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聽完了這些,不要說003了,蕭霖自己都是暈暈乎乎的,這特么的得多複雜,多糟心的一鍋爛粥啊。

蕭霖趕緊抬手，“別說了,跟我們沒關係。”

蘇江河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索性直接攤開了說,“我也不說假話，黑省已經基本上是座死城了,你們去了也是白去。”

見蕭霖還是不為所動,蘇江河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試探性的問道，“你們有親人在那邊？”

搖頭。

“那是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

被這麼問了，蕭霖自己也有點不太確定了。

一路上走來，遇見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連她自己都不確定一開始堅持的目標是否還有繼續堅持下去的必要。

“既然這樣，那還去個什麼勁啊？”

見蕭霖一臉的茫然，蘇江河都忍不住要抓狂了，你說說連你們自己都不知道去了要幹嘛，還走的個什麼勁？

“真的，我不騙你們，那邊早在兩個多月之前就基本上被夷平了，也不知道俄國毛子發什麼瘋，一個勁兒的往這邊擠，活着的時候人高馬大的就夠操蛋的了，變成喪屍了也都一個個跟狗熊發瘋似的，多少子彈都不夠使的，沒辦法，這才炸了橋，毀了路，好歹沒繼續波及到這邊。”

想起來之前戰鬥的慘烈場面，蘇江河也是一陣唏噓，說話間也不禁帶了幾分真感情，倒是顯得情真意切起來。

蘇江河的話就像是嘈雜的背景音，在蕭霖耳邊嗡嗡的響。

她緩緩看了蘇江河一眼，慢吞吞道，“死城？現在哪裏都是死城。”

蘇江河神色複雜的苦笑了下，“當然不一樣，如果你親眼看過之後，絕對不會這麼說的。”他轉過頭來，直視蕭霖，一字一頓，“那裏是真正的死城，活死人的天下。”

那種只要輕輕瞥一眼就會讓人頭皮瞬間炸開，從腦後一下子涼到腳底板的恐懼，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無法想像的。

“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基地裏面有一座尖塔，站在最上面舉着望遠鏡就能看個大概，我也沒有騙你們的必要。”

蘇江河的語氣是如此的平靜，以至於任何人都生不起哪怕是一星半點的反駁的勇氣。

他看看一直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蕭霖的003，又看看蕭霖，嘆口氣。

自己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這倆孩子咋還不給點表示呢？

蘇江河撓撓頭，“你們家大人呢？”到這時候就看出年紀小的弊端來了不是？遇事兒容易慌啊。

蕭霖搖搖頭，然後竟就直接關了車門！

蘇江河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車窗，半晌無語。

蕭霖抱着膝蓋坐在地上，下巴埋在兩腿間，露出來的兩隻眼睛很長時間都不眨一下，好像在看着前面，其實早就失了焦距。

她突然就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好了。

蕭霖和003都能夠從蘇江河說話的表情、動作、神態等方面判斷出來，黑省的情況怕是真的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哪怕是他們兩個有再高的本事，有再先進的武器，就這麼貿貿然的扎入不計其數的喪屍大軍中，怕也只是個給人塞牙縫的舉動。

去黑省，貌似不是個很明智的選擇。

可是如果不去，接下來要去哪兒？

長久以來，沒人告訴蕭霖她的人生該怎麼走，她的未來該如何規劃。

因為從沒有人對她表達過期望，所以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活成什麼樣子。

末世降臨，對大部分的人來說，也許是滅頂之災，但是與蕭霖，或許是解脫多於恐懼。因為她不必再在聽到、看到周圍的歡聲笑語的時候覺得茫然，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活着。

