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男人腎虛
初春午後的陽光,照在汩汩流動的溪水上,跳動的碧波盈盈,春姑被閃的有些眼發花,滑過在指間的溪水帶着沁骨的涼意,她用棒槌使勁砸向石面上的衣物,真不是一般的累啊。
她蹲在小溪邊,抹了一把汗,這沒有洗衣機的世界,女人就是個人體發電機啊。
自從喝了那一口綠糊糊的‘野菜湯’之後,自己的手和腳就沒有停下來過,那個叫什麼唐頌的,也就是她的小姑子,就一直在那一遍臭美,一邊指揮着她做這干那。
現在出來洗個衣服,可算是能歇一歇了,不然真的是要散架了,在現代的生活她那裏做過這麼多的家務。
溪流清澈,在斜陽的光彩下閃爍着點點金光,春姑將洗衣服的木棒放在一邊,雙手探到清澈的溪水之間,掬起一抹水花噴洒在臉上,初春的溪水略帶着微涼,卻帶着舒爽的清涼感。
在這斜陽點點的溪水沖洗下,波光粼動的溪水面上倒影出一張清秀精緻的嬌俏容顏,顧盼生輝的眸光,閃動着令人着迷的光輝,高俏的小鼻子,柔美櫻紅的唇,在這田間山野,斜陽溪邊,未施胭粉,卻勝比絕代佳人。
溪水彷彿也感受到這份純凈的美麗,漸漸的停止住了流動,水面漸漸平靜,水中的容顏也愈加清晰,只是這幅容顏的主人卻是在看到水中這幅倒影時,微微嘟起了嘴。
“還以為死而復生后能擁有另一個不同的人生,不同的容顏,結果,怎麼還是這張臉啊?”春姑心中悶悶的嘟嚷了一聲,除了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意外,她的容顏基本和之前一模一樣。
其實,她倒也並非不喜歡自己的容顏,從內心深處來講,她並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是美是丑,其實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的容顏是怎樣並不重要,只要在她的那個他的眼裏,自己是最美的,那比什麼都來的好,但如果你想要的他,在那個人眼裏,你根本不足一提,那麼你就算容顏傾城,最終也只會虛了歲月,殘了花容。
她以為自己重生后能用上這份別人的身子骨重新活過,卻沒想到到頭來,洗把臉卻發現還是自己的容顏。
抬頭看了眼天邊泛着金光的斜陽,她長長的呼了口氣,算了,容貌,只是個皮囊,一樣還是不一樣也無所謂了,只要自己可以重新活過,就已經很感激上天了。
抹乾了臉上的水漬,她重新拾起一邊的洗衣棍,抖了抖木桶中要洗的幾件衣服。
在她還是蘇菲菲的時候,那時還沒嫁給李澤希那個賤人,也還沒嫁入豪門之前,都有愛她的媽媽,姐姐們做家務,嫁給李澤希之後,雖然沒有得到丈夫的疼愛,也沒有得到過真正意義上的幸福快樂,但李澤希卻給了她一個富足的生活,所以可以說在她的前半輩子裏,幾乎都是十指不染泥的。
而來到了這裏,卻是真真實實的兩種人生。
其實她以前也有幻想過,即便沒有富足的生活,沒有豪門的奢侈,如若能得到一個彼此真心相待的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哪怕初茶淡飯,也能幸福的攜手畫夕陽,那也是一件美事,只是,對於曾今的她來說,那簡直就是一種奢望,因為那時的她,身邊站的男人永遠都吝嗇在她身上花時間。
攜手畫夕陽?呵,他會覺得用那‘畫夕陽’的時間來賺錢,會更靠譜。
春姑雙腳蹲得有點發麻,她停下手裏的動作,將衣服都撿回木桶里,就着幾塊壘起來的石堆坐下,抬頭看着眼前這山青水綠,草長鶯飛的景色,心情不禁輕快。累點,苦點不算什麼,只要活得舒坦。
這是村莊東面的一條小溪,也是這村子裏唯一的小溪,所以,午時這裏會有很多來洗衣,洗菜的婦女,三五一堆,沿着小溪零星散佈着,邊聊着家長里短,邊做着手裏的事。
春姑過來的時候,沒有跟她們打招呼,因為她一個也不認識,所以她選了一個略遠一些,偏一點的地方,頭也不抬的洗着衣服,現在坐下來休息,一抬頭還正好對着那群聊興正濃的女人,春姑心裏一緊,要是有一個人打訕,她還能應付,一群人過來,她會不會露陷。她只好調整了一下方向,向另一邊挪了挪。
誰知剛挪好,一抬眼就看到一張女人的臉,帶着三分熱情七分三八的表情,“我說春姑,你男人還沒回來啊?不會是被別的女人捌跑了吧。”那女人臉頰消瘦,小眼帶着嬌媚,雙唇很薄,一看就是那種愛搬弄是非的女人。
春姑沒有說話,只是對那女人笑了笑。因為少說少錯,所以春姑先要看看這女人是何用心。
“你還笑得出來!咱們全村都知道你婆婆想讓你男人另娶了,你也不着急。”那女人皺了皺眉着,就挨着春姑坐了下來,手裏的木盆放到腳邊,“這事也不能怪你婆婆,你們成親也有兩年了,啥這肚子就沒有動靜了,當婆婆的都是想早點抱能傳宗結代的孫子,越多越好,你到好一個也不給他們家生。你婆婆能不急嗎。”
“那你有什麼好的秘方讓我試試吧。”春姑露出悲苦的表情,將話題引到那女人身上。
聽到春姑的這句話,她似乎十分來勁,連忙說道,“諾,你婆婆不是每天在給你喝野采湯嗎?那個就是我跟她說的秘方。這個喝上一年別說生兒子了,公雞都能下出兩顆蛋來!”
春姑嘴角抽了一抽,“原來那‘野菜湯’是你給下的配方啊?”尼瑪,你腫么不去shi啊?
“那可不,”這位‘三八’的大嬸一幅得意洋洋的模樣,“還有啊,喝這個野菜湯你一定要記得忌口啊,喝這湯的這一年你是一定不能吃肉的哦。我就是這樣連着生了三個兒子的。”
不知道是幻聽還是啥的,春姑竟然聽到了自己對着她磨牙的聲音,深吸了一口氣她終於平復了自己澎湃到想殺人的心情,“那我真是太謝謝你了,記得替我謝謝你全家。”
那一碗是野菜湯啊,要喝一年的那種綠糊糊,還不變成綠豆芽來着,春姑有種想哭的衝動,無知真可怕。
“謝啥了,甭客氣,咱們都是女人!”女人越說越興奮,繼續八褂的問,“不過這麼久了,你肚子啥還沒動靜。”
甭客氣……
春姑內傷了,是啊,咱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一句話,讓我一年吃不上一口肉,真是傷天害理啊,她無奈的看向她,“大嬸,生不生孩子不是光靠女人就行的。”
一聽到春姑這麼說,那大嬸的目光頓時瞪起,然後神秘兮兮的湊近春姑的左耳旁,放低聲音,幽幽的問了一句,“莫非……那個傳言是真的?”
“什麼傳言?”
“你男人腎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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