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催婚的人
沈長風把她放坐在桌前,拉過了留給她的早餐,體貼又溫柔地說著:“曉曉,吃吧,我知道你餓壞了的。”她不僅是餓壞了,還累壞了,昨天晚上他沒有控制好自己,後來又纏着她燃燒了一回。怪不得他,他想她已經想到快要發瘋了,一下子得償所願,他就是無法剋制自己對她的渴望。
他原本是想讓她繼續睡下去的,沒想到她自己就起來了。
慕容曉撇他一眼,覺得他的笑容很得瑟,讓她很想擰他一下,她也真的擰了他一下,嗔着:“都是你害的。”
他把她當成了食物,吃得飽飽的,變得神采奕奕了,她反倒累死,餓死,太不公平了。
那事,怎麼能那般的偏?
沈長風寵溺地應着,輕撫一下她的髮絲,寵溺地說:“曉曉,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要是還想擰,就多擰幾下吧。”他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記,她要是想往他身上留下印記,他一點也不介意。
“我餓呢,沒力氣了。”
慕容曉不客氣地吃起早餐來,她在沈家向來不會客氣的,就像在自己的家裏一樣。
沈長風在她的身邊坐下,一直用着溫柔深情的眼神看着曉曉吃。被他看得渾身不自然的慕容曉,忍不住嗔着他:“看什麼?不認識我了嗎?還是我把衣服穿反了?我臉上長滿了粉刺?”
以前他也會直直地盯着她看,她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更不會覺得不自然,可是經過了昨天晚上,兩個人燃燒了兩次,第二次的時候,她不想承認,但也不得承認,她是嘗到了快樂的滋味。她就覺得再次面對他的盯視時,她會覺得渾身不自然,臉上總會有發燒的感覺,真是怪事!
聞言,沈長風呵呵地笑着,笑容里全是柔情,全是寵溺,他對她的寵愛呀,真可謂寵在了心尖上,外面很多人都能看出來,就這丫頭沒心沒肺的,老是沒有意識到。還好,經過那麼多事,總算髮展到今天這種地步了。
伸手,逃長風愛憐地替她把幾根髮絲挑起,體貼又細心地塞到她的耳後,瞄到她后脖子上殘留着的吻痕,他的鳳眸加深,嘴上笑着:“你的衣服是我幫你穿上的,所以有沒有穿反,我最清楚。別人都會說自己的臉上長金子,你倒好,說自己的臉上長粉刺。曉曉,你的皮膚也真好,貌似我還沒有在你的臉上看到過粉刺呢,哦,不,你十四五歲的時候,你的額上倒是長滿了粉刺,那個時候的你,留着長長的劉海,把粉刺都遮起來。”
拍開他的手,捕捉到他鳳眸注視着的地方,慕容曉本能地抬手摸了摸后脖子,沒有摸到什麼,聽到他說是他幫她穿上的衣服,她臉一紅,便明白他在看什麼了。再聽到他提起十四五歲時的事情,她忍不住罵著:“那時候你太壞了,明知道我害怕別人看到我額上的粉刺,你居然送我一個髮夾,說讓我把劉海夾起來,不會擋着眼睛,分明就是想讓大家都看到我的粉刺。不過我的皮膚的確不錯,天生麗質,大家青春期的時候,都會長點粉刺,我的臉上一直不長,總是那般的光滑,嘻嘻,羨慕死那些人了。”
“對,我的曉曉天生麗質,美麗迷人。”
沈長風笑着附和。
“誰是你的曉曉!”
嗔他一記,慕容曉又忙着去吃她的早餐。
沈長風沒有再扯話題和她說,讓她可以安心地吃着早餐,等她吃完了,他把那碗老太太吩咐桃子姐專門為曉曉熬的補湯拉到曉曉的面前,說著:“要不要喝碗湯?”