生活一下子變得簡單起來，這讓蕭霖有一種詭異的輕鬆感。

北上，去黑省，說到底，左不過是個借口罷了，一個不斷激勵她能繼續走下去的借口。

長期以來，蕭霖都強迫自己不去考慮以後該怎麼辦。到了黑省之後要做什麼，除了見證“大雪白茫茫一片”之外還要做點什麼，其實蕭霖一點計劃都沒有。

活着，是的，要活着。

但是活着要做什麼，究竟要怎麼活着，蕭霖半點主意都沒有。

她該怎麼做？又或者，誰能告訴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小獅子很敏銳的覺察到氣氛有些沉悶，嗷嗷嗚嗚的叫喚了幾聲，見蕭霖不搭理自己，又一屁股蹲在地上，搖搖擺擺的伸出兩隻前爪夠她的褲子。

爪子尖端尚顯稚嫩的指甲彈出來，順利鉤住了蕭霖的褲子。小獅子嗷嗚了一聲，後腿和屁股一起用力，前爪往上再一勾，撅着屁股努力，就把自己給釣了起來，像只大蜘蛛一樣在蕭霖腿上搖晃着。

蕭霖讓它拽的回了神，眼見着小傢伙搖搖欲墜，忙兩隻手把它拿下來抱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

小獅子滿意的打了個哈欠，在蕭霖臂彎里扭了幾扭，找了個滿意的位置，終於安穩的趴了下來。

現在走不着，003就從駕駛座上爬過來，也跟蕭霖用一樣的姿勢在她旁邊坐下。

003下巴擱在膝蓋上，扭頭去看她，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

半晌，蕭霖聲音有些飄忽的開口，“003？”

“嗯？”

“我們，去哪兒啊？”

003砸吧下嘴，大大方方的伸出胳膊去，稍微用力，把蕭霖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語氣輕鬆道，“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你說了算。”

蕭霖就這麼歪着腦袋靠着他，突然就覺得，有個人可以依靠的話，心裏好像不知不覺就輕鬆起來了。

她現在也覺得，003，嗯，有那麼點兒小帥。

倆人沉默半天，直到懷裏的小獅子都開始輕飄飄的打起了小呼嚕，蕭霖這才像是下了決心一樣說，“我想打個電話。”

可想而知，當蘇江河聽到蕭霖這個要求的時候，那表情絕對像是活生生被雷劈了一樣。

“妹兒啊，”蘇江河哭笑不得道，“是，這個通訊是在一定程度上恢復了那麼一點，可是咱不中把它當成公用電話啊！”

曾經遭受重創的通訊，在倖存科技人員的不懈努力下，經過幾個月的晝夜奮戰，終於勉強達到了有規律可循，磕磕絆絆的維持住了基本能保證最關鍵通話的局面。

正是因為通訊恢復的不易，所以至少是目前為止，甚至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它都將被很嚴格的限制着，除了基地之間的官方信息和情報交流外，就連倖存民眾的統計工作也都是成批進行的，個人戰那基本就是沒戲。

蕭霖道，“我可以給，大米，很多大米。”

原來打電話要錢，那麼現在，大米？

蘇江河連連擺手，“這不是錢不錢，啊不對，大米不大米的事兒，這是原則問題。要是給你開了先例，那後面有人要求的話我們就沒法拒絕了，那不就亂套了么！”

蕭霖不為所動，繼續加籌碼，“多少才行？不要大米的話，你想要什麼？”

她的表情和語氣都太過堅決，蘇江河說的口乾舌燥了還是不見成效，最後索性漫天要價，試圖讓蕭霖知難而退，“啥都行？”

“嗯！”

“導彈行不行？”

說這話的時候，蘇江河已經是挺不耐煩了，同時還覺得這倆孩子挺不知道好歹，覺得繼續這麼胡攪蠻纏下去也實在是沒意思，乾脆來個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得了。

哪知蕭霖沉默片刻之後，竟然真的點了頭，認真的不能再認真的看着蘇江河，表情懇切，“行，不過得花點時間。”

導彈不是子彈，成本高的那不是一星半點的，真要兌換的話，她必須得攢攢。

蕭霖說的認真，003也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不過這些聽在蘇江河耳朵里，那就是開玩笑。

