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回到聚英庄,黑玫瑰才把滿肚子的委曲全倒了出來。這酸楚的泣聲,頓時召來了十七八個兄弟姐妹,大家一問才知,是十三少造的孽,玩弄傷害了黑玫瑰的感情和自尊。黑玫瑰有個堂兄,人稱小英俠,今年二十有三,使得一手好棍棒,聽說黑玫瑰讓十三少耍了,當即擱下飯碗,提上棍棒,躍上馬背,單槍匹馬直撲聚雄山莊。誰知小英俠出了聚英庄沒多遠,就撞上了聚雄山莊的人,便勒住馬蹄,橫棍朝東方誠摯拱手叫了聲“東方伯”后,就長棍一揮,指着天雨沉着臉說∶“好你個十三少,平時瞧在你我兩家世交的份上,凡事我都讓着你,就連你姦殺了鄰村的一個姑娘,我都沒和你計較什麼。哼!我這麼讓着你,並不是怕你十三少,而是怕因你丟了聚雄山莊的臉,毀了你爹的一世威名。可你有種,得寸進尺竟然欺侮到聚英庄的頭上來了,如今日不出手教訓你,別人還以為聚英庄都是浪得虛名。”他越說越氣,乾脆跳下馬背,長棍一揮,要當著聚雄山莊的人出手教訓十三少。天雨在天府吃了啞巴虧,路上又讓養父和一群長輩訓斥的狗血淋漓,一肚子的怒氣正愁沒處發泄,此刻見了小英俠的言行,便劈手奪過東方雲的長棍,話也不說,就出招朝小英俠直攻了過去。既然找上了,小英俠就不會手軟,一出招便使出了東野家族獨創的游龍棍法,左劈右砸。上挑下划,前刺后截,二三十招過後,已把十三少逼得手忙腳亂,彼此難顧。天雨嘴皮功夫上乘,但手上功夫卻不怎麼樣,又怎麼會是小英俠的對手呢?他左撐右持,好不容易又躲過了四五招,剛在幸慶,只聽得一聲冷笑。右胳膊一連被小英俠猛擊了三棍。頓時疼得撕心裂肺,滾倒在地。“今日先斷你右臂,如再有來日,必斷你四肢。”小英俠扔下話后。縱身一躍上了馬背。長棍往馬屁股上一拍。驚得駿馬揚蹄奔馳,轉眼沒了蹤影。
“好狂的小子。”馬良輕嘆了一句,伸手去扶天雨。卻被天雨抬手擱開,並站起身嚷道∶“不用你假惺惺。哼!還聚雄山莊呢,連個小輩都保護不了,乾脆改叫聚熊山莊罷了。”東方誠摯見天雨如此沒有出息,心裏感到一陣的疼痛,禁不住長嘆了一聲,摸摸天雨的頭說∶“回家吧。”“不回去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回聚熊山莊了。”把臉面看得比命還重的天雨,今日接連丟臉,又怎肯再回聚雄山莊,讓人瞧不起。他憤恨地望了一眼寵愛自己的長輩,斜視了一眼養父東方誠摯,轉身就走。“這孩子。”東方誠摯用濕潤的雙眼望着天雨的背影,又是一聲長嘆。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忙從懷裏取出兩張銀票,給了東方雲,說了句∶“快給你第弟送去。”然後對馬良和範疇說∶“這十三少寵慣了,又怎麼經得住今日之打擊,不如就讓他在外散散心,沒了怨氣,也就回來了。
