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詭異
時間悠悠匆匆,在裴彥馨忙着看某人笑話,抓着大哥二哥商量怎麼坑許家時,慢悠悠甩過雞飛狗跳的八月,爬進喜氣洋洋的九月。
匯賢樓三樓,裴彥馨好不容易擺脫順哥兒偷偷溜出了府,搶到了匯賢樓三樓被臨時退訂的雅間。
她優哉游哉的喝着匯賢樓特供的普洱茶,時不時朝窗外瞄上幾眼。
“五娘子......”
雅間門突然被從外打開,裴彥馨抬頭看去,施安眼睛冒光的看着闖了進來。
裴彥馨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感覺,瞪大了眼睛滿臉期待的看着他:“怎麼樣,怎麼樣?”
“定下了。”施安喘了口氣,氣喘吁吁的道:“今兒,小六看到那個李劉氏請了媒婆去薛家,看那媒婆高興的樣,日子應該定下來了。”
“應該?你啥時候看到媒婆不高興啊?只要給錢她們永遠都笑得沒臉沒眼的。”
裴彥馨哧了他一句。
施安笑着撓了撓頭接着道:“您放心,我辦事兒啥時候讓您不滿意了。”
“小六拿着一角銀子假裝去找媒婆幫忙娶媳婦,趁機套了幾句話,說是定親就在下月二十三,迎親的日子嘛,李明華堅決不同意今年內成婚,要明年鄉試之後再定日子。”
“您放心不會有假的,小六騙她說只有看着這對兒成了才相信她,那媒婆眼睛盯着銀子呢,決不會讓這門親事泡湯的。”
“好,你去告訴小六,對那媒婆說,只有定下迎親日子,交換了婚書才行。”
裴彥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施安連忙應是,轉身回去安排。
施安走後,裴彥馨抿了口茶,淡淡澀意充斥舌尖漸漸化為津甜。口齒留香,一如她現在的心情。
自那日李明華與薛晴兩人‘意外’睡在一張床上以後,往後事情的發展一直在朝着裴彥馨期望的方向發展。
那日薛晴趁李劉氏送李明華與眾人離開時,慌亂的從後門跑回了家。
薛母一見到薛晴狼狽不堪的樣子頓時大驚。後來聽了薛晴結結巴巴斷斷續續的解釋,總算理清了一件事兒,李家那小子佔了他家閨女的清白,李家必須得負責到底。
不管李劉氏如何糾結矛盾,不管李明華多麼遲疑,在薛家不斷催促下終於還是點了頭。
李劉氏現在雖不是那麼喜歡薛晴了,但是作為骨子裏仍守着最傳統禮教的女子,她覺得事到如今若李家不承擔此責的話,薛晴就只有沉塘一條路了。
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總歸還是有些不舍。
終於。在薛家與媒婆不停的與李家商量之後,迎親日子終於定了下來,定在明年鄉試之後的半個月。
若李明華擠進三甲,則是喜上加喜,若是沒有中。用喜氣沖沖喪氣。
這個想法很好,裴彥馨很滿意。
只要他們婚書換了,在大夏律法中便已是夫妻,可不是誰拆散邊拆散的餓
即便是聖人想動手腳也要經過大夏的衙門才行!
暫時把這個後顧之憂解決了,裴彥馨又想到了答應大姐的事兒。
許家,許若然的父親,許澤覃出自江南。也算是個小家族。
都說江南富庶,即便是這個小家族的財富也不是捉襟見肘的章慶侯府能比擬的。
據裴彥馨打聽,許若然母親許章氏是章慶侯府的嫡女,當年章慶侯府因當年的章慶侯看上初花館的一位頭牌一擲千金。
後來又被人忽悠着進了賭坊,差一點把章慶侯府都賠了進去。
雖然及時剎住了車,不過。章氏真是所剩無幾了呀。
眼看着就要過年,若是到了時候連下人們的份例都拿不出,傳出去不僅章慶侯府沒臉,而且到時候全章府的主子都得餓肚子。
這個時候,許家一頭撞上來了。
許家在江南要錢有錢要勢也有勢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但是在京城卻是連個送錢的門路都沒有。
所以這是一個卻願打。一個願挨,兩家就這麼勾搭道到一起了。
可是章慶侯府的嫡出小娘子嫁到江南許家之後,十年只生了一個小娘子。
許家人就漸漸不樂意了。
許家雖不是一脈單傳,子嗣卻也異常珍貴。
許家一開始忌憚章慶侯府,雖不敢挑章氏的刺兒,卻也是明示暗示章氏該給許澤覃納妾。