他愣了半天，直接嗤笑一聲，用一種哄孩子的口吻道，“行行行，咱們也不浪費時間了，車馬上就修好了，回見啊。”

蘇江河語氣中的敷衍連003都聽出來了，不由得一陣暴躁。003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后領子，就這麼跟拖死狗似的把人生生拖了回來，不滿道，“你什麼意思啊你！把話說清楚了！”

人吧，越認真了就越聽不得別人敷衍自己，再說了，又是這種哄小孩兒的語氣，你以為你誰啊你？

毫無準備的蘇江河就覺得眼前猛地一晃，身體不受控制的後仰，再抬頭就暈暈乎乎的發現自己被拖回去了。

“我操你幹嘛？！撒手！”

也虧得仨人的位置比較隱蔽，003的動作又快，蘇江河又不習慣大聲喊，所以沒在這個敏感的時間引發騷亂。

踉踉蹌蹌的站穩了，蘇江河揉了揉被勒的難受的喉嚨部位，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又咳嗽了幾聲，無奈道，“兄弟你到底啥意思啊？剛開始我請你們去基地你們死活不樂意去，哦，現在我說讓你們自便了，這又是招你們哪兒了啊我？！”

蕭霖乾巴巴的說了句抱歉，然後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一字一頓的重複自己剛才的要求，“我要打電話。”

雖然道了歉，但是態度之強硬，眼神之銳利，直讓蘇江河有種後腦勺冒涼氣的感覺。

我勒個大草的，壓力頗大啊。

蘇江河是真後悔了，他剛才就真不該心癢難耐的招惹這倆孩子，這怎麼看着不大正常啊是怎麼的？聽不懂中國話么？

用力捏捏額頭，他試圖做最後的掙扎，“這事兒吧，我做不了主。”

蕭霖點頭，乾脆道，“那就找能做主的人，我跟他商量。”

蘇江河長嘆一聲，真是沒法交流了！

在心中飛快的衡量下雙方的實力對比，蘇江河覺得，就憑剛才對方一隻手把自己拖回來，自己卻半點反應的空間和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這點來看，要是繼續這麼擰着，一旦惹毛了，那估計就不僅僅是口頭上吃吃虧的程度了。

“得！”他破罐子破摔的點點頭，隱晦的翻個白眼，“你找誰？”

蘇江河估計吧，十有八九對方是要找家人，而且估計是父母、爺爺奶奶啥的可能性最大。但是這倆孩子都特么的繞世界亂竄了，估計家人也是凶多吉少，到時候胡亂敷衍一下，趕緊了結了也就得了。

“北平基地，牧哲。”

“哦，牧哲，”蘇江河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然後猛地一震，“等會兒，你找誰？”

貌似，剛才聽到了個那啥的名字。

“牧哲。”

再三確認之後，蘇江河重新打量着蕭霖和003，好像在看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老半天，他還是帶點不大確定的語氣，問道，“你們，啥關係？”

我草聽說牧家小哲爺剛結婚不久，私生子私生女的話應該也沒這麼大。同母異父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嘶，也不是沒可能，畢竟“貴圈真亂”么……

所以說，這個腦洞太大也是病，得治。

倆直覺系動物瞅了他一眼，齊齊皺眉。

蘇江河也反應過來自己大概是想跑偏了，連忙乾巴巴的笑幾聲，打個哈哈。

“這個，這個事兒得請示，那你看？”

