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衛小小大結局
藝銘離開了。
在瘋狂工作完一個月之後，就毅然離開了。
甚至於當藝銘走了好久好久，衛小小都覺得藝銘存在過娛樂圈的這一切好像都只是在做夢一般。
她的夢裏面出現了這麼一個男人，長得驚天地泣鬼神，還對她死心塌地寵愛無比，當夢醒來那一刻，她會發現她的枕頭邊濕了很大一塊。
然後她會把枕頭翻一面，繼續睡覺。
她總是自欺欺人的過自己覺得安逸的生活。
藝銘離開后不久張飛龍就被判刑了，刑期3年。
庹慧慧哭得撕心裂肺，對她衛小小的敵意更加明顯。
甚至多次揚言，一定要在娛樂圈混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勢必要把她踩在腳下，狠狠蹂躪。
衛小小很淡定，她在娛樂圈的日子也不長了，不是因為老闆實在缺人，她也實在做不出來太忘恩負義的事情，所以她給了老闆半年時間讓他招納人才，半年後不管公司什麼樣子，她真的會走。
因為她曾經答應過藝銘，她會消失，消失在他找不到的世界裏。
她不想食言而肥。
庹慧慧在說出那些話之後的不久，就搬出了她的公寓，去了哪裏她沒心思去打聽，當然娛樂圈這個圈子其實是沒有秘密了，今天晚上你上了哪個的床，明天早上絕對就會有人說出來，庹慧慧跟着的男人並不算太靠譜，但不管如何，那是她的選擇。
不過在選擇那一切之前，衛小小讓庹慧慧跟她回了一次安徽。
衛小小承認自己現在變得真的有些咄咄逼人，從來不會容忍誰在她面前佔了什麼便宜或者讓她背了什麼黑鍋，她帶着庹慧慧當著庹小敏那邊親戚所有人的面，包括一向很有權威的外公外婆，面對面的對三舅和庹慧慧說得清清楚楚，庹慧慧現在的追求已經是她衛小小能夠控制的範圍內，她現在把庹慧慧帶回了安徽，算是把人安全的不少塊肉的送了回去，娛樂圈的路她沒能耐給庹慧慧尋找更大的機會和抱負，而且不久她也要離開了，確實也無能為力。現在庹慧慧如果還要回娛樂圈，那以後庹慧慧會發生什麼，她一概不再負責。
語氣上雖然說得太強勢了一點，但是衛小小已經把自己的表達得很清楚。
三舅當著外公外婆的面沒再多說什麼，面子上只說小衛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麼以後的路就看庹慧慧自己怎麼走了。
庹慧慧最後還是回到了娛樂圈。
庹慧慧的性格，加上三舅三舅母好面子，一心就想要庹慧慧在娛樂圈混個名堂出來，衛小小雖然說得隱晦，不過大家都是過來人，衛小小暗自庹慧慧的追求大家都心知肚明，三舅三舅母知道庹慧慧要去做什麼也依然選擇漠視……
衛小小覺得，不是自己家的事情，她也沒資格評價什麼。
從那以後，庹慧慧一直搖曳在娛樂圈，整個人圈子人都知道衛小小有個表妹庹慧慧，是男人都可以上。
口碑。
說不出來的壞。
當然，庹慧慧也因此得到了一些她想要的小角色。
很小的角色，有些甚至連台詞都沒有。
但這似乎並不能阻止庹慧慧在娛樂圈裏面的援交，反而到後來，她不鍾情於拍戲了，能不能接戲對她而言都是次要了，能夠有老闆和她過夜，能夠有老闆送她名牌給她錢花，她就覺得滿足了，而且退一萬步而言，出名不就是為了賺嗎？分明，躺床上賺錢的方式，更加的輕鬆快樂，更加的適合她庹慧慧。
庹慧慧真的有了些錢。
這樣賺錢的方式，不想有錢都難。
所以庹慧慧也寄了很多錢回家，庹慧慧也在合肥高檔小區買了房子，三舅突然就揚眉吐氣起來，到處宣揚他女兒在娛樂圈混得有多好，就隨便一個走秀一個電視劇哪怕就只有一分鐘的表演都能夠賺大錢。
街道鄰居自然羨慕無比。
在外人心目中，庹慧慧比衛小小在娛樂圈混得更好更有出息，必定衛小小很少才能夠出現在公眾面前，但是庹慧慧隔一段時間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在熒幕上，分明是光鮮亮麗的。
衛小小從不羨慕，也沒什麼值得羨慕。
庹慧慧現在把自己標榜得多厲害，摔下來會有多痛，她想，庹慧慧總有一天自己會明白。
果然，那一天來得很快。
不到2年時間，庹慧慧被媒體大肆曝光。
據說是因為在娛樂圈的濫交，患了愛滋病。
愛滋。
挺恐怖的字眼。
那個時候的衛小小已經過着很平凡的生活，聽着這些字眼時，也不禁有些心驚膽顫。
三舅三舅母也哭的昏天暗地，街道鄰居知道庹慧慧如此後，非但沒有同情，還閑言風語無數，後來三舅三舅母在安徽待不下去了，去上海陪着庹慧慧。
愛滋潛伏期很長的，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只是庹慧慧這一輩子就這麼栽了下去。
庹小敏知道這個消息后，哭了很久，哭到最後，忍不住說著，還好，不是衛小小……
不是衛小小。
哪有父母不心疼自己子女的。
……
藝銘離開娛樂圈的半年後，衛小小正式辭職，退出娛樂圈。
她一手調教了朱紅妹，雖然到走的那一刻朱紅妹都還在膽戰心驚，但最後，她相信朱紅沒會成為很好的經紀人，所以她把程晚夏、安筱等手上的藝人都交給了她。
朱紅妹是流着眼淚流着鼻涕送她離開的。
相對於朱紅妹的煽情，程晚夏和安筱這種她廢了老命讓他們火得紅黃紫綠的卻半點良心都沒有，不僅沒有送她離開，還很冷漠很淡泊的說著，她早就該走了，在這個圈子待了這麼多年，也不嫌累得慌。
她這麼累，也不知道是為了誰？！
不過話說，她們說的也真的不錯。
她現在懷孕了，6個月。
肚子已經很出懷了。
否則老闆也不會真的讓她離開的，她老早就知道老闆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出爾反爾還標榜自己是個文雅高尚之人。也不說老闆不夠文雅，但凡越到有經濟利益的事情就真心高尚不起來。
本捉摸着等半年後衛小小要離開時死皮賴臉再裝裝可憐扮扮乖，可越到後面發現衛小小越漸凸出的肚子時，也只能認命了。
重新挖了些經紀人，又讓衛小小帶了些新的經紀人，到半年後，衛小小實在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也只能看着她離開。
不過還好，離開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問她孩子是誰的？
是覺得她衛小小天生風流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還是說，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孩子的父親。
無論如何，總之，她覺得很好，她其實很怕別人問起。
真的很怕。
總覺得自己窩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離開前最後一次去公司做交接手續時，碰到了簡妮。
簡妮現在挺紅的，但也不是那種像程晚夏、藝銘那種紅得霸氣，她終究而言還是顯得小家子氣了些，沒有那種天生的氣場，不過也無妨，簡妮這種人，也就是玩玩而已。
果然，在她離開的時候，簡妮也在處理自己的一些手續，準備息影。
兩個人碰面，簡妮先拉開了話題，“我要訂婚了，家族婚姻，否則我還會在娛樂圈多待兩年。”
衛小小抿唇，“特意給我說，是什麼意思？”
“你就不好奇，我的未婚夫是不是韓筠傑嗎？也就是藝銘。”簡妮說。
“是他也挺好，其實一直都忘了告訴你們，你倆其實真的很配。”衛小小由衷的說著。
“讓你失望了，我的未婚夫不是小傑。”
衛小小覺得心好像是動了一下。
也或者是，偶爾的紊亂而已。
她顫顫的笑了一下，“不太熟悉你們的圈子，不發表意見。”
“你不發表任何意見都沒關係，我上星期回家準備訂婚儀式的時候看到小傑了。你不要以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會經常見面，我們也是很難得才會見到一次。因為大家都很忙。我回去的時候我聽家人說小傑現在很乖，在機關工作，很勤奮，看上去真的很靠譜。和娛樂圈這個藝銘簡直是天壤之別。貌似還有些工作狂的拼勁。”簡妮說道，咽了咽口水，似乎是在歇氣。