你倆,就在暗中保護他,別到時天幫主上聚雄山莊來要人,我們沒法交待。記住,千萬莫讓十三少發現你倆。”“我們當然明白。”再說東方雲快步追上天雨後,將銀票塞在了他的懷裏,冷冷地說∶“十三少,希望你是個男子漢,別忘了剛才的話,我可不想再在聚雄山莊的任何地方見到你。對了,往後再被人揍,千萬別抬出聚雄山莊的名頭。謝了。”天雨氣啊,但又能怎麼樣。他橫下了一條心,用冷漠的眼光望着東方雲,一字一句,寒氣逼人地說∶“我不稀罕聚熊山莊,也不會承認自己再是聚熊山莊的人。但你給我記住,我十三少不是平庸之輩,有朝一日,我會讓你為剛才的話,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時間一晃,已到了金色的五月。
海鹽幫近日船進船出,忙忙碌碌,誰都知道天府已擇了吉日,江湖各幫各派也都接到了天賜的大紅喜帖,遠的已經備上厚禮,起程趕往龍虎群山,參加小追魂呼延豪與雪梅,紫衣少俠雲堅與牡丹這兩對新人的大婚慶典。有不少戲班,耍雜的,都應海鹽幫之邀,紛紛沓至萬家同樂城。先到的在天府李三處掛了號后,閑着沒事,就在軍校場,關帝廟,碼頭等熱鬧場所擺場子賣藝。
一日,城北碼頭來了個又矮又瘦的老頭,戴着一頂寬沿草帽,肩負一隻青翠竹簍,手拿一根一尺來長的細竹桿,在碼頭上遛達了一圈后,在耍繩賣藝的右側不遠處,掏出一塊土布鋪在地上,又將竹簍取下擱在一邊,隨後盤腿坐在土布上,打開竹簍蓋,將竹桿的一頭放到嘴唇邊,吹晌了一曲悅耳悠雅的無名小曲。小曲響起之時,擱在腿邊的竹簍,在一陣“噝噝”的聲響中,慢慢地晃動了起來。
隨着樂曲的起伏,從竹簍里伸出幾隻三角小腦袋,卻是五條金黃色的小蛇。小蛇隨着悠雅的樂曲,在小老頭的面前搖擺着金黃色的細長身軀,舞姿整齊,或左或右,或同時竄起,或擺尾遊走,或靜伏不動,或伸出蛇舌,頓時引來了不少人。“嗯,嗯嗯。”小老頭清了清乾枯的喉嚨,隨即便用濃厚的魯中鄉音,朝圍觀的人群拱拱手說∶“俺是從梁山來的,借貴寶地一坐,逗逗俺的金絲,賣賣俺的蛇毒藥。”“老頭。”人群中忽然響起一聲猛吼,隨着便跳出一條大漢,衝著小老頭嚷道∶“這一片的人,誰不知道這是我花豹子的地盤,你竟敢不交銀兩就擺攤,分明是沒把我花豹子放在眼裏。那好啊,大爺這就砸了你的場子。”這花豹子是城北出了名的無賴,仗着個大不怕死,整日遊手好閒,吃東家,拿西家,誰敢不服。他就用拳頭說話,四海客棧也吃了他不少虧,江湖好漢又不與他一般見識,當官的更拿他沒辦法,久而久之,這花豹子便成了城北的街頭一霸,誰也耐何不了他。但花豹子也有怕的人,那就是聚雄山莊的十三少。
這天雨自離開了聚雄山莊,還真長了志氣,耗盡了身上的銀兩也不回家。硬是在大街上胡混。免不了會撞上這花豹子。但他可不同,是龍虎群山大名鼎鼎的十三少,武林盟主的養子,白吃白喝是掌柜自願的。出手大方也是眾人皆知的。你花豹子是什麼東西。有橫行四鄉的十三少在,誰也休想在大街上託大稱霸。天雨,偏巧也混在人群中。一看花豹子又抖起了威風,便走出人群在花豹子面前一站,嚇得花豹子險些趴在了地上,剛才的凶神相也消逝的無影無蹤。原來這花豹子,昨夜剛讓十三少狠揍了一頓,受不住打時,連“爺爺,祖宗”都喊了出來,除了磕頭求饒,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此時見了,還真怕十三少再揍他。天雨伸手拍了拍花豹子的臉,笑嘻嘻地問∶“孫子,你還記得我是誰嗎?”說完晃了幾下拳頭。花豹子怕揍,駭得急忙叫道∶“爺爺,你是我爺爺,你是我祖宗,我是你兒子,我是你孫子。”
