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解開情蠱,無可取代的鐘晴
“王妃,王爺不是故意惹你傷心難過的,都是依凝公主手段太過卑鄙,不知道用了什麼妖法害得王爺忘記了您和小世子,他也是受害者,你不要遷怒他好嗎?”
南楓看到鍾晴眼底的凜冽,頭皮忍不住發麻了起來,為南宮墨求情道,誰不知道王爺一直都那麼討厭依凝公主,又怎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愛上她呢。可是詭異的是,王爺認識他身邊所有的人,記得以前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卻單獨把王妃徹底遺忘得乾乾淨淨。
鍾晴牙齒咬着嘴唇,強烈的疼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經,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差點焚燒的理智才慢慢的又回到了她的頭腦里。
她低頭看了一眼咯咯笑得很可愛的孩子,將心底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忽略掉,就那麼站着,笑容溫和的看着南宮墨,至於向她投過來挑釁笑容的上官依凝,徹底的被她無視了。
不等上官依凝開口說話,她抱着孩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南宮墨的面前,聲音里透着深深的想念,“南宮墨,看到你健康平安的歸來,我心裏就放心了。這些日子我和康兒都很想你,感謝上天,讓我們一家三口又能幸福的在一起了。”
上官依凝沒有想到鍾晴竟然那麼沉得住氣,心裏嫉妒的火焰蹭蹭的往上竄,她直直的挽住南宮墨的手臂,溫柔甜蜜的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幸福的撒嬌着,“皇嫂,墨表哥和我都很累了呢,不知道王府裏面準備了熱水熱飯沒有,我想這段時間我叨擾了。”她微微側着頭,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脖頸,只是那上面有一道道紫色的痕迹,像是和男人在親密的時候留下的痕迹,紫色旁邊還有淺紅色的吻痕,再加上她衣裙有些褶皺,長發凌亂,的確很容易讓人想歪。
如果南楓沒有說那些話,或許這時候的她真的會被難過傷心沖昏了頭腦,心碎神傷,恨死南宮墨,或者直接甩南宮墨幾個響亮的耳光,然後帶着康兒離開了。最初的心痛之後,她腦子也清醒了,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依凝公主遠道而來,是王府的貴客,我和王爺自然要好生招待的,怎麼可能少了熱水熱飯呢。公主放心好了,王府的條件肯定比皇家寺廟好多了,不會讓公主受苦的。”
鍾晴溫柔又熱情,直直的朝着上官依凝的心口上捅刀子,“你們帶公主下去沐浴更衣,決不能有絲毫的怠慢,敢違抗本王妃的命令,家法處置!”
說完她又笑着看着上官依凝,還沒等她開口,再次搶着說道,“公主是南宮墨的表妹,我自然也會當成妹妹一樣看待。王爺,公主金枝玉葉,等她沐浴乾淨了再開飯好嗎?”
南宮墨看着她恬靜明媚的笑臉,一片陌生,內心卻浮起了一抹親近之意,點頭道,“王妃安排得很妥當,就這麼做吧。”
“墨表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上官依凝嘟着嘴撒嬌道,氣得快要爆炸了,這個女人怎麼那麼蠻橫無理,那麼輕易就決定了她的行程,她才不要呢。
“王爺,康兒很想你呢,你看看我們的孩子。”
鍾晴忍着心底的難受笑着說道,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遞到南宮墨的面前,粉妝玉琢的孩子眼睛璀璨得像天上的繁星,又像兩汪清泉,看得南宮墨的心像被柔軟的小手抓住了一樣,徹底化成了一灘水。
如果之前那段時間他想不起妻子的臉,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已經成親了,那麼現在看到這個對着他咯咯笑的孩子,他心裏不由自主的升起來的那種疼愛,竟然讓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龍騰和虎躍,南楓他們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很愛眼前的這個女人,很愛他們的孩子。
南宮墨眼睛裏帶着陌生的看着溫柔微笑的鐘晴,即使已經記不得她的臉了,卻還是想要靠近她,更靠近她,這種感覺和面對上官依凝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對上官依凝,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她身上有着不安定的因素,可是對他的妻子,他感受到的只有喜悅和激動。
南宮墨看着孩子和鍾晴的眼神很溫和,帶着連他都不知道的寵溺,讓上官依凝氣得差點發狂,恨不得直接弄死鍾晴和那個賤種,徹底將她趕得遠遠的,她沒有辦法接受,她都已經做了那麼多,機關算盡,墨表哥還是比較愛鍾晴,不肯要她,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想到這裏,她狠狠的掐了一下她的大腿,眼睛裏溢滿了晶瑩的淚水,“墨表哥,我心口好痛,頭好暈,你扶我回去好不好?”
