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93章 綜合3
“那又怎麼樣？”桂木桂馬緊皺着眉，別說他不知道那些人在哪裏,就算知道,他面對那些人也很不自在，對這種麻煩的事情真是沒有一點興趣。
“你去把被你驅趕過驅魂的人類都調查一遍。”戴安娜見桂木一臉懶散的模樣，強調道：“不會浪費你多少時間,去見一次面就夠了。”
“時間不早，我要去休息。”桂木桂馬對旁邊的迪盧木多揮揮手,“麻煩迪盧木多你把這位女神帶走。”
迪盧木多一張臉綳得緊緊的,神色極其無奈,“戴安娜,我們該……”
“迪盧木多！”鏡子裏的戴安娜不滿的瞥了眼迪盧木多，明明這傢伙心裏面對桂木桂馬抱有好感,不爭取還反過來退縮，這樣下去她到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力量！“你出去的話，不怕遇見索拉那個女人？”
索拉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出現過？桂木桂馬仔細回想了一下，迪盧木多的master肯尼斯被諾拉窺探過內心，當時肯尼斯滿心滿眼想着的就是一個名叫索拉的紅髮女人。肯尼斯的未婚妻難道和迪盧木多這位愚忠的槍兵扯上關係？
“你不願意和女人牽連，偏偏擁有仙女賜予的愛情痣，這讓人類的女性看到你，大多數會為你所迷。”戴安娜話語裏帶了些惋惜，勸道：“本來這很容易發展出戀情，你卻完全否定那些女性的愛慕。要知道索拉具有抗魔性，她喜歡上你並非是被迷惑。你如果能找一位女性，好好體驗愛情，那麼我就不會……”
“那是master的未婚妻！請您不要再談論她，並且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迪盧木多臉色變得極差，如果不是他對女性向來尊重，想必會表現出厭煩的情緒。他和master之間的關係，索拉在其中影響很大，他沒和那個女人多加接觸，卻仍然受到君主的猜忌，“我不會讓她找到我。”
令咒消失、契約解除，肯尼斯會趕他走是迪盧木多意料之中的事。索拉知道肯尼斯這麼做后，直接說要跟着他，這令他的君主更是氣急敗壞。迪盧木多如同看見了死之前的情景，芬恩滿心妒火，在可以救治他的情況下，故意眼睜睜看他邁向死亡。他沒有背叛君主，帶着格蘭妮公主出逃是受到了公主所下的禁制，不可違背誓約，即使這樣解釋，他的君主也沒能信任他。
肯尼斯不再是他的君主，迪盧木多悵然若失的同時，整個人生都沒了追求，與此同時，他看見了神明，許下想要找到能為之盡忠一輩子的君主的願望。神明答應了他，不過需要住在他的身體裏，但這位女神要撮合他和桂木的做法太過失禮，這樣做桂木對他的印象怕是……
“你想要留下那就該留下來。”戴安娜語氣沉着淡然，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味道，“你想要幫助桂木不是嗎？那些失去聖杯的人不一定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你說夠了？”柳川誠司走到桌前，幽深的黑眸注視着鏡中的人影，“神大人有我，不需要其他人。”
“你的意思是，你一個人能對付無數驅魂以及那些能力不低的人類和英靈？”戴安娜抿起唇，不悅的說道：“我承認你很強，但很多時候單憑個人的能力還遠遠不夠。我們聯手是最好的選擇，不然冥界有可能爆發第二次大戰。”
“以前由古惡魔引發的‘靈魂危機’，禍及三界，人界、天界、冥界都從靈魂中獲取能力，但冥界的古惡魔卻對靈魂中罪惡的部分伸出魔爪，致使三界失去平衡。他們為了獲取更多的能量，向人類灌輸邪惡的思想，讓靈魂膨脹，然後策劃將天界廢除，使人界成為靈魂的牧場，從而稱霸三界。現在的驅魂能力雖低，重在數量龐大，而人類的怨氣在不停增長，總有機會被它們得逞。”
戴安娜說的沒錯，只是這樣的說辭還沒能打動桂木和柳川。最主要桂木不知道該怎麼調查，怎樣才能確定神明的存在，又不能像找驅魂那樣有提醒。
“以前的目標人物，在驅除驅魂后，身體裏沒有出現奇怪的東西。”桂木桂馬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真的幫不上忙。
“那不能證明什麼，他們應該和我一樣，在封印中將力量耗盡無法動彈。”戴安娜想了想，又道：“我有辦法能讓你找出他們。”
