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
連續兩三天,樹林裏都刮呼着雨雪,大夥根本沒有機會外出狩獵。只好獃在各自的營帳里,烤烤一早備好的牛肉,喝着濃香的葡萄酒,眯會眼睛。
鍾皓天沒有騙她,白鹿果真被他單獨地安放在一個地方,療傷。
左皎皎會時不時地帶些白鹿可能會吃的食物過去看它。
累的時候就趴在白鹿的身軀上,睡上一會兒,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自從上次在溪邊后就再也沒有遇到鍾諾諾,跟鍾寒若道謝以後,他也不見蹤影。
五天的時間,左皎皎都和白鹿膩在一塊兒。
今日,就是狩獵結束的日子。
左皎皎沒有時間去陪白鹿,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嗯哈啊…爺。”是女子的聲音,那柔柔的低喘和叫喚聲讓左皎皎紅了紅臉頰。
左皎皎躡手躡腳地悄悄湊近,豎起耳朵聽着隔壁營帳的動靜。
“唔哈…”女子的喘息伴隨着**的碰撞,男子低吼一聲。
寂靜……
“以後,我們都沒有關係了。”鍾寒若的聲音,低喘着粗氣。
鍾寒若,他和……他們怎麼可以!這不是閨房之樂嗎,他們怎麼能?!
心口一陣絞痛,閉了閉眼,淚水滑落。接下來他們的對話,左皎皎連一句也沒聽進去。
空闊的山林里只有狩獵的人馬往京城趕回,暖暖的太陽餘暉照進幽深的樹林,在林間的雪白上面落下斑駁的樹影。
馬車上,鍾寒若不知跑到哪兒去,就只留下左皎皎孤身一人。
左皎皎的思緒早就飛到鍾寒若身上去,他怎麼沒有同她一路?難道他去陪剛剛那個和他纏綿的女人了嗎?
她在奢求什麼?鍾寒若對她的厭惡還不過明顯嗎?她對鍾寒若的一寸寸相思終將化成一寸寸塵灰。
掀開車簾,左皎皎漫不經心的掃視着雪景,寒風捲入,她卻不知寒冷。
左府里今天是忙得上上下下沒空閑,左夫人吩咐今天小姐回來,肯定會餓的。準備了洗澡水以及一頓豐盛的晚宴。
左府與宮殿不是一路,皇上便吩咐兩名大內高手護送左皎皎回府。
左丞相等人在左府遠遠地盼着左皎皎的歸來。
霎時,前方踐踏着的馬蹄聲娓娓而來,那輛褐色的馬車在向左府的方向移動着。
“吁!”紅棕色的馬兒鼻中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發出老長的嘶鳴。
“左丞相,左小姐已安全護送到府上,在下告辭!”
左丞相回以一笑,示意感謝。
左皎皎乏力地下了馬車,整個人打不起精神。余琴向前攙扶住,低聲道:“小姐此番肯定累了,快些用膳,余琴待會兒伺候你沐浴。”
左皎皎勉強一笑,“好。”
晚宴很是豐盛,美酒滿懷,佳肴滿桌。
左皎皎食難下咽,草草吃了幾口,便說自己累了,想快些沐浴更衣,睡覺。
左夫人和左丞相看出左皎皎的心不在焉,也沒有多問,讓余琴帶着左皎皎去沐浴。
“小姐這是怎麼了,夫人可吩咐了小姐平時最喜愛的佳肴,怎麼沒動幾口筷子呢?”余琴狐疑,問道。
左皎皎沒吭聲。
余琴雖然疑惑,卻也不再逼問。
輕汗微微透碧紈,浴桶里冒着撩撩熱氣,左皎皎酥軟的身子像是浮在水面,靜靜的躺着。余琴則替左皎皎擦拭着身子,靜靜的,沒有人說話,只有外頭呼嘯的寒風。
左皎皎隱睡在天青色紗帳中,整個人縮作一團,看起來十分沒有安全感。
余琴憐惜地看着左皎皎入睡,怎麼好好的一個人去了一趟狩獵,回來就成了這番模樣?
唉,夫人方才吩咐她明天帶着小姐出去好好散散心,希望小姐能快些開心起來。
輾轉反側,左皎皎入不了睡。
半夜披着風衣,坐在門檻上,吹冷風,一直到天亮。
“小姐,小姐,快醒醒。你怎麼睡這了?再睡下去就要生病了!”余琴推了推左皎皎,試圖喚醒她。
眯着眼,左皎皎不耐煩地嘟着嘴。
“余琴別鬧!”
左皎皎想了一晚上,她就想不通自己幹嘛為了鍾寒若這惡魔難食難寢的?在這吹了一宿冷風,左皎皎似乎想開了,又似乎沒有。但她決定,該吃吃該喝喝,沒什麼好鬧彆扭的!
小姐的小孩子脾氣又回來了!余琴高興得幾乎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