章氏因生不齣兒子心虛理虧,倒也沒怎麼糾結,便親自挑了個家世清凈模樣清秀的小娘子給許澤覃正是納了妾侍。
據裴彥馨打聽到的,那小妾頭年就給許澤覃生了個小娘子,章氏鬆了口氣,暗地裏不知喝了多少湯劑,希望有朝一日一舉奪男。
有人說男人不能慣,越慣便越得寸進尺。
往後的幾年裏,許澤覃陸陸續續的有納了幾個妾侍。
說來也怪,每個妾侍進門的第154章氏也不會慌,畢竟這些小娘子裏屬她閨女最出挑,最得許澤覃的心。
裴彥馨估計這些年章氏也隱隱約約猜到大概生不齣兒子不是她的事兒,而是許澤覃有問題。
但是這些話,別說章氏,換成其他小娘子敢說的沒有幾個。
可是,這詭異的平衡卻沒有一直維持下去。
就在這一年,許澤覃的一個小妾又懷孕了,據穩婆觀胎相,一定是個兒子。
這下,許家眾人坐不住了,章氏更坐不住了。
她想了很久,決定回京城向娘家求助。
章慶侯府哪怕是為了留住許家這個錢袋子也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她。
她安排好之後,便包袱款款的帶着許晴進京了。
裴彥馨喝了一肚子茶水,脹得有些難受,便半倚在榻上眯着眼歇息,饜足的如一隻小肥貓。
她腦子繼續想許若然的事情,章氏與許若然一行人到了京郊時,馬車突然出了事兒,許若然被跌出馬車撞到了路邊的石頭上昏迷了過去。
許若然這一昏迷便是三日。
三日後才漸漸醒了過來。
裴彥馨眉頭微蹙,就是這次昏迷,許若然醒過來以後的表現與之前那個知書達理安靜嫻雅的許若然完全判若兩人。
若說她以前是防備着許家人故意隱藏自己,到了京城反倒不用露出真面目了?
一個人前後可以有如此大的詫異嗎?
不管是言談舉止,還是品性氣息都彷彿換了一個人。
就連最善隱藏心事的李明華都做不到。
最詭異的是,裴彥馨前世從來沒聽說過許若然這個人,她隱約記得章慶侯府的一個外甥女在進京的時候去世了。
突然,裴彥馨眼睛睜開坐直了身子。
她腦子裏突然冒出個詭異的念頭,這一世的裴彥馨已不是前世的裴彥馨了,那今生的許若然還會是前世的許若然嗎?
如果不是,那她又是個什麼東西?
也許,她查到的還不夠多,還欠缺了些什麼。
不過,沒關係,她到底是何方神聖自己可以慢慢查,這也不妨礙她們給許家一個教訓。
子不教父之過嘛!
裴彥馨心裏琢磨着章氏在京城待得太久了。
章氏進京是為了找尋生子的良方,卻是一待就是六年。
每年只是回許家幾個月便匆匆返回,也不怕許家當家主母的位置被人搶了。
她到底是太自信了呢,還是太愚蠢了。
不過,要想生兒子,只喝葯沒有男人哪裏生的齣兒子來了呢。
裴彥馨手指摩挲着袖袋裏的一張宣旨,微微一笑。
也許把許家的爛攤子引導京城來也不錯,京城最近太安靜了,實在無聊。
“篆兒,給施安送信,讓他儘快再過來一趟。”
裴彥馨頭也不回,靜靜的道。
不知道從哪兒無聲無息冒出來的篆兒立即應是,然後出門對着門口的幾個小廝吩咐了一句。
其中一個小廝便匆匆離去了。
施安本來正焦頭爛額的囑咐幾個小傢伙怎麼給某些人搗亂呢,聽到裴彥馨召喚,臉色一苦,瞪了幾個小傢伙一眼,讓他們各自行事,自己匆匆隨着小廝又去了匯賢樓。
“五娘子,您有什麼吩咐?”
施安恭敬的問道。
“奶兄,坐下說,不用如此拘禮”裴彥馨指了指對面的坐榻,抬頭看了施安一眼,笑着嗔怪道:“奶兄,看您熱的,趕緊喝口涼茶。要是讓奶娘知道我如此使喚你,奶娘該心疼了。”
“不敢....為五娘子盡責是吾的本分。”
施安低頭行禮。
“唔,有個事兒要越快越好......就說裴家,裴家大房有生子良方,裴家大夫人便是用此方懷了孕,並且一舉得男。現在此方在王氏的小女兒手上......”
“把這些話一字不差的傳開,多找些人,盡量讓每個人都知道。最重要的是別讓人查到祖父和父親的頭上,就說是裴府有個小廝透露的。”
裴彥馨說完,聽着的施安愣了愣,抬頭看着裴彥馨,滿眼滿臉的不解。
如果真有這種特效呢,幹嘛不自己藏起來呢。
施安打量了裴彥馨嬌小還沒長大的肉嘟嘟的身材忍不住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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