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醋味酸酸
隔天清晨,慕容曉起了一個大早,自己到廚房裏做了一份早餐,然後拿來了一個保溫飯盒,把自己親手做的那份早餐裝進了保溫飯盒裏,江雅鳳一看着她做,等她完成了手上的動作,江雅鳳才問着:“曉曉,你這是給司徒宇送過去嗎?你真打算去醫院照顧他?”
慕容曉一邊點頭一邊答着:“他救了我,我不應該照顧他嗎?給他送點早餐,也是理所當然的。”
江雅鳳也點着頭,“這樣做是對的,不過曉曉,你別單獨去醫院,一來危險,二來你和沈長風聽說在正式交往了,對吧?你既然做了沈長風的女朋友,你便要顧及他的感受。就算你去照顧司徒宇是對的,他是你救命恩人,也是我們家的恩人,但情人的眼裏往往容不進一粒沙子,看到自己的女友天天照顧另外一個男人,他心裏肯定會不舒服的。”
“媽,我和長風之間,你們也別太把它當一回事,說不定過段時間,他從失戀中走出來,重新愛上其他女人,他就不再需要我了。”慕容曉笑着走出廚房,由於心裏排斥當沈長風的妻子,慕容曉不想去正視某些明顯的事情,能逃着便逃着,能避着就避着吧。
雖然她是大齡剩女,也不能隨隨便便解決自己的婚姻,嫁得不好不如不嫁。
“長風他……根本就沒有失戀,他愛的人就是你呀。”江雅鳳的話說出口時,慕容曉已經走到了屋外去,沒有聽到她的話。“這孩子,咋這麼笨?長風對她的意思現在我們都能看出來了,她還能裝作不知道?那麼好的男人還要猶豫什麼?要是換成我,早就逼婚,早點嫁入男方家裏,栓住男方的心了。”
江雅鳳覺得現在的女兒,不是以前那個女兒了。以前那個女兒對沈長風的愛,或許是真的不知道,就連他們都看不出來,沈長風藏得很好。現在女兒對沈長風的愛,多少都會知道一些的,可女兒還是以前那種態度,問題出在哪裏?
嗯,看來,她要抽點時間找女兒好好地聊一聊了。
年紀不小了,她還盼着年前能把女兒嫁到隔壁去呢,隔壁老太太心急,私底下已經找她婆婆商量着婚禮事宜了。
“媽,曉曉出去了?”慕容恆從樓上走下來,轉入廚房看到老媽子正一臉深思地站在門口看着,隨口問了一句,然後又順着老媽子的視線往屋門口的方向看去,妹妹的影子早就不見了,屋外也沒有傳來汽車的聲音,估計是到隔壁沈家去了吧。
“嗯,一大清早就下來做了一份早餐,說要去醫院看望照顧司徒宇。”江雅鳳斂回了視線,轉身而回,開始給一家人準備早餐。
慕容恆微微地鎖了鎖眉,低低地嘀咕着:“希望別出事就好。”
“什麼事?”
“沒事,媽,我先去晨運。”
慕容恆不願意說出自己的擔心,免得母親擔憂,丟下一句話來就趕緊溜走了。
沈家。
“曉曉小姐,看到你平安回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慕容曉一走進沈家,桃子姐就沖了過來,一把抱住慕容曉,開心地說著。
慕容曉回擁一下桃子姐,才推開桃子,不好意思地說著:“桃子姐,對不起,讓你們大家為我擔心了,下次再有人向我問路,我也不想當那種好心人了。居然是綁匪!”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慕容曉還心有餘悸,說她一點都不害怕,其實是假的。她只不過是相信沈長風一定有辦法找到她,救她。
“幸好你沒事,否則我們家少爺都要拆天了。”桃子姐慶幸地拍着心口。
慕容曉笑笑不語。
桃子姐瞄一下慕容曉手裏拎着的保溫飯盒,笑得有點曖昧,問着:“曉曉小姐,你這是給我們少爺送早餐來嗎?”