“對我說這些是？”衛小小看着她。
“你別說話，我還沒說完。”簡妮抿了抿唇，又說道，“所有一切看上去都好得出奇，小傑回到了他們家裏人想要的那個狀態。但你知道嗎？前幾天小傑又把韓老爺子氣進了醫院。原因是小傑什麼都聽他們的話，唯獨不願意交女朋友，別說交女朋友，就連女人都不看一眼。韓老爺子有一個世交的孫女聽說暗戀小傑很多年了，捉摸着說親，小傑是當眾直接就給拒絕了，把韓老爺子的世交氣得差點吐血，韓老爺子自己也氣得心臟病複發送去了醫院，就算如此，小傑被父母責備到不行，卻還是不鬆口，甚至一說到要交女朋友要結婚就跟長了刺蝟似的，誰都碰不得。”
衛小小沉默，她的手一直摸着自己已經凸出的肚子。
胎動很明顯。
是因為感受到她的情緒了嗎？
她放鬆，讓自己平靜平靜。
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肚子在收緊。
很緊。
她呼吸，呼吸。
“我媽讓我去勸勸小傑，讓他別和家裏人對着幹了，因為我倆從小感情還不錯，年齡相仿經常都有秘密一起分享，我也就承擔了這個重任去找小傑。卧槽，我看到小傑那一刻差點沒有被嚇死。你知道小傑穿成什麼樣子嗎？規矩的三七分髮型，梳理得一絲不苟，白色的襯衣，很規矩很死板的那種，黑色的西裝，還打着深藍色的領帶，光透亮的黑色皮鞋，手上一個黑色公文包。我當時真的以為我看到小傑的爸了，老了何止一倍。需要這麼成熟滄桑嗎？！”簡妮有些誇張的口吻，“我和他在他的房間說了一會兒話，我本來想提起你的，但我剛剛說到娛樂圈的時候，他就讓我打住了，他說別說那個圈子裏面的任何事情，他怕忍不住……”
簡妮看着衛小小，“我想，你是知道他忍不住什麼的？”
衛小小依然沉默。
她不喜歡錶露情緒。
而且她覺得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了。
因為她覺得她的肚子突然緊繃得厲害。
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我問他，我說你為什麼就不交女朋友，你不覺得這樣很對不起自己的家人嗎？”簡妮徑直開口，完全沒有注意到衛小小的臉色，“他說，他只答應他們回來按照他們的人生軌跡生活下去，但從來沒有答應過要按照他們的方式來結婚生子。而且，他現在能夠做到的就是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能不能交女朋友，以後能不能正常的結婚生小孩，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至少現在，他什麼都做不到，他甚至於到現在為止，連女人都不敢看，看了，就會想起很多，想着想着，也許就控制不住了。”
衛小小一直不說話。
簡妮看着她的臉色，“大家都要離開了，給你能夠說的就這麼多，你要怎麼走那都是你的事情，而且你現在的狀態，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狀態，你自己把握吧。”
簡妮丟下這一堆話后就離開了。
衛小小捏着手指，拿着手機打電話。
她給程晚夏打。
她現在要去醫院。
程晚夏很快的趕了過來，應該是拼了命的奔向她，然後扶着她上了保姆車，一路開到醫院。
有點動紅了。
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
不過醫生說還好，送得及時，在醫院住幾天看看情況保胎，應該不會出大問題。
醫生走了之後，醫院裏面就只有衛小小和程晚夏兩個人。
衛小小看着程晚夏，“我看上去是不是很慘。”
“別矯情了，我當初懷孕的時候，你忘了。”程晚夏翻白眼。
說得輕鬆，其實還是好擔心自己的。
要不然剛跑過來看着她臉色不太對的時候，自己臉色都嚇白了。
不過倒是，比起程晚夏當初懷孕的時候，這確實是小巫見大巫了。
她抿着唇，沉默的看着天花板。
程晚夏在幫他削水果。
一向都是她伺候人的，現在反而被人伺候，感覺真心不賴。
“我說你一個孕婦，能不哭嗎？弄得我好像欺負了你似的。”程晚夏忍不住給她擦眼淚，擦順着眼角，一直往下流的眼淚。
“我也知道不能，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誰給你說過什麼嗎？”程晚夏不僅敏感，還很聰明，對她還總是了解深刻。
她拿過程晚夏手上的餐巾紙，擦了擦眼眶，“嗯，聽到了一些讓人難受的事情。”
“關於孩子他爹的？”
“嗯。”
“說你什麼好？”程晚夏嘆氣。
“什麼都別說的好。我就這麼安靜一會兒，反正過年兩天我就走了。離開這座城市，過我自己的逍遙日子。”
“想太多了吧，你以為所有的傷心只會留在這座城市裏，不會跟着你的思維去？太天真了吧。”
“總得要給自己留點盼頭吧，或許離開了這個地方，看不到這個地方的是是非非，就真的能夠忘記呢。”衛小小說，終於把眼淚控制住，然後微笑着。
“但願吧。”程晚夏點頭，把削好的水果遞給她，“吃點，對寶寶有好處的。”
“你說我這胎懷的是女兒還是兒子？”
“女兒吧。”
“你怎麼知道？”衛小小驚嘆。
“我猜的。”
“切，我還以為你能看呢。”
“我又不是透視眼。”程晚夏翻白眼。“不過話說，你真的要離開娛樂圈了？”
“捨不得？”
“倒不是捨不得，只是怕會不習慣。”
“你可以來找我，安徽。”
“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是真的很懷疑你一個人回到安徽能夠安靜的生活下去，我怎麼都覺得你應該是很會搗騰的人啊。”
“人總是會變得，我現在喜好安靜。”衛小小很認真的說著。
“鬼才相信。”程晚夏不以為然。
兩個人說說彤彤，盡量避開那些敏感的話題。
3天後，衛小小出院。
醫生說一切安好。
所以衛小小辦理好出院手續后就離開了上海，並且把上海曾經投資的那些房產，以及公司給她的那套房子都給處理了，她是真的和這個城市斷絕了所有關係，除了還有幾個人認識的人之外，這個城市真的沒有她的任何東西，包括連記憶也想要漸漸抹去。
她回去后，並沒有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
而是自己住在了曾在合肥買的高檔小區內。
她其實有點不敢大着肚子回去，要是她爸媽知道她未婚先孕，她真的是不知道後果會如何。
可是一切也還得這麼去面對。
當她爸媽有一天出現在她高級公寓的門口時，看着她大腹便便的樣子，眼珠子差點沒有瞪出來，她媽那一刻差點沒有暈過去，立馬衝進了她的公寓，徑直往廚房去拿了一把菜刀就滿屋子的找人，嘴裏還念叨着，“我要打死你個殺千刀的。”
衛小小翻白眼。
她媽也太能搗騰了。
估計有部分性格，她隨了她母親。
她爸一看她媽那架勢，嚇得連忙跟上去，就怕真的發現了點什麼出了人命，跟在她屁股後面，好言相勸，“小敏，你把菜刀放下，危險，容易傷着自己，有話咱們好好說。”
“沒什麼話能夠好好說，我現在就要殺人，然後我自殺。”她媽氣勢洶洶，是半點沒有妥協的意思。
衛小小看着她爸她媽在家裏轉了好幾圈。
終究是沒有找到其他人，她媽亮着那閃晃晃的菜刀出現在她面前，“那個殺千刀的啊？！躲哪裏去了，我要和他同歸於盡。”
“你到時讓我還有我這未出生的寶寶一起同歸於盡吧，反正大家都死了，也沒什麼好活着的了。”衛小小很平靜的說著。
“衛小小，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被你嚇住，我還真的想把這刀往你身上割，你說你一個未結婚的女人，懷什麼孩子！”庹小敏大叫。
衛小小揉着耳朵，“事情就是這樣了。這裏面沒有你要找的那個‘殺千刀’的，這孩子的父親是誰我也不會告訴你，總之，這個孩子我是決定生下來了，自己養。你們願意幫我帶也可以，不願意就算了，我請保姆。”
“衛小小！”庹小敏怒吼，“你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和父母商量的嗎？！”
