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六章
時間太晚了,風嘉把小兒子抱出來,讓二老休息,他們不比年輕人,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小傢伙光着屁股被包在小毯子裏,臉上淚痕還沒幹。
藍眼睛眨巴眨巴,他太小了,哭過了就忘了,風嘉逗逗他也就忘了剛才的事兒。
卧室里床上的人早就睡著了,風峰做錯事兒小心翼翼的跟在風嘉身後。
“爸爸,弟弟沒事了吧?”
“沒事,去睡覺吧。”
“哦,那以後弟弟不會怪我吧?”
風嘉把小兒子放進小搖籃里,揉揉風峰的頭,“你是個好哥哥,不過以後看着他的時候小心點兒。”
“恩,那我回去睡覺了。”
“去吧。”
門關上,一室寂靜,落地燈散發著暖光,地暖太足,室溫很高,林書又喝了酒,不一會兒就開始在床上翻來覆去。
林銘哭過也累了,沒一會兒就抿着嘴睡著了,哭也是件體力活兒。
看着一條長腿大咧咧的伸出被子,風嘉起身給他蓋好,沒一會兒又被踢開,一隻白嫩的腳丫子伸出來。
窗外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守着愛人跟兒子,風嘉倒是好心情的拉開一半窗帘,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欣賞夜間的雪景。
過年的時間很快,可是日子也同樣無聊,何榮跟穆貴林都不在身邊,好不容易有五兄弟,可也不能整天的往那邊跑。
大年初一,李黎被李桂叫來家裏吃飯,這次親愛的表哥記得帶了禮物,可是也因為他,風嘉不得不帶着小風出門去,還抱走了林銘。
李黎得知他們家搬家之後,頓了下,隨後興緻勃勃的參觀了新家,雖然表情依舊,可是眼睛裏那抹情緒卻複雜非常。
林書不願意搭理他,吃過飯也出了門,酒店裏,風嘉正給林銘熱奶,風峰帶着從家裏拿的小毛絨鴨子逗小傢伙玩。
一家三口好久沒有一起進空間了,林書心情不好,也想進去看看,風嘉抱着林銘,帶着小風,一起消失在房間裏。
空氣中飄着陣陣花香,瓜果的香甜氣味參雜在其中,林銘瞪着藍眼睛,他的出生是冬季,還沒見過這麼燦爛的花和生機勃勃的植物。
顯然小兒子很興奮!
小化自從上次被父子倆合夥兒玩壞了,一直躲了好幾天,直到這次才勉強露個頭,在樹杈上跳來跳去,想靠近又很矜持。
因為看到風嘉懷裏多了個小的,它覺得自己的天價肯定又回來了,可是想起那兩人的行為,又糾結着,到底是過去還是不過去……
小鸚鵡跟在它身邊,學着它在樹杈間蹦,這傻鳥兒發現飛其實很難,但是跟着小化蹦倒是不費什麼力氣,它腳力倒是不錯。
這松鼠可能真的對看孩子有癮,躲在空間裏的這段時間沒有小風陪他,它就找了這隻被父母談戀愛而拋棄的小鸚鵡。
反正總得看個孩子啊,什麼品種有什麼好計較的,你說是不?
鼠生真是特別特別值得點個贊!
一開始兩個人覺得林銘太小了進空間有點兒不太適合,可是現在看着小兒子精神奕奕的玩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哭鬧才放下心來。
是啊,空間裏靈氣充裕,小孩子身體潔凈,沒有受到過污染,應該更能吸收空間裏的靈氣,對他以後的成長大概會有好處。
兩個大人抱着小兒子進了竹屋,林書還特地用神識將一小片花移到了竹屋旁邊,聞着花香,林銘高興的伸手踢腿,藍眼睛裏滿是興奮。
風峰一個人跑到湖邊,摘蓮蓬,他遠遠地就看到湖裏好像長了幾株荷花,綠蓮蓬上的蓮子看起來挺飽滿。
小化看到他也不顧自己的矜持了,四肢勤快從樹上往下蹦,跟着風峰跑到湖邊。
小鸚鵡這次傻眼了,它還沒完全學會飛,努力連飛帶蹦的跟在他們後面。
小傢伙知道這裏很安全,而且學游泳的時候,他知道岸邊很淺,脫了外褲就下了水,還沒等夠到蓮蓬,腳邊就有種滑滑膩膩的感覺。
低頭一看,是那條花鯉,這個頭明顯是長了,顏色還跟當初差不多,但是風峰一眼就認出它來,也只有他喜歡咬他的腳趾。
“啊,是你啊,我要摘個蓮蓬給弟弟吃……嗯?這是什麼?”
花鯉尾巴一甩,推了個黑乎乎的東西給他,又在水面上用尾巴狠狠的打了個浪花才搖着尾巴遊走。
風峰拖着那個黑色的硬物往岸上走,到了岸邊,小化嫌棄他一身的水,並沒有靠近,小鸚鵡徹底變成了松鼠的孩子,緊跟着它站在旁邊,大有你去哪兒我就跟着去哪兒的架勢。
赤着腳就往竹屋,連褲子都不要了,空間裏的溫度跟春天一樣,所以風峰一點兒都不感覺冷。
“爸爸,小爸,快看,湖裏的鯉魚送給我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風嘉把小兒子放下,林銘瞬間就開始不高興的哼唧,林書急忙把他抱起來,“呦,脾氣見長啊,還知道生氣。”
“這是蚌,不過怎麼會在湖裏?”
剝開上面的水草,這個大個兒的蚌就露出了真面目。
“你說誰送給你的?”