“不是給他的,是給司徒宇送去的。”
桃子姐的笑容便一點一點地斂了起來,拖長長音尾應着:“哦——”
“長風起來了嗎?我進去看看,他說過今天陪我一起去的。”慕容曉視線往屋裏掃去,桃子姐便找借口忙開去,讓她進屋裏去。
沈家的主人都還在夢中。
昨天過於緊張,導致每個人的精神都不好,在慕容曉被救回來后,又安然無恙的,大家的神經才得以放鬆,睡得也就沉了些。
慕容曉把要送去給司徒宇吃的早餐擺放在茶几上,就上樓去,來到沈長風的房門,她用力地拍打着沈長風的房門,叫着:“長風,你起來了嗎?”
房裏沒有動靜。
慕容曉再叫了幾次,沈長風還是沒有動靜。
那頭豬,睡得那麼死,地震的時候,看他怎麼逃!
慕容曉在心裏腹誹了一句,伸手去扭動門把,還好房門並沒有反鎖,她能開門進去。沈家有的是錢,沈清泉和何水靈的房間安裝的是密碼門,就連老太太夫妻的房間也安裝着密碼門,唯獨沈長風的房門沒有密碼。沒有密碼對於慕容曉來說是件好事,那樣她隨時能進沈長風的房間,把那頭豬挖起來。
走進沈長風的房裏,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外室沙發前的茶几上擺放着酒杯以及一個被喝光的酒瓶。“昨天喝酒了?”慕容曉擰眉,快步地轉進卧室里去,沈長風果真還在床上睡着,房裏的空調調得很低,穿着短袖衫,九分褲的慕容曉都覺得冷了。沈長風身上蓋着一張薄被,只有頭部露出來。
把空調調到最低,卻又要蓋着被子,這傢伙……
慕容曉有點失笑地走到床前,抓着他身上的被子用力地一掀,叫着:“沈長風,起來了……呃?”
慕容曉愣愣地看着被子下的美男,一張臉倏地漲得通紅起來,回過神來,手上扯着的被子像扔燙水山芋似的,扔回了沈長風的身上,背過身後,臉紅得更厲害了。
她怎麼都想不到沈長風竟然裸睡,她那樣一掀被子,就把沈長風看光光了。
這廝什麼時候喜歡上裸睡了?
一想到他那裏……慕容曉再也沒有辦法在沈長風的卧室待下去了,邁腿就走。
“把我看光光了,就這樣走,不覺得太不負責了嗎?”
沈長風埋怨的聲音自背後傳來,他的人也跟着坐了起來,薄被只遮住自己的下半身,上半身還是光溜溜的,他膚色如同女人的一般白皙,不同的是他有好幾塊健壯的胸肌,僅是露着上半身,就誘人至極。要是在其他女人面前,沈長風先生的清白早就被強奪而去。
慕容曉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又炸開了。
她頓住腳步轉過身來,臉紅得讓關公都自嘆不如,漂亮的杏眸圓睜着,盼着沈長風,看到他光着上身,她又趕緊別開了視線,嘴上還強硬地罵著:“沈長風,你暴露狂!你什麼時候喜歡這樣睡的?你平時都穿着睡袍,把自己包得像粽子似的,現在卻……”慕容曉說不下去,是躁得她說不下去了。
其實,嗯,有件事,她都不敢讓人知道,沈長風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小時候,也就是她五歲的時候,她見過沈長風洗澡,也就看過了沈長風的身體。只是當時十歲的沈長風和現在三十三歲的沈長風相比,嗯,簡直是無法相比。
慕容曉覺得這廝不僅外表俊美,身份尊貴,就連身體都屬於非常棒的那一種,不像有些富家少爺那般,軟軟弱弱沒有男子氣概,怪不得那麼多的女人都喜歡沈長風,以嫁給沈長風為人生目標。
“我昨晚喝了點酒,有點暈,洗澡的時候忘記拿衣服了,就這樣出來,然後倒頭便睡,我又不是有意的。什麼暴露狂,別說得那麼難聽,你把我看光光了,佔了我的便宜,你說,你怎麼賠償我?你該不該負責?”沈長風邪惡地看着對面的女人,卻一本正經地問着。
“賠什麼?怎麼賠?總不能讓我……”也脫光光吧?
慕容曉沒有說下去,也說不下去。
“起來穿衣服,你說過要陪我去醫院的。”慕容曉轉移話題,不想再在賠償這裏打轉,在這方便她鬥不過他的,他就是一個大奸商,上次被他抓着誤會一事,愣是逼着她賠償了,這一次,打死她,她也不再賠償,再者也沒有辦法賠。
“好。”
沈長風滑下床來,人也跟着站起來。
“沈長風!”
