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自盡?簡直是笑話
章節名:005自盡?簡直是笑話
堂中眾人疑惑地看向段雲蘇,卻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證據在哪?二姨娘許青眉嘲諷地笑着:“大小姐,這證據我們可沒見着,就見到了你脖子上的勒痕,實在丑的很,我看你還是趕緊蓋上吧。”
段雲蘇看向說話的夫人,只見她約莫三十來歲,保養得相當得當,一副嬌媚的模樣,只是那眼神實在是讓人不爽。
二姨娘許青眉,段雲裳的生母,此事她必定也參與了吧?
段雲蘇呵呵一笑,笑聲讓二姨娘背上莫名地冒汗:“看來二姨娘長得雖好,不過實在是沒什麼腦子。”
“你!……”二姨娘氣絕。
段雲蘇不再搭理她,轉身看向段常在說道:“父親可瞧清楚了?我頸上有多少道傷痕?”
段常在眼光一沉。
“我頸上兩道淤痕,難道是我覺得自己死得不夠透,斷氣了還能重新起來再上吊一回?”
“都給我看清楚了!”段雲蘇把傷露給眾人一看,眼光如滲毒般銳利地掃過眾人:“我是活生生被人掐死了,再掛到房樑上去的!自盡?簡直是笑話,我段雲蘇稀罕他那薄情寡義之人?!”
“敢害我性命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她別有深意地撇了一眼二姨娘,那發白的臉色和摳緊的雙手泄露了她此刻的緊張慌亂。
敢作惡,心裏承受能力卻只有這麼點?
上吊的傷痕較上,貼近下顎,白綾的勒痕清晰;至於那被掐之處,還殘留着五指的痕迹。
話已至此,堂中還有誰不明白,宋平狠狠瞪向段常在,怒聲呵斥道:“段大人,這就是你說的冤枉?你若不喜雲蘇,我宋家也不缺養多個人的錢!”
段雲蘇明白宋平的意思,看來他是想把自己接回宋府安置了。只是這壞人未捉出來,這原主豈不是白白喪了命?
“不,大舅舅,我還是先留在這裏。”段雲蘇眼神堅定,她環顧四周,眾人各種表情盡收眼底:“我可要親自抓出元兇,到時候還要託大舅舅把他們送去官府。不知這意圖殺人,要判個什麼樣的罪名?”
她沒法說出其實真正的段雲蘇已死,不過,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獲同樣程度的懲處!
“雲蘇,這還是交給舅舅吧,你也受了驚,好好歇着。”宋平看着倔強的段雲蘇,百感交集。婉君當年也是倔強的性子,要不然也不會執意嫁給段常在。
段雲蘇嫣然一笑,眼中流光閃動:“這在段家,還是我的身份方便些。”
說完俏皮地眨眨眼
“再縱容你一回也無防。”宋平嘆了一口氣,寵溺地摸摸她腦袋,倏地眼光一厲,看向了主位上的段常在,聲音擲地有聲:“他們若敢再讓你受半點委屈,舅舅就把這將軍府給砸了!”
眾人聽了這話,心肝不禁一抖。宋家人的強勢和護短如今是見識了,而這往日只會刁蠻囂張、毫無頭腦的大小姐,什麼時候也學得了這般氣勢?
絳雲居中。
“小姐,你怎麼不跟宋大人回去呢,這裏都是些薄情人,還不知打着怎樣的算盤來害你呢。”谷秋不平地替段雲蘇抱怨了,手中的針線活卻沒落下半分。
段雲蘇支着玉手,螓首微側,看着谷秋張着小嘴喋喋不休地說著話,覺得好笑:“谷秋什麼時候也越來越嘮叨了,再操心可要長皺紋了。”
谷秋一聽,急忙伸手摸摸臉蛋,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忽悠了。她幽怨地看向段雲蘇:“小姐真壞,又拿奴婢尋樂子!”
段雲蘇見了她的反應,咯咯地笑着。這丫頭沒什麼心眼,脾氣雖是率直了些,卻難得忠心謹慎,可當重用。
留在將軍府也沒什麼不好,府中的嫡庶規矩分明。就算她性子不討喜,不得寵愛,也沒人敢明面上奚落,月錢用度一應俱全,只因為她是嫡女。段雲裳再受寵愛,也是因她與姨娘千般算計萬般討好,活得那般累人,才過得滋潤些。
只是,這庶妹能爭了嫡姐的婚事,這點倒是有些不解了。按理,這嫡庶不分之事,在府中該容不下的才是。
“谷秋,這府中誰最說得上話?”
“自然是老夫人了,老爺雖是一家之主,可十分孝順。若是老夫人的吩咐,老爺一般都不會忤逆的。”谷秋答道。
段雲裳認真回想了一下腦中記憶,似乎確有其事。祖母閨名裴衣,十七歲嫁給祖父段樊,曾隨已逝的祖父征戰沙場。他們一生恩愛,段樊也不曾納妾,在熙國乃一段佳話。自祖父去世之後,祖母便在安泰居一心侍佛,但她威嚴仍存,在府中最說得上話。
至於段常在是真孝順還是假孝順,段雲蘇並不關心,反正現在這局面對她是十分有利的。
“小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谷秋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小姐這是想討好老夫人了?不過小姐的事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若是老夫人想幫忙,早就幫了,怎麼還……”
“這道理我自是明白,說什麼討好,我是她嫡親孫女,孝順祖母是應當的。”段雲蘇狡黠一笑,幽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下:“祖母愛吃齋食,我們這兩日準備準備,每日送上一道菜,算表表心意罷。”
討好人也是一門技術活,祖母這在深宅中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那些歪歪道道清楚得很。但人老了總會念顧別人的好,她送上一份孝心,最是恰合祖母心意。
只是孝順裝不得,有沒那心一眼就能看破了。自己只要把她當做前世傳授她醫藥之道的師父,用心伺候,也當是為前主盡一份心。
“走吧谷秋,今日小姐我親自下廚,給祖母做道素食。”段雲蘇打量了一下長長的指甲,果斷給修短了。不管是行醫還是下廚,這漂亮的長指甲實在是礙事。
安泰居內長年有淡淡檀香,院中種着常青的松柏,那嬌弱的花兒倒是少有。雖然如今是冬日,但院內仍然一片綠意,給人眼前一亮。
“老夫人,該用晚膳了。”
說話的正是馮嬤嬤,當年作為裴衣的陪嫁跟着進了將軍府,一直侍奉着裴衣,不曾婚嫁。
段老夫人放下手中佛經,在馮嬤嬤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至餐桌上,看着桌上紅燒肉皺起了眉頭:“今日廚房怎麼做了葷菜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