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身陷囹圄
“這已經是好幾天前的消息了,小王從嘉魚關趕來,和皇兄同時出發,聽聞文掌印遇襲被俘,皇兄前去相救,小王這才想到了陛下。”成目天說著,惺惺作態,將一切已經發生的事情故意說在自己離開嘉魚關之前,隱瞞了自己帶兵圍堵文時雨的事情。
李隆琰看着成目天,思考着他說這話的真假,正欲說什麼,卻見遠處有來人,正是他們之前派出去查探西越情報的斥候。
“啟稟聖上,端漠太子和文軍師被西越所擒,正被送往西越京都。”來人如此稟告着。
李隆琰聽到這個消息,看了成目天一眼,難道他說的是真的?饒是心中驚疑不定,可是對時雨的關心還是佔了上風,若是此番能成功破了西越的軍隊,那麼就有與西越談判的籌碼。
“繼續前進!”思及此,李隆琰下了命令。
成目天聽見這句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和站在自己身後的木右互相對視了一眼,便翻身上馬,隨着李隆琰朝着西越大營而去。
西越大營陣前,兩軍對峙。
李隆琰心細時雨安危,一心想早日挫敗西越,安營紮寨之後,不等士兵恢復體力,便下令開戰,在西越帳前叫陣。
奈何西越不為所動,任憑李隆琰的人怎麼弄,都不出來。
“看來,西越是怕了陛下的威名,不想跟陛下交手。”成目天故意說著。
“若是二皇子有何計策,不防也拿出來,畢竟,西越是端漠和大冶共同的敵人。”李隆琰不理會成目天的嘲弄,說著。
“依在下看,陛下還是先讓將士們好生休息,養精蓄銳,靜待時機才是。”木右在這時候適時開口。
“哼!”李隆琰沒有說話,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這話誰都會說,養精蓄銳,不管再怎麼養精蓄銳,這仗還是要打,時雨也還在西越的手上,他可沒有忘記,西越還有一個李隆盛,若是時雨落在李隆盛手上,李隆盛又怎麼會給她活命的機會?
嘆了口氣,李隆琰回到自己的帳中,翻出周圍的地圖,看看有什麼破敵的辦法。而二皇子成目天的帳中,木右也在向他稟告剛剛收到的消息:
“啟稟二皇子,最多還有一天,西越帝王就會到達此處,到時候,我們和雙方之力,將李隆琰的大軍在此消滅殆盡,到時候,大冶就是二皇子的囊中之物。”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再多等一天。”成目天滿臉志得意滿的笑意,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登上龍椅的那一刻。
西越的皇宮裏,文非墨一身錦衣華服,盛裝站在宮門口,她要等的,不是西越的帝王,而是她曾經的好妹妹,如今的階下囚,文時雨!
她早已接到消息,文時雨在今天下午,就會到達西越京都,被送進皇宮,這一次,她要文時雨徹底匍匐在她的腳下,任由她踐踏。
果然,沒等多久,不遠處有馬車緩緩駛過來,文非墨定睛一看,卻是兩輛囚車,被關在囚車裏面的,正是文時雨和成釋天。
“末將見過墨妃娘娘。”負責押送的將軍見到文非墨,立即下馬行禮。
“不必多禮,皇上有旨,這兩個人,就暫且押入天牢,容后再審。”文非墨笑意盈盈地看着囚車裏的文時雨,終於又見面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文時雨看着已經今非昔比的文非墨,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而正是這抹嘲弄的笑意,卻深深刺激了文非墨,讓她忽然間臉色大變:“快!押入天牢!快點——”
負責押送的將軍見狀,便差人將文時雨和成釋天兩人送到了皇宮中的監牢。
時雨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進監牢了,之前在大冶的時候,就被幾次陷害,在裏面蹲了一段時間,如今,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依舊是一座牢籠。
成釋天被關在時雨的對面,好在兩人還能互相看得見,能夠說說話,能夠看着彼此的眼睛,互相安慰着,支持着走下去。
看着成釋天擔心的眼神,時雨嘴角泛起一抹暖意的笑,有些釋然地搖了搖頭,前世在沙漠裏行走,只有她一個人,那樣艱難的日子她都熬了那麼久,如今又算什麼呢?更何況,還有他陪在身邊。
兩人就被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沒有食物和水,也沒有人來繼續為時雨治療箭傷,一路上舟車勞頓,傷口已經惡化,甚至已經出現了腐肉。
也不知過了多久,文時雨聽到外面有人進來,便強打起精神,緊緊地盯着入口處,卻見文非墨一襲大紅色煙羅裙,頭上插着九尾鳳簪,腳步款款的朝着她走過來。
大紅色,九尾鳳簪,這是正宮皇后才能有的裝束,可是文非墨,不過是一介妃子,卻能夠穿着這樣的衣服招搖過市,可見她在西越皇帝心中的地位了。
