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拾柒章、安能辨我是雄雌?

叄拾柒章、安能辨我是雄雌?

ps:

今天敦凰生病,文出的晚了,朋友們,實在對不起啊……

風馳說罷轉身就要走,果然好大一隻醋罈子。

花憶蝶對面前的表哥確認無疑,急忙道:

“可是我不想嫁給他!”

“真的?”

風馳的背影停住,不敢置信地問道。

“正是!而且,我想求表哥幫我一起想個法子,如何絕了他的念頭才好!”

花憶蝶一臉懇求狀,風馳轉頭,目露喜悅:

“好!”

……

快活樓的兩名夥計,提着水桶抹布等,來到一樓大廳角落處的儲物室前想要進去,卻被門口站着的幾個人蠻橫無理地攆開。

“滾!此處不得進入!否則要爾等好看!”

自家的地方什麼時候不讓人進了?

兩個夥計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但見那幾人個個目露凶光,只道是四海英雄會的幫凶跑到城東來找麻煩,不敢招惹,要緊去找掌柜商量。

話說雲家的長隨們雖然裝得強硬,耳聽門內無甚動靜,心裏也在暗暗叫苦:

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畢竟此地是太寒山的族宗所在。

少爺啊!我們可是撐不了多久的呀!

此刻,儲物室內的雲慶冠,正對着那位身材高挑的白衣美人,垂涎欲滴。

裏面不大,擺放着各種洗掃工具,靠門邊的牆上釘着一隻燈台,小半截燈芯有氣無力地散放着微弱光亮,燈下美人正背對着門,方褪下肩頭白紗,羅衣半解。肌膚勝雪,眼前景象,怎一個旖旎了得。

看得雲慶冠色心大起,真想舉手捏滅那盞燈好得逞所願,但他畢竟不傻。之前見她在廳中作那飛天之舞,其實是極高明的輕功,再加上那手吸錢入袖的功夫。自問若想用強,是十個雲慶冠也奈何不了眼前美人。因此,決定還是先用利誘,再行威逼。

“這位小姐請了,在下雲州雲慶冠,適才有緣目睹你的飛天舞蹈,真是丰姿綽約,風華絕代!我心中甚喜愛,想與你把酒盡歡。作一夕之長談,不知意下如何?”

鶴盪山雲家?是揚的主人?

她脫衣的動作頓住,沒有說話,雲慶冠見她沉默,只道是害羞,便大着膽子上前一步。意圖狎昵。

她側目,眼中滿是寒意,雲慶冠嚇得頭皮發麻。後退兩步便反手去摸門。結果看她並無下一步動作,才放下心,卻覺得臉上*辣地燒,不免惱羞成怒起來,提高嗓音道:

“你可知我身份?我仍是鶴盪山雲家少主,莫說雲州、宸州,便連這煥州也處處有我家的產業和人丁!你不過一個青樓舞伎,賣的是顏色,吃的是青春!小爺看得上你,乃是抬舉於你!若從了我。天下去得,如若不然,管教你寸步難行!”

她聽了。嘴唇揚起,浮現一個邪魅的微笑,看得雲慶冠又愛又怕,只想探明她的心意:

“如何?你是願意還是不願?”

她抬手一指門口:

“滾。”

“好大的膽子,你竟敢——等一下!你,你的聲音?!”

從白衣美人嘴裏發出的,雖然清朗,卻是不折不扣的男人的聲音。

雲慶冠如見到鬼似地瞪大眼睛,將一隻手塞進自己嘴裏,雲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少主如遇到緊張的時候,這是慣有的動作。

“滾!”

雲慶冠將另一隻手也放到了嘴邊。他幾乎想立即逃開這個地方,但骨子裏尚存的鶴盪山的驕傲仍勉勵他繼續垂死掙扎:

“你是男人?你敢騙我?你——”

化妝成白衣美人的無雙花影霍然回身,順手抄起一塊面巾,一邊逼近雲慶冠,一邊狠狠在臉上拭着,眼中燃燒着熊能怒火。

該死的脂粉!該死的化妝!該死的舞蹈!

臉頰寬了……眉毛濃了……嘴變大了……

“她”果然是個男人……

“不要過來……”

雲慶冠快要被無雙花影的目光嚇得忘了鶴盪山的威嚴,忘了喚人,甚至忘了逃命,只顧將兩隻手八隻手指半塞在嘴裏,背貼着牆呆望着對方的臉,不住地抖。

無雙花影湊近他,再邪邪一笑:

“喜歡吃手?我幫你。”

救命啊!

