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之邀（二）

當晚。

司空湛剛剛回到襄王府。皇上已下令讓他介入此事，那些死去老臣的親屬那邊開始向朝廷施加壓力，朝廷上的人也開始不安分起來，百姓也不知是怎麼突然知道了這些事，一些風言風語在街上流傳，弄得整個京城都變得人心惶惶。

“怎麼，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司空湛此時剛剛從皇宮回來，一整天的工作早已是讓他疲憊不堪，現在又聽到刑部侍郎所傳來的毫無進展的消息，又是讓他憂從中來。

“王爺，我們已經儘力了……”刑部侍郎的聲音也小了下來。

“繼續。你們也已經知道皇上已下令將此事交由我全權負責，我們的時間不多，到時若沒有在規定的期限內處理完這些案子，皇上怪罪下來，後果就不是你我能擔得起的了。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有任何進展立即向我彙報。”

“是，王爺，今天的記錄我已經放在您府上的書房裏了，那就不打擾王爺，小的先行告退。”刑部侍郎策馬而去。

司空湛揉了揉眉心，隨即便走到正室去休息。刑部送來的文書他已是再無任何精力去看，走到卧房后就直接和衣躺下，不一會兒，就傳來他平靜而均勻的呼吸聲。

突然狂風大作，吹得樹葉紛飛。巡邏的侍衛被風所吹起的灰塵迷了雙眼，待他們伸出手去清理時，一抹黑色的身影在他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迅速越過。

這突然颳起的大風為葉瑾的此番潛入提供了一個好的條件，她暫時還沒有看見燭影。避開重重守衛，葉瑾順利進入司空湛的書房，但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也未見到白玉葫蘆的蹤影。

“難道在他卧房裏？”葉瑾疑惑。之後又巡查了幾個房間，這才確定司空湛的居住所在。

小心翼翼的揭開瓦片，從屋檐上跳下來，葉瑾這才發現司空湛正躺在床上熟睡着，而她的白玉葫蘆，正放在司空湛的枕頭邊上。

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葉瑾伸手安靜地拿回白玉葫蘆。司空湛突然猛地翻了個身，差點讓葉瑾手中的白玉葫蘆掉落。

幸虧他沒有醒，葉瑾舒了一口氣。

但葉瑾並不打算現在就離開，觀察四周，司空湛的卧房裏並沒有什麼奇特的東西，反倒是比平常人家的房間還要簡單，除了裏面必備的傢具比一般人家高級貴重一些，其他也沒有什麼不同。

某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裏，一個漂亮的白瓷瓶里沒有裝着花草反倒是裝着一些有些泛黃的捲軸，葉瑾感到好奇，於是拿起其中一個翻閱起來。

“……即日起，兩家達成盟約，為助司空渙登上皇位后能夠一帆風順。事成，兩家將分別獲得十萬兩黃金和土地一萬畝，另外還賜予與北齊附近其他國家商道交易特權。但，若有違反者，將會……”前後的字跡已是模糊不清，似乎像是被水暈過，只有這一段還能夠讓人辨認出來。

原來司空渙之所以能夠登上皇位是得到過別人的幫助，但幫他的又是誰呢，捲軸上所述的，應該是兩個有威望的大戶人家。那麼，也就是他們之前有預謀，所以才除去慕容家的吧。葉瑾思考。

“你猜得沒錯。”司空湛突然從床上坐起，葉瑾手中拿着的捲軸也隨之落到了地上。

“事到如今，你還想再隱瞞嗎，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