“文時雨,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文非墨站在牢門口,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文時雨。
“是沒想到,不是沒想到我有今天,而是沒想到,你竟然成了西越皇上的寵妃,想你風采無雙的文非墨,竟然也甘心在一個老頭子的身下,婉轉承歡!”文時雨不愧是文時雨,一開口,就直接往人的傷口上戳。
果然,聽了這話,文非墨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恨意。
“是你!文時雨,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到今天這一步?我又怎麼會跟李隆盛分開?”文非墨尖叫着。
“跟李隆盛分開?誰讓你們分開了?當初隆昌救了你們,若是你們肯隱姓埋名好好過日子,又怎麼會被分開?不過,被自己最愛的男人親手送給別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文時雨冷哼。
“哈哈哈——笑話!你這個賤人還沒死,李隆昌和李隆琰還沒死,我們怎麼可能隱姓埋名過日子?我忍辱偷生這麼久,就是為了等這一天,看着你狼狽不堪,看着你氣數已盡,走到盡頭!”文非墨似乎已經陷入瘋狂。
特別是李隆盛親手將她送給西越皇帝,換的兩人在西越的立足之地,從此以後,她失了清白,失去了最初的夢想,只在仇恨中活着,為了生存,她不得不去向那個比自己父親還要老的人曲意逢迎,奴顏婢膝!
想到這些年,文時雨在端漠風生水起,可是她卻只能在西越忍受這些非人的折磨,文非墨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恨意。
“來人吶——把這個女人給我綁到架子上!”文非墨朝着外面喊道。
“文非墨,你幹什麼?”成釋天在對面怒吼,時雨本就已經受了傷,怎麼經得起文非墨這麼折騰!
“李隆昌,你不要着急,很快就會輪到你了。”文非墨冷笑一聲,見幾個獄卒把文時雨綁在木架子上,手臂上的箭傷因為挪動而再次裂開,滲出鮮血。
文非墨從旁邊拿過一根鞭子,那是在鹽水裏面泡過的鞭子,柔韌性好,而且,每一鞭子,都會讓人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深入骨髓。
“這些年,我嘗過的苦,今日也要你來嘗一嘗!”文非墨走到文時雨的面前,舉起鞭子,就狠狠地朝着文時雨抽過去,這一下,十分用力,似乎要將文非墨渾身的力氣用盡一樣。
“不要!文非墨,你要打就打我,我來替時雨挨打,你聽到沒有,文非墨!”成釋天在不遠處急得大叫,恨不能撲到文時雨的身上,替她忍受這頓鞭打。
“你們兩個,誰都跑不了!”文非墨眼中的恨意更甚,“要不是留着你們還有用處,我早就一刀把你們殺了!不過沒關係,等你們沒了利用價值,我會慢慢地折磨你們,將你們折磨致死!”
文非墨說著,又狠狠地抽了時雨幾鞭子,將時雨打得皮開肉綻,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碎不堪,本來就纖弱的身子在文非墨的鞭子下顯得更加柔弱。
可饒是如此,時雨卻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一聲求饒,只是看着文非墨,面上的冷笑依舊,沒有絲毫改變。
“文非墨,你殺不了我的,你且看吧,這一輩子,你註定死在我的手中。”文時雨語氣清冷,可說出的話卻毫不猶豫,讓文非墨心中一凜。
“死鴨子嘴硬!等利用你們從端漠和大冶那裏拿到好處,你們這條命,也就玩兒完了。”文非墨說著,冷哼一聲。“回宮。”
說完,便走了出去,大紅色的裙裝搖曳生姿,可是落在時雨的眼裏,看起來卻如同鮮血一樣,妖嬈奪目,觸目驚心。
“時雨,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成釋天看見時雨虛弱的模樣,心中焦急。
可惜,他早在被擒住的時候,就已經被餵了軟筋散,內力盡失,就算沒有受傷,也是什麼都做不了。
“我沒事……”方才與文非墨對峙已經用盡了時雨所有的力氣,連成釋天的回答,她都有氣無力。
“對不起,時雨,都是我不好,我沒有辦法救你出去……”成釋天的眼中滿是自責。
西越和端漠的邊境,凌霜谷內,李隆琰和西越皇帝正互相對峙。
“陛下,西越送來的拜帖,說是西越皇帝要和陛下面談議和。”孫河走進李隆琰的帳中,遞上西越送來的拜帖。
“面談議和?這西越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李隆琰皺着眉頭,看着西越鄭重其事送來的拜帖,有些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