原以為僅僅是單純的倆神經病，沒想到還是大有來頭的神經病，這個必須得仔細斟酌對待。

末世降臨之後，北平基地雖然也無法避免的元氣大傷，但是畢竟有底子在，它依舊是各大基地不得不巴結的對象。

而牧哲此人，就是在和平年代就已經鋒芒畢露，末世后更是如雷貫耳的人物。

他帶人從南方一路殺回北平，初回基地就掀起軒然大波，之後更是以言語難以形容之雷霆手段重整勢力，短短几十天，整個基地就來了個徹徹底底的大洗牌。

人物風流，不外如是。

自然，此風流非彼風流。

隱隱約約知道了這麼點關係之後，蘇江河再看蕭霖和003的時候，眼神中就難免帶了點“啊原來如此”和類似於羨慕嫉妒恨的東西。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老話究竟是哪位先知說的？真他娘的太他媽的對了！

好多人私底下都說那個小哲爺心黑手狠，也就是佔了一張帥臉，瞧着風流倜儻溫文爾雅的，其實皮子下面就是個瘋子，怪到怎麼看這倆小的怎麼不對勁，原來都是一鍋里燴的。

重新回到隊伍里，蘇江河跟隊友們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然後就聽見田園尖着嗓子喊了一聲，緊接着又被幾個人勸下來，末了還特別憤憤不平的瞪了越野車那邊一眼。

那白眼翻得，真是夠驚心動魄的，嘖嘖。

話說出口，蕭霖就覺得心裏一直堵着的大石頭轟然落地，驟然輕鬆起來。

她高興了，003就跟着開心，於是兩人決定燉肉吃，小小的慶祝一下。

換蕭霖開車，003砍了一條鹿腿，動作飛快的剝皮、洗凈，又跟玩雜耍一樣剁成大小相仿的肉塊，照着食譜，跟蔥姜蒜什麼的作料一起丟進鍋里慢慢的燉。

燉肉需要很長的時間，不然不出味，這麼一來，單純停下做飯的那點時間自然是不夠用的了，所以003就這樣酷帥的香了一路。

中間小獅子也被饞的嗷嗷叫，趁着003不注意的時候試圖偷吃，結果好懸沒一頭扎進火盆里把自己給烤了，饒是搶救及時爪子也給狠狠地燙了下，核桃大小的一塊地方毛都禿嚕了，露出來的皮膚也紅紅的，疼的小傢伙滿車亂竄，嗷嗷直叫，大眼睛裏眼淚都流出來了。

蕭霖又心疼又生氣，又跟003換開車，自己換了速效葯給它抹上，“你牙都沒長好，吃的了么？亂摸什麼！這下好了，毛沒了！”

說完了又氣不過，不輕不重的往小獅子腦瓜子上面拍了一把。

塗了藥包了紗布的小獅子覺得不舒服，不住的咬，蕭霖狠狠拍了它的屁股，大聲訓斥道，“再咬？！再咬沒奶喝！”

小獅子給拍的咕嚕嚕滾出去，聽蕭霖語氣嚴厲，自己就先蔫了，委委屈屈的嗷嗚了一嗓子，又爬起來，三條腿可憐巴巴的往這邊蹭，一邊蹭還一邊抬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蕭霖。

蕭霖自己就先撐不住了，不等它過來就探過身去把小東西抱過來，“以後聽不聽話了？”

小獅子哼哼唧唧的往她懷裏鑽，又咬了奶瓶才安穩，從這以後才算是明白了，火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是對它們這種渾身長毛的物種而言，略危險。

因為有蘇江河他們帶路，基地進的很順利。

就是守衛放行的時候，神情很是古怪，還小聲嘟囔，“這生活得多好啊，車裏都燉着肉……”

對此，003回了個極其響亮的鼻哼。

對，老子就是如此刁！

進了基地，蘇江河把蕭霖他們安排下，“你們暫時先住在這裏，我馬上向領導彙報，看能不能解決這個打電話的問題。”

蕭霖死死的盯着他，“不是能不能，而是一定能。”

蘇江河的面部肌肉狠狠抽了幾下，顧左右而言他，“這裏雖然是名義上的平民中立帶，但是從前面那根旗杆開始，基本上就歸我們南區管了，有事兒的話就找我。”怕蕭霖和003誤會，蘇江河又補充道，“主要是現在管的很嚴，不是直接軍/屬的話就不能再往裏帶了，特殊身份者也許要時間核實。”