南宮墨滿腔的愛意都落在了玉雪可愛的康兒身上,看到她依然陰魂不散的樣子,他臉上浮起了一抹不悅,依凝又在搞什麼鬼,之前一路上都活蹦亂跳的,怎麼到了江南就成了一副病美人的樣子,不知道耍這種拙劣的小計很讓人倒胃口嗎?
“可能是舟車勞頓,讓丫鬟扶着你回去歇會就好了,趕了那麼多天的路,你身上沾滿了灰塵,臉都比以前黑了呢,還是先去清洗打扮吧。”南宮墨耐着性子說道。
鍾晴把孩子交到碧瑤的手裏,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帶着陰風測測的笑容走向上官依凝,“公主不管你哪裏疼,哪裏暈,我幾針下去,保准讓你生龍活虎,健康得跟什麼一樣。”鋒利的銀針在陽光下閃耀着金色的光芒,尖銳的針尖看得她頭皮發麻,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僵硬着笑臉說道,“表嫂,不用了,可能是坐馬車的時間太長了才會這樣。等我洗漱梳妝完畢再開飯好不好?”
她身子稍微前傾了一些,靠近鍾晴的耳邊,用怨毒殘忍的聲音說道,“鍾晴,我和墨表哥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了哦,可能過段時間墨表哥就會封我做側妃,你不再是墨表哥唯一的女人了,他對你的愛也不過如此。”
說著她故意用手扯了扯衣衫,露出了小半個白皙光滑的肩膀,那上面有牙齒啃過的痕迹,囂張挑釁的看著鐘晴,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狼狽,憤怒和痛恨。
鍾晴依然像之前一樣鎮定優雅,像神聖的仙女一樣,“原來公主的目標就是當別人的小妾啊,我算是見識到了。對了,既然進了王府的門就要講究王府的規矩,一會吃飯的時候你就站在我和王爺的身後伺候我們好了。”
她冷靜下來之後並不是沒有腦子,先不說上官依凝和南宮墨根本不坐在同一輛馬車裏,哪怕就算共乘一輛馬車,依着他的品性為人,也不會那麼控制不住下半身,那麼容易就和上官依凝好上了。以為這樣挑撥離間就能拆散她和南宮墨了嗎,上官依凝未免也太天真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她愛南宮墨,也相信就算被算計了,南宮墨心裏依然是愛着她的,絕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來。如果南宮墨真的那麼經不住考驗,也不值得她那麼愛了。
上官依凝得意洋洋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一波又一波的怒火在她的心裏燃燒着,幾乎要把她燒成了灰燼,鍾晴這個賤人,她怎麼敢折辱她到這樣的程度!她是雲國尊貴的公主,從來都是別人伺候她,她什麼時候伺候過別人了?“你這個毒婦,你不過是殘花敗柳,你有資格指使我嗎?我是公主,你是逆賊之後,要我伺候你,做夢去吧!”
鍾晴如願看到她氣得猙獰恐怖的臉,眼睛裏不屑嘲諷的味道更加的明顯,“你自甘墮落為妾又有什麼辦法?在王府里,我才是南宮墨的妻子,是名正言順的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你算什麼玩意?更何況,你現在還不是側妃呢?”