……

花憶蝶心中忐忑,領着無雙風烈和風馳來到四樓。

有一名承王府長隨見了,上前施禮,也不多說什麼,只將他們帶進一間雅座。

小承王裹着無雙花影的黑袍正在喝茶,這件衣服對他而言,也略顯大了些。

為了借他的衣服,口不擇言地說要與他結婚,現在面對真人,總感覺有點無顏以對。花憶蝶暗嘆一口氣,鼓足勇氣正要開口,卻被風馳攔住,搶先一步,上前施禮道:

“少千秀,我家表妹為了幫助朋友,向你借了衣服去,實在多有冒犯,如今特來歸還。”

說罷揮手,已換回自己裝束的無雙風烈遞上摺疊得整齊的紫袍,放在小承王面前。

小承王放下茶杯,正眼都不看一下杯邊的袍子,只直視着花憶蝶,目光炯炯。花憶蝶忙不迭低下頭去,對他在想什麼,自己早已一清二楚。

風馳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幫花憶蝶解困,現在見小承王眼神直勾勾,看得表妹羞澀難當,強捺着心頭怒氣拱拱手道:

“少千秀既已驗過這件紫袍完好無損,那我等不便相擾,就此別過。”

說罷示意花憶蝶和無雙風烈,三人轉身向門邊走去。花憶蝶感應着身後小承王眼神一直看着自己的身影,看得自己後腦勺發麻,一邊健步如飛般跟在風表哥身後,一邊在心中不住地吆喝:

千萬別出聲呀!拜託你就這麼憋着好啦!

事常難遂人願,風馳的手剛搭上門框。就聽到背後小承王沉聲喝道:

“且慢!”

救命!

花憶蝶咬牙切齒,一臉悲愴地閉起了眼睛,再回身,已換作春風滿面:

“請問少千秀有何吩咐?”

“咱倆何時訂婚?”

“啊?!”

除了說話人自己和無雙風烈,屋裏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

儲物室的門開了,雲家長隨們正等着少爺志得意滿地出來,再送上一番阿諛奉承的恭喜。結果走出來的卻是那名白衣女子,低頭掩面,貌似含羞而行,。

少爺定是得手了!

眾人暗暗猥瑣地笑,雖不敢戲弄主人的相好,但都有心調侃一下,便問道:

“喂!小娘子,請問你家官人可在裏面哪?嘻嘻!”

“哈哈!老吳你說得不對,這裏面分明是我家主人。哈哈!”

她不答,只匆匆將抬手往門裏一指,便急着自行向廳後去了。

眾人不疑有它,嘻嘻哈哈了幾句,着其中兩個分前後往儲物室內探去,邊壓低聲音叫道:

“少爺。少爺?”

“唔唔……”

“少爺恭喜呀!少——”

後進的那個老吳被前面同伴的後背擋住去路,不快地推了一下:

“還不快請少爺出來?”

“少爺!”

“唔唔……”

老吳越過同伴的顫抖的肩,向里看去。只看見雲慶冠倒在地上,周身完好,只是自己的兩隻手被人塞進嘴裏,已撐得下頜脫臼,痛得眼淚亂滾,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唔唔!……”

……

四樓雅座里,一干男女僵持在那裏。

“哈哈,花小姐若非羞澀,必是健忘了罷?”

小承王高翼長笑着站了起來:

“我只想問花小姐一句:既出你口,高翼自當從命。且看府里何時方便。由我父長生山承王千秀上門行納采之禮?”

風馳回身幾步,再次將一臉糾結的花憶蝶護到身後,他額頭青筋直暴。恨聲反問道:

“少千秀,敢問你這話是何意?婚姻六禮非同兒戲,一來無有長生殿薩滿策配生辰,二無媒妁請來提親,更沒有我姨父母的議婚允諾,這便要自行備禮,前來花家求婚了不成?!”

“哦?原來竟然要這麼麻煩?”

高翼困惑地揚起了雙眉:

“難道之前花小姐對我所說的話,都是戲言不成?”

一瞬間,花憶蝶竟不敢直視那一雙眼睛。

她閉目,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邊在心中斟詞酌句,邊緩緩道:

“少千秀,我想可能是一場誤會。記得借衣之時,我只問過你:是否願意娶我,但並沒有說:我是要嫁給你呀?”

小承王笑容僵硬,消失,低頭不語。

這下連風馳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沉默,難堪的沉默。

這一刻,花憶蝶非常討厭作為感情騙子的自己。

看他垂首落落寡歡的樣子,心下不由得怔忡:

他不會是受打擊了吧?不要想不開,不要報復社會啊。就當我是跟你開了個玩笑,比較大的玩笑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

“呵呵,如此說來,我居然是上當了。”

小承王抬起頭來,坦然直視花憶蝶,他在笑,臉上卻一絲笑意也無。

“好,很好……”

他接連說了幾個好字,目光漸漸凝聚成憤怒的火焰,行將噴發,摧毀這世間無情無義的一切。

君辱臣死!承王府的長隨們也不懷好意地聚攏過來,把花憶蝶一行三人壓縮在一個越來越小的包圍圈中。

風馳將花憶蝶完全擋在自己身後,雖然自感理虧,但保護表妹,是他心中唯一不變的念頭。

無雙風烈只是有點奇怪地看着眼前這劍拔弩張的一幕,她不太明白,為何借件衣服穿完再歸還,居然能還到要打起來。

煥州人的火氣都比較大。

她在心裏,下了如是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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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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