“新惡魔在驅逐驅魂后，會抹消掉人類的記憶，通常人類不會想起那段消失的記憶，但身體裏有神明就不一樣了。他們會保留那段記憶，你去確認他們有沒有曾經的回憶就可以。”
“對了。”戴安娜像是想起了什麼，“你不可以冷淡的對待那些人，神明的能量來源是愛，如果你對他們冷淡，恰好那人的身體裏有神，神明的力量就會被削弱。”戴安娜說到這裏，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宿主迪盧木多，“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要你和他們產生什麼深刻的感情，不冷不熱的相處就好，你對迪盧木多該有點熱情才對。”
“戴安娜！”迪盧木多簡直有點無地自容，瞄了眼桂木，面龐羞惱的發燙。
‘啪’，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桌上擺放的鏡面滿是裂縫，不少玻璃碎渣掉落下來，這使鏡面中的人面目都有些毀了的感覺。柳川誠司收回手，慢悠悠的脫去左手的白色手套，“那些人的記憶不會保留！至於對其他人熱情……呵。”
柳川誠司望向桂木，“我想神大人更願意把熱情貢獻給遊戲。”
桂木桂馬贊同的點頭，光是驅趕驅魂就夠傷腦筋了，再加上搜索神明，他玩遊戲的時間不知道要縮減多少。
惡魔的態度無疑惹惱了戴安娜，鏡中的神明咬了咬牙，神色陰鬱的低聲道：“我們可是將古惡魔封印的人。”她抬眼注視着桂木，“如果可以將我們全員聚齊，就能再一次將驅魂封印。而你，可以從永無止境驅逐驅魂的工作中解放。”
桂木桂馬被打動了。這是個有着巨大吸引力的提議，找出神明，他以後就不用想方設法的填補人類的心靈間隙，沒了驅魂，他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重新過回曾經那種輕鬆的日子。可是那些人的記憶真的沒消失，倒霉的人是……他！想要通關，豈不是要同時和多個目標人物保持‘不冷不淡’的距離？
“我有個問題。”桂木桂馬沉思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戴安娜尋找其他神明，“和你一起封印古惡魔的神明一共有幾位？”
“連我在內，一共是六人。”戴安娜面容舒緩了些，嘴角微彎道：“距離近的話，我會有感應，所以你確定了可以帶他們來見我……”
“神大人，這種事情沒必要這麼著急去做。”柳川誠司同樣希望捕捉驅魂的工作早些結束，假使找到其他五位神明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驅魂，這無疑是一個不錯的提議。理智上他同意這樣的做法，然而感情上不大能接受桂木和以前那些糟糕的人類接觸，“世界的融合還在進行，空間趨於穩定后前面世界的人資料會融合進這個世界，他們要是真有記憶，會自己找上門來。”
“這麼說倒沒錯。”桂木桂馬摸了摸下巴，忽然腦中閃過幾個片段，一下子愣怔住了，“我好像知道一個身體裏有可能神明的人。”
“是誰？”戴安娜連忙詢問，眼裏帶了剋制不住的喜悅，“你能不能把他找過來？”
“雲雀恭彌。”桂木桂馬立刻打消了去見‘攻略過的目標’的打算，十年後的雲雀恭彌說的話，現在想起來，簡直叫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對方特意強調不允許柳川誠司擅動他的記憶，結果他一回十年前，攻略過雲雀后就讓柳川把對方的記憶替換的乾乾淨淨。按照十年後雲雀的態度來看，對缺失記憶很是惱怒，並對他……
桂木趕緊搖了搖頭，那些記憶早被他丟棄了，他不會去讀取！
柳川誠司注意到桂木神色不對，臉上還帶了點紅暈，一種莫名的不安襲上心頭，禁不住走回到桂木身邊，低下頭輕聲問道：“神大人，你是在離開那個世界前才攻略了他，為什麼會認為雲雀恭彌身體裏有神明？”
桂木桂馬乾笑着擺了擺手，他怎麼可能說出自己去過十年後，還遇見那麼糟糕的場景！“總之，等那個人出現，你去找找看，我會觀察其他人，有不對的就通知你。”
戴安娜看事情說得差不多，當下也不糾纏，“好，那先說定了，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做交流。”