她捏着上官依凝的手腕,鋒利的銀針抵着她的肌膚,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扎進後者的皮膚里,“給公主帶路,一定要把公主伺候好了。”
她笑容染上了一抹血腥的味道,上官依凝被她眼睛裏的狠戾嚇到了,她絲毫不懷疑如果她再敢出言不遜,鍾晴會不會殺了她,就算不殺了她,也讓她生不如死。
儘管很不想離開南宮墨的身邊,被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折磨也會讓她做噩夢好幾天,上官依凝只好咬着牙忍着心底的怨恨離開了,不過害怕鍾晴心懷怨恨對她下毒手,她在離開之前貼在鍾晴的耳朵連旁惡狠狠的說道,“南宮墨現在的生死拿捏在我的手裏,你敢對我下毒手就等着看你的夫君去死吧,我倒是要看看如果南宮墨真的死了,還有誰護得住你。別輕舉妄動哦!”
鍾晴徹底把她的威脅當成了空氣,壓根就沒理她,直直的看着南宮墨曬得很黑的臉,眼睛底下佈滿了烏青,瘦削得幾乎只剩皮包骨頭了,她的心宛若被針狠狠的扎了一下,疼得想要哭了。
“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不是讓你好好照顧自己嗎?”鍾晴忍着淚意說道。
南宮墨被她淚眼婆娑的樣子揪得心生疼,那種憐惜心疼的感覺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他放緩了聲音,諾諾的說道,“我沒事,你不要難過了。”
鍾晴忍着淚意,輕聲說道,“熱飯熱菜都弄好了,你沐浴完就過來吃飯吧,我先帶康兒回去。”
她轉身想要從碧瑤的手裏接過孩子離開,南宮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王妃,我腦子之前受了重傷,有些事情記不清楚了,如果哪裏惹得你難過傷心了,那不是我的本意,你不要介意好嗎?”
“我都明白的,我不怪你,一切等安頓好了之後再說吧。”鍾晴明理的說道,她不想久別重逢之後就是吵架,如果他們的感情那麼容易就被背叛和玷污,那就枉費了她和南宮墨那麼好的感情了。更重要的是,上官依凝顯然是來報仇的,她和南宮墨吵架鬧掰,正合了上官依凝的意了,她才不會那麼愚蠢呢。
南宮墨和妻子肩並肩走着,不時地看着她的側臉,怎麼看怎麼順眼,明明之前根本想不到她的容顏,看到她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高興了起來,那種感情在心底蕩漾來的感覺,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相信了,在去南淵之前,他一定很愛眼前的女人和孩子,即使他完全不記得了,可是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妻子是他最愛的女人,那麼上官依凝呢,她又是怎樣讓他的想法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呢?
南宮墨低垂着頭,眼睛裏有着銳利而警惕的光芒,不管她有什麼陰謀,他都不會讓她得逞。而他丟失的記憶,一定會想辦法找回來。
他心裏升起了濃濃的愧疚,對妻子,對兒子。那是他最在乎的人啊,他怎麼就將他們忘得乾乾淨淨了。
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鍾晴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剛好捕捉到他的心疼和愧疚,鬱積在心底的苦悶煙消雲散了。只要他有這樣的心意,她就滿足了,不管他遭遇了怎樣的算計,她都要想辦法讓他恢復,決不能讓上官依凝的陰謀得逞了。
鍾晴帶着孩子走進了卧房裏,南宮墨被暗衛們帶到了浴池裏,溫熱的水蒸騰着,洗去了他的疲憊,他閉着眼睛,想要回想一些過去和鍾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依然想不起來,可是在這裏,他的心卻前所未有的寧靜。
“王爺,換洗的衣裳沒有了,之前帶回來在路上的衣服都是髒的。”
暗衛找了一圈沒找到衣服,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南宮墨沒想到回到家裏竟然還出現這樣的窘況,“讓丫鬟去弄一套衣服過來給我。”
半柱香之後,鍾晴親自捧着一套嶄新乾淨的衣裳進來了,暗衛們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煙霧繚繞的浴池裏,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安靜的靠着,露在外面的半個背後有着觸目驚心的傷痕,看得她更是心疼。
南宮墨敏銳的察覺到來人的氣息不對,猛的回過頭,看到鍾晴泛紅的眼眶時,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你怎麼親自送過來了。”
“你的衣服都在卧室里,我找了就順便送過來了。”
鍾晴把衣服放在浴池旁邊的架子上,看到南宮墨羞紅了臉時轉過身去,等南宮墨穿好了衣服走到她的面前時,她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我想給你檢查一下脈象和你頭顱上的傷勢好嗎?”