慕容曉趕緊背過身子去,腳下也未停,匆匆而出,離開他的卧室,害怕自己長針眼!
“有便宜不會佔,笨蛋!”
沈長風愉悅的調侃從卧室里傳出來。
“沈長風,我給你三分鐘時間,三分鐘后你不出來,我自己去醫院。”慕容曉又羞又氣地嚷着。
卧室裏面沒有聲音了。
兩分鐘后,沈長風已經穿好了衣服,也迅速洗刷過了,不過手裏還拎着他平時愛穿的白色西裝外套。他走到慕容曉的面前,把西裝外套往慕容曉的懷裏一塞,鳳眸灼灼地看着慕容曉,請求着:“我親愛的女朋友慕容曉小姐,能幫我把西裝外套披上去嗎?”
“你又不用回公司,不見客,不應本酬的,何必套着西裝出門,熱死你。”慕容曉嘀咕着,不想幫他穿上外套。現在她的臉都還紅通通的,嬌羞無限,煞是迷人,沈長風費了很大的勁才剋制着自己的衝動,沒有把慕容曉撲倒吃了。
“在某個人面前,我必須風度翩翩!”沈長風意有所指,司徒宇現在躺在醫院上,怎麼都不及他帥吧!
慕容曉看一眼他身上的衣裝,白色的短袖襯衫,配着一條筆直的黑色西褲,褲頭上還繫着一條黑色的皮帶,把他健壯的腰肢勾勒出來,腳下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頭上的髮絲也被他梳得一絲不苟的,再配上他俊美的五官,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尊貴的氣息,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成功男士的無窮魅力,他根本不需要穿着西裝,就顯得風度翩翩了。於是慕容曉沒好氣地斥了他一句:“你現在已經夠帥夠迷人,夠有風度的了,不用穿西裝,也能迷倒天下的女人,讓她們為你瘋為你狂。”
音落沈長風的俊臉就湊到了慕容曉的面前,灼灼的氣息故意往慕容曉的唇上吹來,鳳眸深深地凝鎖着慕容曉的杏眸,四目相對時,慕容曉眼裏有着逃避,沈長風的眼裏有着逼迫,他性感的唇瓣微掀着,帶着淡淡的澀意:“可我迷倒不到你,未能讓你為我瘋為我狂。”
用力推開他,慕容曉把他的外套往沙發上一扔,轉身就走,嘴裏回著:“我可不想湊熱鬧,我也鬥不過她們,我在旁邊看看戲就行。”
“我是你男朋友。”
沈長風追着她的腳步而出。
既然他的曉曉說他不穿西裝一樣帥氣萬分,那他就不穿了吧。
“那又怎樣,又不是我丈夫。”慕容曉隨口回了一句。
下一刻,沈長風掠到了她的前面擋住她的去路,深深地盯着她,說道:“明天上午八點,你給我準備着你的戶口本,你的身份證,我去你家裏接你,咱倆去民政局喝喝茶去。”
慕容曉愣了愣,他又逼婚了,想起昨天晚上那個恐怖的夢,慕容曉眼裏掠過了懼意,趕緊堆起了討好的笑容,主動地上前勾纏住沈長風的手臂,一邊拖着沈長風下樓,一邊撒着彌天大謊:“長風,我們倆確定關係不過才幾天,總得好好地享受一下約會的滋味吧?你看我們連約會都還沒有過,嘻嘻,那件事,就太急了點,你總要讓我喘幾口氣吧。”
“想喘幾口氣也行,以後我的清白,你得給我好好地守住,我要是讓別的女人佔了半點的便宜,我就在你身上加倍地討回來。”沈長風腹黑地說著,愣是逼着她對他霸道,讓她的女朋友身份一步一步地在人前坐實,看她還如何再逃避,再當成玩笑一般。
“你不是強人所難嗎?我又不是你的跟屁蟲,萬一你去應酬被人家佔便宜怎麼辦?那又不是我的錯。”慕容曉直覺地反對。
“那你陪我應酬。”
“要是在公司里呢?”