“這事兒，我還真的不是不想和你商量，是有些始料不及。當我回神過來時，就已經懷孕了。”衛小小很淡定。
“你、你……”庹小敏的菜刀一直在她手上亮晃晃，分明很嚇人。
衛少民差點沒有被嚇死，口上一直說著，“小敏你別激動，小衛都懷孕了，你要是不留意，就是一屍兩命，你把刀給我……”
“衛少民！”庹小敏突然轉身對着衛少民，菜刀揚得老高，“都是你生的好女兒，都是你！把我氣死了算了。”
衛少民真的覺得自己躺着都中槍。
生女兒也是她庹小敏生的啊，他頂多不過就是提供了點子彈而已。
“媽，你別吵了，要是真的看不下去就和爸離開吧，反正我也一個人習慣了，你怕家裏鄰居知道我未婚先孕我就不回去了，等着我把孩子生下來，也會找其他的地方居住，離你們遠點，免得碰到熟人讓你們為難了……”衛小小很平靜。
“你也知道這件事兒不好了！傷風敗俗！”庹小敏把菜刀狠狠的扔在地上，“自生自滅吧你，休想我來看你一次！”
說著，蠻力的拉着衛少民就走了。
衛小小看着她父母的背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說實在的，她父母的表現還稍微比她想像的好一些，至少沒有說太多讓她有些接受不了的難聽言詞。
她彎腰把地上的菜刀撿起來，看着亮晃晃的菜刀反射着她已經有些發胖的臉頰，要是孩子她爹在這裏，是不是就真的血流成河了……
她是該慶幸孩子她爹永遠都不會在這裏嗎？！
……
翌日。
衛小小正睡得舒坦。
門鈴響了。
她透過貓眼看着外面的人，打開房門。
那個昨天才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再來看她一次的庹小敏，此刻再一次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現在了她的門口，手上還提了一包行李，“我想了很久，這個房子是我讓你買的，我不進來住我覺得對不起我自己，憑什麼你就可以享受住新房子我不可以了？！從現在開始，我就住這裏了！”
然後，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她父親衛少民跟在後面，看着庹小敏進了一個房間，才開口對着衛小小說著，“你媽昨天晚上念叨了一個晚上，其實是擔心你得很，怕你發作了也沒人送你去醫院，生了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照顧，不是我拉着，半夜就想收拾東西來的。你媽是鴨子嘴硬，你別和她計較。”
“我知道的爸。”衛小小點頭，嘴角一笑。
雖然實在是很討厭她媽對她的暴力處理方式，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卻覺得，莫名的溫暖。
還莫名的覺得庹女士，異常的可愛。
她抿唇，情不自禁的摸着肚子裏面的寶寶，不管如何。
這個孩子，她是生定了。
沒有任何迴旋之地。
……
4年後。
安徽，合肥，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衛小小看着手腕上的時間。
卧槽，又要遲到了。
她開車，在合肥的街道上左右穿梭，好不驚險。
一路狂奔到達目的地，車子一停下就直接往幼兒園門口衝刺過去。
一個小女孩站在幼兒園門口的鐵欄杆里，悶悶不樂的看着外面的街道，當看着衛小小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瞬間又收了回去。
“不好意思，寶貝，我來晚了點。”
“每次都遲到。”小女孩抱怨，癟嘴。
衛小小吐舌頭，在幼兒園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和小女孩一起走向幼兒園的活動場。
今天是親子活動日。
剛好今天她有些事情耽擱了，昨天晚上就答應了小丫頭今天要去陪着她做親子活動的，回過神來的時候，時間就有些來不及了，每次做親子活動都只有媽媽到場小丫頭就已經非常不滿了，還經常遲到。
好吧，衛小小真心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個足夠稱職的母親。
她陪着女兒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來，跟着一堆大小朋友玩着遊戲。
光是母親參加的親子活動多少會吃點虧，所以衛小小也理所當然的是拿不到第一名的，親子活動結束后小丫頭一直悶悶不樂。
衛小小知道小丫頭在想什麼。
雖然才3歲多點，但腦袋瓜子裏面想的事情別提多豐富了。
她帶着小丫頭坐在車後座，綁好兒童座椅，然後開車往回家的方向。
“衛小小。”小丫頭突然叫她的名字。
“說了讓你叫我媽媽了。”衛小小皺眉，這個沒大沒小的小丫頭。
“為什麼要叫你媽媽？！我們老師說了，要有爸爸媽媽才會有小寶貝，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就我沒有，我不是你的小寶貝，我肯定是你撿來的。我長得也不像你。”小丫頭不爽的說著。
憋了一個下午，應該是憋得很不痛快了。
衛小小認真開車，有小丫頭在車上，就穩重多了。
她不緩不急的說著，“你不是沒有爸爸，而是爸爸和媽媽不生活在一起而已，而你剛好和媽媽生活在一起。”
況且了，你不像我是你賺到了。
像我還不知道多醜。
現在看看多可愛，簡直就是漂亮得隨便走大街上也會有一堆人回頭說到，“哇呀，這小姑娘太可愛，太漂亮了。”
是長得真的很漂亮，完全遺產了她爹那驚為天人的相貌。
“那你帶我去找爸爸行不行？我現在決定我要跟着他生活。”
“你是白眼狼嗎？我把你拉扯到這麼大，你說離開就離開，還要去找你那個見都沒有見一面的爸爸，你缺心眼啊。”衛小小翻白眼。
不是缺心眼是什麼？！
小丫頭有些生氣了，紅着臉說著，“我怕你騙我，實際上我根本就沒有爸爸，我就是你從垃圾堆裏面撿回來。”
“你也撿一個給我試試。”還撿一個長得這麼可愛的回來。
“衛小小，你別騙我。”小丫頭嘟着嘴唇，小聲嘀咕，“我真的很怕你不是我媽媽……”
衛小小透過後車鏡看着小丫頭，“放心吧，我真的是你媽媽。至於爸爸……你外婆捉摸着讓我給你找一個，你說說你喜歡怎樣的爸爸。”
“我喜歡像唯一那樣的爸爸。”小丫頭脫口而出。
唯一，就是傅唯一。
程晚夏和傅博文的兒子。
程晚夏帶着她一家大小到安徽來旅遊，順便就去看了衛小小，小丫頭對傅唯一是情有獨鍾，從沒見過對哪個這麼上心過，跟在屁股後面屁顛屁顛的，別提多殷勤了。
傅唯一那小子又不太領情，冷酷得要命，就跟傅博文一個樣。
看得她都着急了，要是她家小丫頭再大點，滿了18歲她非要教她小丫頭把傅唯一那小子強了不可，看他還能怎樣的囂張？！
呼呼，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要是讓程晚夏知道了……
嗯，估計會認同她的想法。
暗笑。
“傅唯一最多能夠做你哥哥或者，退一萬步講，頂多就是老公。做你的爸爸……咳咳，我想你程阿姨會把我殺死。”
“為什麼？”下丫頭很茫然。
“說多了你也不懂。算了，捉摸着你對爸爸也沒印象，我就按照我自己想的試着找一個，你看合適就用，不合適咱退貨就行。”
“爸爸也可以退貨的嗎？”小丫頭詢問。
“應該，可以吧……”
討論着爸爸的問題，兩個人一路回到家。
還是居住在合肥市那套高檔的小區內，家裏面除了衛小小和女兒衛彤彤外，庹小敏和衛少敏一直都住在這裏，從懷孕到出生到照顧彤彤長大到現在，一直都陪在身邊，衛小小本來想要搬出這個地方，捉摸着總得把自己藏起來，第一不讓親戚朋友知道，丟了她父母的面子，第二不能讓某人找到，必定曾經承諾過。
後來，因為懷孕確實沒那麼好的精神，加上她父母也從未再多說過什麼，她就擱淺了，人真的是有惰性了，越擱淺就越沒動力重新找地方去適應。
而且。
她確實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4年來，沒人找過她。
所以她現在住得理所當然。
