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我心者多煩憂
?未等阿諾邁出門,范珩卻自己回來了,身邊還跟着茗香居的墨香,墨香在跟他說著什麼,像是十分緊急的樣子,而范珩臉上看也是極為凝重,一邊點頭,一邊皺眉。
見阿諾回來,范珩說道,“墨香剛剛告訴我一件事情,我覺得這件事和你有關係,我在考慮現在我們如何能抽出手來去處理這件事情。”
阿諾低聲問道:“是不子軒出了什麼事情?”
范珩不自覺之間心頭一疼,回答,“不是,是木府那邊。”
阿諾方覺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不妥,擔心則亂,這幾天子軒的話一直如同刺刀一般,一句又一句的刺着她的心,范珩卻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她卻無法說服自己的內心,只得強制跟在范珩身邊,不去想他,如今這簡單的一問,便已經暴露了她內心的想法,這樣的心痛,她豈能體會不到。
“祖母?”阿諾問道。
“嗯,是的,晉國這次之所以先打衛國,不是因為衛國薄弱,而是因為得知了衛王出動了大量的兵力去了麗城。
“衛王出兵麗城做什麼,難道他想吞併西南十六族?”阿諾問道。
“這麼明晃晃的冒天下之大不韙,衛王是不會做的,只是想趁機作亂而已,木府一向同衛國是平起平坐的盟國,從來都沒有想做衛國的附屬國的意願,衛王不敢明目張胆的去滅一族,但是我估計他會暗地裏扶植自己的力量來達到控制木府的目的。”范珩分析的不無道理,只是阿諾眼下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若是師父還在,這等事情定是不會發生的,一定是無塵那妖道告訴了衛王師父已經去世的消息,衛王才這麼肆無忌憚的。
阿諾說道:“水依如今不在,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該如何去解決木府現在的危機?”
范珩一時卻也愁眉不展。眼下的吳國的事情已經叫他自顧不暇,他哪裏還抽的出手來去木府,但是那裏畢竟是阿諾的家,他卻不能不管。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解決方案。於是眉頭似乎鎖的更緊。
阿諾安慰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的事情要煩,不然我先回去一趟,看一下情況,等你這邊事情完結了,再去木府找我?”
范珩立刻打斷,說道:“我說過了,我們從此之後便再也不分開了,此去木府兇險萬分,你在這邊。若是你平安,祖母便有辦法對付,你若是回去了,一切都會變得被動,所以沒有一萬分的把握。你是不能自己回去的,要回,也要我同你一起回。”
阿諾不再同他爭執,范珩做事,定是思慮周全的,況且若是真的事態緊急,就算是她一個人回去。也不能夠解決問題,至少水依也要一同回去吧!
見阿諾始終眉頭不展,范珩緩了一口氣,“不過眼下晉國出兵攻打衛國卻是給了麗城一個緩和的機會,衛國現在已經自顧不暇,更沒有心思去插手木府的事情了。所以說我現在在等一個人的消息,你先稍安勿躁。”
阿諾不知道範珩在等誰的消息,但見他還能夠坐等,便應該是事態還未曾嚴重到不可掌控的地步,只是現在她該怎麼辦。本已經一鍋粥一般的情緒,此刻更被人毫無章法的攪來攪去,便覺得更加的混亂。
桌子上的魚,再也沒有心情去吃了,墨香始終站在那裏,等待着范珩的吩咐,談話之間,一隻黑色的信鴿飛入門來,在范珩跟前乖乖停下,范珩解開信鴿腿上的小紙條,輕輕打開,卻是劉昊的筆跡,范珩看我,把紙條交給阿諾,說道:“木府的事情,可以先緩一緩了。”
阿諾打開紙條,上面寫着一句話,“國師已於三天前發佈密令,召我回益州,木府暫時沒有太大的波動,請放心,我本王在,可保木府三月安全,三月之後,一切便會恢復如初。
阿諾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地,問道:“這劉昊的話可信么,傳言他是個傻子,他在衛國所做的事情,能夠做的了主么?”
范珩看着阿諾,說道:“傻子,他若是傻子,世界上便沒有聰明人了,你放心,把事情交給劉昊,還是可以值得信賴的!”
范珩看着身邊的墨香,說道:“你速速去把青硯給我叫回來,我現在急需他回來,另外把素錦也叫過來,這幾天茗香居的生意關門,給菱姐造成我已經回益州的假象。”
墨香應聲而退,阿諾不知道範珩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便問道:“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
范珩眼中似乎已經有了定論,說道:“我們什麼都不做,只是呆在這裏好好的看戲!”