“你陪我上班。”
“你乾脆請我當你的貼身保鏢算了!”慕容曉沒好氣地鬆開了勾纏住他手臂的手,還氣呼呼地往他的腳上狠踩一腳,沈長風吃痛之時,她大步地走下樓去,懶得再理他。
沈長風哎喲了幾聲,看到慕容曉沒有折回來理睬他,他只得低低地說著:“真狠!”也懶得再哎喲了,她要是心疼他的腳,也不會那麼大力地踩,幸好她穿的不是那種尖尖的高跟鞋,否則,他的腳都要被她踩穿一個洞來。
慕容曉走到茶几前,伸手拎起了保溫飯盒就要走,沈長風迅速地竄過來,指着保溫飯盒,陰陰地問着:“曉曉,這是什麼?”
“司徒宇的早餐。”慕容曉老實地答着。
“阿姨做的?”
“我做的。”
沈長風臉色也變得有點陰陰的,語氣有點兒酸,“曉曉,我肚子餓了,沒有力氣開車送你去醫院。”
“那你進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隨便吃一點。”
“沒有。”
“你都沒進去,怎麼知道沒有。”
“我知道,就是沒有。”沈長風沉沉地瞪着她,他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也不主動說給他做早餐嗎?
“那我們到外面去吃吧,我也還沒有吃呢。”慕容曉提議着。
沈長風看看時間,現在才清晨七點,她就給司徒宇做好了早餐,她到底是幾點鐘就爬起來了?怎麼不見她那麼積極地給他做吃的?每次都要他算計,才能吃到她親手做的,司徒宇就為了她出了點血,說不定還是一個陰謀,司徒宇是幫凶呢,她就主動給司徒宇做早餐。理論上,沈長風知道自己不該吃醋,可他就是無法不吃醋。
他的心酸酸的,心裏嫉妒着司徒宇,恨不得取代司徒宇在醫院裏躺着。他一直想着,要是有一天他生病了,這丫頭會不會良心有點發現,關心他,照顧他?可惜爺的身體一向壯如山,連感冒都不會有。
“外面的早餐不好吃。”沈長風答着。
“你家裏的傭人應該做好了早餐吧,嫌外面的不好吃,就在家裏吃了。”
沈長風走到她的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其實他也高不了她多少,她有一百七十公分的標準模特身材,身上又沒有幾兩肉,她那麼愛吃,也不見她長胖一點,就算她不穿高跟鞋,也讓她顯得很高佻,在他的面前,兩個人的身高似乎相差無幾,當然了要是拿尺子一量,嘻嘻,她比他矮。鳳眸透着委屈的眼神,落在慕容曉的臉上,俊臉微垮着,酸溜溜地說著:“他們做的早餐也不好吃,你被他們毒害了三十幾年了,你就忍心讓他們再毒害我嗎?”
廚子們在心裏喊着冤:少爺,說話要講良心的,俺們盡心儘力,怎麼就成了毒害你?少爺要吃醋,明說嗎,用得着拐彎抹角還把無辜的他們也扯進來說一通嗎?
“曉曉,你給我做早餐,行嗎?我就想吃你做的。很好吃,比十星級酒店的還要好吃。”沈長風可憐兮兮地請求着。
慕容曉撇了他一眼,有點沒好氣地說著:“十星級?皇爵大酒店才五星級呢,你還不是老喜歡往那裏鑽,不好吃你還去做什麼?還十星級,去掉個一,變成零級,說明我的感藝非常的差。現在都七點了,我們去醫院還要花上二十幾分鐘的車程,到達病房后,剛好七點半,是吃早餐的最佳時間,司徒宇肯定餓壞了,昨天晚上他都沒有吃東西呢。”
酸意本來就泛濫成災了,再聽到慕容曉這樣一說,沈長風整個人都被酸意淹沒了。他現在就擔心她的救命恩人餓壞了,不擔心他這個男朋友兼竹馬餓壞了?