她的眼睛裏有着燃燒起來的期待,清澈如漩渦一樣的眸子散發著魔力一般,讓南宮墨根本就不忍心拒絕,默默的伸出手去。
探到南宮墨的脈搏,察覺到他體內的異樣,鍾晴睜大了眼睛,周身迸射出凜冽森寒的氣息,整個人恨不得把上官依凝殺了,竟然是這樣,怪不得上官依凝那樣有恃無恐。
她忍着滔天的怒火,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翻看了南宮墨的眼皮,臉色更是難看,“怎麼了?我的情況是不是很糟糕?我好像遺忘了什麼,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來了,是我中毒了嗎?”
南宮墨看到她又是憤怒又是心疼的模樣,不確定的問道。
“你稍微彎下腰,我檢查一下你頭顱的傷口,一會再說。”心疼和憐惜湧上心頭,鍾晴打開窗戶,讓外面的陽光灑進來,翻看着他濃密的頭髮下面,赫然有幾個猙獰恐怖的針孔,她眼睛裏的淚水奪眶而出。
“這些傷勢當初差點要了你的命吧?對不起南宮墨,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留在江南,讓你去南淵陷入那樣的危險之中,還被人暗算,真的很對不起。”鍾晴捂着嘴,愧疚得差點扇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他當初遭遇到了怎樣的危險,那麼深的傷口,淤血如果殘留在腦子裏,恐怕連性命都沒有了。
看到鍾晴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南宮墨心揪得緊緊的,壓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手足無措的說道,“王妃,你別再哭了,我現在不是平安回來了嗎?你不要難過好不好?”
她難過,他也不會開心。
鍾晴哭了好一會才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泣,“南宮墨,你被人下了蠱蟲,塗抹頭顱的傷葯里有一種叫做忘情草的草藥,那種草不是毒藥,卻能慢慢的腐蝕你的腦子,讓你徹底的忘掉你最愛的女人。”
他針孔的地方還有孔雀藍的顏色殘留着,就是忘情草的汁水,沾染上就會慢慢的將情人遺忘,顧名思義,忘情草。
“而情蠱,就是控制你的意念和思想,讓你愛上給你下蠱蟲的那個女人,愛得神魂顛倒,死心塌地,她就是要你把心肝挖出來,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鍾晴凄然的看着南宮墨,心痛得幾乎要窒息,她的男人在遙遠的南淵竟然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她恨不得把上官依凝碎屍萬段。
“忘情草,情蠱?”
南宮墨喃喃的念着這兩個名字,憤怒的火焰從心底涌了上來,面容浮上了騰騰的殺氣,怪不得原本那麼厭惡上官依凝,短短的時間他的心境轉變得那麼快,甚至有些喜歡她,看到她的笑容會高興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鍾晴抱着南宮墨放聲大哭,“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我卻離你那麼遠,沒能把你從險境裏拉回來,墨,我不是個好妻子,真的很對不起。”
南宮墨身體僵硬了一下,慢慢的將她抱在懷裏,輕聲的勸慰道,“這不關你的事情,誰也沒料到上官依凝竟然會那樣算計我。”
“我遺忘的記憶還能找回來嗎?情蠱能從我的身體裏拿掉嗎?我不想被上官依凝利用,王妃,南楓說你醫毒無雙,你幫幫我。我不想忘掉那些很重要的事情,我想憶起和你在一起的那些艱難又甜蜜的歲月。”南宮墨深邃的瞳孔里佈滿了執着,他不想人生不完整。