“什麼?”阿諾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還為此而憂心忡忡的范珩,此刻卻能說出呆在這裏看戲之類的話,莫不是他心中早已經有了方法,而不告訴自己,便走上前去,問道:“你真的打算什麼都做?”
范珩一把把阿諾拉到自己的懷中,說道:“怎麼?難不成你現在想跟我做點什麼?我倒是很希望有點什麼事情發生呢!”
阿諾伸手推開,說道:“你總是這樣時不時的沒個正經,剛才我還好擔心的說。”
范珩生氣的又把她拉回到自己的懷抱,說道:“是哦,剛才的確是有人很擔心子軒的說。”
阿諾被范珩說的無言以對,佯裝生氣的說:“你再這麼小心眼,我便被你嚇跑了。”
范珩手上的力道卻加緊了一分,整個人順勢靠在了一側的小榻之上,阿諾被他帶的身子失去重心,就這麼直直的壓在范珩的身上,范珩用力,阿諾便順勢被反壓在了一邊,這一切一氣呵成,卻毫無半點的猶豫,阿諾心中鄙視自己,為什麼在范珩面前,什麼事情就這麼被動,而且還特期待,是不是自己麻醉自己久了,便覺得什麼事情都理所當然了。
范珩見她那副欲罷還休的神情,壞壞一笑,說道:“現在看你還往哪裏跑?”
阿諾雙手搭在范珩的脖子上,不怕死挑逗,說道:“嗯,等會子還不知道誰會落荒而逃!”本以為范珩會就此收手,卻未曾想到范珩聽到這番話,像是被點燃了的火,身上卻越發的灼熱起來,呼吸也越來越沉重,阿諾感到事情不妙,忙說道:“好吧好吧,我認輸了,現在是我先落荒而逃怎麼樣?”
范珩哪裏還容得她再次的挑逗,嘴巴堵上那口不擇言的小嘴,一隻手扣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開始在阿諾衣領之間遊走,舌尖與舌尖之間的觸碰,頃刻之間,阿諾便已經覺得大腦完全空白,只有那唇齒之間的觸碰聲音,方提醒着她沒有失聰,很快,她便覺得整個人呼吸困難,想要逃離,可是范珩哪裏給她這個機會,頭也緊跟着她的角度偏側過去,阿諾不由的哼了一聲,范珩方才解放出她的嘴巴,向她的脖頸而遊走,那個吻是那麼的悱惻綿長,阿諾還來不及回味,便覺得渾身酥酥麻麻,脖頸之上,已經被范珩吻了一個遍。
突然之間,後背的一陣清涼,阿諾方覺察到自己上身的衣服已被退去,只留一件肚兜在那裏半掛着,若不是她早上胡亂穿的時候系成一個死疙瘩,此刻它也已經英勇犧牲了,范珩輕聲在她耳邊說道:“真想找把剪刀來!”
阿諾趁這個空隙,掙脫了范珩,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急急忙忙的胡亂披上,臉上又氣又羞,說道:“我去找把剪刀先給你閹了,看你還會不會這麼流氓!”說完便落荒而逃。
真是丟臉,剛才這是怎麼了,如同邪魔上身的一般去迎合他,還好沒釀成大錯,現在的她,口上雖然已經接受了范珩,但是心中仍舊有道坎兒,木府的那次婚姻,以她逃婚而告終,這怎麼也不能算就這麼嫁了,而且當時她對雪山發誓的時候,心中可是默念的水依的名字,如今卻這麼同范珩有了夫妻之實,她卻如何也做不到。回到房間,她把房門緊緊的反鎖上,再也不出來,翠芝拿着剛剛做好的午飯,問道:“小姐這午飯您還沒吃呢!”
阿諾看着那午飯是她最愛吃的糖醋魚,說道:“你拿去給王大官人,便說是我請他吃的,叫他一口都不許剩的吃掉!”
翠芝不明覺厲,便一路小跑的來到了范珩的住處,此刻的范珩正對着阿諾一上午的傑作而發愁,見翠芝又拿來了一盤糖醋魚,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說道:“我已經有午飯了,這個你拿回去便好。”
翠芝幸災樂禍的說道:“這是小姐請你吃的午飯,並且吩咐我看着公子一口不剩的全吃掉!”
范珩聞言,人已經從椅子上慢慢的滑了下去。
阿諾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那已經殘亂的頭髮還有那一件一件胡亂披掛上的衣服,準備出去看范珩笑話,但是又怕去的太早好戲還沒開始便被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