天雨笑問了一句:“那見了祖宗,怎麼樣?”花豹子也不吭聲,“撲嗵”一下跪了下來。圍觀的人,一見花豹子如此德性,全笑了起來,笑聲中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唱起了一首打油詩:林中有虎又有狼,街上竄出只花豹子,白吃白喝坑人又騙錢,東搶西奪猶如老鼠人人恨;一日颳風又下雨,花豹子撞上十三少,一頓挨揍嚇出尿和糞,跪地磕頭求饒又叫爺。天雨聽了這首打油詩,心中一樂,便朝花豹子擺擺手說:“今日小爺心情好,就饒你一回。滾吧!”這花豹子還真聽話,一聽免了揍,哪裏還敢久留,連滾帶爬之中驚擾了金絲,竄起一口咬在了天雨的脖子上。而闖禍的花豹子,早已鑽出人群跑了。這金絲小蛇,黃燦燦的看似飄亮,但卻巨毒無比,非一般良藥可驅此毒,傷者無不為此喪命。
小老頭一見天雨倒地,也不急於救他,先用小曲誘金絲進了竹簍,按緊簍蓋,將竹簍背在肩上,收起那塊土布后,這才從懷裏摸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塞進了天雨的嘴裏,對大家說∶“請哪位好心人捎個口信給他父母,就說俺帶他進山去驅毒,等他病好,自然回家。俺先謝過。”說完,伸手將天雨挾在腰間,剛要抬腳走人,卻見人群中閃出兩條壯漢,來擋自己的路。“給俺閃開。”他衣袖一揮,也不知用了什麼法術,便將兩個擋路的壯漢打飛了起來,隨即擠入人群,數閃之中,已沒了人影。
一日黃昏,富甲一方的泰山洪員外長子洪申通騎着馬兒,手持朴刀,背負弓箭、和手持梅花槍的江湖人物彭三義,鷹飛犬疾,追趕一隻野豬出了林子,來到了龍泉嶧腰下,驚得蜂蝶轉眼沒了蹤影。“彭兄,切莫過河。”彭三義順着野獵的腳印剛要涉水過河,忽聞得洪申通的叫聲,忙回頭問∶“為何?”洪申通策馬幾步來到河邊,指指對岸說∶“彭兄,你是江南人,也許不知天下有座萬紫千紅,百花盛開的紫雲觀。而紫雲觀的俗家弟子白一飛,便是龍大俠龍嘯的嬌妻。這對岸大片山川,便是紫雲觀聖地,嚴禁一切雜人入內,傳說入內者,就沒有一個能活着出來。”“是嗎?”彭三義是遼東五怪老大野蠻老道彭不公的四小子,人稱目中無人,是個誰都不怕,誰都敢惹的角色,聽了洪申通這話,自然挑起了他的野心,一抖梅花槍說∶“龍大俠又怎麼啦?天下人誰不知我彭四爺就愛闖禁地。哼!我不但要涉水過岸,還要去紫雲觀一走,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言畢,縱身躍過丈余寬的溪河,疾行之中已掠過花草,狂笑一聲閃進了林子。洪申通見彭三義果然惹事,驚得十魂走了七魂,傻愣了一下后,這才慌忙棄馬過河,疾入林子,行了半晌,才找到彭三義的人影,忙上去拽住他的胳膊,說∶“回去吧,彭兄,別惹出什麼禍來。”