鍾晴再一次檢查了他的傷口,給他把脈,拿出鋒利的匕首割破他的指尖,讓鮮血滴了下來,她聞着鮮血的氣味,觀察血的顏色,緊皺的眉頭稍微鬆開一些,“幸好情蠱進入你身體的時候,你體內的血不是解毒的聖葯,而是毒藥。蠱蟲喝了你的血之後也中毒了,生命力打了一半的折扣,不然現在你已經徹底的被它控制,徹底的愛死了上官依凝了。她粘着你的身上,是想要拆散我們,還有肯定就是為她母妃和皇兄報仇。南宮墨,不管如何,你都不要愛上她。”
“王妃,你幫我把情蠱從體內引出來吧,讓我儘快的恢復記憶,我不要活在殘缺的回憶里。”南宮墨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又冒出來了,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情蠱我儘快引出來,忘情草的藥性只能慢慢的退去,至少要半個月的時間,我到時候會開一些和忘情草藥性相悖的葯給你服下。餐廳里已經準備好了熱飯熱菜,這些時日你太辛苦了,吃飽了飯再說吧。”
知道南宮墨的情況,鍾晴心裏好受多了,只要她的男人沒有背叛她,她決不允許別的女人把她搶走。
南宮墨不想她離他太遠,握住她的手,直直的朝着餐廳走去,她是他的妻子,應該陪着他不是嗎?上官依凝的事情,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在一定程度上傷害到了妻子,既然回來了,就不能再讓她難過傷心下去了。
鍾晴看着他下意識的動作,嘴角浮起了一絲甜美的微笑,果然是她愛上的男人,她沒有愛錯。
從浴池裏面走出來,鍾晴想到上官依凝的那些手段,眼睛裏覆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上官依凝,你既然對南宮墨痛下狠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到了餐廳,丫鬟們端着熱氣騰騰的美味飯菜擺在桌子上,每一道菜都是南宮墨愛吃的,他感動的看著鐘晴,更是無比確定她真的很愛他,不然她不會將他的口味摸得那麼清楚。
一邊的上官依凝眼睛幾乎要瞪出來,都徹底遺忘了,還這樣眉來眼去,鍾晴,你簡直是找死!
她不甘心被南宮墨這樣忽略,扭着纖細的腰走到南宮墨面前,想要抱着愛的男人,南宮墨眉頭皺了皺,直直的朝着旁邊退了幾步。
“墨表哥,你不是說最疼愛我,為了我寧願將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嗎?你這樣很傷我的心呢,在南淵的時候我們那麼甜蜜相愛,為什麼回來的時候你就變了呢,難道我不漂亮不溫柔嗎?”
上官依凝咬着唇楚楚可憐的說道,她就是要噁心鍾晴,讓她去死好了。
南宮墨現在知道這個女人對他做的那些事情,雖然受到蠱蟲的控制,對她狠不了心,然而還有一部分的意志是清晰的,他咬牙告訴自己要遠離這個女人,最終強大的意志終於戰勝了蠱蟲,站在了鍾晴的身邊。
鍾晴似笑非笑的瞪着上官依凝,“王爺,公主,一路舟車勞頓太辛苦了,吃點熱飯熱菜填飽肚子吧。”
上官依凝想要做到南宮墨的身邊,鍾晴更快一步坐在了左側,南楓看到她提防的樣子,直直的坐到右側去了,讓如意算盤打得很響的公主氣得鼻子差點歪了。
“王爺,公主說你要納她當側妃了,對嗎?如果真是這樣,公主可就變成小妾了,是要站在主母的後面伺候的。”
鍾晴故意噁心上官依凝,對這個女人,她看不順眼真的太久了,敢搶她的男人,她絕對不會客氣!
“你!”
上官依凝沒想到鍾晴竟然敢當著南宮墨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氣得鼻子都要歪了,“鍾晴,你存心找茬嗎?想讓本公主伺候你,也要看看你配不配!你不過是逆賊之女,殘花敗柳,墨表哥願意娶你是看得起你,你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啪——”
響亮的耳光落在她白皙柔嫩的臉上,頓時浮起了清晰的指印,火辣辣的感覺縈繞開了,上官依凝眼冒金星,下意識的捂着臉頰,疼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墨表哥,你幹嘛要打我,她是太子皇兄硬逼着你娶的,你最愛的女人是我,你還打我!”