打開房門，庹小敏在廚房做飯，衛少民在客廳看電視，衛少民現在也退休了，一個退休老頭子每天在家閑着沒事兒，不是打掃一下房間就是出去打太極，偶爾幫忙接送彤彤上下幼兒園，日子過得還算悠閑。
“彤彤回來啦。”衛少民連忙放下手上的遙控板，直接往門口走去，把彤彤抱起來。
“外公你想我了？”衛彤彤清脆的聲音，摟着衛少民的脖子。
“外公想你了。”衛少民抱着衛彤彤，眼睛都笑眯了。
有了衛彤彤之後，家裏是真的熱鬧了很多，也融洽了很多。
儘管庹小敏經常說衛彤彤是賠錢貨。
衛小小也難得反駁，反正從她媽嘴裏也吐出來什麼好詞。
倒是衛彤彤自從會說話也大概能夠懂好的壞的意思后，就會和庹小敏對吵，衛小小總是很無奈，她就怎麼都不明白了，兩個人的歲數都相差了50歲，還能吵得這麼帶勁。
“吃飯了。”庹小敏把飯菜擺放在桌子上，“衛少民，你就一天吃閑飯嗎？連飯和筷子都不拿！”
“我不是在陪彤彤嘛。”衛少民笑呵呵的說著，放下彤彤往廚房走。
“一天都是陪彤彤，這個賠錢貨，老早都是要嫁出去的。”庹小敏又開始碎碎念。
衛小小聽着煩躁，跟着衛少民去了廚房幫忙盛飯。
“我嫁出去后也會帶着我外公一起，把你留在家裏面，等你老死了也沒人來照顧你。”衛彤彤叉着腰說著。
“衛彤彤，你個沒大沒小的……”說著就想要過去待着衛彤彤一頓打。
衛彤彤跑得比誰都快，直接跑到衛少民身後，“外公，外婆要打我。”
衛少民看着庹小敏，“小敏，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和3歲大娃兒計較，傳出去不笑死幾個人……”
“衛少民，你給我讓開。”
“什麼事兒都由着你，但這事兒不行。”衛少民很少對着庹小敏說不的。
庹小敏氣得臉都綠了。
衛彤彤還扮鬼臉，“外公喜歡我，已經不喜歡你這個老妖婆了。”
“衛彤彤！”庹小敏氣得吐血。
“別吵了別吵了，吃飯吃飯。每天兩個人都這麼吵，不嫌煩嘛。”衛小小看不下去了，一把把衛彤彤拽過來，放在特定的座椅上，衛少民也安撫着庹小敏坐在了一邊。
4個人吃飯還算安靜。
庹小敏看上去對衛彤彤凶歪歪的，實際上做的飯都是衛彤彤喜歡吃的那些，還把衛彤彤最愛吃的飯菜擱在了衛彤彤的面前，衛小小覺得她媽真是，死鴨子嘴硬。
“對了，小衛。”吃着飯，庹小敏突然開口。
“什麼事？”
“我給你約好了，我一個大嫂介紹的相親對象，你明天別給我再耍花樣了。”庹小敏很認真的說著。
“知道了。”衛小小吃着飯，有些不耐煩的說著。
“在盛達咖啡廳，明天下午4點鐘。對方是個公務員，好像還擔當了什麼職位。你別給我挑三揀四的。”庹小敏很認真的說著。
“行啦。啰嗦，明天我會去的。反正離我的花店也不遠。”
衛小小從衛彤彤斷奶后，就在市中心比較牛逼的地段租了一個小門市，做起了花市生意，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太能閑得住的人，好在現在生意還不錯，不用動她的存款也能夠養活一大家人的開支。
她覺得真心挺滿足。
……
翌日。
衛小小在店裏接收鮮花和盤算這個月的收益。
剛開始生意不太好的時候一個人還能行，現在都請了兩個店員了，年齡都才20多一點，不過好在挺勤快，做事情也認真，現在她基本上就做做翹腳老闆對對賬就行。
看着時間已經3點半了。
衛小小放下手上的事情，和店員交代了一下，去了對面的西餐廳。
她這個人從在娛樂圈的時候就養成了不遲到的習慣，不管任何時候談任何事情，她都習慣早到。
在指定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咖啡，看着窗外人潮不息，還能看到對面她的花店。
花店的名字叫“宿命”。
這一輩子，沒有什麼是不認命的。
她相信宿命這個東西，不能違背。
她抿着咖啡，收回視線。
面前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打着暗藍色領帶的男人，留着很規矩的男士髮型，濃眉大眼，嘴角和下巴處有些剃掉后留下來的鬍渣，男人看上去40歲左右，肚子有些微微的發福，整個人給人感覺很憨厚。
他嘴角一笑，很有禮貌的問道，“請問是衛小小小姐嗎？”
“嗯，我是。你是賀先生？”
“是的，我是賀陽。”男人點頭，微笑。很自然的拉開椅子坐在了她對面的位置。
服務員給賀陽點了咖啡，兩個人突然有些沉默。
其實衛小小也不是第一次相親了，卻還是覺得這樣的見面方式有些尷尬。
兩個人莫名的安靜。
“會覺得無聊嗎？”賀陽開口問道。
“還好，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衛小小笑着。
“我也不太善言辭。”賀陽有些拘謹的說著，還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不是說公務員都挺能說的嗎？”
“哎，總有特殊的。”
“是啊，每個圈子總是有個特殊體的存在。”衛小小說著，卻隱約覺得，話中有故事。
賀陽是一個老實之人，一般也不會抬去揣測別人的心思。
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着。
說真的，沒什麼特別感覺，但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壞，如果真的做彤彤的爸爸，怎麼也應該找個正面人物才是。
衛小小抿着唇，“聽說你是沒有孩子的？”
“嗯。和前妻離婚，就是因為沒有孩子。”
“什麼意思？”
“我沒有生育能力，檢查了很多次了，也醫了很多次，我的精子沒有生命力。”賀陽很直白。
“真的？”衛小小蹙眉。
口氣聽上去還有些高興。
賀陽笑了一下，“我何必拿這事兒開玩笑。要是你覺得我倆不合適的話，也沒關係的……”
“誰說不合適了。我有孩子啊，我也沒打算再生孩子了。所以我完全可以接受。”衛小小很肯定。
如果真的要找一個男人，找賀陽這種，豈不是更好。
她現在對男人的追求真心不高。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交往試試？”賀陽問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着，“我想還是太快了，我這個人就是挺老實的，不太會掩飾情緒，我對你感覺真的挺好……”
“好，我們交往試試。”
……
衛小小和賀陽就是在這麼簡單的一個相親后，開始了男女朋友的交往。
深入了解賀陽后才知道這個男人真的很好，不抽煙，喝酒的時間甚少，也從不賭博，平時下班后也不泡夜店也不頻繁和朋友聚餐，幾乎是直接回家，還會做飯，做的飯，衛小小不得不承認，比庹小敏的好吃幾百倍。
賀陽對衛彤彤也很好，或許自己沒有孩子，看着衛彤彤又長得這麼可愛，幾乎當自己的孩子對待。
衛小小總是在想。
到了他們這個年齡，是不是不用談太長的戀愛，直接就奔結婚算了。
衛小小一直覺得她會和賀陽結婚，從此過上如所有平凡家庭一般的生活，卻真的沒有想到，很多事情，真的是世事難料。
交往2個月後的某一天。
賀陽生日。
衛小小定了一個飯店，準備單獨給賀陽慶祝生日，她還親手做了一束鮮花以及買了一個生日蛋糕。
賀陽這個男人生活太規矩了，從不懂生活偶爾需要調味劑。
而且這個男人也太規矩了，這麼久以來，別說親吻上床，連手都沒有牽過她一次。
她捉摸着，是不是她應該主動點？！
6點了。
衛小小看時間，賀陽還沒到。
一般情況，賀陽不會遲到的。
她抿着唇，看着窗外，忍不住給他發了個短訊，“是堵車嗎？”
那邊很快回復，“有點堵車，下班的時候又等了一下我們新領導，他剛好也在這邊吃飯，搭個順風車。”
“嗯，好，那你小心開車，我等你。”
衛小小低頭玩手機。
還是習慣性的關注娛樂新聞。
其實娛樂圈也已經有了很多新鮮血液了，好多人她幾乎都不認識了。
總覺得想起那個圈子，終究還是有些不舍和留戀。
她看得正起勁，身邊響起熟悉的男性嗓音，“讓你等久了。”
“沒什麼，就一會……”而已。
她的眼眸突然頓了一下。
因為她看到了賀陽身後的男人。
西裝革履，穩重內斂，還傾國傾城。
她眼神微微閃爍。