就在這時,叢林深處忽然飄來一陣嬌媚潤脆的說笑聲。“來呀。來呀。看你們誰能抓到我。”“菁兒。別再鬧了,再走,就要出紫雲觀的禁地了。”“我不怕。我不怕。撞上了才好玩呢,讓他見識見識本小姐的無形神掌。”“你這小妮子,怎麼這般頑皮。”彭三義聽了這些話,這才明白洪申通並非在說笑,自己確實闖進了紫雲觀的禁地,臉色頓有微變,心裏端思∶“那龍大俠龍嘯,可是當今武林的頂尖人物。就是我爹的遼東五怪與他過招。也未必能占上便宜,更何況無形神掌來去無蹤。”正想着如何不失臉面地離開這是非之地,忽見前面閃出一條白影,吃驚之時忙伸手摟住洪申通的腰。輕言一聲∶“起。”便縱身躍上了右側的一棵大樹。藏身在茂盛的枝葉之中。大氣不出,小氣不嘆,只怕引來殺身之禍。
隨之。便見林子裏閃出一群身着乳白薄紗細衫的妙齡女子,而且人人眉清目秀,個個唇紅齒白,散着秀髮,流着汗香,猶如七仙女下凡般地在綠草鮮花之中嬉笑追逐,扑打耍鬧,快活萬千。瞧久了,洪申通的眼睛也瞧斜了,心想∶“世上怎麼還有這般美貌女子。”這時,有一女子白衫一飄,已縱身躍上了他們藏身的大樹枝上。彭三義不瞧則罷,一瞧之下慾火燒身,花心激蕩。只見腳下女子容艷綻開,白衫之內透出裸身,隱約中可見一對紅點白膚的聳乳在起伏。他憋住呼吸,怕微有聲響,會驚走艷麗如畫的小美人,也會招來一場殺身之禍。而這小美女不是他人,正是龍嘯龍大俠的二千金菁兒。如在往日,憑她的武功修為,定能發現樹上異味,只是今日玩在興頭上,哪裏還會留神許多。只見她玉臂一揚,朝下嘻笑∶“婉兒,娘娘,有能耐,你們就上來抓我呀。來呀。來呀。”胳膊粗的樹枝有多大的地方,樂極之時,不慎一腳踏空翻身落下,白衫飄搖裸軀全露,“哎唷”聲中如倒栽洋蔥般地跌在了厚毯似的綠草之上。
“妹妹。”“菁兒。”一見菁兒從樹上墜落,婉兒和袁貴妃頓時花容失色,呼叫聲中,去瞧菁兒死活,其他人也慌忙結束追逐,圍了上來。誰料菁兒天性頑皮,閉塞呼吸了一陣后,趁眾人傷心痛哭不己之時,縴手一探,已撩起數人的白衫,露出潔白**,隨即大笑而起,剛想縱身離去,卻讓眾人捏住手腕腳踝,扔倒在綠草之上,想跑,也由不得自己了。“小妮子,你竟敢詐死騙娘娘,看我袁貴妃怎麼折騰你。”這袁貴妃,正是當今大明皇帝崇禎的寵妃,今日讓彭三義洪申通一見尊容,也是艷福不淺。況且,腑視下去,白衫內透出袁貴妃潔白的膚色和一對豐乳,說來死也心甘了。
而身為貴妃娘娘,不在宮中陪伴皇上,來這秀山之中幹什麼?這就是紫雲觀神秘的所在。原來這紫雲觀,非一般道觀可比。除了聖父之外,那怕是當今皇帝小兒踏入紫雲觀禁地半步,也是死罪,絕無輕饒之理。因為紫雲觀是處專供有緣女子修鍊艷容裸身的聖地,與世隔絕,戒備森嚴,非女子均可入內。而觀內女子除了袁貴妃這等尊貴之人外,還有不少當朝三品以上大官的妻小或親戚,自然也少不了江南名妓,和大戶人家的閨女,在此處修鍊[靚麗寶典]秘箋。卻說袁貴妃見菁兒耍弄自己,便拍拍她的粉臉,嘻笑了一句后,問大家∶“姊妹們,菁兒的艷壽功已修鍊了四年,但到了何種地步卻不得而知,沒準聖父已給了她一點什麼,大家想不想一賭她的裸采,瞧個仔細?”大家歡呼一聲,紛紛伸手撕爛了菁兒的白衫,拋向半空。瞬息中,柔軟的綠茵上當即**裸地露出了一個處女身∶肌體雪白滑潤,聳乳光潔挺拔,柳腰細身,臍眼圓潤,腿健壯而不肥,黑坳坳的陰毛間顯露出血紅濕潤的**。