風峰湊過去先親了親林銘,又朝他做了個鬼臉才回答風嘉,“就是那條花花的鯉魚,我剛才去湖裏摘蓮蓬,它送給我的。”
“花鯉魚?什麼東西?它送你這個幹什麼?”
林書顯然不記得還有那號動物,他養的鯉魚多了,誰知道那條是那條啊!再說哪有那麼多動物都有靈智的?
“能吃嗎?”
風峰咂咂嘴,蒜蓉烤扇貝味道很好,只不過這個“扇貝”個頭太大了點兒。
一家老小眼神瞬間集中在風總身上,主心骨就是主心骨,地位不可替代。
“普通的河蚌能吃,這個長得時間應該很久,不能吃,不過我覺得裏面應該會有好東西。”
果然,撬開的蚌殼裏有一顆碩大的黑珍珠。
“(⊙o⊙)哇……好大個的珍珠,不過好黑……”
最後這顆珍珠被加工成項鏈后,擺在了店裏,珍珠很常見,可是黑珍珠比較珍貴,尤其是經過打磨之後還這麼大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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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定假期是初八開始上班,店裏營業也是初八,本來林書沒想去,可那天剛好林左強跟李桂帶着孩子去醫院注射疫苗,林書也就去店裏盯了一下。
過完年,可這喜慶的勁兒還沒有全過去,店裏的中國結還有裝飾用的紅綢花都還沒拆。
進門之前,看見對聯被風颳了一道口子,林書進屋拿了膠帶。
空氣乾冷,伸出來的手沒一會兒就冷冰冰的,林書握緊拳頭朝手裏吹了口氣。
正粘着呢,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喊他。
“林書!”
“鄭大哥!”
一扭頭,就看見鄭邵秋背着個灰色的書包站在店門口,那一雙瞪大的眼睛顯示他此時也很吃驚。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我找你好久了!”
“鄭大哥,進來說,進屋。”
鄭邵秋這個年過的並不好,他大爺沒能度過年根,年前去了,他這好不容易等過了年,就出來找林書了。
林書當初留了地址給他,可惜被他塞在褲兜里,洗褲子的時候洗爛了,隱約只能看到R市什麼街,就憑着這個他過了初六就來了,初七,初八找了兩天,這才在街上看到林書。
在後面的接待室喝了杯熱茶,好容易人的體溫緩過來,鄭邵秋把背包里的東西拿出來。
“小林啊,你看,這就是當初我大爺家那幾件東西,他一去我就都拿過來了。”
從包里依次拿出來一件琺琅彩,一件海口大碗,一個鍍金佛像,蓮花底座還有破損,一個白瓷小花瓶。
鄭邵秋一邊拿一邊還念叨,“他活着的時候一個勁兒的藏着,就說了他死了這些都是我的,我可是給他養老送終的,沒有我,他連個哭喪的人都沒有。”
算了下日子,應該老人家剛過頭七沒幾天,看到他胳膊上並沒有帶着“孝”字,林書心裏有點犯膈應,可是也不能說他不孝,那邊風俗如此,也沒辦法。
不是親生的,總歸沒有血濃於水的感情,那薄弱的關係僅僅依靠着這些陪葬品聯繫,親情在金錢面前不值一提。
“哦,對了,還有你一直想要的玉瓶,我也一起帶來了。”
最後從包里拿出來一個盒子,裏面正是當初林書想要的那隻羊脂玉凈瓶。
東西是好東西,可是這人不行,林書也沒多寒暄,既然鄭邵秋把東西都帶出來了,就是要賣掉的,所以他直接開口問,開價多少。
鄭邵秋沒有賣過這東西,不過看着林書當初那麼喜歡,也就知道這東西應該值不少錢。
他來的時候也找地方打聽過,玉/器比較值錢,像一個年代久遠,玉質通透的老物件兒就夠他吃下半輩子了。
張口要了個數字,林書就知道他這是有備而來,收了就收了吧,只可惜這麼好的東西碰上了這麼個持有者。
順帶着一起收了其餘幾件東西,因為數額太大,林書陪着他去銀行辦了張銀行卡。
一路上,鄭邵秋跟他套近乎,張嘴閉嘴問藍妮兒怎麼樣了,當初說是來這兒找工作,她跟李黎是不是結婚了之類的。
林書當即愣了,跟李黎結婚……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件事?
鄭邵秋被他一問也怔楞了下,怎麼你還不知道?
當初你們前腳一走,藍妮兒她爹就在村子裏炫耀上了,說是李黎已經跟他閨女定親了,後來李黎不是還來接她出來享福了嗎?
我們村就那麼大點兒地方,我們可是都隨了份子的,我這次來啊,也想看看他們怎麼樣了,順便討杯喜酒喝。
他們不會連孩子都有了吧?別我喜酒沒喝上,就要再撘一份兒滿月禮,不過也沒事兒。
鄭邵秋嘿嘿的笑,他一笑起來就顯得很憨厚,可是人品卻遠遠不如他的臉來的讓人順眼。
現在我也撘的起,別說一份兒,他就再生幾個孩子我都隨的起份子。
林書陪着笑,但是心裏卻掀起一陣巨浪,上輩子難道也是這樣?
李黎答應了要娶藍妮兒這件事是真是假,藍妮兒怎麼那麼傻,男人的嘴如果能信,母豬真的可以上樹了。
辦好了銀行卡,林書又陪着他在R市轉了轉,冬天沒什麼景兒除了街道邊上那些個常青松,到處都是一片白。
陪了一天,看鄭邵秋的意思還要在R市再待兩天,林書找了個借口推脫有事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