“如果你願意天天給我做吃的,我保證不去皇爵大酒店吃飯了。”沈長風說著。
又撇他一眼,慕容曉失笑着:“行了,你想吃什麼?不能要求太高,時間來不及了。就是一頓早餐,也要求那麼多。”慕容曉把保溫飯盒重新放回茶几上,轉身就往廚房裏走去。
沈長風偷偷地打開保溫飯盒看了一下慕容曉替司徒宇做的早餐是什麼,看到僅是瘦肉粥,他馬上合上飯盒蓋子,衝著慕容曉的背影叫嚷着:“我要吃瘦肉粥。”
頓住腳步,慕容曉擰了擰眉,說道:“現在煮粥有點晚了,我給你煮點瘦肉麵條吧。”
沈長風指着飯盒,說道:“司徒宇吃瘦肉粥,你讓我吃瘦肉面?曉曉,你太偏心了。”
“你再嘰嘰歪歪,我就不煮了。”
沈長風馬上噤若寒蟬,但一張俊臉垮得很嚴重,鳳眸控訴地瞪着慕容曉。
慕容曉懶得理他,再次往廚房裏走去。
十分鐘后,慕容曉端着一大碗的瘦肉粥出來,擺放到餐廳里的桌子上,然後走出來,正想叫沈長風進去吃粥,卻看到沈長風坐在沙發前,一邊手捧着保溫飯盒,一邊手拿着勺子,吃着原本該送去給司徒宇的早餐粥,吃得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沈長風!”
慕容曉又好氣又好笑地快步走過來,一手搶過飯盒,一看,粥已經所剩無己了。她氣恨地瞪着罪魁禍首,沈長風卻在咂咂嘴:“味道真不錯。”
“你……司徒宇受傷,我才給他煮點粥的,你自己平時都不愛吃粥的。”慕容曉把飯盒塞回沈長風的手裏,沒好氣地說著:“吃完它,我再重新盛點進去。我已經替你煮了瘦肉粥,廚子今天換了口味,他自己想吃點白粥,我把他的白粥先挪來用,加點瘦肉進去,煮成了瘦肉粥,結果你心眼兒壞,整你的死對頭。”
慕容曉音落,沈長風就迅速地把飯盒裏餘下來的粥全吃光了,然後又走進餐廳里把給他準備的瘦肉粥都吃了個精光,還不怕燙。
“長風,你沒事吧?別撐壞了。”
看到他變成了豬八戒,一下子吃下了那麼多的粥,慕容曉有點擔心地問着。
是撐着了!
沈長風把最後一點粥咽下去后,在心裏嘀咕着。
好飽呀!
他敢說這是他活了三十三年來,第一次吃得這麼撐的。
“你又全部吃完了?那司徒宇吃什麼?”慕容曉擰着眉問着。
沈長風站起來,肚子被撐得難受,他要去洗手間。聽到慕容曉的問話,他答着:“我家傭人做了那麼多份早餐,你隨便倒兩份去給他不就行了。”
只要不是她親手做的,她要給司徒宇送多少份早餐,他都沒意見。
沈長風竄進洗手間去了。
片刻后從洗手間裏出來,他又變得神清氣爽了,慕容曉把沈家廚子做的早餐,倒了兩份進保溫飯盒,看她弄好了,沈長風心情愉悅地拉着她走,嘴裏說著:“走吧,我們去醫院,免得司徒宇餓壞了。”
“長風,你還好吧?”
坐上了車,慕容曉再次問着。
沈長風幽怨地看她一眼,“曉曉,你也會關心我呀。”
音落,慕容曉又踢了他一腳,力道比起剛才踩他時要小了很多。“我不關心你!你撐死,我也不管。”
“沒良心。”
“良心讓你吃了。”
“天地可鑒,我是想吃了你,可我不想吃你的良心。”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就說你很美,曉曉,我現在才知道你原來不是豬八戒。”
“找打!”慕容曉氣呼呼地又踢他一腳。
沈長風叫着:“輕點,輕點,我要是被你踢傷了,你就給我當免費的司機。還有,我現在在開車呢,你再鬧,出了車禍咱倆做對亡命鴛鴦。”
“誰要跟你一起,你大把的女人,還用得着我跟你嗎?”慕容曉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夢,頓時沒好氣地說著,心裏也極度的不舒服。
“目前為止,我還一個女人都沒有呢,曉曉,我從裏到外,從外到里都還是乾乾淨淨的,你要是不信,我讓你驗驗。”沈長風邪肆地替自己辯解着。
“專心開你的車!”
慕容曉的臉倏地紅了起來,嗔了他一句,扭頭就看向了車外。
“要不要買個果籃去?”沈長風好心地問着。慕容曉扭頭看着他,意有所指地問着:“你不會把水果都吃光嗎?”