這不是一個活脫脫的聖女嗎?把大家的鳳眼都瞧直了。修鍊[靚麗寶典]到了一定的境界,便成玫瑰身軀,微顯牡丹之容,往上就是聖女之身。但聖女之上有宮妃,有聖姑,袁貴妃便已鑄成了聖姑之體。而聖姑之上有貴妃,有聖母,這已取得了**修為的最高境界。開創紫雲觀的清風神尼,便是聖母之軀。八十有三的年紀,讓人粗端,也不過四十七八的歲數,這就是返老還童之術。紫衣觀之內,聖母之軀,不僅清風神尼一人而已,艷姑神尼便是,袁貴妃正在步入貴妃之艷,無需聖父多年輔助修鍊,便能接近聖母之軀。
再說婉兒一見妹妹之身。秀臉頓顯不悅。細眉一鎖,眼睛也濕了。她比菁兒早一年修鍊[靚麗寶典]容艷術,早晚群裸換陰,入夜裸浴互摩。晨曦裸吸自然。無不勤務勤勉。從不偷懶。
每輪到聖父輔助,她更是柔情似火,百般溫順。艷裸綻開,風華四射,玉手猶如夢境般地引聖父陽剛直入清潭,運行之中興奮萬千,亢吟不已,如仙如醉。平時對待聖父更是敬愛有嘉,盡孝盡忠,聖父之言便是聖旨,順意聽從,就是平日父母給的零用銀兩,也全貢獻在了聖父滋補真氣之上,可說盡到了做弟子的本份。
可菁兒分明已煉就聖女之身,如不是聖父偏愛於她,時常供她精華,給於潤液,她能超越自己嗎?而氣憤之餘卻忘了自己貪圖上乘武功,而隔三差五溜出觀外,去與紫雲觀遙目相望的仕雅居,糾纏石大俠習武之事。她越想越覺得不公,便憤憤不平地對袁貴妃說∶“娘娘,同是觀主之女,聖父為何偏袒菁兒,給予精華,鑄就聖女之身,卻冷落我?哼!難道我就不是龍大俠的女兒,不是聖父的弟子嗎?”既是大明皇帝的寵妃,袁貴妃自然不會象其他弟子那般入觀就是三年五載,將崇禎棄在皇宮而不顧,每回入觀修鍊,少時十來天,多時也不過三十一二,故對觀內諸事了解甚少,也不知婉兒菁兒美體麗容修鍊進程會有如此大之差異,一時覺得聖父偏愛菁兒對婉兒實為不公,但怕婉兒一時氣憤鬧出事來,有損紫雲觀聲譽,讓觀主白一飛的臉色不光彩,也會激怒聖母艷姑神尼施行觀刑,就朝婉兒一笑,說∶“別說氣話了,婉兒。
再怎麼說,菁兒也是你妹子,她能鑄成聖女之身,你該高興才是。婉兒,聖父有紫胎,當今皇上也有,數日之後,我便帶你進宮,住上幾日如何?”婉兒何等聰明,聽了袁貴妃的話,秀眉舒展,氣也消了。她扶起菁兒,對大家說∶“姊妹們,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
萬一主持和聖母回觀,不見我們,必然擔心,大家說呢?”大家連連說“是”,起身一閃,便入了林子,只聞笑聲,卻不見了人影。到了掌燈的時候,她們才由北門閃進了右觀後院,恰好撞上巡視官,免不了挨訓幾句,只是袁貴妃婉兒這班人的身份不同一般,也就少了不少煩事,自然也不用罰雜三日。巡視官一走,大家又笑出了聲來,歡樂依舊地繞過假山,穿過長廊,閃進第三間廂房,又嘻笑打鬧了起來。