沈長風不知道這些湯有什麼功效,反正是奶奶專門吩咐替曉曉熬的,他想,必定是為曉曉身體着想的補湯,據說女人第一次后,的確需要好好地補補的。
“什麼湯?嗯,聞着挺香的,就是藥材多了點。”慕容曉隨口地問了一句,拿着湯匙滔了一口湯水進嘴裏,嘗了嘗,覺得味道真的不錯,於是她把湯碗拉近前來,一邊喝着一邊說著沈長風:“飯前喝湯才好的,你剛才就應該提醒我先喝湯,我現在都吃飽了,這湯,我肯定喝不完。”
沈長風寵溺地笑着:“喝不完就不要喝了,不要撐着了哈。”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自己能吃多少,自己心裏有數,不會吃撐的。”
慕容曉應着,她喝了小半碗的湯,覺得實在是太飽了,再也喝不下去,便可惜地放下了湯匙,逗得沈長風低低地笑,湊過來,在她的耳邊又親了一記,笑着:“你要是覺得這湯好喝,我可以讓桃子姐天天熬給你喝。”
他夜夜需索,她日日進補,嗯,挺不錯的。
“不用了。”
慕容曉推開他,站起來朝外面走去。走出餐廳的時候,發現倘大的大廳里空無一人,沈家人都迴避了,故意留下空間給他們兩個人過兩人世界。想想,沈家人也真是體貼,不過兩家人都盼着他們成為一對兒,此刻自然是體貼萬分的。
“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背後有力的大手纏來,摟上慕容曉的腰肢,慕容曉的身子骨就被沈長風帶入他的懷裏,熟悉的男性氣息刺入慕容曉的鼻端,撩動着她本來就有點兒浮動的心湖,激起了層層的漣漪。是人在變,還是心境在變?沈長風以前也摟過她,她從來不覺得他的懷抱有多麼的溫暖,給她多少的安全感,關係一變,她就覺得他的懷抱格外的安全。
扳開他的大手,慕容曉有點兒臊,一邊抬腳往屋外走去,一邊丟回話:“我要回家。”
沈長風眸子深深地跟着她走。
出了主屋,傭人們看到慕容曉,都投給她一記似曖昧非曖昧的眼神,桃子姐最甚,笑得那叫做一個欣慰,招來曉曉的一頓掐擰。
“曉曉小姐,饒命啊!”
桃子姐笑着求饒。
“桃子姐,你那是什麼古鳳的眼神,什麼樣的笑容?以後不準用這種眼神笑我。”慕容曉自己心裏有鬼,就覺得所有人看她都在笑她似的。
桃子姐爽朗地笑着:“我哪有。”
兩個人嬉鬧一番,慕容曉才離開沈家。
“少爺。”桃子姐小聲地叫住跟着慕容曉走的沈長風,在沈長風扭頭看向她的時候,桃子姐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沈長風笑着點頭,回給桃子姐一個ok的手勢,讓所有傭人都欣慰地笑起來,看來,沈家要辦好事了。
走進自家的院子裏,慕容曉沒有任何意外地看到了兩家的老人都坐在樹底下的石桌前,兩個老頭子還是下象棋,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正在爭着,爭得面紅耳赤的,很好笑。
兩位老太太不管老頭子們爭得有多麼的激烈,她們挨在一起,吃着糕點,喝着茶,聊着未來幸福的事情,慕容老太太說著:“曉曉將來生了孩子,我和我家老頭子都有空,我們幫着帶孩子。”
沈老太馬上應着:“那可不行,曉曉生的孩子便是我沈家的兒孫,我們自會幫着帶,再者我們家那麼多的傭人,保證能把孩子帶得好好的。你們夫妻倆年紀大了,應該好好地享清福,不用再為兒孫們操心了,所以孩子的事,你們不用操心了。”
“你倆也不比我倆年輕。”
慕容老太太不客氣地駁着。
慕容曉回來,看到的和聽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頓時讓她哭笑不得。
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在哪裏?