從沒想過會碰面，從沒想過在安徽這個地方，會碰面。
她咬着唇。
她覺得此刻，她應該是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顫抖。
“小衛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新上任的領導，韓副省長。這是我女朋友，衛小小。”賀陽熱情的介紹着。
一度出現，沉默狀態。
賀陽招呼着，“小衛？”
衛小小抿着唇，嘴角一笑，“韓副省長你好。”
“你好。”他微點頭，臉色淡然。
空間似乎，又沉默了。
好像莫名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阻礙呼吸。
“韓副省長，你可是姍姍來遲。趕快進包房來，大家都等着給你接風。”一個中年男人中國來，連忙對着他說著。
“嗯。”他點頭，什麼也沒說的跟着那個男人離開了。
衛小小看着他的背影。
變了吧。
好像是變了。
變得也有些不太認識了。
“小衛，你怎麼了？”賀陽叫她，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好像有點冷。”衛小小抱着身體。
是真的，很涼。
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這種場合，碰到這個人。
老天爺真會開玩笑吧。
“看你穿得這麼少，現在都深秋了，不冷才怪了。來來，把我的衣服穿上。”賀陽二話沒說把西裝脫下來，彎腰搭在她的肩膀上。
“謝謝。”衛小小笑着。
“謝什麼謝，都是一家人。”賀陽無所謂的說著。
衛小小點頭。
兩個人的相處一向都很自然。
“賀陽。”身後，突然響起他的聲音。
衛小小甚至都不想要回頭。
“韓副省長。”
“沒事兒你也到包房來一下，多認識些人。”
“好的，我晚點就過來，陪我女朋友吃一會兒飯。”賀陽連忙說著。
按照任何一個人的舉動也會先擱下女朋友陪領導吃飯吧。
怪不得賀陽這把歲數了，還只是混到一個小科長的位置。
分明的不懂得應酬和交際。
“不用了賀陽，你還是去陪他們吃飯吧，下次我們再一起吃。今晚我也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不舒服，哪裏不舒服，我先送你去醫院？”賀陽緊張的說著。
衛小小真的覺得賀陽的情商堪憂。
當著領導的面，需要這麼不知好歹么？！
衛小小連忙搖頭，“我沒什麼事兒。回家睡一覺就好，你先去吃飯。”
賀陽看衛小小都這麼說了，也只得點頭，“回家給我打電話。”
“好。”衛小小點頭。
賀陽跟着他一起離開。
耳邊隱約聽到他說，“你和你女朋友關係挺好的。”
“她是個好女人。”
“是嗎？”聽不出來任何口吻的一句，反問詞。
……
衛小小從座位上起來，甚至有些踉蹌的一路離開餐廳，坐在自己的小車內。
她深呼吸。
再呼吸。
眼前莫名其妙的開始模糊，眼眶泛紅。
本以為這一輩子，終生不會再相見。
一輩子不相見……
她咬着唇，在盡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4年，長嗎？
對一般的人而言，不算長吧。
這麼不算長的時間，她就讓他看到了自己。
曾經說好的消失呢，她果然不是一個好女人。
總是，說謊。
……
第二天早上。
衛小小頂着兩個黑眼圈去店裏。
花店早上的生意並不太好，但實在是睡不着，一個人靜坐着又太讓人鬧心了，總是胡思亂想，索性就早早的來到花店。
兩個小姑娘在沒什麼人的時候，整理好花枝就開始聊天，聊一些小女孩喜歡的話題，衛小小也不太說什麼，總覺得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太嚴肅的並不太好。
小姑娘正聊着天，看到有客人來了，連忙上前招呼。
“先生，你買什麼？”
“百合。”
衛小小眼眸一抬。
聲音太熟悉了。
她看着門口的他。
他的眼神也看向了她，只是很快轉移。
“要多少朵呢？”
“36吧。”
“好的，我馬上給你包裝出來。”
“讓她來做吧。”他指着她。
小姑娘一怔，“你認識我們老闆啊。”
“嗯，認識。”他說。
小姑娘只好看着衛小小。
衛小小抿着唇，淡淡的說著，“我不太會。做出來不會很漂亮。”
“沒關係。”他直直的看着她。
衛小小沉默了一會兒，走出去，低頭挑選百合，一共35朵，她開始認真的包裝。
其實她技術不錯，只是有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有碰過了，速度上慢了些。
弄了好久，衛小小終於弄好了，將一大束百合遞給他，“286元。”
他看着那束百合，“算了，我不想要了。”
衛小小皺眉。
剛剛旁邊那個小姑娘有些忍不住了，“先生，你不能這樣的，花都包好了，如果你不要，誰來買啊？”
“你們是在強制消費了？”
“我們……”
“算了，不要就不要吧。”衛小小把花遞給那個小姑娘，“拿去扔了。”
“老闆。”
“扔了。”衛小小語氣稍微重了些。
小姑娘也不敢再多說，拿起花往不遠處的垃圾桶走去，扔在了垃圾桶旁邊。
他眼神很淡漠的看着被扔棄的花朵，嘴角驀然一笑，“總覺得曾經的自己就是這樣被你扔掉的，沒有了價值，就一無是處。”
“是啊，我一向現實。”衛小小看上去沒什麼異樣的情緒。
“那麼，說好的永遠消失在我面前呢？”他依然笑着，薄涼的唇瓣在這樣微微上翹的弧度上，異常的迷人，他笑着問她，“為什麼沒消失？”
衛小小沉默。
“怎麼了？”
“沒什麼，我承認我沒做到，目前也做不到。如果你要計較我也沒辦法。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也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你不買花，就請離開，不要影響到我的生意了，謝謝。”衛小小一字一句。
“我都快忘記了，在你的世界裏，錢才是最重要的。沒關係，你算算，你這家花店值多少錢，我都把它給買了。騰出點時間，我們談談。”
“還有什麼好談的？”衛小小揚眉，“你現在叫韓筠傑，而我從來不認識一個叫做韓筠傑的人。”
“果然現實啊。衛小小。”韓筠傑笑着說道，“打擾了。”
轉身，走了。
走得很洒脫。
衛小小咬着唇，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她真的很現實，所以別出現在她面前了。
別出現了。
真的，別出現了。
“老闆？”小姑娘叫她。
衛小小連忙回神，“怎麼了？”
“這個人是你老朋友嗎？”
“不是，是仇人。”
“真的啊？長得這麼帥，讓我都忍不住想起了藝銘。你覺得他長得像藝銘不？”小姑娘問道。
“不認識。”
“哎。”小姑娘嘆氣，“不過藝銘脾氣才不會這麼壞。”
是啊。
藝銘脾氣真的不會這麼壞。
……
接下來的日子。
韓筠傑陰魂不散。
剛開始出現在她花店。
後來她不出現在花店了，他就刻意的出現在她的小區，衛小小其實很怕彤彤被暴露，所以只得又每天去花店，然後等着韓筠傑每天的到來。
也不多說話，也不買花，就像路過一般，出現幾分鐘時間。
衛小小真的不知道韓筠傑要做什麼了，她好幾次都想要拉着他的胳膊吼他，你丫的到底想要怎樣，這麼折磨人真的很舒服嗎？！
沒有勇氣。
現在的衛小小，似乎已經沒有了那個勇氣。
她只能任由韓筠傑這麼不停的在她面前搖晃。
她偶爾問過賀陽，韓筠傑為什麼會出現在安徽，賀陽說的是，韓筠傑只是到安徽來過度而已，一般重點人物栽培都要經過各種的基層的體驗，當然也要做出些業績才能夠名正言順，而年紀輕輕的韓筠傑想要往更高層發展，肯定是少不了這些步驟的。
其實，能夠當上省副市長，憑着韓筠傑現在27歲的年齡，真的是少之又少，據說他的發展前景不可估量。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調回中央。
衛小小就盼着韓筠傑走。
她每天都燒香拜佛的祈禱他走。
走得越快越好。
……
這幾天，賀陽在和衛小小談結婚的事情。
如果這個男人沒有突然出現，或許她會義不容辭的答應，但……
