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成泥春未殤
馬車之上,龍雲靠在車壁上,閉目假寐,臉色略顯蒼白。秋兒坐在他對面,看着假寐的龍雲,秋兒幾次想開口,卻都欲言又止,終是嘆息一聲,化為無言。
聽見秋兒嘆氣,龍雲睜開雙目,道:“秋兒,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儘管問吧,我一定都告訴你。”
見龍雲如此說,秋兒也不再顧忌,道:“公子,秋兒不明白,你為何一定要救秦忘川?她與你又無任何淵源,從秋兒跟你的時候起,你就在救她。為了她,你用巫術將自己的命與她的命連在一起,還為她點了一盞續命燈,用自己的血作燈油。你為她吃了這麼多苦,可是這些她都不知道。秋兒替公子感到不值。”
龍雲望向馬車外,嘆息一聲,道:“說起來她還是我的殺父仇人。二十多年前,父親愛展昭的母親我的表姑成痴,拋下我和母親去找表姑。當母親帶着我趕到表姑家時,就看到父親和秦忘川在打鬥。父親趁大家不注意時,向表姑下蠱,卻陰差陽錯下到了秦忘川身上,父親打不過秦忘川,為了能逃走,就打了母親一掌,母親做了父親的擋箭牌,可秦忘川還是殺死了父親。我本應該恨她的,卻恨不起來。況且她還救了我母親。後來母親帶着我回到了苗疆,母親告訴我,讓我一定要找到解蠱的方法,解了秦忘川身上的蠱。母親說這是父親欠下的債,便由我來還。”
“公子。”秋兒心疼他,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坦露心事,這麼好的一個男子,為何要受這種折磨?老天太不公平了。
“咳咳。。。。。秋兒。”龍雲咳嗽兩聲,坐起來,“我走了以後,你就別回苗疆了,找個人嫁了吧,好好地過日子。”
“公子要趕秋兒走?”一聽龍雲這樣說,秋兒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公子不要趕秋兒走好不好?秋兒自五歲時就跟着公子,如今已經十五年了。公子你還記得嗎?那時的我只是一個小乞丐,為了能填飽肚子,就和其他乞丐搶東西吃。那日我被一群乞丐打傷,是公子救了我,我還記得公子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你說「別怕,從今以後你就跟着我,沒人能在欺負你。」從那時起,公子就住進了我的心裏。如今公子不要秋兒了,秋兒就再也沒有親人了,秋兒又要成乞丐了。嗚。。。。。”秋兒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見秋兒哭了,龍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安慰秋兒。終是一皺眉,將秋兒攬入懷中,秋兒在他懷裏哭得更大聲了。
“秋兒。”龍雲嘆了口氣,“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秋兒抬起頭,哽咽道:“公子只要不趕秋兒走就行了,秋兒只想陪在公子身邊,哪怕公子的心裏沒有秋兒。”
說到後面,秋兒的眼神黯然了,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龍雲捕捉到秋兒眼中的失望,知她心裏所想,展顏一笑,道:“公子的心裏,也有秋兒。”
聞言,秋兒眼眸一亮,喜道:“公子說的可是真的?公子的心裏當真有秋兒?”
龍雲抬手,拭去秋兒臉上的淚水,輕輕點了點頭,道:“只要你不在乎我三個月的生命。”
“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秋兒死也值得,不會後悔。”秋兒將側臉貼在龍雲的胸膛上。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龍雲嘆息一聲,俯首,終是在秋兒的額頭上輕輕地烙下一吻。。。。。。
離忘川解除蠱毒的日子已經過了十多天了,白玉堂也將在襄陽打探到的消息告知給了忘川,四鼠也回了陷空島。
今日本來是個可以忙裏偷閑的好日子,卻不想被趙禎召進了皇宮。
趙禎,八賢王,包拯,展昭,忘川在御書房中,趙禎坐在大椅上,包拯等人均站在他面前。
趙禎道:“襄陽王要謀反,如今已是人盡皆知,奈何朕沒有他謀反的證據,不能下旨捉拿。如今他的勢力越來越大,朕恐他不久就會反了,若他反了,朕怕是無力勝他。如果有足夠的錢財的話,朕就能多訓練出有素質,有實力的軍隊。只是如今國庫空虛,朕拿不出那麼多銀子。”
聽完趙禎的話,忘川總算是明白了,他這是讓他們想法子充盈國庫呢。
八賢王沉思了一會兒,道:“如今看來也只有找到那一批寶藏了。”
“嗯。”包拯贊同地點點頭。
“寶藏?”趙禎不解,他似乎從未聽過什麼寶藏。
“是這樣的。。。。。。”八賢王將寶藏的事向趙禎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趙禎恍然,隨後看向展昭和忘川,“展護衛,秦護衛,這尋寶一事,就交給你們二人了。”
“臣遵旨。”兩人領命。
出宮之後,忘川去了一趟聽雨山莊,拿了白雪寒手裏的那半張藏寶圖,而又返回開封府。
本來忘川是想讓白雪寒也去的,奈何凌兒有了身孕,忘川便讓他留下來,一則照顧凌兒,二則保護包大人。在忘川昏迷的這一年裏發生了許多的事:在忘川三人消失后的半年後,白雪寒去凌家提了親,和凌兒成了婚。丁月華也在那件事後的三個月後,嫁給了齊軒。聽說她在半個月前生了一個女兒,正好趁這個機會去看看他們。
在回開封府的路上,忘川碰上了歐陽春,於是兩人一起回了開封府。
開封府,唯悅房間外
“叩叩。”敲門聲響起。
“誰呀?”唯悅走去開門。
門剛被打開,唯悅便落入了一個懷抱。
“放開我。”沒有看清來人,唯悅掙扎。
“唯悅。”落入她耳里的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唯悅,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