影兒都還沒有呢。
瞧見慕容曉進來了,兩位老太太都停止再說下去,眯眯地笑看着曉曉,沈老太問着:“曉曉,你吃過早餐了嗎?要是嫌不好吃,你媽也給你留了早餐。”
“沈奶奶,我吃飽了。”慕容曉走過來,伸手就挑起一塊糕點,嘴裏說著吃飽了的人兒,還是吃了一塊糕點,“奶奶,還是鳳梨酥。”
老太太笑着:“你奶奶我就是喜歡吃鳳梨酥。”
慕容曉又抓起一把花生,嗑着,瞟向兩位老頭子,戲謔地問着:“爺爺,沈爺爺,你們倆要不要干一架?”
“丫頭,閉嘴!”
兩位老頭子一致地瞪向她,慕容曉嘻嘻地笑着,扭身往屋裏進去。
江雅鳳正在打掃衛生,看到自家女兒回來了,馬上走過來,問着:“曉曉,你怎麼還在這裏?你不是和長風去登記嗎?現在都九點多了,你們還不動身,一會兒民政局裏很多人,要排隊的。我可是替你向你哥請了假的,你哥大方得很,說准你三天假呢。”明天便是周末了,周末本就不用上班,是正常休假,慕容恆實際上才准了老妹一天的假,得了便宜在賣乖。
“媽。”
慕容曉頭痛地叫着。
“誰說我和長風要去登記的?”
“你和長風已經那個了,你們還不登記辦手續,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曉曉,你知道你現在多大了嗎?現在是什麼月份了嗎?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又過年了,過年後,你多少歲了,你會算嗎?二十九歲了,媽在二十九歲的時候都兩個孩子了。你看你,還沒有嫁出去,現在長風願意娶你,你就該偷着笑了,你還在拖?你敢拖下試試?像長風那樣的好男人,提着燈籠都難找一個,曉曉,我和你說哈,我是認定了長風這個十全十美的好女婿了,你要是讓我的女婿跑了,我唯你是問。”江雅鳳真恨不得馬上就把女兒押着進禮堂,讓女兒成為沈家的兒媳婦,讓長風成為慕容家的姑爺。
慕容曉瞟着自家老媽子,嚴重懷疑自己不是老媽子親生的,而是抱養的,沈長風才是親生的,否則老媽子不會那麼偏着沈長風。
“媽,我會嫁人的,但不是現在。”慕容曉朝沙發走去,走到沙發前,正想坐下,卻被老媽子一把提住,扯着她,說道:“什麼不是現在,你現在就給我上樓去換衣服,換好衣服跟長風去領證。”
“媽,上吊還需要喘口氣呢,你別催我行嗎?”慕容曉頭痛地抗議着。
她現在腦里還是鬧哄哄的,事情的進展實在是太快了。
早知道被吃后的結果就是逼婚,昨天晚上她就該抵死反抗的,可沈長風不肯放手,她就算抵死反抗能護住清白嗎?都是他,那頭腹黑的狼,每次都把她算計得很慘。
這一切,估計又是他策劃的,她成了他的人,這樣子逼婚的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了,兩家人也都會幫着他的。
明明有一方是她的家人,可她此刻就是覺得自己是孤立無援的。
“從天亮到現在已經九點多了,你還沒有喘口氣嗎?長風一大清早就過來討了你的戶口本去,我以為你們早就出門了呢。”江雅鳳是個名副其實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什麼?媽,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戶口本給了長風?”慕容曉一聽,臉色大變,忍不住低叫起來,更有一種被家人賣了的感覺。
江雅鳳不悅地瞪着她,斥着:“什麼隨隨便便?你和長風暗渡陳倉了,你們又是男女朋友關係,又有二十幾年的感情了,男未婚,女未嫁的,難道就不應該把手續辦了,光明正大的嗎?長風那麼愛你,把你寵在心尖上,他肯娶你,那是我們祖宗積了陰德,你才能享到這種厚福。他說今天要和你去領證,媽自然要把戶口本給他,媽信任他就是多一點。”
