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②

貳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②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提起這句詩,我腦海里一定會浮現出顧城風的模樣。

顧城風的媽媽和我媽是十多年的閨蜜,兩人懷孕時曾約好如果將來有緣就結成親家。結果我和顧城風剛好一男一女還要死不死的撞在同一天出生,這讓兩個媽媽樂壞了,都以為這是命中注定她們要從閨蜜變成親家我和顧城風要是一對,於是在我和顧城風滿月這天,我媽和顧姨就給我和顧城風定下了娃娃親。

於是,我大名虞清歡,小名阿寶,又名顧城風的“未婚妻”。

每當班上的同學指着我對着顧城風喊“哎!顧城風,你未婚妻在這兒!”的時候,我總是一臉憤怒地瞪着喊話的人,而顧城風卻什麼也不說也不反駁,只是徑直朝我走來,遞給我兩個棒棒糖或者是一個雪糕,很溫柔地說一句:“阿寶,怎麼在這呢?叔叔阿姨找你好久了呢?”然後牽過我的手帶着我回家。

我總是一手拿着他給我買的好吃的,一手任他牽着,從一群同齡的孩子中走過,享受着雪糕的美味或是棒棒糖的甜蜜以及同齡孩子的羨慕的眼神。

這樣的日子直到我十歲那年才結束。因為媽媽的失蹤,我整日裏悶悶不樂,父親也是着急,擔心我的沉默少言悶悶不樂進一步發展成為抑鬱症,於是選擇了搬家。

我們從小鎮搬走的那天,風晴,日暖,天藍。

顧城風站在我身邊,顧姨在一旁幫忙。爸爸動作極快,或者說我們需要帶走的東西不多,不到三個小時,東西就全都收拾好了。

我準備上車的時候顧城風拉住我,從兜里拿出來兩個棒棒糖。遞了個給我,然後略帶哭腔地說:“先給你一個,這個我幫你留着,等你回來拿。”已經五年的我多少也懂得離別,也知道這一次搬家,以後很難再見到,但我仍然重重點了點頭:“恩!等我回來!”

我記得他給我的那個棒棒糖是原味的,我最愛的味道。但是那天的棒棒糖卻怎樣也讓我感覺不到一絲甜意。

爸爸把家搬到了市區,遠離了那個小鎮。我也在附近的小學繼續上學,然後是初中,再也沒有同學們開玩笑指着顧城風說我是他的“未婚妻”,雖然我一直不接受這個稱呼;再也沒有顧城風遞過來的棒棒糖或是雪糕;再也沒有一個顧城風牽着我的手去他家裏蹭飯。

有的時候會想,什麼時候可以再回去那個小鎮,去拿回我寄存在顧城風那裏的棒棒糖,再到顧姨家去蹭一頓飯,再和顧城風一起走一遍小時候曾牽手走過的路。

在似水流年裏,我已然懂得,我再遇不到一個像顧城風那樣的好朋友,我們是青梅竹馬,所有的歡樂一起共享,所有的甜蜜都一起均分。

隨着韶華的逝去,年齡的增加,顧城風和顧姨還有媽媽都已經被鎖進了回憶定格在過去,那個“娃娃親”的諾言也變成了一時的玩笑,被風無情地吹散,消逝在天際,了無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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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未歸相思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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