再說彭三義靜聽了一會,確信婉兒她們已經走遠,這才敢和洪申通下樹,躺倒在綠草毯上靜心。可今日見了如此美人,色膽膨脹,淫心狂跳,慾火上竄,這心又怎麼靜得下來。“兄弟死也心甘了。”“好想在那小美人菁兒的身上摸一把。”“是啊!做個風流鬼,也值。”“彭兄,那你敢不敢進去闖一闖?”“有敢不敢,沒準還能抱個美人睡一覺。”“走走。死在美女懷裏,也不枉人世走一場。”常言說,色能壯膽,淫能包天,欲勾魂魄,難知好歹。
見了如此美人,彭三義的靈魂早已出走,洪申通也哪裏知道人世間還有個“怕”字,倆個言畢起身,十魄早已沒了七魄,剩下三魄兜着色膽淫心,迷迷惑惑地如同夢幻,直住林子深處走去。走了一程,天色漸漸見黑,遠處山腰裏露出一堆樓宇來,黑乎乎地足有四五十間。彭三義一陣驚喜∶“小美人菁兒,必是住在那裏了。”說罷又走。這時天色已經全黑,月亮正在悄悄地住山上爬,小鳥入睡了,林子比白天寧靜了許多。走到一谷口,忽然讓一座大柵木門擋住了去路,藉著明月往上看,只見“擅入紫雲觀者,格殺勿論”直入視角,異常剌眼。“怎麼辦?”他自見了菁兒,這膽忽然小了,往日的目中無人早也成了過去,指着大柵木門問洪申通∶“我們是進。還是退?”而洪申通卻恰巧相反,自撞見這般美女,膽也壯了,氣也粗了,什麼禁地不禁地,早已拋入九霄。“彭兄,我們千辛萬苦到這裏,不就想闖闖紫雲觀,一睹小美女的裸采,做迴風流鬼。走走。”他推了彭三義一下。縱身一躍攀上了大柵木門。幾下便翻入了進去。到了此時,彭三義也只好拚死一搏,縱身躍進了紫雲觀。月光下,好花遍野。芳香撲鼻。大柵門內別有洞天。好一處世外桃園,人間佳境。兩人藉著明月小心翼翼,分花拂柳。來到龍潭池前。
這時,秀山沉睡,水澗作響,水面上映着月光,一股透亮的泉水由上而下,涓涓流入潭池,泛起陣陣微波。忽然,不遠處響起一陣嘆息聲,嚇得他倆急忙閃身躲在池岸一垂柳花卉之間,誰也不敢作響。隨着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兩個白衫女子一前一後,閃出竹林,輕聲柔語,來到龍潭池岸邊,揀了一塊乾淨的青石,撩衫坐下,玉腳扑打清水,並肩而語。“婉兒,你到底聽到了什麼,快說呀,想急死我呀。”
“是這樣的,園園,無意間,聽聖母在對我娘說,再煉三五月,你就是聖姑了。”“是嘛。唉!難怪近幾日,我的**脹得慌,**也直往上沖,只要手指一觸及陰蒂,就會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感,隨即亢奮不已,飄然如仙。看來,我該回去了。”“要不,和我們一塊走吧,路上有個伴。”“怎麼,你也要去京城?”“是啊。我娘和聖母,送我和袁貴妃進宮。
