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

塗遙接過秋蘭沖泡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意思意思地沾沾嘴唇，將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老太太，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是為了茶葉的事！”

成老太太聽言，眉睫緊縮，有些艱難地站直腰，雙手疊放在身後：“小姐，不是老身不肯幫你，而是當年教導老身炒茶的人說過，此番技藝傳子不傳女，寧可荒廢，也不能讓他人學去成為爭名奪利的東西！”

塗遙見她如此堅持，也沒用多說些什麼，只是靜靜地看着她說：“我也不勉強老太太教我炒茶的技藝，只是想請老太太告訴我，您採茶的地方在何處？有多少茶樹？能否移植？”

“茶樹便在後山上，一直沒人看出，老身也只是偶爾去採茶炒制，到底有多少茶樹，老身也不太清楚，不過……”成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她：“小姐，那後山的地也屬於莊子，所以小姐若想要移植，定然沒任何問題！”

“謝謝老太太！”塗遙從衣袖裏掏出一袋碎銀，放在桌子上：“這些銀兩雖然不多，但也請您收下！我娘她一直擔心老太太的身體是否安好，這點小錢，就讓秋蘭給你買點好吃的。”

“小姐！”成老太太熱淚盈眶地看着她，佈滿老繭的雙手拉着她，笑說：“夫人她，現在可好？”

塗遙笑着點了下頭：“我娘她很好，只是有些想念老太太，昨日還跟我嘮叨小時候老太太對她的照顧呢！”

成老太太感動地滑下眼淚，手捏着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淚珠。眼神閃爍，似乎在猶豫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心裏才下定了決定，抬頭嚴謹地看着她：“小姐，天下最好的茶樹，不在茶莊！”

塗遙嘴角微微翹起，腹誹：她就知道來這裏肯定可以打探到消息。

“老太太何出此言？眾人皆知這天下最好的茶葉就在第一茶莊裏！”她故作不解地看着成老太太。

成老太太臉上閃過一絲譏諷，冷哼一聲：“那什麼第一茶莊的茶樹怎麼比得上天機老人所有的茶王樹？”

果然有路，塗遙眼底狡黠，但卻還是裝出疑惑的樣子，道：“茶王樹？若真有這樹，為何沒人知道？”

“並非沒人知道，而是知道的人太少了，更何況，誰也不願意得罪天機老人，天機老人嗜茶如命，就連皇帝也要讓他三分。”成老太太一副以天機老人為榮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否跟所謂的天機老人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這個天機老人如今身在何處？要怎樣才能找得到他？”塗遙試探性地問了句，看着成老太太的樣子，她懷疑當年教導老太太茶技的便說這個天機老人。

既然有茶王樹這東西的存在，那麼她一定要想辦法得到它的一根枝椏來接種。

成老太太彷彿陷入了回憶，低垂着頭，沒有回答。

塗遙沒有追問，只是端起一旁的茶杯，嘗了一口含在口中。

“小姐，請稍等！”成老太太走回房間，磨蹭了許久，終於拿了一個玉佩出來，放在她面前：“在江南的洞庭湖湖畔，一所紅牆綠瓦的院子裏，種植着滿園桃花，若真有這麼個院子，那麼他就會在那裏，帶上這個玉佩，他會給你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