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瘋丫頭”
慢慢的,河套被成片的玉米地阻擋,郝壞看不清裏面的情況,但他肯定知道已經離着目的地不遠了。
“快到了吧?”郝壞扭頭問了老薑一句。
“還有十里地,我們村子邊的河套里經常能夠挖出價值千把百塊的東西,所以連帶着周邊一帶的人也在挖寶,但其它地方就只能有些銹爛掉的古錢,所以挖寶的人數有限。”
老薑介紹了一下有關挖寶的環境,隨後掏出煙捲想要點燃了一根香煙,點燃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不妥,隨手掏出一根遞給了郝壞。
郝壞謝絕了老薑的好意,雖然不希望他在車裏吸煙,但也沒有阻止。
半個小時后,李墩兒在男子的指路下將路虎車駛向了右手邊的路口,那個村落正是他們的目的地。
“穿過這條破土道就是我家了,小心一點,剛剛下過雨可別把這麼好的車給弄髒……”
在老薑的指引下,李墩兒將路虎車駛入了一戶木質柵欄門的小院中,年久失修的土坯房立刻出現在了郝壞眼前,比起村裡其他的農戶,這裏顯然要破敗了不少。
郝壞這才知道為什麼農民男子要不坐車,要挑着擔子去北京買瓷器,看來他的家境並不富裕,甚至說是有些破敗。
“嘿嘿,我們村子不富裕,我這家更是……,大兄弟,你們兩個可別見笑。”
老薑難為情的介紹起了自己的家事,就在年前他重病的老母剛去世,活着的時候為了她老人家可沒少給醫院送錢,所以背了不少飢荒。
“我這人沒學問、沒本事,多虧你老弟收了我那一百二十隻的盤子,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
老薑顯然是個憨厚本分的主,本分的有些靦腆,甚至說是自卑,害怕讓郝壞兩人嫌棄。所以才顯得有些尷尬的介紹起了自己的家境。
“沒關係,我看這裏不錯,挺適合度假休閑的,如果河道里有水更好。還能釣釣魚什麼的。”
郝壞雖然生在北市這樣的大都市,但他受過的罪可也不少,之前也沒少睡過水泥管子,而李墩兒以前專門盜墓,所以在農村也沒少出入。
郝壞兩人對這樣的環境並不在意,他們只是為了求財而來,心中的期待最起碼是十幾箱的金元寶,有了期望人就什麼罪都能受着,這是永恆不變的道理。
“釣魚可以,河道雖然乾旱了很久。可有個大坑卻是常年有水,裏面的大魚可是不小,縣城的釣魚愛好者經常來這裏釣魚,而且我就在在那‘大黑坑’邊挖到的那批盤子。”
老薑所起大黑坑的時候明顯覺得自己不該提起那地方,所以才想要改口。
郝壞看出了老薑似乎對那大黑坑有些忌憚。索性直接問道:“怎麼?難道你還怕我們跟你去搶着挖寶?”
“那倒不是,只是那大黑坑蹊蹺的很……”
老薑的話沒有說完,屋裏便走出了一個身穿藍色牛仔褲、白色體桖衫的年輕女孩,如此青春靚麗的女孩出現在這麼破敗的一個農戶家中顯然是有些格格不入,看你少女的氣質也根本不像一般的村裡大丫頭。
“月兒,快去燒水,給兩個大恩人的沏茶。”
老薑並不懂外面的規矩。所以並沒有介紹女孩和他的關係,更別說女孩的身份性命之類的,還是口水直流的李墩兒忍不住問了一句:“老薑,這靚妹不會是你小老婆吧?”
郝壞無奈的笑了笑,心想如果換將老薑換成自己,早就上去給這死胖子一拳了。想歸想。但郝壞卻並沒有阻止李墩兒稍微有些過份的玩笑,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老薑雖然憨厚但也知道李墩兒是個愛開玩笑的年輕人,面對他的玩笑也只是憨憨的笑了笑,隨後便要介紹女孩,但女孩顯然對李墩兒的玩笑尤其是他那一臉的色相十分的反感。一張本算清純的臉上頓時燃起了一絲怒火。
“你個大胖子,嘴巴夠臭的,是不是好幾天沒有刷牙了。”女孩叉着腰瞪着李墩兒,張嘴便是非常標準的普通話,而且還帶着一點北市方言的味道。
“我嘴巴臭不臭你怎麼知道,你又沒跟我親過嘴。”王飛說完,朝着女孩吐了吐舌頭。
“給你個大胖子漱漱口。”女孩顯然是個火爆脾氣,面對李墩兒過份的調侃,伸手端起房檐下木凳上的臉盆便要將水潑去。
李墩兒眼看女孩急了,他可不想變成一個落湯雞,所以開始來回的躲避着,想要避免一場“傾盆大雨”。
郝壞和老薑在一邊看着身旁的李墩兒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郝壞剛剛張開嘴巴,一盆水便全部澆在了身上,不光是他,就連李墩兒也沒有幸免於難。
“月兒呀,你怎麼還真潑呀,這兩位可是咱們家的大恩人,你說你這丫頭,脾氣怎麼……”
老薑眼看郝壞兩人成了落湯雞,對着名叫月兒的女孩一通數落,而後者卻看着被澆成落湯雞的郝壞和李墩兒一個勁的笑,那樣子顯然比剛剛漂亮了很多。
郝壞似乎想到了什麼,趕忙伸手去掏手機,可不幸的是手機已經變成了黑屏,這個年代沒有了手機這樣的通訊工具可比被澆成落湯雞可怕多了,而且他還要時刻關注三件被盜的瓷器,影子也很有可能給自己通話,這一切可都離不開手機。
“要是換成以前,真恨不得上去給那丫頭一個耳光。”
郝壞怒火漸起,但礙於自己還要和老薑共事,而且事情也的確是李墩兒挑起來的,所以他才沒有爆發出來,但一雙冷目卻還是忍不住釘在了月兒的臉上。