聽說,闖王的賊兵,正在逼近京城。”“噢!那我就和你們一同走吧,免得路上不安全。”“我娘也這麼想。”“瞧!婉兒,鶯姑娘她們沐浴來了。”隨着一陣嘻笑聲,鶯姑娘和十來個入觀不久的女子,來到潭池旁,紛紛脫了白衫,赤着裸身一同下池,潑水嬉鬧,快樂逍遙。嬉鬧了一陣后,鶯姑娘才發現婉兒倆,便露出水面,沿着池岸,搖擺着輕盈嬌嫩的**,抖動着不大的聳乳,來到婉兒倆的面前,嘻嘻一笑,說∶“怎麼,望着明月想心事啊。”陳園園剛想說話,卻見婉兒斜着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直瞅着鶯姑娘的胯部,一時好奇,也藉著月光仔細一瞧,禁不住“哇”地拂袖一聲驚詫,伸手撫摸了一把鶯姑娘的大片陰毛說∶“三個月不留意,你這福運帶財氣,又長了一大片。你,你是不是在轉換天命?”鶯姑娘“嗯”了一聲,摸摸陰部得意地說∶“怎麼樣?嘿!我都覺得意外,會這麼好。”“祝賀你了。”婉兒伸手撫摸了一把鶯姑娘的大腿,忽然起身,雙手一推一拉,將鶯姑娘和陳園園弄下了潭池,隨着怒嗔一聲∶“哪來的淫賊,快滾出來。”彭三義和洪申通見行蹤敗露,只好閃身出來,一個持槍,一個舞刀,一左一右撲向婉兒,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但婉兒也非等閑之輩,雖赤手空拳,卻毫無懼色,不愧是一代大俠龍嘯的女兒。
只見她腳走五行步,柳身輕如燕地在刀光槍影之中來回穿梭,或拳或掌,或臂或臀,覓准機會,便擊出一掌,對手只有挨打的份,一時怒得“哇哇”大叫。在潭池裏嬉水的女子,紛紛慌亂上岸,穿上白衫,遠遠地給婉兒吶喊助陣。婉兒正玩在興頭上,只見菁兒帶着十來個手持長棍的執法女子飛疾而來,圍住彭三義和洪申通便打,瞬間的功夫,就將對手撩趴在了地上,放出一群藏犬,凶神惡殺般地圍着他倆咆哮。菁兒打量着婉兒,關切地問∶“姐,沒傷着吧?”婉兒拂袖一笑,伸手擰了一下菁兒鼻子∶“沒。能傷我們姊妹倆的人,還沒生出來呢。”“那,怎麼處置這兩個淫賊呢?”“這,這?”婉兒望着兩個賊,剛想回答菁兒,只聽得遠處傳來了巡視官的聲音∶“聖母有旨,今日為我祖清風神尼辰日,免開殺戒,就將淫賊驅入死谷,自生自滅。”這時,遠處飄來大片烏雲,慢慢地吞噬了明月,大地忽然黑暗了起來。接着,一股狂風從遠處呼嘯而來,驚得大家紛紛回屋,只留下一群藏犬追趕着兩個淫棍,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京的三江酒樓比武。轉眼一年過去,大明朝也成了歷史。山海關總兵吳三桂因愛姬園園遭闖王所部李鐵匠所掠,一時氣憤昏了頭,不但二十萬雄兵盡降滿清,還引清兵入關直搗京城。可笑那順天王李自成學成別人做皇帝,龍袍剛披身上,就讓人趕出了京城,無需幾戰,兵馬十成己沒了九成,餘下只是殘兵敗將難成氣候,切悟之時瞧破紅塵。託人找到艷姑神尼。討教藏身之策。紫雲觀雖然不聞天下大事,但艷姑愛徒袁貴妃之死,與寵信弟子陳園園遭劫,你李自成自然逃不脫干係。要知今日又何別當初呢。便不等來人說話。一揚拂塵,下了逐客令,轉身便走。窮途未路的李闖王。到了此時已再無雄心,一時英雄氣短,埋了奇寶,扔了龍袍,散了兵將,步入一座小廟削髮剃渡,還真成了個和尚,吃齋念佛,與世無爭,說也自在。同是吃齋念佛人,順天和尚自在了,紫雲觀的煩惱卻多了。