“我不喜歡進食的時候聽到尖利的指責謾罵聲。”南宮墨低頭夾菜,眼睛裏寫滿了冷意。
上官依凝委屈得眼淚都掉到了碗裏,慢慢的吞咽着菜,整個人這時候卻快要發瘋了,事情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她要的不是這樣的。到底哪裏出了差錯,不是她掉幾滴眼淚,南宮墨就會狠狠的折磨鍾晴嗎?
鍾晴嘲諷的勾起了唇角,端着碗心情很好的吃飯,對付不要臉的女人,就不要講什麼君子風度。
上官依凝還想撒潑,對上南宮墨冷若冰霜的面容時,再有滿腔的怨恨,也只能忍了下去。不過她心裏卻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讓靈隱老前輩再弄一隻情蠱來徹底的控制住墨表哥,這個男人,她要定了,絕對不可能放棄,鍾晴那個賤人,她也要折磨得生不如死。
恨恨的填飽了肚子,她想要離開,鍾晴忽然站起來直直的握住她的手,鋒利的匕首劃破她的掌心,讓溫熱的鮮血滴在瓷白的空碗裏。
“鍾晴你做什麼?墨表哥,我好疼,疼死我了,王妃怎麼這樣啊。”上官依凝泣不成聲的說道,幽怨的瞪着南宮墨。
南宮墨放下碗,銳利的目光落在上官依凝和鍾晴的身上,一會才說道,“不要再吵了,適可而止。”
想到鍾晴在來餐廳的路上交代他的話,他臉色稍微柔和了下來,“依凝,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她不應該打我,墨表哥,你好好教訓她啊,我和你相愛又有什麼錯,她簡直是惡毒,喪心病狂。”
上官依凝指着鍾晴,恨意在心裏噼里啪啦的燃燒着,她相信,情蠱一定慢慢蠶食墨表哥的心,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一定會愛上自己。
“一會本王會說她的,你先離開。”
直到上官依凝離開了,南宮墨臉上浮起了疑惑的表情看向鍾晴,“你在做什麼?”
“用她的血做引子,把你體內的蠱蟲引出來。情蠱不同於別的蠱,下蠱的姑娘必須是處子之身,給男人下蠱,和男人圓房之後才會徹底的能控制住男人的心。你和她顯然還沒有到那一步。”
鍾晴解釋道,不然這裏早就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依着上官依凝對她的恨意,她和康兒都會被趕盡殺絕,不可能還活得好好的。
“把你的手伸出來。”
南宮墨聽話的把那隻被割破了指尖的手伸了出來,鍾晴再挑開了一道稍微深的傷口,讓上官依凝的血和他的血在傷口處融合,嘴裏發出詭異又奇怪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一股強烈的劇痛在南宮墨的肚子裏翻攪着,疼得他滿頭大汗,鍾晴一面呼喚蠱蟲,一面往他的身上施針,灼燒般的疼痛順着血管傳遍了全身,南宮墨承受着劇烈的折磨,整個人快要昏死過去。
“南宮墨你不能暈,咬牙撐着,一定要等到情蠱出來。”鍾晴緊張又擔憂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里,他咬着牙硬生生的忍着。
情蠱最愛的食物是處子和男人混合的鮮血,美味就在眼前,那隻小指般大小的蠱蟲慢慢的從南宮墨的耳朵里爬了出來,跳到了他的指尖上,貪婪的舔着甜美的鮮血。
就是這個時候!
鍾晴銀針快很準的扎在了蠱蟲的腦子,原本享受着美味的赫然恐怖的蟲子硬生生的被掰成了兩段,發出痛苦的嗚嗚聲,兩截身子不停的扭動着,她立刻捏着蟲子扔在碗裏,撒上了腐蝕的毒藥,兩截肉呼呼的蟲子徹底化成了一灘血水。
這樣還不夠,她倒了桐油在碗裏,拿着火摺子點燃,徹底的將那種恐怖的蟲子化成了灰燼。
蟲子從南宮墨的身體爬出來的時候,他徹底的清醒了,看着清雅美麗的鐘晴,熾烈的感情噴涌而出,他直直的將鍾晴抱在了懷裏,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這一刻他的心誠實的告訴他,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深愛的妻子,誰也沒有辦法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