沈長風俊臉微窘,“我出錢買,又不用你買,我不會吃光的。”
慕容曉白他一眼,沒有拒絕。
於是沈長風在路邊的一間水果攤面前停下來。
“長風,不遠處就有一間水果店,水果店裏面的要好一點。”
沈長風已經下了車,走到水果攤前,挑着為數不多的果籃,嘴裏應着:“都是果籃,沒什麼區別的。”
慕容曉睨着他,在心裏腹誹着:錢多到都可以當被子蓋了,還要這般的小心,真是越有錢的人越是小氣。不過轉念一想,慕容曉也能理解的,畢竟司徒宇是他的死對頭嘛,想讓他對死對頭有多大方,那是不可能的。
沈長風隨便挑了一個果籃,付了錢,便回到車上去,兩個人繼續往醫院趕去。片刻后,到達了醫院,沈長風拎着果籃,慕容曉拎着保溫飯盒走進醫院。
司徒家來了兩名傭人在照顧司徒宇,司徒傲原本也想安排兩名傭人來,被司徒宇拒絕了,想到自己的計策不被兒子接受,司徒傲也沒有強求。
司徒樂得知父親住院了,哭鬧着讓保姆帶他來醫院,此刻也是剛剛到。
今天的司徒宇比起昨天晚上,氣色稍微好了點兒。
傭人到外面給他買早餐,還沒有回來,沈長風和慕容曉便推門而入了。
“阿姨。”
看到慕容曉,小樂興奮地撲過來,一把抱住曉曉的小腿,仰起小臉蛋,興奮地叫着:“阿姨,你沒事了?太好了,你沒事了。”昨天父親說要去找阿姨,找到阿姨后就會把阿姨帶回家的,可他到睡著了,也沒有等到爹地回來。今天一起來,保姆阿姨有點擔心地告訴了他,爹地找阿姨的時候遇到了壞人,受了傷住了院。他便哭鬧着來醫院了,沒想到阿姨也會來。
慕容曉彎腰抱起小樂,愛憐地親了親他的小臉蛋,笑着:“謝謝小樂的關心,阿姨沒事了。”
看到慕容曉一大清早就來醫院看望自己,司徒宇繃著的臉微微有點鬆動,不過瞄到跟着而入的沈長風,他的臉又恢復了往常的棺材臉。
慕容曉抱着小樂走到床前,把保溫飯盒擺放在床頭柜上,溫和地看着司徒宇,板着棺材臉的司徒宇在對上慕容曉淺淺帶笑的嬌顏時,還是軟和了三分,淡冷地說道:“曉曉,你來了。”
沈長風走過來,把水時籃也往床頭柜上一放,淡淡地看着司徒宇,“今天感覺如何?”
“反正死不了。”
“我知道你死不了,昨天晚上醫生就說過你沒有性命之憂。”
“你盼着我死吧。”
“你要是就這樣死,你做了鬼,我都瞧你不起,太沒用了!”
“長風。”慕容曉連忙扯一下沈長風,不讓沈長風和司徒宇口角上鬥着。她笑着對司徒宇說道:“司徒宇,你還沒有吃早餐吧,我給你帶了早餐來,快趁熱吃吧。”說著把小樂往地上一放,她就想把司徒宇扶坐起來,一隻大手迅速地攔住她,耳邊就傳來了沈長風酷酷的聲音:“我來!”
慕容曉主動讓位,讓沈長風把司徒宇扶坐起來,她把飯盒的蓋子打開,又扭頭問着小樂:“小樂,你吃過了嗎?”
小樂很懂事地點着頭:“阿姨,我吃過了,讓爹地吃吧。”
慕容曉摸摸他的頭,笑着把飯盒遞給了司徒宇。
司徒宇也不客氣,接過飯盒,就吃了起來。
吃了幾口后,他忍不住看向慕容曉,問着:“曉曉,這是你親手做的嗎?”
“好吃嗎?”
慕容曉問着。
司徒宇點頭,“好吃,不過我覺得你上次做的,似乎味道更好。”雖然那次吃的是飯菜,不是早點,可他就是吃不到那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上次做的?
她什麼時候給司徒宇做過了早餐?
沈長風在心裏酸溜溜地想着。
慕容曉笑着:“這些是長風家裏的廚子做的,他家裏那些廚子,手藝都非常好,我經常還要向他們請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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