要是給了自家女兒,以女兒現在還抗拒的心態來看,保證會把戶口本藏起來。慕容曉也真的有這種打算,想着把戶口本藏起來,江雅鳳身為母親的,知女莫如母。
慕容曉的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
“可是……”
江雅鳳忽然扯着曉曉進了偏廳,小心地看着她,小心地問着:“曉曉,你告訴媽,你不想和長風去領證,那麼抗拒地嫁給長風,是不是因為你對那個姓秦的還放不下?曉曉,不是媽說你,那個姓秦的雖然不錯,可還是不給長風好,你和長風打小一起長大,雖說相處的方式有點特別,可是彼此了解,熟悉得如同一個人似的。咱們兩家又是鄰居,你要是受了委屈,隨時可以回娘家,不過我相信長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水靈他們都把你當成女兒疼着,更不可能讓你受委屈。那個姓秦的,不要說有了女朋友,他那個女朋友還不是省油的燈,曉曉,你別和她太親近,那個女人的野心大着呢。我看那個姓秦的,早晚會被她甩掉的。不說那些,反正那個姓秦的,心裏沒有你,你不能再死心地貼過去。”
江雅鳳對歐陽萌萌的印象不太好,她敏感地察覺到歐陽萌萌對她的准女婿似乎有點兒心思,更想拿她的女兒當成墊腳石。
“媽,我早就對秦大哥死心了,秦大哥只愛萌萌姐一人,我才不會和萌萌姐搶男人呢。三條腿的男人找不到,兩條腿的男人通街走。”慕容曉的口頭憚。
“那就好。”江雅鳳放下心來。
“媽,你見過萌萌姐?萌萌姐溫柔體貼,說話溫聲細氣的,笑起來又有兩個酒窩,很是好看,你怎麼會說她不是省油的燈?小磊也不喜歡萌萌姐。”慕容曉有點疑惑。
歐陽萌萌在她的眼裏便是一個十足的淑女,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覺得萌萌姐不好?淑女要是不好,老媽子幹嘛老是要求她淑女一點?
“她來找過你,說和你是朋友,又說和長風是朋友,曉曉,她說她照顧過長風四年,她和長風有沒有……嗯,一點過去?曉曉,我沒有其他意思,我相信長風的,長風對你的感情不是假的,他絕對不會愛上其他女人的。”江雅鳳意識到自己的話題會讓女兒誤會,連忙替長風說話。
慕容曉笑:“他們那個算什麼過去?人家萌萌姐去照顧秦大哥,長風和秦大哥住在一起,不過是沾了秦大哥的一點福氣,才被萌萌姐順帶地照顧了四年的。”慕容曉直覺地就否定沈長風和萌萌有過去,不知道是想獨佔沈長風,還是為秦拓鳴不平。
“不管怎樣,那個女人是個有心機的人,曉曉,你太純了,被長風保護得太好了,以後要帶眼識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呀。”江雅鳳語重心長地提醒着。
慕容曉點頭。
“好了,不說那麼多了,你趕緊上樓去,換衣服,然後和長風去辦手續。”
江雅鳳說完,就把慕容曉扯出了偏廳,把她往樓上推去,卻看到沈長風站在不遠處,鳳眸深深地看着慕容曉。看到母女倆出來,沈長風禮貌地叫着:“阿姨。”在曉曉面前,他放肆地叫着江雅鳳媽,在江雅鳳面前,他還是規規矩矩的,畢竟他和曉曉還不算夫妻。
“長風,你來了,你等等,我讓曉曉上樓去換衣服。”江雅鳳一見長風,就滿臉都是慈笑,又招來慕容曉的腹誹:她肯定是抱養的,沈長風才是親生的!
“好。”
沈長風溫厚地答着。
江雅鳳又推着自家女兒,催促着:“曉曉,你還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點上樓去換衣服,記得上點妝。”
“媽。”
“媽什麼媽,動作快點。”江雅鳳愣是把慕容曉推上樓去。
慕容曉是上了樓,但她不是回房裏換衣服,而是躲進了書房裏,慕容君正在練書法,看到女兒進來,他溫溫地笑了笑,溫和地問着:“曉曉,你和長風辦好手續了?”
慕容曉抽臉!
老爸竟然也是催婚的人!