等戴安娜從鏡子中消失，迪盧木多彎下腰，對桂木歉意的一鞠躬。道了謝連忙走出房間，看着在自己面前關上的房門，他心下驟然一空，不知道自己能去往什麼地方。聖杯戰結束他並沒有消失，以英靈的身份繼續存在於此，可存在的意義……找不到了。
“我說了會幫你，不要這麼沮喪啊！”迪盧木多左肩處的盔甲上，戴安娜露出面容，“儘力保持住開心和愉悅的心情，這樣我的力量才不會被消耗。”
“……戴安娜，你不要這麼突然出現。”迪盧木多揉了揉額角，今天這一天比一個月還要累人。
“沒辦法，這裏沒鏡子，幸好你的盔甲還能反光。”戴安娜面容一肅，紫紅色的眸子瞪視迪盧木多，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說道：“為了我能早日恢復力量，為了你能達成自己的夢想，接下來，你要好好配合！”
迪盧木多斂眉點頭，“在不違背道義和騎士精神的情況下，我會配合您。”
迪盧木多一走，桂木桂馬隨即拿着pfp癱軟的趴在床上，對旁邊的柳川誠司揮揮手，“你去住隔壁的房間。”
“我在這裏是為了保護你，神大人。”柳川誠司站在床邊，凝視着床上的少年，“戴安娜有一點說對了，仍有不放棄聖杯的人想要找麻煩，在你沒有絕對能保證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請不要拒絕我跟隨在你身邊。”
“還是神大人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
桂木桂馬眼皮一跳，一歪過頭就看見惡魔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語調沒有絲毫起伏，面容也像平常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但桂木就是感到了危險。
“你怎麼可能對我做什麼，你想待在這裏就待在這裏好了。”話語脫口而出，桂木保持着鎮定自若的姿態，指了指房間內的僅有的沙發，“那裏歸你。”
柳川誠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的神大人反應實在是太迅速了，有時候對他的靠近並不在意，有時候卻這麼敏感。隱藏起眼中的可惜，柳川誠司垂下頭，語調柔和的低喃道：“神大人放心，你的意願就是我的意願，我知道我之前做過令你氣惱的事，但我不後悔這麼做。但同樣，我不希望你因此對我產生芥蒂，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我不想傷害。”
柳川背過身，走向沙發。戴安娜的出現給他一個警示，他的自傲在面對數不清的敵人時沒有任何作用。他的身份在地獄裏註定是特別的存在，為了不辱沒這份特別，他以自己的能力告訴地獄所有惡魔，他確實是獨一無二的那一個。傲慢融入了骨血，乃至他認為沒什麼是自己不能做到的事。
直到剛剛，他才發覺自己太想當然了。他的協力者有事隱瞞他，他卻毫不知情，對方心裏在想誰，對別人是否有了特殊的感情，他一概不知。和桂木在一起的日子裏，他在改變，桂木也在改變。對方依然熱愛着遊戲，但這不代表桂木不在乎他認識的人。
這種結論令柳川誠司很不舒服，他不能殺掉和桂木有接觸的人，因為他們有作用；他不能趕走引誘桂木和他人戀愛的戴安娜，因為她能封印驅魂；他不能任意對普通人類下手，因為地獄有規定，新惡魔絕不能步入古惡魔的後塵，要保持理性。
他想擺脫捕捉驅魂的工作，然後永遠和桂木在一起。但除非世界上的驅魂消失，不然他必須盡到驅魂隊總隊長的職責。幫戴安娜聚集神明封印驅魂是最好的選擇，成功的話，他和桂木都能從無盡的工作中解脫，不過他和桂木之間的契約同時會終止。到那時候，沒了契約他就沒理由跟着桂木。
不幫戴安娜，可能接下來所有年月都跟驅魂打交道，桂木不是放任驅魂不管的人，他最擅長使用戀愛攻略，填補心靈空隙的方法應該不會改變。這讓柳川誠司深刻理解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含義。
適當的遠離不一定是壞事，而一味的束縛只會惹人厭煩。不如逼迫自己放開一段時間，看看有什麼效果。柳川誠司內心煎熬的做下決定，眸子越發暗沉。
桂木桂馬沒料到柳川誠司真的去睡沙發，並且惡魔今天一反常態沒關照他去洗漱，沒給他準備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沒為他準備宵夜……這是怎麼了？