見準備和登特生離死別的瑞秋。

“doyoumissme？～”林千沙狡黠地勾起嘴角。

“克……竟然是你……等等，哈維……”瑞秋剛想叫出林千沙的名字，恍然想起和登特的通話還沒掛斷，便有些焦急地張開嘴。

“蝙蝠俠會去救他的。至於你，道斯小姐，放心跟我走就行了。”林千沙故意壓低了聲音，拿出小刀割斷了繩子，連推帶拉的將她推進麵包車，然後調轉車頭，幾秒鐘后，一聲爆炸聲響起，火焰包裹了工廠。

登特和瑞秋被成功救下來，不過小丑卻在警察忙碌救人的過程中，帶走了被關在警局的劉，成功越獄。登特的半張臉被大火燒毀，好在瑞秋並不在意他的外貌變成什麼樣，而且布魯斯也願意出錢幫這位光明騎士整容。

事情似乎就這樣過去了，直到第三天，一個小個子男人在電視上聲稱要將蝙蝠俠的真正面目公之於眾，而小丑又改變主意——他並不想讓蝙蝠俠摘下面具了，所以如果這個告密者在一小時內沒有死，那麼他將炸掉一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