她承認，她受影響了。
不管什麼原因，總覺得自己的情緒很容易被改變。
她沒有立刻答應，但也沒有反對，只說，考慮一下，還得問問父母的意思。
她哪裏需要問，庹小敏是巴心不得她衛小小立刻就嫁人，遭受了萬多白眼，總得把這種憋屈的日子結束了。
而且賀陽真的是個不錯的男人，對她的父母也是好得很，一到家就買大包小包的，家裏有什麼比如水管啊燈泡出了問題，一個電話賀陽不管多忙都得趕來，庹小敏和衛少民是滿意得很，而且又聽說賀陽不能生育，更是滿意到不行，就怕彤彤受了委屈。
賀陽是個老實人，也不逼她，還暗自覺得可能是自己太魯莽了，也沒什麼準備，只是家裏父母催促着，說可以把證給領了就直接說了出來，不僅有些懊惱不已。
剛好今天，單位聚餐，說是可以帶家屬。
賀陽想讓衛小小一起去，順便緩解一下因為結婚的事兒彼此有些尷尬的氣氛。
衛小小一口拒絕。
賀陽也不勉強，只說反正這種帶家屬的飯局，他也習慣了單身。
衛小小抿着唇。
衛小小這個人其實很容易心軟，即使看上去像金剛，她實在忍不下心，還是答應了跟着賀陽去聚餐。
她誰都不怕，就怕碰到韓筠傑。
碰到就碰到吧。
她就裝聾作啞，應付着吃完飯就拉着賀陽離開。
公務員的飯局一般都會在比較低調的地方，現在打壓嚴，也不敢大肆囂張。
衛小小一直跟在賀陽的身邊。
因為賀陽平時都是單身，這麼突然帶着一個人出現，大伙兒馬上就吵翻了鍋，吵着讓賀陽介紹。
賀陽這個人老實巴交的，也不推脫，臉蛋還有些紅的說著，“我女朋友衛小小。”
“還不是媳婦啊？”一個男人突然打趣道。
“額，正在努力。快的話就這1、2個月就能請你們吃喜糖了，慢的話……”賀陽看着衛小小。
“我們老賀這是在求婚啊。”有人打趣。
賀陽臉更紅了，“沒有沒有，你們別瞎起鬨了。”
這些人看賀陽不好意思再多說了，也不死纏着他鬧騰。
而且書記省長些都在，玩笑開太多在領導面前也不太好。
飯局上，分成了好幾桌。
該死不死的，衛小小他們就剛好和韓筠傑一起圍坐在了一個大桌子邊。
衛小小一隻低着頭吃飯。
偶爾需要一起喝酒什麼的就用旁邊的飲料應付着，反正是不在特殊情況肯定不會說話，把自己縮小縮小，不停的縮小……
“小衛，咱們一起敬一下韓副省長吧。”賀陽說道。
衛小小點頭，端起飲料杯。
反正中國人的飯局，敬酒肯定是推脫不了的。
兩個人站起來對着韓筠傑，“韓副書記，我們敬你。”
韓筠傑眼眸一抬，嘴角微勾，“不喝酒嗎？”
是對着衛小小說的。
衛小小咬着唇，低頭就準備換杯子。
“她不喝酒的，要不這樣，她喝飲料，我喝兩杯。”賀陽連忙說著。
“可以。”韓筠傑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你和我這樣喝了，和所有人可都得這樣哦，免得不公平了。”
“好。”賀陽想都沒想的點頭，“反正喝醉了，也有人送回去。”
說著，還對衛小小笑了一下。
衛小小咬着唇。
“我喝酒吧。”衛小小開口。
“你不是不會喝嗎？不要勉強了，我酒量還行。”賀陽連忙說著。
韓筠傑突然無聲的笑了兩下。
衛小小其實看到了。她抿着唇，“女人自帶3兩的。試試吧。”
“那怎麼行，喝醉了心裏會難受。”賀陽皺眉。
“需要這麼甜蜜嗎？”有人打趣，“這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讓我們這些單人情何以堪。”
賀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衛小小已經拿起了啤酒杯，“韓副省長，敬你。以後賀陽還麻煩你多多關照。”
“好。”韓筠傑看上去很平常，臉上依然帶着很容易親近的微笑。
衛小小是一口乾的。
自從懷了衛彤彤后，不僅戒煙，把酒也戒了。
時隔4年，她確定她的酒量真的和當初沒辦法相比了。
就這麼一口下去，都有一種想要吐出來的衝動。
她忍着胃裏的不舒服，和賀陽挨個的敬了一圈。
這麼一路下來，把自己給喝吐了。
她蹲在廁所裏面，一直嘔吐，胃裏不停的翻滾。
賀陽也喝多了。
所以沒太注意她現在的情況。
好不容易讓自己稍微舒服了些，她打開廁所門，就看着韓筠傑站在門口。
她還未反應過來，韓筠傑就強硬的推着她，把她推回廁所，然後反手關上廁所門。
韓筠傑把她壓在廁所的瓷磚牆壁上，臉逼近，她甚至感覺到他嘴裏的呼吸，帶着些酒氣的味道，顯得有些急促。
“準備結婚了？”他問她。
衛小小垂眸，“嗯。”
“他比我好？”
“只是比你更適合我。”衛小小說。
“適合？”韓筠傑嘴角一勾，“床上比較合拍？”
衛小小抬眸，看着他諷刺的笑容。
“就當是吧。”
“衛小小！”韓筠傑一把掐着她的脖子，“為什麼4年了，你還可以讓我如此？！”
衛小小被掐得很難受，難受到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她想如果韓筠傑下一秒不鬆手，自己或許就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好在，鬆手了。
她狠狠地咳嗽着，脖子處難受無比。
“小衛，你在裏面嗎？”廁所門口，突然想起敲門的聲音。賀陽似乎是突然想起了她。
衛小小一怔。
“小衛，你開門，哪裏不舒服了，我送你去醫院。”外面是焦急的聲音。
衛小小看着韓筠傑，看着他臉色似乎越來越黑。
她轉眸，正欲開口的一瞬間，下巴突然被人狠狠的捏住，還未反應，只覺得眼前一暗，然後嘴唇被一個柔軟的，帶着些微涼溫度的唇瓣覆蓋，唇瓣相貼的那一秒，舌頭就已經直驅而入，唇舌相交，氣溫陡升。
不知道過了多久。
唇瓣離開，那個男人幽暗的眸子看着她微腫的嘴唇，一字一句說道，“聽着你男朋友的聲音，背着你男朋友偷情，如何？”
衛小小狠狠的看着韓筠傑，“你是來報復我的是嗎？”
如果是。
就報復吧。
等你爽夠了，就會結束吧。
不就是讓心痛點而已，應該也不會少什麼肉。
“報復？”韓筠傑嘴角邪惡一笑，“原來這是報復。”
“你想要什麼你說吧。”衛小小很平靜。
真的很平靜。
總之，曾經是欠了。
欠了，總是要還的。
“我現在想要你，你答應嗎？”韓筠傑問她。
“在這裏？”衛小小問他。
韓筠傑揚眉。
衛小小看着他，好久。
她突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其實她也沒穿多少，一件風衣，一件白色襯衣，一條小腳牛仔褲，一雙單跟鞋，她先把風衣脫掉，開始一顆紐扣一顆紐扣的解掉襯衣，襯衣下，是一件黑色的文胸。她開始脫褲子，因為穿着高跟鞋，好此次差點摔倒……
“行了衛小小。”韓筠傑說，“我對你的身體也沒多大興趣。”
衛小小一怔。
也沒有着急的穿衣服，只是沉默着，看着她。
“賀陽你別叫了，是我在裏面的。”韓筠傑突然大聲說著。
外面的人突然停了，立馬傳來賀陽的聲音說著，“對不起，我以為我女朋友在裏面。”
“剛剛看她好像已經走了。”
“哦，好的，那打擾了。”
門外，清凈。
韓筠傑對着衛小小，“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衛小小看着他，“我能為你做什麼？”
還清你所有的債。
身體不稀罕了，錢應該也不會稀罕的。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是他韓筠傑現在稀罕的。
“保持單身。”韓筠傑一字一句。“在我沒有結束我的單身生活之前，不要結婚。”
衛小小眼眸一緊。
“不要問我為什麼要這樣，我只是做我自己覺得舒坦的事情。順便說一聲，想要捏死賀陽，對我而言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不費吹灰之力。”韓筠傑丟下一句話，離開了。
衛小小有些虛脫的靠在廁所的牆壁上。
他真的不是藝銘了。
真的不是。
藝銘的脾氣沒有這麼壞的。
藝銘沒有這麼壞。
藝銘只是一個純潔的，像天使一樣的大男孩。
不是這個，揮霍着黑色翅膀的惡魔。
……
衛小小拒絕了賀陽的結婚，也結束了他們這段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感情。
