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桃花寺內,賀遠正和志覺下棋,忽然連打幾個噴嚏,志覺無奈地搖搖頭:“貧僧求你了,別下了行嗎?”
第一盤,志覺贏;第二盤,賀遠趁志覺不備,偷換棋子,最終還是志覺贏;第三盤,志覺專註精神嚴訪賀遠換棋,賀遠憑真功夫依舊換棋成功,最後還是志覺贏。
志覺很累,並非是下棋下費神,而是為了防止賀遠偷棋他幾乎蠟燭成灰!
賀遠的棋藝從他七歲那年就沒有提升過!
“父皇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要知道就連國棋院的棋博士都不是父皇的對手。”
志覺撫額,那些棋博士是當哄小孩一樣哄着你爹下棋呢,人家是拿薪水的。
誰不知道棋博士是陪皇上解悶的,唉!
賀遠定是被官差逼得急了,他也是個知道要臉的,若是堂堂賀親王被當作小偷抓住,那就把列祖列宗的臉面全都丟盡了。
做為賀遠的師兄兼死黨,他深深理解賀遠的心情,所以他只要陪着這位無怨無悔地下棋。
賀遠又打了幾個噴嚏,人也開始不安起來。
定是小眠有事了,現在想起來也真是奇怪,小東西最是八卦,又愛熱鬧,可這次他要來桃花寺,她竟然推說鋪子有事,沒有跟着一起來。
也不怪賀親王疑神疑鬼,同樣的事曾經發生過。
三年前他去邊關靠餉三軍。回到京城才知道,他剛剛出京,崔小眠就滑胎了。那個傻丫頭竟然一直不知自己已有身孕。
一起到這件事,賀遠再也坐不住了,被官差抓住又如何,自家娘子才最重要。
崔小眠的身子已經養了三年,若是還沒養好,賀遠也不敢帶她四處流浪,他決定攜妻離家出走之前。讓太醫給崔小眠請了平安脈,確定已無大恙這才開始行動。
來到桃花城。他不用上朝,又沒有人打擾,兩人就像新婚一般,每晚折騰到半夜。天亮再來一發。賀遠對自己的本事非常有信心,別看他已中年,可他自任不比二十幾歲時差多少。如此,小嬌妻說不定已經有孕了。
別看賀王爺已經當了兩次爹,可當爹這件事就像是喝酒,怎麼喝都喝不夠。
這次他一定把崔小眠保護得妥妥噹噹,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樣,他不想看到嬌妻因為失去孩子而痛苦。
賀遠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是真的,他的眼前浮現出崔小眠倒在地上哭喊救命的情景了。
當賀遠像瘋了一樣跑回家時。推開門就看到正在院子裏劈柴的一兩銀!
當然了,最讓他受刺激的還不單單是一兩銀劈柴......他的小眠拿着雪白的帕子遞給一兩銀,讓他擦汗!
於是年近四旬的賀王爺做了一件很幼稚很可笑的事。他一把搶過娘子手中的絲帕,給自己擦起汗來,他從桃花寺馬不停蹄趕回來,當然有汗了!
崔小眠嫌棄地看着他,自己怎麼就嫁了個傻缺!
是啊,傻缺!
崔小眠懶得再理賀遠。她有些頭暈,一甩衣袖。回屋躺着去了,寧可去看戲本子,也不看那個傻缺在那裏丟臉!
一兩銀看着面前的賀遠,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默不作聲把所有的柴全都劈好,這才對賀遠道:“賀親王汗流頰背趕回來,就是為了和在下搶絲帕嗎?”
賀遠居然沒有臉紅,老實不客氣地道:“原本不是,但現在是了。”
“賀王爺放心,在下若是想搶,早就搶了,不會等到今日。”
崔小眠貴為王妃,卻一直用着他親手做的梳子,這就足夠了。
喜歡一個人,沒有必要讓她跟着自己受苦,賀遠能給她的,他都給不起。
更何況,崔小眠從小到大,心裏除了賀遠誰都沒有。
即便如此,可他就是想讓賀遠生氣,這種自大又臭屁的傢伙最好氣個半死。
不得不說,一兩銀很會揣磨賀遠的心思,這句話被他平平淡淡說出來,賀遠果真差點背過氣去。
話外音:賀王爺,我從開始就在讓着你,所以你才能娶到老婆。
一兩銀看到賀遠的臉比鍋底還要黑,還是大發慈悲。
“多年未見,在下也只是想看看你是否還如當年那般珍愛小眠。”
“你可看到了?”
“吃醋和珍愛是兩碼事。”
“嗯,這裏是大成,你又跑來作甚,刺探情報?還是迎娶公主?”
賀王爺的威嚴盡顯,勾三搭四先不說,單憑你的身份就是來者不善。
“阿薩不日將向大成開戰,這一戰阿薩必敗,我是來討大成皇帝歡心的。”
一兩銀大叔的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這麼噁心的話他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平田一直在阿薩和大成之間挑唆,目的就是想借大成打壓阿薩,他們取漁翁之力。
“三十年前大成就能按兵不動,坐山觀虎鬥,看着阿薩滅了平田。三十年後你有信心說服當今天子和滿朝臣工?”
一兩銀微笑:“在下不能,但在下定當盡全力一博。”
“聖上隨時準備與阿薩開戰,他根本不會見你。你忘了當年鎮國玉璧的事了嗎?”
“在下沒忘,當年的使者無法做到之事,在下一定可以辦到。”
“你不要在太上皇身上打主意,我們夫妻離家出走,他快要氣死了,看到你,他就會想到小眠,也就想到本王,根本不會召見你。”
“即使不通過太上皇,在下也有辦法。”
說完這些話,一兩銀就走了。
他真的不是想讓賀遠幫忙,他真的只是想來看看崔小眠,唉,賀遠就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不爭的事實啊。
一兩銀離開的時候,崔小眠已經睡熟了,這幾日她很容易疲倦,戲本子只翻了兩頁就沉沉睡去。
賀遠走進屋裏,看到娘子穿着鞋子躺在床上,皺皺眉頭,看來她是不想洗腳了。
他默不作聲坐在床沿上,脫了她的鞋襪,把她的腳丫放在自己膝蓋上,愛憐地給她揉着腳心。
他沒把大成和阿薩的戰事放在心上,這一戰遲早爆發,自從當年阿薩滅平田那日起,父皇已經準備了三十年,而五哥定不會令父皇失望。
他把揉搓得微燙的腳丫輕輕放下,拿了錦被給她蓋上,熟睡的麗顏分外安詳。誰能想到小光頭長大了竟是嬌滴滴的,好在自己教養得當,才沒讓她長成柳如月那樣的女漢子。
看着眼前這個花瓣一樣的人兒,賀遠的心變得很柔很軟。
他戀戀不捨地走出門去,他要去把桃花城裏最好的郎中請過來,給他媳婦診脈,如果真的診出喜脈,他就請整個桃花城的人喝酒。
一一一一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