得不到女兒的回答,慕容君抬眸看向女兒,問着:“還沒有去嗎?那你還不回房換衣服,你這身衣服素雅了點兒,換套好看一點的,雖說辦手續不同於婚禮,也是人生大喜事,應該穿得喜慶一點去。要是沒有好看的衣服,我讓你哥現在就幫你買幾套回來。”
“爸,你繼續哈,你繼續哈。”
慕容曉扭頭就跑。
關上了書房的門,她有點無措。
樓下有老媽,樓上有老爸。
一個二個都催她趕緊去領證,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體貼一下她?她需要喘口氣,需要時間去整理情緒呀,她和長風之間的進展實在是太,太,太快了!快到她覺得如同坐過山車一般,太過驚險刺激,讓她久久都無法回魂,她甚至還看不清自己的心,不知道自己對沈長風是否有愛。
想了想,慕容曉決定逃到公司去。
於是,半個小時后,慕容曉開着她的車離開了家門。
她的車,沈長風讓人幫她把車子從司徒家裏開了回來,貌似她每次出了什麼事兒,都是沈長風為她善後。
沈長風沒有再追着她出門,給她一點時間去調整心情。
反正,她是跑不掉的了。
她已經是他的女人,現在逼婚的人不僅僅是他一個了。還有兩家人幫忙着,他相信,不用過多長時間,她就會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再者戶口本在他的身上,他壓根兒就不用擔心她能逃婚。
他的青梅,被他架起爐火燉到現在,已經到了吃的時候,除了他,誰也別想染指了。
恆天公司。
慕容曉回到公司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平時這個時間段是她偷溜早退的時間,今天卻在這個時間段回公司上班,別說值班保安被她的舉動驚掉了眼鏡,就連其他同事都大感意外,個個都在嚷着:“曉曉,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的。你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
慕容曉抽臉,敢情她在這個時間回公司不正常了。
嘴上卻笑着:“反正我看到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說著,她朝老哥的辦公室走去,推開門就往裏走。
慕容恆薄責的聲音傳來:“曉曉,進來的時候記得敲門。”
“你都知道我來了。”
慕容曉走到老哥面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嬉皮笑臉的。
慕容恆合上文件,卻用筆輕敲慕容曉的頭一下,無奈地笑着:“那是基本的禮貌。”
撫着又被老哥敲過的頭,慕容曉抱怨:“哥,你能不能別再敲我的頭,我都讓你敲笨了。”
慕容恆失笑:“你本來就笨。怎麼了,現在來公司,心情不好嗎?”
“我哪有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得很呢。哥,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嗎?給我一點事情做做吧,最好就是能忙到今天晚上三四點。”她要是加班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就能避開家裏逼婚的人了。
上樓,老爸催着,下樓,老媽催着。走出屋外,爺爺提醒着,奶奶推着,恨不得把她擰成了麻花,丟給沈長風帶往民政局。
每個人都沒有為她考慮,她說她要時間適應一下,老媽子說她和沈長風認識了幾十年,還需要什麼時間去適應?
她說她要好好地考慮一下,奶奶說,還考慮什麼?再考慮下去肚子都大了。
汗,肚子都大了?
她的肚子還是扁的好不好。
不過才兩次,她才不信她那麼倒霉會中獎呢。
她連找個人傾訴一下都不行,如煙肯定也會向著長風的,她的家人,她的朋友都向著長風,她做人是否做得很失敗?
慕容恆的大手欺上了慕容曉的額,探着她的體溫,覺得體溫很正常,他關切地問着:“曉曉,你沒事吧?”平時老蹺班的人,今天竟然主動回公司找事做,天下紅雨了嗎?貌似他沒看到呢。
“哥,我沒事。”
拍開老哥的手,慕容曉有點失笑地答着。
看來她平時真的太懶了,稍微想努力一下,就被大家當成了怪物看。
唉,失敗!