拒絕哪天，賀陽還學着電視裏面浪漫的求婚方式，在她小區樓下點滿蠟燭，手上捧着鮮花，真情告白。
雖然是晚上，但她可以想像賀陽說那些肉麻的情話時，臉會有多紅。
可，她拒絕了。
衛小小真的，很壞。
她拒絕時，賀陽還以為她在開玩笑，還以為自己的求婚方式不夠浪漫。
賀陽，如此好的一個男人。
她總是這麼坦率的，仿若沒心沒肺的去傷害。
她想她這輩子應該是永遠都忘不了賀陽失落離開的背影。
衛小小應該會遭天譴吧。
天譴沒有等來，回家后差點沒有被她母親用菜刀砍死。
好不容易盼到有個頭了，現在又給黃了，她媽是真的氣得要命。
連她爸也有些不理解她了，說她這事兒真的處理得很不好。
倒是衛彤彤站在了她這邊，她的理由是，這個爸爸不夠帥，不夠幽默，不夠風趣，所以理所當然應該退貨。
看來爸爸，是真的可以退貨的。
真好。
以後要是不喜歡了，她就退貨，然後換新的。
直到滿意為止。
……
從那次飯局之後，韓筠傑突然就消失了。
不出現在她的花店，也不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應該是達到了他的目的，所以就沒什麼樂趣而言了吧。
這麼平靜的過了半個月。
某一天的中午，她又看到了他。
他的臉色看上去好像有些疲倦，整個人的精神並不太好，甚至於下巴的鬍渣都長了出來，看上去顯得有些頹廢。
這幾天經歷了什麼嗎？
“跟我走。”他開口，就三個字。
沒有前因後果。
衛小小卻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坐進了一輛黑色轎車內。
車子一直開到一個小區的地下停車場，韓筠傑下車，她跟在他後面。
兩個人一起走進電梯，然後達到目的地。
韓筠傑開門走進一戶房間，衛小小跟着進去。
裏面的裝修並不是很少奢華，反而還很簡單。
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傢具，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
就好像，韓筠傑個人的感覺那樣，莫名的會有些孤獨。
就算是坐在一群人的中間，也好像沒辦法被身邊的激情所感染，他就淡淡的靜靜的坐在那裏，獨立世外。
韓筠傑走進一間房，直接躺在床上，在不超過5秒鐘的事情睡著了。
甚至於，還能夠聽到他打呼的聲音。
衛小小站在門口，現在她是離開嗎？
在莫名其妙跟了一路后，離開……
天色變暗。
夕陽已經快要落坡。
韓筠傑微動着眼眸，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他很久沒有足夠的睡眠了，這一覺完全是深度睡眠，仿若連夢都沒有做一個，睡得很沉。
他起身，看着滿室的冷清。
她回去了吧。
他想，她也沒什麼道理會留下來。
他只是以為，他想要在第一時間看到她，而她也應該如此……
他想多了。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走出卧室。
客廳中，傳來很細小的電視聲音。
他眼眸微緊，看着縮在沙發上，此刻已經睡着的女人。
衛小小個頭一直不高，偏瘦，所以這麼倦在一起，看上去好小好小。
他抿着唇走過去，腳步停在她的面前。
衛小小的警覺性呢？
因為不是很容易驚醒的嗎？
他細細的打量着她，看着她白皙的臉頰上，眼眶下那一圈明顯的青影。
睡眠不好嗎？
他俯身，手指摸着她柔順的頭髮，順着頭髮，溫柔的摸着她的黑眼圈，原本僵硬的嘴角此刻變得溫和起來。
原來，不管任何時候，不管如何控制，他內心最想的，就是此刻，他一伸手，就能夠觸碰到，幸福。
衛小小皺着眉頭，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緩緩的睜開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俊臉。
在夢中，經常出現的一張臉頰。
美的，不可思議。
“醒了？”他問她，磁性的嗓音，帶着微昂的語調。
“嗯。”
“醒了，就好。”他說。
衛小小不知道韓筠傑什麼意思，下一秒……
她感覺到柔軟的唇瓣壓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悱惻。
在彼此氣喘吁吁之時，他的嘴唇離開她的唇瓣，往身體更深處吻去……
一切仿若順理成章。
和很多成熟男女之間一樣的舉動。
一室，春光蕩漾，美不勝收。
一切平靜下來時，已經是半夜。
窗外的月亮很圓，潔白的月光照耀在凌亂的大床上，曖昧無限。
“身上的傷？”突然，寧靜的夜晚，突然想起女人清脆的聲音。
“被鞭子抽的。”男人說。
“為什麼？”
“為了幸福。”
“實現了嗎？”
“嗯，實現了。”
女人翻身，投進了男人的懷抱里。
一切，都只是在做夢而已吧。
她覺得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那一刻，所有美夢都會如泡沫一樣的，破碎。
……
璀璨。
真的很璀璨。
透過陽光晶瑩剔透。
大。
很大。
誇張的形容，就是鴿子蛋。
沒錯，你們猜對了。
是鑽石，還是鑽石戒指。
衛小小一個人躺在陌生的大床上，伸手看着無名指上面那枚鑽石戒指。
這個戒指什麼時候在她手上的，這枚戒指從哪裏來的？
她翻來覆去，這麼看了至少半個小時。
眼睛都差點看成對眼了。
卧室的門突然推開。
衛小小轉頭，看着韓筠傑繫着圍腰出現，“吃早飯了。”
衛小小抿唇。
昨晚一切，不是做夢？！
“還滿意嗎？”韓筠傑突然問。
衛小小回頭又看了看那顆鴿子蛋，形狀如何就不說了，夠大，是她衛小小一向喜歡的風格。
老實的點頭，“嗯，大小合適，是我喜歡的尺寸。”
韓筠傑嘴角一勾，“你也是我喜歡的尺寸。”
眼神，由上而下。
衛小小整個人突然一怔，臉通紅，“我說的戒指。”
“哦，我也說的你手指。”
“韓筠傑！”
“餓了嗎？”他轉移話題。
“不餓。”
“那我們再躺躺吧。”於是某人二話沒說，一瞬間把自己脫得精光，躺進了被窩。
兩個裸露的身體，再次挨在了一起。
衛小小本能的往一邊挪動。
“別動。”韓筠傑說，“昨晚我很累，不想現在更累。”
他的暗示在明顯不過。
所以為小小瞬間規矩了。
韓筠傑摟着她的身體，手指在她小腹上微微打結，“一直很想問你，肚子上面的傷疤哪裏來的？”
“你確定想知道？”衛小小揚眉問他。
“說吧，反正都這樣了，也沒什麼接受不過來的。”
“我生過孩子了，這是剖腹產傷疤。”
“原來。”
“這麼淡定？”衛小小問他。
“嗯。”韓筠傑真的很淡定。
或許，最壞的答案也不過如此。
反正這輩子都這樣了，再多點這些，也都這樣吧。
“如果我說……”衛小小看着他，一字一句，“這個孩子是你的呢？”
房間沉默。
1秒、2秒、3秒……
衛小小覺得自己應該是被某人拖出去的，甚至衣服都沒有穿好就出現在了他的小車內，一躍而出……
她就知道，她生了一個和王小佳一樣的，小情敵。
衛小小劇情，終。
……
《溫馨小番外一，父女篇》
“你真的是我爸爸？”衛彤彤問。
“沒發現我們長得一摸一樣嗎？”韓筠傑說。
“哦。可是你會被媽媽退貨嗎？”衛彤彤繼續問。
“退貨？”
“就是我媽媽要是不滿意你了，就會被退貨。”
“……”
“我媽媽退過一次。”
“……”
“我想到一個方法，你把媽媽的錢都沒收了，媽媽沒錢再買新的爸爸，就不會退貨了。”
“……”
“你有聽我說話嗎？”衛彤彤看着韓筠傑。
“有啊。”韓筠傑忙點頭。
只是有些走神而已。
衛小小都給女兒傳輸了什麼破思想。
“哎，看你這麼傻，我還是讓媽媽退貨吧。”衛彤彤無奈感嘆。“我可不想自己也變成這樣。”
韓筠傑兩眼發光。
衛小小你給我洗乾淨等好了。
退貨？！我非讓你連地都下不了！
……
《溫馨小番外二，岳父岳母篇》
“爸爸。”韓筠傑恭敬的鞠躬。
衛少民本想表態，被庹小敏給一眼瞪了回去。
韓筠傑連忙又對着庹小敏，“媽媽。”
“別，我哪有你這樣的女婿。”庹小敏陰陽怪氣的說著，手邊還放着一把亮晃晃的菜刀。
“是我不好，讓衛小小，讓你，讓爸爸，讓彤彤受委屈了，以後我會彌補。”