拜託姑娘，現在是你有事求我們，能不能別表現的這麼霸氣側漏、理直氣壯的？你覺得這樣公平嗎啊？

蕭霖搖搖頭，已經開始跟003動手準備開飯，“這裏就很好。”

黨/派之爭的威力，早在北平基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有過切身體會，而這真正沒有半個朋友的吉南基地，蕭霖和003完全沒有要攙和進去的意思。

什麼南派北派，統統退散。

轉眼間三天過去，小獅子都已經長大了一圈，聞着肉味過來找茬的人也揍趴下了一波又一波，然而何時能打電話，還是個未知數。

據說近幾天電磁干擾很是嚴重，通訊受到了極大的阻礙，再加上這麼大一個基地，要彙報、商討、請示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多，蕭霖他們的事情怎麼看都是偏私人性質的，自然就被酌情挪后了。

急也急不來，既來之則安之，蕭霖和003也就抱着“友好切磋”的美好信念，與有意向或被逼有意向的人們進行着熱情洋溢的格鬥交流，簡直令人感動。

要說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過就隔着三幾個省份，這裏的人就很不一樣，放眼望去，活下來的精英們不論男女，真是個個膀大腰圓、五大三粗。尤其是男的，遠遠望去真是鐵塔一般，那小肌肉，嘖嘖。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交流”難度係數的加大，像是過肩摔啊什麼的，使用起來就需要謹慎一點，不然容易閃腰。

據003昨日感慨，就連踹人之後的飛行距離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飛的明顯不如之前遠了！

天又有些陰霾，雲彩也是烏突突的發黑。沒有下雨，空氣中浮動着一股讓人心煩的悶熱氣息。

外套已經穿不住了，蕭霖和003就只套着一件套頭衛衣，下面是同款的運動褲，倆人一樣的款式。而這種情況，似乎又可以稱之為，“情侶款”。

倆人一頭一個，中間夾着個小獅子，一家三口玩丟皮球的遊戲。

小獅子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身體隨着皮球的方向靈活悅動，反應相當敏捷。跳動間還不斷從喉嚨裏面發出嗚嗚的聲音，聽着真是十分威風。

玩high了，失誤在所難免，一個不小心，003使勁使的稍微大了點，皮球直接就把躍到半空的小獅子給撞翻了，吧唧一下，小獅子摔了個屁股蹲，還因為落地不穩又咕嚕嚕的滾出去好幾圈，最後撞到了一個人的腳才停下來。

“呀~！”

一個帶着波浪線的尖利聲音劃破天際，聽上去還略熟悉。

真是冤家路窄，可不就是從第一面起就不順眼的田園么，旁邊還跟着倆蝦兵蟹將，橫眉豎眼怒目圓睜，跟左右護法似的。

當然了，人家自己可不能這麼叫，嗯，你得叫“護花屎者”。

好巧不巧的，小獅子最後肚皮一翻，停在她腳上了。

不知道玩了多長時間的皮球，小獅子早就跟泥糊的似的，簡直沒法看，這麼一跌，直接就把田園乾淨鋥亮的小皮靴弄了個慘不忍睹，而更加蛋疼的是，丫穿的是一翻毛皮面的。

田園想也不想的就抬起腿來，猛地一下子把渾身泥巴，看不出原貌來的小獅子給甩飛了。

003眼疾手快，在田園一抬腳的時候就撲出去了，一把將小獅子搶了回來。

蕭霖不高興，很不高興。

本來么，蘇江河悄悄地告訴他們了，說這個田園是南派大頭目之一的親妹妹，自己又有點本事，所以在基地有點地位，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儘可能不要起衝突，而蕭霖也覺得，既然她就只想打個電話就走，自然也就沒必要引發公憤。

但是現在不行了，欺負到頭上來了，她就不可能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