“你要是沒事,你幹嘛說那些話?曉曉,有什麼事,和哥說說,哥可以幫你的一定會幫你的。現在估計也沒有什麼事給你做,媽一大早就替你向我請假了,所以你的事情都給別人做了。曉曉,你和長風……嗯,修成正果了吧,你今天不在家裏好好休息,跑到這裏來計事做,不正常。”
慕容曉整個人往桌子上一爬,下巴抵爬在桌子上,顯得有氣無力的樣子,答着:“哥,我是逃命的,躲到公司里來才能耳根子清凈,爸媽,爺爺奶奶看到我就催我和長風去領證,我現在腦里亂鬨哄的,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沈長風領證。他們都是向著沈長風那廝的,活像我不是他們親生的一樣。”
想到自己被逼婚,慕容曉就頭大。
她敢說這一切都是沈長風策劃出來的。
他太腹黑了!
她這一生遇到他,和他成為鄰居,是最倒霉的事情。過去二十八年被他佔據着,除了他和親人,就沒有第二位異性能親近她,害怕在最憧憬愛情的年紀時都得不到異性的追求,誤以為自己太差勁。誰知道是那廝在搞鬼,誰敢親近她,他就整誰!他整人的手段多着呢,她被整過,她知道厲害。那些男人,估計會被他整得聽到他的名字都臉色大變吧?
好吧,被他這樣算計就算了,他還和慕初夏合謀,演了一齣戲,讓她愧疚了一段時間,還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他的女朋友。她到現在還沒有時間去找慕初夏求證那事是否演戲的呢。這還不算,他又強逼着和她那個了,他聰明得很,因為這樣一來,逼她的人就不僅僅是他了,而是她的家人。
她的家人向來把嫁掉她當成一家人的大事,如今,他不需要做什麼,不需要說什麼,自有人幫着他把她送到他的身邊去。
慕容曉心裏那個悶呀。
無法用詞語來形容。
“長風三十三了,你二十八了,你們都不小了,是要結婚了。曉曉,現在十一點多了,等你趕到民政局的時候,人家已經下班了,下午吧,下午你和長風趕緊去把證領了,反正這是遲早的事情,你們倆早晚是要結婚的。”
“哥,我去找嘉美討點事情做。”
老哥竟然也和老媽子是一條心的,都是催婚的人,慕容曉趕緊站起來,扭身就走。
“曉曉,等等。”慕容恆連忙叫住她,“哥想問你一件事。”
“如果是與我婚事有關的,哥,你不用問了,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想去管,我亂得很。”
“不是與你婚事有關的,是你哥我的事情。”慕容恆笑着,看來老妹被逼婚逼到要發飆了。
想想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對於老妹來說,簡直就是翻天覆地,也怨不得老妹頭皮發麻,破天荒地跑到公司里來討事情做。
“什麼事?”
慕容曉頓住腳步,轉過身來,好奇地問着。
慕容恆沒有看着她,眼神顯得有點兒躲躲閃閃的,成熟剛毅的臉上微微地浮現了窘色,一分鐘后才問着:“曉曉,長風是在什麼場合下向你表白的?”
慕容曉攏眉,不解地問着:“哥,你問這個做什麼?”
“取取經。”慕容恆有點不好意思地答着。
取取經?
慕容曉兩眼一亮,接着她整個人撲了回來,撲到老哥面前,歡笑着揪住老哥的衣領,叫嚷着:“哥,從實招來,你暗戀着誰?打算向誰表白?是我們公司里的,還是公司外面的?那個女孩子我認識嗎?”
“曉曉,你能不能淑女一點,媽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保證馬上就把你往長風的懷裏塞,讓長風把你打包回家好好地管教,爸媽是沒有辦法再管教你的了。”慕容恆有點陰臉地拍開了老妹揪着他衣領的手。
“媽就是偏心鬼。哥,你快說,我嫂子是誰?我猜猜看,你對每個人的態度似乎都一樣,還真的很難猜呢,要是我們公司里的,我猜是嘉美吧?嘉美跟在你身邊好幾年了,你倆朝夕相處,最容易產生感情。嘻嘻,哥,要是嘉美,我舉雙手雙腳贊成。”
“你別管她是誰,反正她是個好女孩。你只管回答哥的問題就行了,長風是在什麼場合下向你表白的?”
“開車的時候。”
慕容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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