回頭說自袁貴妃許諾婉兒進京城,見皇上,覓取紫胎神靈陽剛,早日取得聖女之身後,她的小腦袋就開始盤算,怎麼怎麼哄皇上歡心,又怎麼怎麼獵取皇上的陽剛之氣和潤液,以彌補艷軀修鍊上的不足,每想到興奮之處,粉臉會滾燙,心跳會加速,清潭會洶湧,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但人生樂極之時會暈向,小小婉兒更是如此,聽說崇禎總想一睹則天女皇和清風神尼的秘箋手稿,為討得皇帝歡悅,她竟艷膽一壯潛入藏經閣,找出[養顏術],[艷軀修鍊],[紫胎神父神靈陽剛],[倩女陰陽艷壽功]一四冊修鍊秘箋,暫借袁貴妃保管,心想回觀之後再物歸原主,這樣神靈不知,誰會曉得。那料到大明朝氣數己盡,崇禎皇帝火燒屁股,哪裏還有閑心與你偷樂,進了皇宮四五日,別說與崇禎鴛鴦沐浴覓陽剛了,就連面都沒見着,一時也沒想到許多,只盼再待幾日,待皇帝幫完大事,袁貴妃自然會帶自己去見皇上,辦妥一切。誰料人算不如天算,次日皇宮便亂成一團,說是闖王的賊兵己攻入京城,不多時便會來打皇宮,她這才如夢方醒慌了神,忙趁亂尋至深宮,要向袁貴妃討回秘箋,立即離京回觀物歸原主,免得夜長夢多,招來殺身之禍。可當千辛萬苦找到袁貴妃時,她早己艷裸冰冷,牡丹凋謝,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死屍,婉兒暈啊,十魂當即走了九魂,留下一魂在袁貴妃的身上和住處尋找秘箋。
原來李自成攻佔京城后,崇禎明白末日己近,但大明皇帝又怎能落入賊兵之手,趁皇宮還未攻破之機,便威逼皇後上吊自盡,又亂刀殺了袁貴妃,然後自己弔死在煤山的壽皇亭里,煩惱從此了斷。而藏身在袁貴妃處的四冊修鍊秘箋,也隨着袁貴妃的死而不知去向。婉兒清楚,自己這禍闖大了。
不說則天女皇的三冊手稿萬金難求,就拿[倩女陰陽艷壽功]來說,也是清風神尼化費六十年精力所尋覓彙編的一部傑作,紫雲觀的鎮觀瑰寶。“怎麼辦?”她明白紫術戒律,執法無和,今日空手回觀必然一死,就是主持和母親也保不住她。“對!找爹去。”危難時刻,她想到了寵愛自己的父親,忙趁夜出了皇宮,修書信一封讓居住京城的紫術弟子連夜送住紫雲觀,自己從此遊盪江湖,尋覓父親,卻不料會鍾情自己的胞弟,險些釀出大禍,這是后話。
看了婉兒的書信,莫雅頓時暈倒,紫雲觀上下全亂了套,“養不教,母有過。”聖母艷姑神尼震撼之餘遷怒白一飛,命弟子一陣亂棍將她母女兒打出了紫雲觀,爾後救酲莫雅,率左右兩觀弟子傾巢而出,會同民間紫術弟子足涉大江南北,長城內外,京城深宮尋找秘箋,無處不走。四季穿梭,歲月飛逝,轉眼己過三載,艷姑受不了勞累需要靜養,便帶着疲憊不堪的二觀弟子返回,只留下部分弟子死隨莫雅滯留民間,繼續尋覓修鍊秘箋。不論是為了重金,還是自己的前程,一時間,[倩女陰陽艷壽功]成了民間茶前飯後的話題,深宮朝思暮想的奇書,就連攝政王多爾袞也被驚動,暗遣七路高手,尋覓此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