“彌補，說得好聽。”庹小敏的菜刀開始在她手上搖晃。
“媽媽！”韓筠傑一下跪在地上。
不只是庹小敏嚇到了，全家人都給嚇傻了。
“都是我不好，但是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你女兒又沒有老公了，你外孫女又沒有爸爸了，你也沒有女婿了！”韓筠傑大叫。
這是……怕死？！
要擱在抗日時期，這貨不非得是漢奸？！
“我沒說殺你，我殺了衛小小可以吧！”
話音剛落，整個家，雞飛狗跳。
註定，平靜不了。
……
《溫馨小番外三，離別篇》
“去了你爺爺和奶奶那邊，嘴放乖點，被動不動就發脾氣。”庹小敏一邊收拾衛彤彤的行李，一邊交代。
“知道啦。”衛彤彤嫌啰嗦。
“聽你爸爸媽媽的話，別傻吧細細的把自己走丟了，你還差我好大一筆撫養費。”庹小敏繼續說。
“我聽說，我的撫養費是我媽給的。”
庹小敏眼神一橫。
衛彤彤才不怕，繼續說道，“而我媽的那筆撫養費是我奶奶當初給我媽的。我原來是我奶奶養大的。”
“衛彤彤！你個賠錢貨，白眼狼！”庹小敏怒吼。
衛彤彤揉着自己的耳朵，看着庹小敏氣紅的雙眼，嘴角突然一笑，“我愛你，外婆。”
庹小敏一怔，眼眶更紅了。
“小白眼狼，別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原諒你，我……”
“外婆，我會回來的。”衛彤彤主動撲過去抱着庹小敏。
庹小敏忍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
從小到大，衛彤彤就沒有離開過自己。
衛小小站在門口。
她媽就是死鴨子嘴硬，分明捨不得衛彤彤要命，就是拉不下面子表達出來。
儘管如此，她卻突然覺得，庹小敏女士那一刻，可愛到要命。
……
《溫馨小番外四，婆婆篇》
“我們又見面了，衛小小。”沐如春說。
衛小小抿着唇，“很抱歉。”
“說這些又有什麼作用，孩子都這麼大了。”沐如春說道。
衛小小實在不知道還能所說什麼。
“別這副表情，我對你不排斥，我曾經就說過。”沐如春突然笑了。
這個家，太規矩了。
她巴心不得有些新鮮血液，鬧騰一下。
她都快憋瘋了。
“不過他爸爸和他爺爺那邊，那得靠你自己，我也無能為力。”沐如春說。
衛小小點頭。
本以為會是非常艱辛的一段路程。
哪知？！
原本想像到的高幹家庭和她臆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沐如春居然半夜讓她陪她去夜店，專程開了包房兩個人嗨歌，沐如春玩得比她還瘋，嘴裏一直嘀咕着，她等這天很久了……她覺得她全身的細胞都給激活了。
激活后的下場就是。
他們被逮回去，面壁思過，整整兩天。
後來衛小小才知道，沐如春真的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惹大事小事不斷，比她還會折騰，而且每次折騰都帶着她，還一本正經的說著，以後婆媳倆，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她可以說，她享受不了那個福份，也承擔不起那個災難嗎？！
答案是，不能！
所以，她這是準備一直被沐如春虐的命嗎？！
陡然覺得，有這樣的婆婆，好慘烈。
……
《溫馨小番外五，認主歸宗篇》
“你以後就叫韓彤彤了。”韓老爺子對着3歲大的小不點說著。
“為什麼？”衛彤彤不明白。
“因為你本來就姓韓。”
“為什麼本來就姓韓？”
“因為你爸爸姓韓？”
“為什麼爸爸要姓韓？”衛彤彤繼續不明白。
“因為你爸爸的爸爸姓韓。”
“為什麼爸爸的爸爸姓韓？”
“因為你爸爸的爸爸的爸爸……”韓老爺子耐心的說著。
“曾祖父，你的邏輯果然只能騙騙3歲大的小孩。”衛彤彤很不屑的說著。
韓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總覺得爸爸家的人，都好笨，突然好想退貨。”衛彤彤感嘆，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韓老爺子一世英名，莫名的，毀於一旦！
……
《自述番外篇——韓筠傑》
一直以為，被衛小小如此傷害以後，就能夠逼迫着自己坦率的離開。
在最後的那一個月，把自己陷入瘋狂境界后，離開了娛樂圈。
回到了他原本人生該有的活動軌跡。
他過得很認真。
他真的很認真的在過着自己的生活，不去想任何雜念的事情，認真工作，認真做事兒。
爺爺，父母對他甚是欣慰。
於是在他事業上有了一定起色后，試着開始給他介紹女朋友。
他並不是想要氣誰或者是想要反抗什麼，他的想法就是那麼簡單，在沒有忘記衛小小之前，他不可能和任何一個女人談任何感情，哪怕是看一眼也不行。
所以他發飆了，明明看上去又聽話又懂事的他，當著爺爺父母的面，不給任何人留半點面子，直接的拒絕。
爺爺再一次被他氣得躺進醫院。
他知道自己挺不孝的，那晚上他守在他爺爺的病房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他對着他還躺着的爺爺一字一句說著，“其他我都可以接受，在你們的安排下走向仕途，在你們的安排下過上你們想要我的那種生活，但是婚姻，我不是不要，而是現在，別逼我。”
很顯然，他爺爺並沒有採納他的建議。
甚至根本不想搭理他。
即使如此，他還是毅然選擇了自己的生活的方式。
他真的不是在做給誰看，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在生活。
4年內，家裏人還是給他介紹了很多相親對象，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他說過，沒有忘記那個女人之前，他什麼都不會要。
可是……
要忘記，真的好難。
不看娛樂新聞，避談關於任何可能想起她的敏感話題？
4年後的某一天，他接到派遣，去安徽。
這其實是家裏人給他的安排，去了安徽回來，他就又會是一個新的台階了。
安徽。
這個敏感的城市。
他想，這麼大，應該也不會碰到的。
可冥冥之中，卻還是碰到了。
以另外一個女朋友的身份，再次相見。
那一刻，他甚至很想撕了她的衝動。
憑什麼這幾年他過得這麼認真這麼努力都沒辦法忘記，她卻可以過得如此瀟洒？！
他想要拆散她。
很想。
他頻繁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他故意讓她難受，他逼迫她分手。
她說，這是報復。
他說，這不是，這只是在乎。
在乎到，捨不得分享給任何人。
在乎到，看着她對着另外一人淺淺而笑時，恨不得想要殺人。
她不懂他也不解釋。
他只是很清楚的知道，不管是4年前4年後，或者未來的無數個4年，沒有衛小小是沒辦法生活下去了。
所以，在等到她當眾拒絕了賀陽的求婚之後，他回到了北京。
他拿出爺爺的家法馬鞭跪在他爺爺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要麼打死我，要麼我娶衛小小。”
他被打了，但是沒死。
索性沒死。
他拖着疲倦的身體去安徽，去買了一顆大鑽戒。
衛小小喜歡大的。
所以其實什麼樣式他也沒看，反正大的就行。
他甚至不敢先說什麼，就先斬後奏吧。
這輩子，不管如何，用盡手段，衛小小都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
夜色朦朧中，安靜的空間。
一個男人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句，“衛小小我愛你。這輩子，下輩子，永輩子。”
……
衛小小番外，終。
呼呼，結了。
小宅說是親媽吧。
說實在的，寫衛小小把自己都快虐死了。
明天開始寫傅子珊了。
捉摸了一下，把晚晚、大國、小佳神馬的，放後面點了。
親們喜歡誰的點誰啊，小宅會慢慢更新番外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