月兒嬉笑的同時也發現了拄着登山杖的郝壞,而他臉上那股怒容頓時讓女孩止住了笑容。
“你幹嘛這麼看着我,我又不是故意潑你的,大不了給幫你擦乾淨好了。”
月兒似乎感覺到了自己做的有些不妥,所以她趕忙拿了一條幹毛巾,走到了郝壞的跟前,伸手想要幫他擦拭臉上的水漬。
“算了,衣服都濕透了,擦也白擦。”
郝壞平復了一下心情。揮手想要制止月兒在自己臉上胡亂的擦拭,抬起的左手無意中掃過了女孩的胸前,一絲彈性的十足的感覺出現在了指尖。
“喂,你非禮我?”月兒原本有些抱歉的臉上頓時再次泛起了怒容。抬起手便要朝着郝壞的臉上打去。
“丫頭,潑水就算了,不管怎麼鬧都可以,你敢動我們家老壞,可不成。”
一旁的李墩兒眼看月兒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可不允許有任何人對郝壞動手,不管是強盜土匪還是柔弱的鄉村少女,總之任何人敢對郝壞不敬,他都會變得發狂。
老薑眼看事態難以控制。趕忙上前勸起了月兒,而此時郝壞也得知了原來姜月兒是他的獨女,通過剛剛她的口音也大概能估計到是在北市上學的在校大學生。
“李墩兒,把手放開。”
郝壞不想讓老薑為難,那樣一來也等於給自己添麻煩。他來這裏只是為了求財,並不是為了賭氣而來。
“告訴你,你可不許在鬧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李墩兒扔下句狠話后,鬆開了姜月兒的手。
姜月兒依然瞪着郝壞,但手卻慢慢放了下去,郝壞身上的那股霸氣讓她有些膽寒。何況她之前也聽說了郝壞兩人和父親的關係,所以她本身就對郝壞心存感激。
“閨女,別鬧了,這大兄弟可是個好人,他的女朋友我也見過,比你可好看多了。他剛剛絕對是無意的,快點去燒點水,準備兩件乾淨的衣服。”
“哼……,比我漂亮,我才不信。”女人顯然不喜歡說別的女孩比自己漂亮。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一樣。
老薑無奈的搖搖頭,道:“哎呀,你丫你,之前不是還說如果咱家的恩人是個年輕人就……”
“爸,我之前是說著玩的,你看這兩個人就不是什麼好人,我才……。”月兒沒有讓老薑的話說完,而她自己的話也沒有全部說出口,便朝着父親吐了吐舌頭,急匆匆才轉身走進了屋裏。
老薑覺得不好生意,轉身和郝壞兩人連連抱歉,郝壞自然不會因為這些責備老薑,畢竟手機毀了在換一個就是了。
“老薑,你女兒和你還真不是一路脾氣。”李墩兒原來早就覺得姜月兒是老薑的女兒,剛剛也只是開個玩笑,但沒有想到老實本分的老薑會有這麼一個潑辣女兒。
“不對。”李墩兒剛剛說完,好像想起了什麼,轉身問老薑道:“老薑,剛剛你的話好像沒有說完,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薑笑了笑,見郝壞並沒有注意二人才憨笑道:“我那丫頭之前早就知道你們兩個恩人要來,而且她還說過,如果兩個恩人是年輕男子,她就考慮做他的女朋友。”
“原來是這樣。”李墩兒笑了笑,也沒有在說什麼。
郝壞和李墩兒被老薑帶進了屋裏,三間土坯房的中間兩邊分別是兩個土灶,左手邊的房間是老薑的屋子,屋裏簡單的一個衣櫃是全部的傢具,一張土炕也機會佔據了半間房間。
沒一會兒的功夫,姜月兒將父親的衣服拿出了兩套,仍在炕上轉身走了出去。
“沒辦法,先穿一會兒,這烈日下,衣服估計很快就能幹了。”郝壞關上門,沒一會兒便穿上了一條寬大的如同麻袋片的褲子。
“老壞,你穿上這衣服好像是個正兒八經的農民子弟,不然留下來給老薑做上門女婿好了。”李墩兒身穿一條藍色的粗布褲子,舔胸露背的調侃起了一邊的郝壞。
“死胖子,你可別在招惹那野丫頭了,手機都給她弄壞了。”
郝壞突然想起自己並沒有記住任何一個聯繫人的電話號碼,趕忙詢問李墩兒的手機是否安好,但得到的回答卻令他有些心寒。
“這下我們等於和外界失去了聯繫。”郝壞搖搖頭,隨後將老薑喊了進來,掏出一萬塊現金遞給了他。
“大兄弟,你這是?”
老薑顯然不明白郝壞為何要給自己錢,他也並沒有想過收取郝壞兩人的住宿費。
“麻煩你去幫我買兩個手機,隨便什麼樣子都可以,只要能接電話就成,然後在買些酒回來,剩下的你留着自己用。”
“我們這裏偏僻的很,買手機得去縣城一趟,現在是中午,估計要等一個鐘頭才又公交。”老薑並不嫌麻煩,他只是怕耽誤了郝壞兩人,畢竟在他眼裏,這二位老闆絕對不是離得開手機的主。
郝壞得知消息后,將目光看向了李墩兒,讓他開車帶着老薑一起去縣城一趟。
“嘿嘿,老壞,你不會是看上那瘋丫頭了,故意要把我和老薑支開,自己霸王硬上弓吧?”
李墩兒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小聲調侃了郝壞一句,而後者也很是時候的將手中的登山杖,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戳了一下,差一點給他來個爆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